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纨绔子弟
所以,听柳楠问,他直摇头,“不认识,我不认识他们俩,哪来的两个要饭花子呀?”
柳楠冷笑了一下,“徐大人,你可是有功名的朝廷命官,你所言所行,都在记录在案的,如果你敢撒谎,按小宋律当割去功名官职,以作伪证罪论处,你可要想好了。本官再问你一遍,你要老实回答,你到底认不认识他俩个?”
徐季阳听了柳楠这番话,给吓住了,他不想丢官,这个官可是他妈花了大钱给买来的。
徐季阳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承认自己认识这两个人,因为一旦承认了,就等于承认了那份文书假造的事实,所以,他还是没有承认。
柳楠又问那个师爷和老仆,“你们二人说你们是徐府的人,可有什么凭证吗?”
那师爷说:“他不承认没关系,我和和徐府签的聘契证明我是徐府的人。”
那个老仆也马上说:“我有卖身契可以证明我是徐府的人。”
柳楠淡淡一笑,又问徐季阳,“徐大人,要不要我派人把他们二人的聘契和卖身契一起拿来呀?”
徐季阳彻底慌了,他本以为她妈徐红已经为他打点好了一切,没想到这个柳知县对他步步紧逼。
一时之间,徐季阳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柳楠又说道:“徐大人,如果本官拿到了证明他二人是你府的人,与你刚才所言不符的话,你的伪证之罪恐怕就要坐实了,现在,你要是承认了,本官就免了你伪证之罪,你好好想想。”
徐季阳本来就是个纨绔子弟,除了吃喝玩乐之外没什么真本事。
之前,一直被徐红宠着,被所有人惯着,没经历过眼前发生的事,现在眼前发生了这样的事,让他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他也知道一旦柳楠派人拿到了那个师爷和老仆的契约的话,自己刚才的谎言就会不攻自破。
所以,他只得点点头,“大人不必去找了,我承认他们俩是我府里的人。”
堂下看热闹的人听了徐季阳的话一阵的哗然。
柳楠看了站在人群中的牛峰一眼,一拍惊堂木,“徐季阳,既然你承认他们二人是你府里的人,那就把你如何假造文书,欺骗黄家母女的事从实招来?”
徐季阳怔怔地看着柳楠。
他本以为自己的母亲徐红已经搞定了这个县官,这个县官不会为难自己,可是现在他也看出来了,这个县官是步步给自己下套,步步紧逼。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柳楠这个问题,呆在那里。
柳楠突然脸色一变,厉声喝问:“徐季阳,你听到本官跟你说的话了吗?”
徐季阳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柳楠又问:“既然听到了,为什么不回本官的话!”
两旁的三班衙役一齐用水火棍敲着地板,嘴里发出威胁的声音。
徐季阳长这么大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但是他根本就瞧不起柳楠和这些衙役,突然犯起混来,大声嚷道:“你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敢把本少爷怎么样?”
柳楠眉毛一竖,“大胆,你身为朝廷命官竟然说出这种市井无赖的混账之言,藐视本官,真是可恶之极。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会说实话的,来人呀,给我打他二十棍子,让他知道知道本官的法度之严!”
说着从桌上的签筒里拿出一根差签往地上一扔。
两旁的衙役应了一声,上前把徐季阳按倒在地噼里啪啦打了二十棍子。
这徐季阳平时仗着母亲的权势,一向不把这些衙役放在眼里,这些衙役早就恨透了他。
现在见有机会教训一下他,个个打得都十分卖力。
只二十棍子打得徐季阳哭爹喊娘,皮开肉绽,满身是血。
柳楠又问:“徐季阳,本官再问你一遍,你是如何伪造文书,欺骗黄家母女的,快快从实招来,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徐季阳咬牙切齿地说:“狗官,你敢对本少爷动刑,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扒了你这身官皮,教你生不如死!”
柳楠哼了一声,“好哇,你竟然敢藐视公堂,威胁本官,今天不让你尝尝厉害看来你是不会如实招供的,来人呀,把陶人抬上来。”
几个衙役应了一声,从堂下抬进来一个陶制的人。
这个陶人比一般人要大两圈儿,里面是空的,前面有两个洞,上面的洞有人脸那么大,下面是在腹部的位置上。
几个衙役把陶人打开,把徐季阳塞进去,又把陶人给锁上,接着有一个衙役拿来两个铁笼子,一个铁笼子里放着十几只大老鼠,另一个铁笼子里放着十几条蛇。
这个衙役打开两个铁笼子把蛇和老鼠从陶人腹部的那个口子给放了进去。
这些蛇和老鼠都是饿了几天了,一进陶人内就四处乱咬,而那些老鼠被那些蛇惊吓的更是在里面四处乱窜乱咬。
徐季阳本来就浑身是伤,现在让这些蛇鼠咬得惨叫连连,生不如死。
他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哪受过这样的苦,半柱香之后,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大声地哀求,“大人,不要再咬了,我招,我招还不行吗?”
柳楠冷笑一声,让几个衙役把徐季阳从陶人中拉出来,徐季阳浑身颤抖,遍体鳞伤,已经是站不住了,被两个衙役一扔,就跪坐在地上。
柳楠又说:“徐季阳,你快快如实招来!“
徐季阳就把如何看中黄月儿美色,用假文书欺诈黄家,还把黄耀汉打伤致死的事一五一十地招认了。
柳楠让他签字划了押,然后判了他流放边关之刑,择日押送边关,最后叫让把他押进大牢,最后,她看了人群中的牛峰一眼。
牛峰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黄月儿见自己大仇得报,激动得泪流满面,回头看了看牛峰,感激地点了点头,牛峰微微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再说,徐红,听说自己的儿子徐季阳招了供,被柳楠给关进大牢,一时惊得气愤难耐。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和她们徐家做对,又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不见柳楠,不给她知府之职,现在弄得儿子被关进了大牢,还判了流放之刑。
她当然不能坐视不管,可是她只是一个巡察使不是柳楠的顶头上司,一时半会又奈何不了柳楠。
她马上坐轿子来到柳楠的上司湖州知府冯紫烟的家里。
冯紫烟和徐红有同年之谊,两家走动得也非常得亲近,听说徐红来了,马上请她进来。
徐红就让冯紫烟马上给柳楠下文书,让她重新黄、徐两家的案子。
冯紫烟虽说和徐红有些交情,可是,她也听说牛峰最近来湖州的消息,而且她更是早就听说徐红的儿子徐季阳骄横跋扈,欺男霸女,为害乡里的事。
所以,她听了徐红的话以后,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以自己尚未接到祁县上报的案情报告为由敷衍徐红,要她再等几天,等柳楠的文书报上来再说。
徐红回到家里等了几天也没接到冯紫烟的消息,她马上又派人去问冯紫烟,冯紫烟答复说因为公事繁忙,还没看这个文书。
徐红知道冯紫烟在敷衍自己,马上又派人给冯紫烟送了重礼,但是冯紫烟并没有收她的礼,把礼给退了回来。
徐红急了,当天晚上,备了份更重的礼物来到柳楠的家。
柳楠早就知道徐红会来找自己,提前安排家院,如果徐红来找自己,就说自己不在府里,不知去哪里了。
她这是依样画葫芦,学徐红以前拒见自己的套路。
徐红明知是怎么回事,却也无可奈何。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在柳府的门口等着,见柳楠从府里出来正在上轿子,徐红急步走上前,拱手道:“柳大人,本官在此恭候多时了。”
柳楠装作惊讶的样子,拱手还礼,“哎呀,徐大人,你怎么在这里,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徐红苦笑道:“柳大人,我找你不为别的事,就是为犬子的事,犬子冤枉呀。”
柳楠干干地一笑,“徐大人,贵公子的案子人证物证俱在,而且贵公子自己也认罪画押了,不知哪里冤枉?”
徐红走上前拉住柳楠的手,把手中的一张二百亩地的地契和一张两千两的银票塞进柳楠的手里,低声说:“柳大人,这个案子实在是有冤情,还请你多多周全,徐某不会忘了柳大人的。”
柳楠轻轻一推,低声说:“徐大人,柳某对这些东西并无兴趣,柳某有兴趣的东西,徐大人却不肯给,恐怕……”
徐红知道柳楠这是在说她不守承诺,不帮她谋取知府之职的事,只得陪着笑脸,却不知说什么好。
柳楠突然提高的嗓音说道:“徐大人,这个案子已经定案了,而且本官已经上报州府了,要是重审或者改判,恐怕下官已经是无能为力了,要是徐大人有想法,下官建议不如去找找湖州知府冯大人,她或许会有些办法。”
说着,向徐红拱了拱手,转身上轿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