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五年小成
吃完黑饼，他开始熟悉脑海里陌生的身法，绕着牢狱学了起来，虽说个中含义他不懂，但依葫芦画瓢他到是会的。
“白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景年不知何时坐直了身体，望着他问道。
白鸥回身望着景年喊道：“师父，你没睡啊，这功法还真难”
“呵呵，你连灵星都未聚出，练着当然困难了，这乱空小星痕，一切招式都与灵星有关，等你聚出灵星，其他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景年道。
“师父，灵星什么啊，这要怎么聚啊”
“灵星由灵气所凝聚而成，形像天上的繁星，故名灵星，你且盘腿坐下，听我命令，为师这就教你聚星”景年回道。
“哦”白鸥立马停下动作，盘腿面向景年坐下。
“闭眼静心，内视气海，看见那些白雾了没？”
“师父什么都没有，黑黑的”白鸥回道。
“胸前是人气海所在，你将全身的灵气汇于胸前看看”
“看见了，哇，好神奇啊，这些雾还在不断旋转呢”白鸥惊奇的喊道，他眼前的黑暗中，出现一缕缕散发着淡淡白光的雾气，它们彼此缠绕旋转，时而分开，时而合并。
“嗯，你试着把它们聚到一点”
白鸥未再答话，聚精会神开始运气，在他的控制下，几十股雾气慢慢融合为一，不分彼此。跟着雾气的体积逐渐缩小，旋转速度逐渐变快，气体间的斥力逐渐加大。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死咬牙关，凝眉坚持，雾气已经消失不见，变作一月轮模样，略有些光芒。
景年看在眼里，很是欣慰，自己随便一说，他便做到了，急忙提醒道：“这聚气过程很是艰难，没有化星之前，不可轻易放弃”
白鸥身体慢慢颤抖了起来，额头渗出大量汗水，他将全身力量集于一点，誓要将星化出，随着月轮的变小，光芒逐渐强盛了起来。
又坚持了少许，白鸥突然大吼一声，向后倒去，望着上方，大口喘息。
景年急忙问道：“怎么样了，成了吗？”
白鸥有气无力的回道：“师父，我想是成了，再不成的话，我就死定了”
景年：“化星过程虽然艰难，可没你说的那么吓人，快过来让我瞧瞧”
“师父，我好累，让我喘口气好吗？”说完他闭目再次内视，全身的灵气此刻化为一颗暗淡的灵星，在他胸前到处乱窜，毫无规律，回想刚才最后一刹那，顿时有点后怕，月轮缩到极致，他已无力为继，想要放弃之时，那月轮尽然自己吸收起力量来，这让他苦不堪言，还好时间短暂，他只是无力虚脱，若是再长一些，后果难料。
小憩片刻，待体力有所恢复后，他才上前让景年检查一二。
景年一手握住白鸥的手腕，一手捋这胡须，远远看去就是一郎中模样。
“很好，很好，星光虽弱，但总算凝出了，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明日再做计较”景年道。
白鸥应了一声，倒头便睡，他的确累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累，眼睛刚闭上，就沉沉睡去。
景年回身自语：“我果然没看错，不愧是天命斗体，灵气的亲和力就是强，聚炼灵星，更有先天优势，和我当年比起来简直事半功倍”
次日，白鸥醒来，急忙内视，见灵星依旧在，顿时放下心来。昨晚他做了一个梦，梦见气海里的灵星飞了出去，他急忙追赶，未能追上，眼睁睁看着灵星飞到天上，化作夜空中的一颗星辰，他急忙抬头喊道：“星星你快回来，快回来”。
“师父，这气海里的灵星，会不会跑到身体外边来啊，它要是飞到天上去咋办啊！”睁开双眼，看着景年担忧的问道。
景年：“这灵星要经过四亮三暗后，方能爆出体外，至于是否可以上天，你今后自己试试”
白鸥听完，又问：“师父什么是四亮三暗啊”
“灵星一经形成，就会自动吸收汇集到气海的灵气。随着灵气的吸收，会越来越亮，到达极点后，又会越来越暗，如此往复。当第四次亮点极致出现后，便趋于稳定，不再吸收灵气，可以爆出体外。这时，你就可以聚第二颗灵星了”
“哦，师父我知道了”
“师父，那你现在聚了多少颗灵星了，爆出来让徒儿看看嘛”跟着又好奇的问道。
“小滑头，你且数数看”景年说完，猛的吸气，微微酝酿，跟着一声低喝，将气海灵星尽数爆出。
昏暗的地牢，顿时一片光明，六颗耀眼的灵星环绕在景年身边，或绕着身体做圈圈，或悬在身前上下跳，还有一颗直接向白鸥飞去，白鸥刚要伸手，灵星又往回逃去，仿佛有生命一般，在这六颗灵星之中，居然有一颗是棕色的。
白鸥急忙喊道：“师父，让徒儿摸摸嘛，我不会弄伤它们的”
景年笑到：“哈哈哈，这可不行，这灵星介于虚实之间，很是玄妙，你是摸不到的，更不会弄伤它们。”
白鸥一听，以为景年小气，小嘴一嘟，立马道：“哎呀！怎么才六颗，好少啊，师父你平时一定不认真聚星，徒儿万不能学习师父”
景年一听，满脸绿线，好似这灵星很好聚一般，昔日师父星魁穷尽一生才聚得十三颗灵星，自己身在牢笼，虽有所懈怠，聚上六颗也着实不易，徒儿年幼无知，不可与他计较。
又听白鸥激动的喊道：“哇，师父你好厉害，里面有颗棕色的灵星，这要怎么聚练啊，教教徒儿嘛。”
景年脸上这才恢复笑容。
随即说道：“那是土灵星，昔日我游览鹰眼山时，偶拾一土魄，将其服下后，与气海的灵星融合，便成了土灵星。”
白鸥正要发问。
景年又道：“世间万物，皆有灵性，灵聚化形，便为魄。任何一种魄，都是天地奇物，食之不但开阔气海，更有增强灵力的功效，可遇而不可求啊。”
“那么师父，魄都长啥样啊！”
“呃，一团旋转的轻烟，和你刚才在气海里看见的雾气类似，只是它更加浓郁，可以上手，一般拳头大小，颜色不一。”
“额，师父，以后徒儿获得宝魄，便拿来孝敬您”
“哈哈哈，好徒儿，宝魄为师就不要了，你有这份心就够了，若是你日后侥幸遇之最好即时服下，因为宝魄离开根源，很难保存，不消一个时辰，便会消失于天地之间。”
景年说完，向牢外望了一眼，急忙将六颗灵星收回体内，地牢光线回复如初，这时送餐的侍卫慢慢走了进来，放下食物跟着退了出去。
师徒二人用餐过后，景年便给他讲起乱空小星痕的功法。
乱空小星痕的练气法门，正是炼星，虽然形式上和其他练气法门不同，结果却是一样的。一般武者每将气海的灵气耗尽一次，便是一个灵气循环，气海就在这些循环中，不断变大。但耗尽灵气，必须将灵气从气海中抽出，运到全身，再行消耗，何等麻烦。炼星省去诸多繁杂的步骤，直接深入气海，转化灵气，简单轻松效率高。
白鸥是天命斗体，对灵气的亲和力本就强，消耗的灵气和恢复的灵气相当，气海灵星无时刻不在聚气，即使是睡觉，也在炼星，他完成一个灵气循环，就要快的多了，比起以前极限练气法的速度，快了何止百倍。武者战斗，胜负关键往往取决于双方的灵力强弱，气海越大，储存的灵气越多，灵力也就越强，可见气海对于武者，尤为重要。
乱空小星痕的运气法门，便是爆星，爆星为气，化作第二、第三、第四…小气海，反馈灵气，实力增强灵力输出。战后小气海若是耗尽灵力便归虚无，若是所剩尚多，便会聚而化星，经过气海灵气补偿，恢复如初，其中好处惊人不已。
乱空小星痕的招式特点，按照景年所说，并无固定招式，一切行为自由随心，随机应变矣。白鸥顿时抱怨，既然没有招式，为何还在自己脑海中输入那么多诡异的剑招、身法。景年的解释是，那些都是他当年行走江湖的对敌经验，有空就比划比划，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想要以无招胜有招，必须要先学会以有招胜有招，一张白纸可画出万里江山，可你不会用笔，便什么也画不出，白鸥颔首。
就此以后，白鸥白天狱中练剑，夜晚梦中炼气，进展迅速。
五年一晃而过，师徒二人，关系已如父子，身陷囹圄，互相为伴，感情甚深。白鸥第一颗灵星聚炼完成，第二颗灵星已有三亮三暗，只等第四次亮极出现达到稳定，而景年给他的那些经验招式，他都已学会，只差实战。他已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小孩，年有十四，长得青瘦高条，骨骼宽大，长颈，高鼻，目光如炬。
这日午间，白鸥躺在地上休息，望着上方黑色的石板发呆。心里思绪万千，他知道自己即将离开这里，离开师父，心里没有一丝兴奋，反而有浓浓的不舍。
“为师所传功法，除千羽门人，你断不可外出”景年对他说道：“练到此间，功法你也算略有小成，日后出去，莫要乱杀无辜，毁我千羽门声誉”
“徒儿谨记”
“师父，你切现在此处稍等，徒儿出去后，定会想方设法，救您离开”
“出去以后，你且低调，身在殿堂危机四伏，救我之事，切莫去做，引起他人怀疑，会有大难。”
“况且为师，是不会离开此处的，昔日罪孽无可饶恕，早已无面再见苍天。”
“师父，这里生活如此艰难，您又何必在此受罪呢”
“若非此处环境恶劣，为师早就在几十年前自刎谢罪，你我也无师徒情缘，此间之苦，正好偿还我昔日罪孽，此事不要再提了”
白鸥正要再说些什么，一阵脚步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