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弓与刀

  “你一个打柴的怎么会骑马?”敛儿小声的问。
  “哈哈,打柴要学的东西可多了。”熙骥却大声的回答。
  他这一回答引来了一场哄笑,于老五得意的一笑:“对了,坚儿呢?”
  韩睚眦更加得意:“我家坚儿已经升为步骑将军,今天接了人物去八渠山缴贼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于老五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怕我家坚儿把你这宝贝徒弟打的满地找牙?”韩睚眦不忘了刺弄于老五。
  “哈哈哈,我这个徒弟偏偏是打掉牙往肚里咽的人,不过是打掉别人的门牙还不让他往外吐。”
  “……”
  两个人的斗嘴之中已到了骑射场。熙骥扫视了这骑射场暗暗点头,这个骑射场用的全部是固定的靶子,而是靠着人用绳索在远处拉扯左右上下移动。而路上不单单是崎岖道路,甚至还有绊马索,拦马也是纵横交错。
  “动靶,棘地。啧啧啧。不愧是高祖故里!”
  “那是当年,高祖一把神枪挑天下,一骑仙牛定江山。这利国大营可是高祖亲设,若不苦练岂能对得起高祖?”敛儿的小菊看到这个场地便有些迫不及待了,敛儿勒住小菊道,“听好了,每人箭壶十支羽箭,马儿由此出发,那边的拦马为止,一炷香的时间。”敛儿说罢纵马便开始了……
  她和她的小菊配合极为默契,崎岖路段一路小跑,泥泞路段轻蹄急踏,大道急奔忽而约起跳过平地而起的绊马索,这期间敛儿也没闲着,缰绳勒住,带到马儿缓行之时,又或借着转角拉弓,原本人失衡借着弓的劲道又拉了回来,十支羽箭无不命中靶心。还有下马上马等各种动作,待到小菊奔过拦马建造的迷宫之时,那点上的香还有一指尚未燃尽。
  熙骥拍着手,等着敛儿回来。
  敛儿得意的拍了拍熙骥的肩膀:“怎么样,小柴郎。”
  “妙妙妙,这个外号我喜欢,豺狼!哈哈哈。”
  敛儿一时没反应过来,此时熙骥已经接过特意为他准备好的羽箭。熙骥只撇了一眼就知道这一场自己不好比,这客场作战还真的是。那十支羽箭的羽毛都被薅了去了了,箭弯矢顿。
  熙骥点点头一拍马股,小花当即就奔了出去,这马跑的不快,却不是蹒跚,熙骥原本还以为是这雷鸣弓太重的原因,看到小花对于这赛道也是熟知便放宽了心,他昂头看向了远处的靶子,这靶子动起来好似老鼠过街一般,本来只是一个人拉扯绳索,现在换成了五个人。熙骥暗暗摇头,拉起了弓,搭上了箭。
  雷鸣声起,飞矢破空!
  这一箭直接爆开第一个箭靶,直奔第二个靶心,这些个士兵眼看要一箭双雕赶紧要拉偏那看着必中的第二个靶心,可是双方都急两边都拉反而靶心静止不动。这一箭也是正中靶心,巨大的冲击再度击碎这靶子,而那箭矢也守不住冲击崩碎落地。拉靶心的众人尽数摔得人仰马翻。
  这一箭射出巨大的离心力带着熙骥往一变扯着,而眼前正是荆棘密布的围栏,小花倒也敏捷可是这弓太重,弦又紧,熙骥赶紧甩弓抛向另一处小花好似也经常经历这一状况,早已准备好马身一纵躲过了诸多荆棘,继续飞奔的小花刚到好地熙骥的又一只剑飞了出去。
  雷鸣惊兮,骤风起兮!
  熙骥骑着小花奔至拦马处之时计时的香刚刚燃尽,他十支弓尽皆射出,每只剑至少命中两把,第一靶必定爆碎!转了一圈的熙骥回来到敛儿身边。
  “胜负立分了吧。”
  “你一个打柴的怎么会,怎么会?”
  “打柴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熙骥满脸堆笑。
  然而鹰眼却看得到熙骥躲在袖子里的手指不停的抖着,这雷鸣弓他方才能拉五满!这军中唯有韩坚能拉两满,而熙骥算上之前空拉一满已是十满。他若是手抖不抖一下,那真的就不是人类了。
  敛儿气不过道:“好,这局我输了,接下来比刀,你的刀呢?”
  熙骥笑了笑,他纵马驰到柴担前解开了绳索拿出了自己的担柴木然后就对着全军吼道:“这便是我的刀。”
  全军哄笑。
  “有柄无头怎能叫刀。”
  “杀敌斩将便是利刃。”
  “好!那受死吧,小柴郎!”敛儿接过一旁人扔来的花枪。
  “花枪,戏子笑柴郎,有趣有趣。”熙骥拍马迎击。
  敛儿被他嘲笑反而怒从心头起,原本不想伤到熙骥的她瞬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这一枪直奔熙骥的咽喉就去了。熙骥不慌不忙扭头躲了这一刺,二马错位,两人擦肩。敛儿回身便是一击回马枪,而熙骥好似背后长眼回手便用棍拨开了敛儿这一枪。二马驰远再回头来,敛儿有些哭笑不得,他意识到刚才自己过分了,可是自己下了死手熙骥却轻松躲过而且他有机会反击却没有。
  “唱戏的,你的花枪还是到戏台上去耍耍吧。”
  “我不是唱戏的!你这个臭打柴的!”敛儿气的恨不得将熙骥千刀万剐,她这花枪上面上面裹着的花布可全都是她的战利品,她一气之下把这些从别的士兵身上挑下来的花布全都都撕了个干净。
  然后一柄清逸的银枪显露出来,那些布条枪上会使枪变得难用,尽管如此敛儿还是把每赢一人就要缠绕一次,让它越来越难使用。现在所有的布条尽数被敛儿撕去,敛儿再度进攻了!她的银枪闪着含光丝毫也不在意熙骥的生死,她也明白熙骥的刀技绝不在自己之下。两个人你来我往打了三十七个回合之后,熙骥攥了攥自己的左手(他拉弦的手)。
  “差不多了,不陪你玩了,你这技术实在是太烂了,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熙骥说罢右手一挥,那根柴担当时打在敛儿的银枪之上,敛儿只觉得虎口一震,还没等反应过来,熙骥已经把她的头盔打掉。头盔崩碎,那柴担却完好无损。
  敛儿当然被这一击打下马,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紧接着就听到这些将士们不懂得怜香惜玉之类的咒骂,她更加恼羞成怒:“哼!”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打柴的真的把自己打败了,她又怎么会没看出熙骥一直在等着不停颤抖的左手恢复力量呢?接下来的石,她一个弱女子肯定比不过。她一边走一边卸甲。
  旁边的韩睚眦见势不妙想拦住敛儿他赶紧开口道:“敛儿,你要干嘛?丢盔卸甲的成什么了?”
  敛儿没好气的说:“狗屁,都是狗屁!我回家学打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