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杀人灭口

  牛峰看了冯紫烟一眼,坏笑着点了点头,“冯大人说得对,她是从三品的官儿,用这样的刑实在是……那就换一种刑具吧,来人呀,给关月明上纸巾。”
  听说“纸巾”两个字,不但冯紫烟觉得奇怪,连受刑的关月明也觉得奇怪,她还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刑具。
  只见两个飞鹰营的营员先是拿上来一条长凳,接着拿来一个大木盆放在凳子的一头下面,又拿来一叠黄表纸,还有两桶水,一个瓢。
  另一个飞鹰营营员把关月明从指夹上解了下来,又用绳子把她绑在长凳上,然后把一张黄表纸放在一个水桶里给浸湿了,然后把那张湿纸盖在关月明的脸上封住了她的口鼻。
  这个“纸巾之刑”是牛峰发明的,灵感来自于他以前看过的悬疑剧。
  当一张纸被水彻底浸压之后再盖在人的五官上,然后再有人在上前不断地浇水,如果受刑者是被绑着的,那么他一般情况下只能坚持两分多钟,否则就会窒息而死。
  一个飞鹰营的营员手里拿着那个瓢,不断地从上面往关月明盖着湿纸巾的脸上浇水。
  冯紫烟等人从来没见过这种刑罚,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
  不大一会儿,关月明就喘不上气来了,拼命地挣扎。
  牛峰挥了挥手,说了声,“停一下。”
  那个营员停了手,把盖在关月明脸上的那张湿纸给拿了起来,已经是脸色青紫的关月明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牛峰问他,“关月明,你招是不招呀?”
  关月明紧咬牙关,“我没犯法,招什么招,招也是屈打成招。”
  牛峰冷冷一笑,“好哇,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不招供,就别怪本钦差对你不客气了,来人呀,牵四条狗上来。”
  两个飞鹰营营员从后堂牵了四条大狗出来。
  这四条大狗都是又高双壮,像小牛犊子似的,天天喂它们血淋淋的生牛肉吃,这几天为了审案子,牛峰有意让人两天不喂它们。
  这两天,把这四条狗饿得眼睛都蓝了。
  它们一上堂来马上就闻一股令它们无比兴奋的血腥味儿,顺着味儿找过去,找到了十根手指都是血淋淋的关月明。
  四条大狗不等命令已经是冲了过去,咬住关月明的胳膊拼命的撕咬。
  眨眼间就撕下几块血淋淋的肉下来,关月血浑身上下血肉模糊,她更是惨叫不己,“钦差大人,不要……不要用刑了,我招,我招就是了。”
  牛峰鼻子哼了一声,“你这个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的让你招,你不招,非得逼本钦差用手段。”
  接着,他一挥手,“行了,把那四条狗给拉开。”
  几个营员把那四条狗给拉开了。
  牛峰又吩咐把关月明从凳子上解了下来。
  关月明一被解开,连站都站不住了,双腿一软就瘫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牛峰静静地等着关月明把气给喘匀了,又让人给她拿了杯水给她喝,然后才说道:“关月明,你快快把如何侵占良田,收赃纳贿,替别人占田的事全部如实说出来。”
  关月明喝了一口水,然后才说道:“钦差大人,我占这点田和别人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你为什么不去捉老虎,偏偏打我这等小角色呀?”
  牛峰冷冷地说:“本钦差如何查案,用不着你说三道四,你只招你应该招的,省得本钦差再给你上手段,你白白地受苦。”
  关月明又喝了口水,低着头,一脸沮丧地说:“好吧,既然钦差大人不怕事,非要查个明白,那我就说出来。我关月明不过是个小人物,我是替柴……”
  他刚说了个“柴”字,突然身子一挺,眼睛睁得大大的,向前指了指,嘴里喃喃地说:“你,你,你,果然是你,你杀人……”
  刚说了半句,身子一歪,倒在地上,五官同时流出五股黑血出来。
  事发突然,牛峰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看关月明的样子,她应该是中毒死的,可是之前她是受飞鹰营的几个人严密监视的,不可能吃到毒物,也不可能中毒,她怎么会在这里中毒呢?
  牛峰马上命人对关月明进行了全身的检查,可是查了半天,关月明的身上一点伤也没有。
  牛峰不相信,站起来,走下堂来亲自又查了一遍,还是一点伤也没查到,牛峰皱紧了眉头,轻轻地摸了摸关月明的头顶,心中微微一动。
  原来,牛峰摸关月明的头顶时,手被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东西挡了一下,他马上把关月明的头发给打散了,又仔细地查看了一番,这才发现关月明的头顶“百会穴”处扎着一枚钢针。
  牛峰小心翼翼地把那枚钢针拔了出来,只见钢针的尖部闪着蓝晶晶的光芒,明显是淬子巨毒的。
  现在清楚了:应该是就在刚才,关月明马上要招供时,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向正低着头的关月明射出的这枚毒针,把关月明给杀了。
  头骨是人身体中最硬的地方,如果不是有精深的武力的腕力,就像是在关月明的跟前,让人扎也很难用一枚针扎进去。
  而这个人竟然以这么远的距离,用扔飞镖的方法把一枚针刺进了关月明的头顶,这不是一般的刺客可以做得到的。
  牛峰站在关月明的身前,以他的角度向前面看了看,在前面有四个人,一个是牛峰自己,一个是冯紫烟,另两个是湖州府的两个书吏。
  这三人见牛峰冷冷地打量他们,都有些紧张。
  牛峰走到冯紫烟面前,盯着她的眼睛,举着那枚毒针,一字一句地说:“冯大人,很明显,是刚才有人在我身后向关月明发射了这枚毒针,而从关月明的角度看,有可能发射毒针的人只有四个,一个是我,一个是你,还有就是这两个书吏。”
  冯紫烟马上辩白道:“牛大人,我是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这么好的武功和腕力呢?”
  牛峰微微地点了点头,又把脸转向了那两个书吏。
  那两个书吏表情也非常得紧张,连连摆手,“牛大人,我们两个也是读书人,我们也不会武功,不是我们,不是我们。”
  牛峰诡异地笑了一下,“不是你们,那你们应该是看见是谁发射的这枚毒针了吧?”
  两人一齐把目光转向了冯紫烟,牛峰也跟着看着冯紫烟,就在牛峰转头的这一瞬间,那两个书吏几乎同时从腰里拔出一柄短刀直向牛峰刺了过来。
  一旁的石猛大叫,“大人小心!”
  牛峰急忙一闪身,还是稍稍地躲子晚了一点,其中的一个书吏的短刀正刺在他的肩膀上。
  牛峰不顾伤痛,飞起一脚把那个刺中自己的书吏踢飞了,另一个转身要跑,石猛等几个飞鹰营的人早就扑了过来把两个书吏全给按住了。
  石猛忙走到牛峰跟前,关切地问:“大人,你怎么样了,伤不重吧?”
  牛峰看了看伤口,还是流出来的是红血,不是黑血,这个书吏的刀上应该没有淬过毒。
  牛峰摇摇头,“没什么事。”
  石猛撕下自己的袍襟会牛峰把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
  牛峰走到两个书吏的面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刺杀我?”
  冯紫烟也走上前来,大声地喝问:“你们为什么要杀关月明关大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两人对视了一下,相视一笑,突然一齐一歪脑子,咬中了衣领处的一个角。
  牛峰一见,忙喊道:“不要让她们咬,不要让她们咬!”
  可是,已然是晚了,两人咬了衣领之后,同时身子一阵的抽搐,口吐白沫,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死了。
  她们俩个的死法和叶玄鱼的那个替身的死法惊人的相似。
  牛峰看着她们俩突然想起了和吴双在一起的于秀韵。
  难道她们是叶玄鱼的人?
  叶玄鱼是江湖中人,怎么会和官场的人勾结在一起,替官场的人杀人灭口呢?
  这不像叶玄一贯的行事风格呀。
  晚上,牛峰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府里,黄月儿正在房时练字,见牛峰吊着胳膊,一脸沉郁地走进来,吓了一跳,忙迎上来问:“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受得伤呀?”
  牛峰貌似轻松地摇了摇头,“没什么,一点小伤而己。月儿呀,你快点给我研墨,我要写一封急信。”
  黄月儿答应着马上研了墨,并用拿出几张纸,用纸镇压着,又把一枝笔蘸了些墨汁递给了牛峰。
  牛峰在纸上刷刷点点的写起了信。
  黄月儿歪着小脑袋在旁边看着,嘴里念着:“双儿吾妻,多日不见,甚是想念,不知……”
  下面的字,她再也不认识了。
  牛峰写完了信,装进信封里,马上叫一个飞鹰营的营员骑快马送到海边渔场,并且牛峰还亲自叮咛,“去的时候你一定要看看,那个于秀韵是不是还和夫人在一起,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一定要查清楚。”
  那个营员点点头,“大人放心,我一定查清楚了。”说罢,向牛峰拱了拱手,转身快步离去。
  牛峰重新坐了下来,喘了一口气,又想起了白天发生的诡异针比的事。
  他试过那两个书吏的武功,非常得普通。
  虽说不一定说武功普通就一定腕力不好,但是绝大多数武功高强的人腕力都非常得好。
  如果不是这两个书吏,就应该是冯紫烟了。
  可是冯紫烟文质彬彬的样子,看不出来像会什么武功,更不要说武艺高强了。
  可是除了她们三个之外不会再有第四个人以那样的角度,近距离地杀死关月明了。
  牛峰左思右想,突然想出一个试一试冯紫烟会不会武功的主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