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小青作伪证
小青吓得手中的银票差点掉到地上，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杀人，我什么也没看见。”
高昆仑指了指小青手中的银票，“不对，你看见了，你是亲眼看见的，只要你说你亲眼看见了，这些钱就全是你的了，等那个牛峰被治了罪，另外的三百两也是你的了，五百两呀，你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
小青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高昆仑给自己这么多钱是让自己做伪证诬陷老牛。
从心里说：小青是不愿意诬陷牛峰的。
她用心里的小算盘盘算着：老牛对我一直不错，让我跟她一起吃饭，还陪我玩，也给我钱花，有时候还教我几手武功，这位高大人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女人都杀，替他做事，弄不好早晚也得让他给杀了。
可是她又看了看手里的二百两银票，想着有了这二百两银票就可以大模大样地去街上买所有自己喜欢吃的好吃的，也不用再偷了，而且事成之后还有三百两，那可是五百两呀，这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想到这里，尤其是想到可以买所有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她看了看高昆仑，微微点了点头，“高大人，我明白了，你是让我做证，是吧？”
高昆仑高兴地一拍大腿，“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你愿不愿意替我做这个证呀？”
小青犹豫着，一个又一个的好吃的东西打她眼前闪过，她十分为难地点了点头，“我愿意。”
“好，那么咱们就说定了，过几天呀，可能知府老爷会升堂问案，到时候你就去堂上作证，就说亲眼看见牛峰把莫如意给按在大水桶里给呛死了，明白吗？”
小青把银票塞进腰里，点点头，“我明白。”
毕竟小青是个小孩子，高昆仑还是不放心，“要不咱俩先演练一遍，我来当卓老爷，你当你，我来问你，我看看你怎么回答，好吗？”
小青歪了歪脑袋，“这么麻烦呀，要是这样的话，高大人，你恐怕得多给我五两银子。”
高昆仑差点气乐了，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片子跟莫如意一样，也是个贪财的女人，不给钱不办事，什么事都要钱。
他马上从腰里的荷包里掏出一锭五两的银子塞进小青的手里，两个人就演练了一遍。
演练了一遍之后，高昆仑觉得小青说得不够好，又教他到时候知府卓大人怎么问，她应该怎么答。
最后演练了三遍。
高昆仑确认无误之后，才满意地离开了宅子来到知府衙门。
他一进衙门就看见几个赵子砚的侍立在门口站着都是一脸的凶相，他马上意到赵子砚真得来要人了，他紧走几步进了屋子。
赵子砚果然是来要人的。
今天一大早起来，赵子砚正在梳妆，一个侍卫匆匆进来报告说，牛峰让知府衙门的官差给押走了，说是他杀了莫如意。
赵子砚一听差了一点，手中的梳子都掉在地上。
她非常了解牛峰的为人，用计使坏他有可能，随便杀人，他一般不会这么蠢。
知府衙门的人来抓牛峰，这事情不言而喻，应该就是卓世庆在搞阴谋诡计。
赵子砚也顾不上太多了，草草地梳好头发，穿上官衣，戴上官帽直接来到知座衙门向卓世庆要人。
卓世庆怎么会把人给她，就说牛峰杀人证据确凿，不放人，两个人就吵了起来，一个要放人，一个不放人。
正这时，高昆仑走了进来，先是向卓世庆使了个眼色，告诉他人证的事搞定了，然后才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道：“公主，卓大人，你们这是在吵什么呀？”
赵子砚说：“你们古州府凭什么乱抓我的人，还说什么牛峰杀人，牛峰要杀人用自己动手吗，还用这么拙劣的手法，他不懂得杀人之后，有国法要治他呀？”
高昆仑幽幽地一笑，“呃，原来是因为这个呀。公主殿下，说实话，我也不相信牛大人会干这种事，可是，这件事的确是牛大人干的。”
赵子砚怒道：“高昆仑，你没有证据不要乱讲。”
高昆仑呵呵笑道：“当然啦，我怎么说也是古州布政使，是朝廷命官，我怎么会没有证据乱讲呢。公主殿下，我刚刚找到了证人，这个证人呀亲眼看见牛大人在他的屋里和莫如意一起洗澡，不知什么原因两人吵了起来，牛大人一起生气就把莫如意的头按在水里活活给呛死了。”
“你找的是什么人当证人呀？”
“这个证人呀，是我宅子里的一个小丫头，叫小青，今年才十六岁，是我安排她侍候牛大人的。
她昨天晚上出恭，无意间看到的，吓得够呛，就跟我说了这事，老实说，要不是亲耳听到的，我死也不相信是真的，可是这个小青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就不得不相信了，她没看见怎么会说这样的事呢。”
赵子砚不以为然地说：“高大人，你用你的人来作这个证，我看……这个证据不足采信吧？”
高昆仑一脸冤枉地说：“公主这话下官就不懂了，为什么我的人就不能来作证呢，我和牛大人远日无怨，近日无仇，难道我还会用我的人来陷害牛大人吗？
再说了，这个小青呀还是个孩子，没什么见识，还傻乎乎的，要是没有这个事，她是断然不会说的，公主要是不信，可现在马上传她来问话，真假可一目了然。”
高昆仑说得入情入理，赵子砚一时也无话反驳，只得吩咐自己身边的一个侍卫，“你去，把那个小青带来，我要问她的话。”
侍卫走了，不大一会儿就把小青给带来了。
高昆仑刚要说话，赵子砚一摆手制止了他，“高大人，为了避嫌，我看还是由我来问得好。”
高昆仑做无可奈何状，举了举手，“行行行，那就请公主问她，我不说话就是。”
赵子砚就问小青，“小青呀，我听人说你昨天晚上亲眼看见牛大人杀人，是吗？”
小青怯怯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说话。
赵子砚又问：“当时的情况是怎么回事，你详详细细地说给本宫听，如有一句虚言，本宫可不饶你！”
小青就把高昆仑教给她的牛峰怎么杀了莫如意的事一五一十地跟赵子砚说了一遍。
因为这些证词是高昆仑一手斟酌设计好的，还演练了几遍，听上去有鼻子有眼，入情入理，毫无破绽。
赵子砚有些傻了。
她也看出这个小女孩看上去呆呆的，不像是个会撒谎的孩子，而且她所说的一切都像是亲眼所见的一样。
赵子砚一时无话可问，可是她又不能不问，就问道：“小青，你觉得牛大人为什么要杀那位莫小姐呀？”
小青想了想，想起了那天牛峰和莫如意在石椅旁边，两个人光着屁股，莫如意手把着树杆，撅着屁股，牛峰在后面撞她屁股“打架”的情形。
就说道：“他们俩以前打过架，我亲眼看见的。”
“打架？”赵子砚和高昆仑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高昆仑比赵子砚还要紧张，因为之前他不知道莫如意还跟牛峰打架的事，他小心翼翼地问小青，“小青呀，你乖，你告诉我，他们俩为什么打架呀，怎么打的？”
小青根本就不知道那天两个人光着屁股打架是怎么回事，就边说边比划把两个人当时的情形详细地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高昆仑和卓世庆都笑了，赵子砚则是一脸的尴尬，他们当然明白牛峰和莫如意光着屁股打架是怎么回事了。
高昆仑看了赵子砚一眼，“公主殿下，那个莫如意呀，以前是个戏子，是我看她可怜，经常被人欺负，所以才收到府里的，她呀，最爱财物，经常为会为钱财跟男人做那事，
所以呀，我估计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她可以是为了钱去陪牛大人……洗澡，两人可能是因为钱财多少的事吵了起来，牛大人一起火起，就把她给杀了。牛大人还年轻嘛，这件事或许也是有情可原的。”
赵子砚皱紧了眉头，想替牛峰分辨几句，可是，她也看出来了，小青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懂那种“打架”是怎么回事，她应该不会撒谎。
其实，就连她自己也几次听她的侍卫说过牛峰和那位莫小姐的事情，两个人在牛峰的屋里经常是弄得翻天覆地的，不止一个人听见。
虽是这样，但是赵子砚还是觉得这件事并不会这么简单，以她对牛峰的了解，无论如何牛峰也不会因为钱而去杀人，那根本就不是牛峰的作派。
可是，现在小青的证词又无可反驳，她一时也是束手无策。
高昆仑看出赵子砚气恼而无奈的样子，偷偷地向卓世庆使了个眼色。
卓世庆会意，看了赵子砚一眼，“公主殿下，牛大人是您的辅差，也算是您的人了，他出了这么不堪的事，下官也不想声张，不如这样吧，咱们就把所有的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过去就得了。”
卓世庆故意把“所有的事”四个字说得很重。
赵子砚冰雪聪明，她当然明白卓世庆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用这件事来要挟自己，以牛峰这件事要她放过他们多收税银，吃空饷的事，这就是所谓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