第620章 牛峰二计
一直以来,作为飞鹰营的创造人和长期的饷银供应者,不空都以飞鹰营的主人自居,并不把牛峰这个总管放在眼里。
赵水灵登基后,柴韶华为了把飞鹰营和不空的势力隔离开,就向赵水灵提出飞鹰营是官方机构,所需饷银应该由官方提供,但是因为以前国库一直没有太多的钱,所以,赵水灵一直也没有答应。
现在,全国各地的银号全部建起来了,国库的饷银多出来不少,所以牛峰想再提这件事,把飞鹰营从不空的手里剥离了来,成为牛峰手中的一把利箭。
这是牛峰的如意算盘。
牛峰知道,现在这个铜面人是赵水灵的心头大患,是必要除之而后快的,正好现在又可以证明不空是铜面人的人,这对牛峰是个天赐良机。
于是,牛峰接着说道:“皇上,我有个事一直想跟您说。”
“什么事?你说吧。”
“皇上,咱们现在要对付铜面人,而不空是铜面人的人,而不空又掌握着我们飞鹰营,这一旦要真动起手来,恐怕……”
赵水灵非常得聪明,她马上明白了牛峰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要把飞鹰营从不空的手里夺下来,是吗?”
牛峰马上拱手道:“圣明不过吾皇万岁万万岁。”
赵水灵有些担心地问:“可是,牛峰,你想过了没有,现在不空的势力非常得大,这么硬生生地从他手里夺,他应该不会轻易答应的。”
牛峰说:“皇上,这一点臣想好了,咱们不硬夺,咱们软夺。”
“怎么软夺呀?”
牛峰向前探了探身子,用非常小的声音说道:“不空之所以可以一直控制飞鹰营,一个重要的原因,是飞鹰营所有的饷银都是由他提供,现在,全国的银号都建立起来了,国库的收益也比过去多了许多。
皇上你可以飞鹰营是官方机构,不应该由不空个人供养,先赏他几百亩地以示恩崇,然后由提出由朝廷出银子供养飞鹰营,这样不就把飞鹰营从不空的手里夺过来了吗?”
赵水灵想了想,说道:“你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不过,如果朕把飞鹰营从不空的手里夺下来,飞鹰营由哪个衙门来管呢?是归刑部,还是归禁军呀?”
牛峰一听这话,知道这是这件事的关键之处,他不能让飞鹰营归刑部和御林军,于是他故作替赵水灵着想的样子,说道:“皇上,万万不可归禁军和御林军。”
赵水灵听了迟疑片刻,奇怪地问:“为什么呀?”
“因为刑部和御林军都有不空的人,你这样不是白剥离了吗?臣建议,把飞鹰营归属皇上您的内务府,由皇上您亲自掌控,这样一来,飞鹰营就会成为你手中的一把利剑,以后就算刑部和御林军有人捣乱,您也一点不用怕。”
赵水灵毕竟年轻,还不到二十岁,她只看透了牛峰的第一层用意,并没有看透他的第二层用意。
另外,她自己也早就想让能干的,而且可以震慑众臣的飞鹰营成为自己手中的力量。
所以,她想了想,答应了,马上叫人来按牛峰刚才说的拟了三道圣旨。
第一道圣旨:赏不空黄金二百两,白银两万两,土国一万亩,以表彰他这么长时间以后的卓越功勋。
第二道圣旨:飞鹰营从即日起改归内务府管辖,所需饷银也由内务府提供。
第三道圣旨:任命牛峰为内务府副总管兼飞鹰营总管。
三道圣旨下达以后,不空有苦说不出,虽说满心的不服气,可是他也无可奈何,毕竟小宋国现在是赵家人的天下,皇命胜天,既然圣旨已然,也就既成事实了。
下达了这三道圣旨以后,赵水灵就按牛峰说的把柴韶华和她的几个亲信大臣召进宫里和她们商量如何除掉不空和尚,缉拿铜面人的事情。
柴韶华早就想除掉不空,现在她见赵水灵也要除掉不空,非常得高兴,积极进行调集她所能掌控的力量暗中运筹。
不空安排在宫里的眼线,马上这个消息传给了不空,不空又告诉了藏在他府里的铜面人。
铜面人上次中了那个黑衣女子的一枚毒针以后,全身麻痹了一天一夜,吃了不空给他调制的药以后,才勉强缓醒了过来。
缓醒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让不空马上把同仁寺的所有龙形纹饰清除了,把同仁寺改成一个普通的寺庙模样,又让不空带着他的人去了同仁寺。
不出铜面人所料,牛峰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带着飞鹰营的人去查抄同仁寺。
现在,铜面人听说赵水灵要柴韶华除掉不空,缉拿铜面人非常得震惊。
现在,赵水灵年幼,虽说身边有庞蓉等几个元老大臣辅佐,但是柴韶华是丞相,为百官之首,而且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势力非常得大。
一旦柴家势力和赵家的势力联合起来,那可是非同小可的。
他马上把不空叫到自己的屋子里和不空筹划应对措施。
他们商量了半天,最后把主意打在赵子砚的身上了。
铜面人对不空说:“我写一封信你带给子砚,要她依计行事。”
不空有些不托底地问:“主人,公主这个人是非分明,嫉恶如仇,而且有些一根筋,她会替我们办事吗?”
铜面人冷漠的脸上浮出一丝微微的暖意,“不空呀,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她只要看了我这封信,必会听你的安排。”
不空只得点点头,叫人备了轿来到永宁宫,求见赵子砚。
门品的守卫见不空来了,不敢怠慢马上进去通报,赵子砚一直对不空这个人非常得厌恶。
她听说不空要见自己,生气地瞪了来回事的那人一眼,“你是怎么了,不知道我最讨厌这个人吗,我不见他,让他走.”
那人出来告诉不空,“国师,公主身体有恙,不方便见客,不如国师你改天再来吧。”
不空知道自己一定会碰上闭门羹,他掏出铜面人的信来交给那人,又塞给他一块二两多的碎银子,“姑娘,麻烦你再去一躺,把这封信交给公主,如果公主还不见我,我就走。”
不空毕竟是国师,而且态度如此谦卑,还塞了银子,那个守卫只好又进去向赵子砚禀报了,并且把信交给了赵子砚。
赵子砚本来不想看不空的什么信,可是她看见信封上写着一个非常清秀的“砚”字。
这个字体她再熟悉不过了,马上拆开了信,认真地读了起来。
这封信,赵子砚读了三遍,心里怦怦地跳,坐在那里半天没说话,眼睛呆呆地看着信。
那个侍卫见她这样,向前凑了凑,关切地问:“公主,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用不用我去叫太医来。”
赵子砚一把把那封信团成一个纸团儿,拿起桌上的一把剪子把信给剪得粉碎,扔进旁边的一个纸娄里,看了那个侍卫一眼,“我也没病,叫什么太医呀,你去给那个和尚回话,告诉他,信中说的事情我知道了。让他走吧。”
守卫只得出了门,来到门口告诉不空,“国师,公主让我给您回个话,说信中的事情她知道了,让你先回。”
不空把信送到了,任务已经完成了,转过身上了轿子也回了府。
再说牛峰这边。
牛峰之所以给赵水灵出这个主意,还有另外一层用意:他要他们争斗各方先打起来,这样自己就可以有时间实施自己一直暗中筹划的大计划,他天天在外边跑,把刚回来的吴双都给冷落了。
这天晚上,于秀韵亲手蒸了只吴双最喜欢吃的鸭子端到吴双的房里,见吴双斜倚在枕头上,一脸的悲凄,一双长睫毛微微眨动着,有两滴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儿,马上要流出来似的。
于秀韵把鸭子放在桌上,走到床边,关切地问:“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呀?”
吴双回来这几天,牛峰没有一天陪着自己的,天天都在忙,只是早上晚上来看他一眼,说下几句话就走了。
吴双马上要临产了,她从来没生过孩子,心里非常得害怕,想着牛峰能陪陪自己,哪怕是两人聊聊家常也行。
可是,牛峰根本就没做到这一点,让她多少有些不开心,心里闷闷的。
她听于秀韵这么说,连忙抹了下眼睛起来,“我哪有哭,秀韵姐,你不要乱说。”
于秀韵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夫人是怨大人不来陪你吧?唉,像大人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天天陪着女人过活呢,你当初嫁给他就应该想到有这一天,现在还好,没有什么三妻四妾的,再过几天,弄几个女人进来跟你争风吃醋,你不也得受着吗?”
吴双的眼眶里又涌出两滴泪珠来,沿着那清丽的脸颊缓缓地流淌下来,她用手一抹,吸了吸鼻子,“秀韵姐,当初我嫁他时,他可不是这么大的官儿,我也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么大的官儿,我当时就想着夫妻二人平平淡淡地在一起过日子。”
于秀韵笑了一下,“夫人,那怎么办呀,要不让大人他辞了官职,天天在家里陪着你?”
吴双嗔了她一眼,“我哪有说让他辞官了,我只想他能陪我说说话。”
于秀韵笑着摇了摇头。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腾腾腾走进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