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诛心之术
牛峰笑了笑，“庞大人，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话，我不过是一介武夫，我只会打仗，不会搞什么田产清查这些事，我不大明白庞大人你为什么要向皇上举荐我和你一起干这个苦差事。”
“什么，苦差事，你觉得这是苦差事？哈哈哈！”庞蓉哈哈大笑，指了指牛峰，“你呀，这可是一个肥得不能再肥的肥差事，你竟然说是苦差事，你呀，还是太年轻了。”
牛峰和吴双对视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庞大人，我不太懂你的意思。这个破差事明显会得罪多人……”
庞蓉点点头，“没错，这个差事一定会得罪许多人，但是更会让一些人怕你，想讨好你，我告诉你，牛峰用不了多久，也许就在今天，一定会有人抬着成箱的金银珠宝，还有女人来讨好你。”
吴双天真地问：“为什么呀，为什么会有人送金银珠宝来呀？”
庞蓉笑了笑，“因为有些人怕呀，怕查出他们侵占的许多田产，怕丢官，丢命，所以才会来讨好牛大人。”
牛峰摇摇头，“我是不会要这些东西的。”
庞蓉摇摇头，“不，牛大人，如果有人送东西给你，你一定要照单全收，不必客气。”
“为什么呀？庞大人，你这不是让我做贪官吗？”
庞蓉笑道：“放心吧，到时候要是皇上查问起来，我自会向皇上兼明实情，到时候你再把这些东西交出来不就没事了吗？”
“何必多此一举呢？”
庞蓉晃了晃一根手指，“牛大人，你错了，这可不是多此一举，这是帮我们可以更快得查到大鱼，大贪官，大劣绅。”
牛峰有点明白了，“庞大人的意思是引蛇出洞？”
庞蓉指了指他，“孺子可教，我庞蓉是小宋国有名的不贪不占，一根筋，没有人会钱给我，一定会有人送钱给你。我们正好可以顺势而为，去查给你送钱送东西的这些人。”
庞蓉走后，吴双对牛峰说：“相公，咱们不能听庞大人的，她想当好官，清官，让咱们当贪官，咱们不干，咱们也要当好官，当清官。”
牛峰摇了摇头，“双儿，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庞蓉之以举荐我当这个署理侍郎是想把我拉到她这一边，增加她和柴韶华争权夺利的实力。
而我呢虽说现在是个署理侍郎，但是实际上也不过是个五品的小官，如果有像她这样的大人物当后台，以后我加官进爵就会有一定的保障，在官场上一个人单打独斗是绝对不行的，一定得有后台才行，所以，我觉得咱们现在最好敷衍她一下，先看看形势怎么样，再做最后的决定。”
吴双非常认真地说：“相公，我希望相公能当一个清官，好官，就算不当官，只是一个小民百姓，双儿也愿意终身相随相伴。”
牛峰正和吴双说着话，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人喊马嘶，接着柴慧带着四个漂亮的少女走了进来。
这四个少女把一箱子一箱子的抬进屋里，一共是四箱子。
牛峰看了吴双一眼，笑了一下，又转脸指了指那四个箱子问柴慧，“柴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呀？”
柴慧淡淡一笑，“牛大人乔迁之喜，我妈妈让我拿些贺礼来给牛大人。”
说着一伸手，那四个漂亮的女孩子打开箱子，一箱子金子，一箱子银子，一箱子珠宝，还有一箱子香料。
柴慧又指了指那四个少女，“牛大人，你刚刚住进来，得有几个人服侍，她们是我在我府上选的四个聪明机灵的侍女，送给牛大人做仆役，这是春花，这是夏香，这是秋四，这是冬季，你们四个还不向牛峰人见礼？”
四个女孩子一齐矮身行了个万福礼，莺莺燕燕地说：“奴婢拜见牛大人。”
牛峰摆了摆手，“柴大人你太客气了，我刚刚当上个署理侍郎，奉旨查办田产一案，收了你这么重的大礼，你让我如何查案呀？”
柴慧看上去早就知道牛峰会这么说，她施施然坐在一把椅子上，颇为老道地说：“牛大人刚来我小宋国，刚进入官场，有些事情可能是不了解，在下想跟牛大人简单聊两句。
这当官呀，不能太过清廉，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人之所以要抢着当官，不就是为了发财吗，不发财谁当什么官呀？”
牛峰摇摇头，“抱歉，我不想发财。”
柴慧淡淡一笑，“牛大人，大家都是当官的，你不想发财，可你也不能妨碍别人发财呀。”
“我耽误别人发财，大家各当各的官，我怎么会耽误别人发财呢？”
柴慧站了起来，走到牛峰的跟前，意味深长地说：“牛大人，你想呀，大家都要升官发财，而你呢不想发财，你这不是鹤立鸡群吗，你是鹤，大家都是鸡，你怎么能在这些鸡群里立足呢，我们这些鸡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些不同于我们的人在我们身边的。
牛大人知道，我母亲故吏亲信遍布朝野，各司各部都有我们柴家的人，牛大人不与我们柴家为伍，这不是和朝中百官为敌吗？”
柴慧这话已经带着威胁的意味了，牛峰当然听得出来。
牛峰冷冷一笑，“也不尽然吧，据我所知小宋国就有一个大清官不买你们柴家的账。”
柴慧不以为然地一笑，“牛大人说得是庞蓉吧？”
“正是。”
柴慧突然哈哈大笑，“牛大人，你觉得庞蓉一向以清官自诩，与我们柴家为敌就是好官吗？”
牛峰笑了笑，没作回答。
柴慧拍了牛峰肩膀一下，“庞蓉出身微寒，却聪明绝顶，她总是故意与我们柴家为敌并不是什么好官，他这是一种另外的升迁之术，是所有奸臣才有的诛心之术，这就是所谓的大奸似忠。”
牛峰皱皱眉头，“升迁之术，你是说她和你们柴家为敌是为了升官？”
“当然了。”柴慧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她为什么要与我们柴家为敌，我告诉你吧，她是揣摩透了皇上对我们柴家有所警惕，想扶植一个人与我们柴家为敌，这样朝中有可能有一股势力与我们柴家抗衡，
所以，你放心好了，皇上不会难为我们柴家的，毕竟赵家的皇位是从我们柴家手里拿过去的，她不会把我们柴家怎么样的，因为一旦我们柴家倒了，朝中的势力就失去了平衡，这不是皇上愿意看到的事。
所以呀，牛大人不要想着投靠庞蓉与我们柴家为敌，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如果你这样做的话，非常有可能成为皇上，我们柴家还有庞蓉权术争斗的牺牲品。”
“我会成为你们权术争斗的牺牲品？”
“是啊，你想啊，我们柴家皇上奈何不得，庞蓉皇上又不想扳倒这个可以与我们柴家抗衡的大臣，那出了事由哪个来担责呢，只有你了。
这就是这次庞蓉举荐你为署理侍郎，帮她查田产一案的真正用意，她早就准备把你当成替死鬼了，到时候她就可以全身而退，倒霉的只有你了。”
柴慧的话让牛峰惊诧不己。
他觉得柴慧的话虽说有些刺耳，但是不能说一点道理也没有，尤其是庞蓉为什么这么好心地举荐让他破格署理侍郎，他也觉得这些事有些蹊跷。
现在，听柴慧这么一说，他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她没想到在这个岛国里的官场也是如此的波诡云谲，杀机四伏。
柴慧见牛峰沉默不语，笑了一下，“行了，牛大人，我还有要事要办，就不打扰你们了，告辞。”
牛峰连忙说：“等一下，你把这些东西抬走，还有这四个女人，我不需要这些东西还有女人。”
柴慧的脸冷了下来，“这么说牛大人一心要与我们柴家为敌了？”
吴双连忙上前，陪着笑脸说道：“柴大人，我相公他……啊，不，牛大人不是这个意思，这些东西呀，我代牛大人收下了，请转达牛大人对柴丞相的谢意。”
柴慧的脸色这才缓了过来，指了指吴双，“吴双，牛大人刚来我们小宋国，有好多事还看不清楚，你呀，有时候多跟他讲讲，别让他犯糊涂。”
说着，扫了牛峰一眼，转身出去了。
牛峰刚要说话，被吴双一把给拉住了，还向他摇了摇头，小声地说：“相公，柴家咱们得罪不起的。”
牛峰苦笑道：“双儿，刚才你要我不收别人的礼物，当清官，现在可倒好，你……”
吴双说：“相公，刚才是我说错了，我现在想明白了，咱们这样的小人物是当不了清官的，只能当个糊涂官，柴家势力太大，咱们真得得罪不起呀！”
正这时，外面有人喊道：“公主驾到！”
牛峰和吴双一听公主来了，马上迎了出去。
赵子砚和玉芙走进房间，一看地上的四个大箱子，打开盖子看了看，转过脸笑着对牛峰说：“牛峰呀，不错呀，刚刚当上署理侍郎就有人送这么重的礼给你，我估计呀，这几天会不断有人抬着成箱的金银珠宝给你。”
牛峰苦笑道：“公主，我也没想到当个署理侍郎会这么麻烦，简直是太挠头了，刚才，庞大人来了给我说了一通，庞大人走了，柴慧又来了，还带着这些东西，还有四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