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水灵师太
柴韶华就把今天在贺寿典礼上出现的那个奇怪的老尼姑，以及赵海宁奇怪的反应都跟柴慧说了一遍。
柴慧听了母亲的话也觉得非常奇怪，决心好好查个究竟。
第二天，柴慧就带着几个随从在京城的各大庵堂查寻一个法名“水灵”的老尼姑。
可是，她一连查了四五天也没查到一个水灵。
柴慧非常得奇怪，她查得非常和细致，几乎把整个京城的庵堂都翻了个底朝天，要是的确有这么个老尼姑一定是会查到的。
柴慧心中暗想：难道这个老尼姑是京城以外的庵堂的？还是她用的是假法名？
她的一个随从小声地提醒：“大小姐，我记得上次在京城打擂争副帅时有一个法名叫水灵的小尼姑上台打擂，会不会是她呀？”
柴慧一下想起来了，上次打擂时的确是有一个小尼姑上台打擂，当时她对这个小尼姑还有些印象的。
而且当时她也觉得这个小尼姑与其它的尼姑大不一样。
她马上带着人又在京城内的各个庵堂里查了一遍，终于在一间叫水云庵的尼姑庵里查到一个法名叫“水灵”的尼姑。
这个小尼姑今年才十七岁，可是在水云庵里出家已经十六年了，一岁时就来到水云庵。
这让柴慧觉得更加奇怪。
一般的尼姑最少也是七八岁出家的，像这种一岁开始就出家当尼姑的情况非常得少，而且绝大多数都有特别的原因。
这一天，她换了身便服，只带着一个年轻的小丫头扮成香客的模样来水云庵进香。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家尼姑庵并不接受外客进香，在山门口扫地的小尼姑非常客气地婉拒了她们入内。
柴慧越发对这个庵堂感兴趣了。
她知道，一般的庵堂大多都会接受香客进行的，香客进香的钱是绝大多数庙宇和庵堂最重要的经济支柱，都会需要香客的进香。
那些不需要香客进香的，一个是背后都是有一个大香客在暗中支持，不需要别的小香客进香；，另一个是因为庵堂里有大量的田产，也不需要别的小香客进香。
柴慧发现这个水云庵坐落在一座小山的山脚下，并没有什么田产。
这就说明这个庵堂后来一定有一个非常有钱的大香客在暗中支持，维持整个庵堂的各种费用。
像这样的庵堂用普通的方法是进不去的。
几天后，柴慧带着几个人来到山门前，装作一言不和吵了起来，吵着吵着打了起来，装作和柴慧吵架的几个手下假装打不过柴慧等人，调头就往水云庵里跑，守门的小尼姑不让她们进去，可是她们几个硬挤了进去，而且向不同的方向逃走了。
柴慧带着其它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冲到山门前，那个小尼姑又拦她们，柴慧指着里面说：“刚才逃进去的那几个人偷了我二百两银子，你们不让我们进去捉贼，难道你们和她们是蛇鼠一家？”
那个小尼姑红着脸说：“我们是出家人，怎么能做那么下作的事呢？”
柴慧的几个手下不由分说，一把推开小尼姑也闯了进去，大声叫嚷着要捉贼。
几个尼姑从里面出来要往外赶她们，双方吵了起来，正吵得不可开交。
一个老尼姑从里面走出来，高声喊喝：“都住手！”
那几个尼姑这才住了手，老尼姑走到前面，双手打揖，“各位施主，什么事呀？”
柴慧上下打量了老尼姑几眼，正是柴韶华说的那个老尼姑的样子，柴慧心里不由得一阵大喜。
她向里面指了指，对老尼姑说：“师太，有几个小贼偷了我的银子逃到你这里来了，我们要捉贼。”
老尼姑回头问刚才那人守门的小尼姑，“水秀，怎么回事呀？”
那个叫水秀的小尼姑苦着脸委屈地说：“师父，她们几个硬闯进来，我想拦，可是没拦住。”
老尼姑皱了下眉头，向柴慧说：“这位施主，我们这里是清静之地，不容外人喧哗，不如这样吧，你在这里等着，我叫人到里面找一找，找到了，我们把人给你送出来，行吗？”
柴慧向旁边的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个手下凶巴巴地说：“不行，我看那几个贼就是你们这里的尼姑。”
老尼姑脸沉了下来，冷冷地说：“这位施主，我们是修行之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你最好不要乱讲。”
柴慧也故意问那个手下，“是啊，你不要乱说呀，人家这里可是静修之地，怎么会有贼呢？”
这是柴慧和那个手下事先设计好的说词儿。
那个手下马上说：“大小姐，我没有乱说，那几个贼中有一个叫‘水灵’的，好像也是个光头小尼姑。”
柴慧转过脸用探询问那个老尼姑，“师太，你们这里有法名叫‘水灵’的吗？”
老尼姑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
柴慧心头一喜，马上说道：“这么说是有喽，师太，你说你们这里是静修之地，怎么会出来偷银子的贼呀？”
老尼姑的脸上挂不住了，“这位施主，你不要乱讲，我们这里虽说有叫水灵的人，却绝对不会偷你们的银子。”
“是吗，那请你把你们这位水灵小师太请来出，让我们确认一下。”
老尼姑犹豫着。
柴慧不容她多想，加重了语气说道：“师太，你可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不会为了包庇自己人犯了戒律吧？”
老尼姑让柴慧说得有些绷不住了，她挥了下手，“去，把水灵叫来，让她们认认。”
一个小尼姑跑进去，不大一会儿和另外一个长相清秀、样子伶俐小尼姑走了出来。
柴慧一看这小尼姑的模样，心中暗自吃惊：她发现这个小尼姑的眉眼里有几丝像赵子砚的样子。
老尼姑指着水灵，对柴慧说：“这位施主，她就是我们水云庵的水灵，我们这里也只有她一个叫水灵的，你看她是偷你银子的贼吗？”
柴慧马上向老尼姑躬身施礼，非常客气地说：“师太，实在不好意思，是晚辈弄错了，偷晚辈的人不是这位水灵小师太。”
说着转脸又仔细地打量了几眼水灵，水灵看到柴慧多少有些紧张，转身就走。
原来，刚才她正在房间里面做早课，一个小师妹进来说师父叫她出去有急事，她就急匆匆地出来了。
她一见柴慧，当时心里就有些犯嘀咕，尤其是她看柴慧的眼神，更有些害怕，所以，转身走了。
柴慧看着水灵的背影，想着她刚才惊慌失措的样子，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又向那个老尼姑一拱手，“师太，不知您法名是什么，请师太赐教，改天晚辈亲自上门赔礼道歉。”
老尼姑摆了摆手，“贫尼法名‘苦茗’，既然现在事情弄清楚了，你也不必来赔礼道歉，以后不要来本庵骚-扰，就阿弥陀佛了。”
说着向柴慧点了下头，带着两个弟子转身走了。
柴慧回到家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跟柴韶华说了一遍。
主要说了两件事。
一、那个老尼姑的法名不叫‘水灵’，而是叫“苦茗”。
二、叫“水灵”的是一个十几岁，而且眉眼长得非常像赵子砚的小尼姑。
柴韶华听完了，沉思良久，又扳手指算了算。
她记得大约十七年前，赵海宁和一个男人过了几天春宵节，后来听说怀了孕，但是在快九个月时太医说她流产了，又听说赵海宁非常得伤心，近两个月没有上朝理政。
当时的赵海宁身体非常得健康，还从来没有过两个月不上朝理政的事，当时柴韶华就觉得奇怪，可是后来事情一多，她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柴慧问柴韶华，“妈，有没有可能这个水灵是她们赵家的人呀？”
柴韶华挑了下眉梢，看了柴慧一眼，“既是赵家的人，为什么不养在宫中，却送到庵堂里呢？”
柴慧狡黠地一笑，“妈，这很简单嘛，赵海宁怕咱们柴家夺她的大位，或者把赵子砚给害死了，于是就悄悄地给她们赵家留了一条根，就算是赵子砚死了，也不会没有人继承她的大位。”
柴韶华有些惊讶地看着柴慧，“这么说赵海宁早就觉察到我们柴家对她们赵家的意图了？”
柴慧笑着说：“妈，你不要小瞧了那个病秧子，她的心机和城府可不是表面上表现出为的那样。”
柴韶华还是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柴慧转了转眼睛，然后说：“妈，没关系，咱们可以试一下，一试就知道那个小尼姑是不是赵家的人了？”
“怎么试呀？”
柴慧把刚刚想好的一条毒计如此这般地说给柴韶华听。
柴韶华点了点头，“嗯，这是个不错的计策，行，那咱们就试一试这个小尼姑的底细。”
第二天，柴慧来到礼部，找到礼部侍郎张玉清，说柴韶华的寿诞要到了，柴韶华想找几个尼姑替自己诵经增寿，并且特别指出一定要水云庵的尼姑来诵经，尤其是一个叫水灵的小尼姑。
张玉清是柴韶华的人，一向对柴家母女唯马首是瞻，听柴慧这么说马上同意。
第二天，张玉清以礼部侍郎的身份来到水云庵找到苦茗提出要她们派人去柴府给柴韶华诵经增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