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回 扬州盟

  韩冰说:“黄兄弟,客厅里请。”黄金龙问:“韩姐,燕大侠在家吗?”“他去山西了,有些事四春可以告诉你。”“噢,有劳四春兄弟了?”
  静云来到客厅,韩冰说:“黄兄弟,这是静云药师。”
  黄金荣作揖:“谢谢静云药师妙手回春,我娘的病大好了。”“治病救人是我等的本分,黄大侠客气了,四春,给你叔看茶。”
  四春说:“我得降一级了,黄叔请。”“哈哈哈,”
  大家见礼后小酌,四春把钩子和凭信递给黄金荣,四春说:“黄叔,这是燕大侠给我的物件,你拿去吧。”“这是啥意思?”“安清帮里有支桑柳帮,桑柳帮和东洋人有交情,桑柳帮是东洋密探,燕叔说桑柳帮桑帮主让他做了你,桑柳帮先派来五个人,燕叔让我先知会你,再帮桑柳帮打你,我不喜欢桑柳帮,也不喜欢伤人,我办不了这差事,你拿去请别人打你吧。”
  黄金荣哈哈大笑:“哈哈哈,桑金龙亲自来取我项上人头就是了,何必劳师动众?五个人叫什么名字?”四春摇摇头。
  宋无常和黄金荣用上海话嘀嘀咕咕,黄金荣点点头,黄金荣问:“四春,你去上海想干什么差事?”“黄叔,我只想,”“哈哈哈,别比划了,我找个工匠带你去修船厂看看,容后再议。”“中!”
  四春不辱使命,燕展雄交的差事圆满完成,静云让四春去顺天府接秋静慧,秋静练想去顺天府,静云说:“你怀孕六个月了,在家养胎吧,飞天飞燕跟他去。”
  花善给四春缝起厌符,四春放个连珠屁,秋静练说:“四春,你讨人嫌管饱!”“好符,立竿见影!”飞飞说:“花旋子,你坐人家后面不吃屁吗?”“飞飞不许乱参合。四春,你小心点,让我姐姐怀孕都揍你。”“正宗宫女不懂风情,你姐是寡妇就难说了。”“你张嘴就胡说?”“皇家不如老百姓有人味,老百姓家的丫头二十五岁就许找婆家,宫女老死在宫里。”
  静雅说:“不许议论他人。”飞飞说:“你此去顺天府只有佟训谕的额娘难缠,飞燕,我教你收拾她。”秋静练惊呼:“哎呀!飞飞,你夹着木棍子真不要脸。”“我教徒弟不行吗?”范文绚揪着飞飞的耳朵说:“去卧房教!”“哈哈哈,”
  四春问:“静雅,飞燕是刘福通的妹妹,当过念殃,念殃咋解释?”“捻子是护私盐发展起来的,一伙一伙的,地方不同称呼不同,说一撮一撮的,一捻一捻的也可,念殃就是一伙人祸害人,祸殃。”“明白了。”
  梅影送来一封信,秋静练说:“这是我的信,”秋静练看看信说:“娘,我爹可能遭遇不测了。”静雅问:“秋静练姐姐,平常伯伯怎么写抬头?”“都是写秋江,秋江静如练。”这是伯伯的笔迹吗?”“是我父亲写的信,里面暗记不对。”“这是请四春入瓮的信,没大碍,秋静练姐姐,你去叫飞飞。”飞飞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哈哈哈,本姑娘随夫出征喽。”
  静雅点兵:“我点到谁答‘有’,飞飞!”“有!”“飞天”“飞燕!”“有!”“华四春!”“有!”“秋静练!”“飞飞任指挥长,不服命令着杀无赦!”飞飞喊:“出发!”
  四春一行到了常州,飞飞说:“住店!”飞飞包了整个楼上,飞燕烧茶,飞飞说:“今天晚上必有事故,八点四春静雅上床干人事,静雅必须大声嗷嚎,飞天保护夫君,坐在床前扇扇子即可,小心窗子,我和飞燕、秋静练在隔壁。都听见了吗?”静雅说:“飞飞,你的差事太难为人。”“杀无赦!”“末将遵命!”
  飞飞买来一筐子粽子一桶醪糟,四春说:“静雅,醪糟就是古人曰‘喝酒吃糟。’”“是吗?飞飞姐姐,我敬你一碗酒糟?”“静雅,你可以多喝点,姐姐不胜酒力。”
  四春问:“飞飞,你确定今天晚上有事?”“肯定有事,客栈不可杀人,抓住贼人羞辱他一番即可,让他记住教训。”“哦,我让他血流漂杵。”“吓唬他一下即可,你敢胡闹就阉你,哎!女人可以,哈哈哈,不许用贼人前面,可以羞辱她。静雅闹动静为了麻痹贼人。”“知道了。”
  四春说:“飞飞,你这办法可不好,我估计是三支梅来,羞辱女人可不好。”“四春,你愿意让她们留在身边?”“飞飞,赶走她们就是了,羞辱人家干啥?”静雅说:“她们离开我们也不容易控制,她们不像母女。”“飞飞,那个梅雪打我一支梅,我用鞋接住暗器了,她们好像是常空的朋友,我也美再问。”“暗器在哪里?”“我给常空了。”“好吧,抓住她们去找常空。”“飞飞,我有点喜欢梅雪。”“你真没出息,喜欢四十多岁的女人?”“人家是头,我得到她也就得到梅影、暗香了。”“没出息,都打他。”
  说打四春飞天最踊跃,四春挨顿粉拳。
  四春说:“我开玩笑的,到时候再说吧,这事一定是荒木君策划的,他净干不靠谱的事,咱让他割地赔款。坏了!小三怕是也有危险,大键诬陷小三是同蒙会,与这事联系起来话,内务府那个哈大人一定吃了东洋小磨香油。”“你认识哈大人?”“我没见过他,睡梦中听一个神女说的。哈大人是大烟鬼,大烟鬼敢卖房子卖地卖老婆孩子,还有啥事不敢干?”“你说的非常重要,别说了,让我想想。”
  这个楼临街,还是潘金莲砸西门庆的那种糊鸡毛纸向上开的窗户,这种窗户的转轴与窗子是一体的,坏了转轴得拆窗子砸墙,只有一个好处,就是砸西门庆。四春推开窗子看看,下面有一排倒流水的房子,谁也不许邻居靠自己墙盖倒流水的房子,有天沟也不行,这些房子肯定是客栈的,房子前脸子比二楼还高,门头房都喜欢高大,天沟离窗子不足三尺。
  四春说:“哎,老贤妻,她们肯定两帮人,一个从窗子吹迷糊药的,两个从门里进来杀我的。”飞飞说:“谁是老贤妻?说话就讨人嫌,放心吧,咱娘不会不管你。”“哦,你是疯婆子。”“哈哈哈,让我打两下。”
  静雅在床上打坐,四春躺在床上娇声娇气哼哼唧唧,静雅开心大笑:“哈哈哈,你学的真像。”飞天火了:“不许学我!”“飞天姐姐,别人都不哼哼唧唧,我咋学?”“别学我就行,”“俺学别人。”
  飞飞带宋无常进来,飞飞说:“四春,醋罐子来了。”四春赶紧下床:“叔,你咋来了?”“你大天白日折腾啥?”飞飞说:“叔说你逮住杜清折腾起来没完没了,哈哈哈。”宋无常说:“四春,你真不是东西,你听我的房了?”“吾所丕者,天厌之,天厌之。”飞天说:“不怪四春,他学我,学着学着变调了。”“你看这事。歇着吧,我出去溜达溜。”
  飞天哈哈大笑:“哈哈哈,你可别乱学了,幸亏宋叔老成,愣头青进来砍你两刀咋办?”“不能让静雅出丑,还是我来吧。”“哎,你既然会无中生有,学学妖女苏妲己吧?”
  “飞天姐姐,女人最值得同情,天不下雨打女人,连阴天打女人,怪女人不会扫云彩,棺材卖不出打女人,怪女人折的柳条不灵,亡国都怪女人,就是不敢承认自己没本事,我认识人都不欺负女人,我师父范大荒最尊敬女人,女人送茶都拱手,‘辛苦太太了。’我师父是铸锻大师,人称铸神,你注意看看,有本事的男人都不欺负女人,太爷不欺负女人,四爷爷不欺负女人,五爷爷不欺负女人,。”
  “嗯,你确实尊敬女人,尊敬咱娘,尊敬老婆,咱娘也疼你,我们都疼你。”“飞天姐姐,我该洗澡了。”“人生地不熟,我端水来在屋里擦洗行吗?”“中!”
  静雅问:“夫君,你那种手艺最好?”“我铸锻还可以,我就是雕塑不好,做的腊模不好看。”
  飞天哈哈大笑:“哈哈哈,四春雕刻的龙和狗一样,铸了两条金龙,给了秋静澜一条,给陈洁妹妹一条,他铸的金猪挺可爱,没脖子没头,圆滚滚的,一条小尾巴。有鼻子有眼,我和飞仙烧炉子。四春铸造。”
  静雅说:“我会雕塑腊模,也会熔化金银,其实我只会铸元宝、锭子、克子。夫君,谁兴起的腊模铸造?”“我不知道这事,我师父说从有人就注重风水、算卦,开始算卦挺简单,应该属于占卜,和扔鞋差不多,从有青铜器就用腊模铸造,第一个用腊模的肯定是聪明人,铸造只有两种方法,实样和腊模,听和田惠子说东洋人用木模造型,木模可以铸大东西,应该比腊模好,大腊模夏天不好用,太软,走样。”“你看这镜子。”
  四春照照说:“这是透光青铜镜,传说镜子辟邪,越古老的越值钱,镜子一百年加一百两银子,一年一两银子吧,现在的不值钱,至多五十两银子,我师父会铸这镜子,这种镜子铸造有学问,必须用冷漠铸造,磨镜子也有学问,必须夜里磨,开始多大劲就是多大劲,随磨随照,背后的花纹能透到墙上才轻轻细磨,越磨花纹越清楚,有的镜子磨到单饼后也不一定透光,那就继续磨,磨到煎饼厚不透光就瞎了,范文绚姐姐有两个这样的镜子,这种镜子没大的,没大磨石。小心,掉地上能摔碎了。”
  “我这镜子的铭文是永寿永昌。”“我师父铸的镜子也有这种铭文,人家买去当寿礼的,也有韶华永驻,红颜永驻。我十二岁跟姐姐去找婶子,师傅就给我们定亲了,也收我做徒弟了,师傅那时候就算出我能打死生铁佛,那时候降魔神铁已经铸造了十年,又五年才铸成,我拿到降魔神铁先劈了黑无常,歇了几天劈了生铁佛,师傅让我二十岁交回降魔神铁,降魔神铁本来是师傅庙里的陨石,那时候也叫降魔神铁,师傅打算把神铁再铸成陨石模样。”
  四春突然跃起,伸手抓住一个伙计,从他手里夺过一节竹管,四春笑着问:“暗影姐姐,别来无恙?”“我,我,唉,”飞飞押进梅影,杜清押进梅雪,宋无常开心大笑:“哈哈哈,江南三支梅到齐了,四春,你不是想龙阳梅雪吗?把她送给你了。”“叔,你可别狗乱,都请坐。”
  飞飞说:“你手里拿着人家毒药就怜香惜玉了?绑上她们!”“飞飞,我不会绑女人。”飞天说:“绑什么绑?”飞天一掌打晕一个,打晕两个审问梅雪:“我问话你可以撒谎,一句瞎话割你一个零碎,先割鼻子,你听懂我的话了吗?”
  梅雪点点头。飞天问:“你真名叫什么?”“荒木由美子。”“你多大了?”“三十六岁。”“你和荒木君什么关系?”“他是我的老板,我是东海人。”“这二位是谁?”“她们都是我买的孩子,名字、年龄没撒谎
  “你潜伏在韩冰身边干什么?”“打听燕大侠来龙去脉。”“打听到了什么?”“燕大侠不过是个飞贼。”
  “你们为什么杀四春?”“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你有男人吗?”“没有,男人贩私盐死了,这两个孩子的父亲也是贩私盐死的。”
  四春双手比划个黑龙会的手势,梅雪三点头,飞天问:“梅雪,你参加黑龙会几年了?”“从跟老板就参加了,十六年了。”“你是荒木君的通房大丫头?”“才跟他那二年是,现在不用我了。”“你们有孩子吗?”“没有,他和谁也不生孩子。”“你去过日本吗?”“跟他的头一年去过日本,就那一次。”
  飞天说:“二妹,你带她走吧,我审问这二位。”“咱都走吧?别耽误人家好事了。”“嗯,”
  静雅说:“你们这些人都挺机灵,我压着你胸脯还跳出去?”“吓着你了吗?”“你可别看不起我,我的武功也可以,我在徐庄跟大太奶奶习武,在保定跟娘习武,娘的功夫不错。”“哦,”“你睡吧,我看你一会。”“哦,”
  四春一行到了扬州,飞飞送四春去孝义庵待命,她带飞天飞燕去看秋云飞,巫山妍笑着说:“咱的肥皂卖的还不错,我收留了一些无家可归的女孩子、寡妇做肥皂。”“滚筒行了吗?”“和田君说转的方向不对,你去看看吧?”“哦,”
  巫山妍的肥皂厂在车棚里,看来巫山妍没马车,一个炉子烧干锅,一位二十多岁的女人用铁勺子挖熔化的玻璃,把玻璃水甩在石板上,一台锅驼机喷着热气旋转,锅驼机的皮带拉着滚筒旋转。滚筒下面有个炉子烧滚筒。
  四春问:“巫山妍,能停下转吗?”“把那个把竖起来就停了。”四春停下锅驼机,把皮带搅个花重新挂皮带,皮带太紧,他用杠子移动点锅驼机,挂上皮带,滚筒反转了,巫山妍笑着说:“你真聪明,和田君说这样转可以节省六个钟点。”
  “巫山妍,我去看看飞飞。”“你一点都不关心我,你看看我的肚子。”“肚子咋了?”“大了!快破了!脚也肿了。孩子在里面不老实。”“我一会训斥他。”
  四春撒腿就跑,在前院遇见秦青霞,秦青霞指指后面说:“小心东洋武士。”四春直奔花园,在小桥上遇见个喝醉的大胖子,这家伙足有四百斤,他醉马刀抢的堵住四春的路,四春转身就走,胖子跟来,四春倒踢紫金冠,脚后跟磕在胖子的裆下,胖子一头栽进水里。
  秋云飞面色苍白,无精打采的和荒木君对弈,四春看看残局,捅了秋云飞一指头,秋云飞说:“我落象。”荒木君哈哈大笑:“哈哈哈,我输了。四春来了?”“舅舅,你好,你好大胆!敢软禁朝廷命官?”“欸,下棋消遣而已。”
  四春笑着说:“我和你消遣消遣?”“我得做好准备。”“准备啥?我会打棺材。”荒木君拍拍手,从花丛里走出两位穿和服的白脸女人,她们跪下叽里咕噜,跪的样子挺新颖,加一半长跪就,四春恍然大悟,怪不得日本春宫净背后一炷香,这跪法正适合背后一炷香,两个姑娘上菜斟酒,四春塞秋云飞嘴里一粒九香醒脑丸,秋云飞来了精神。
  荒木君捏着小酒碗说:“请品尝日本清酒。”四春给荒木君比划个朝廷密探暗号,他比划的比小三比划瞎包多了,荒木君指指四春,一个白脸女人坐四春旁边,四春摇手:“舅舅,我不喜欢结狗结狗。”“她替我斟酒。”“误会误会,”“你最近忙些什么?”“叫花子本色就是大娘婶子行行好。喝酒。”“听说你喜欢惹事?”“我有时候无事生非,其实我喜欢机器,刚给我的通房大丫头调好机器,滚筒正常转了,谢谢你。”“那滚筒转的还慢点。”“慢多少?”“再快五圈比较好。”“谢谢,明天贴点膏药。”“哈哈哈,四春有意思。”“舅舅,我娶了你侄女,我可以叫你二丈人吗?”“噢,”“二丈人,四春敬酒了。“请!”
  “二丈人,咱越来越亲,你送我去日本读书行吗?”“从长计议吧。”“谢谢二丈人,喝酒。”“三个字的称呼不如两个字的好听。”“我还会一个字的,咱试试?”“好吧,”
  “喎!喝酒!”“喎?我头一次听说这个字,咋解释?”“戚继光训练士兵的用语,一排前进!喎!二排前进!喎!弓箭手准备!喎!”“哈哈哈,你还是叫我舅舅吧。”“舅舅,这个喷香的姐姐是妗子?”“艺伎!我带来给秋大人献艺的。”“哦,我喜欢艺伎,吹驴鞭吧。”
  荒木君哈哈大笑:“哈哈哈,这叫尺八,这根尺八确实象驴鞭,一会让她表演驴鞭,哈哈哈。”
  荒木君突然不辞而别。
  四春问:“大姐,你叫啥名?”“我叫金春子,我妹妹叫金惠子。”“你不是日本人?”“我们是朝鲜人,在和田家做工。”“哦,”“和田君病了,他让你去一趟。”“哦,”
  荒木君回来了,他脸色苍白,失魂落魄。四春说:“喎!喝酒!”四春猛然一嗷嚎吓得荒木君一哆嗦,他指指金春子。金春子吹了一曲樱花,尺八有笛子音律还有萧的风骨,确实好听。她吹奏完鞠躬斟酒。
  四春拿着酒坛子说:“献丑了,我来段苏武牧羊。”四春捧着酒坛子吹起来,好像朔风掠过疏林,好像秋风掠过山岗,好像来自太空,传达神的旨意,好像来自古墓,孤魂野鬼的哭泣,好像来自远古,祖先的叹息,声音苍凉悲壮辽阔无垠。
  秋云飞鼓掌:“好!”荒木君问:“这东西没簧,你怎么吹响的?”四春一笑:“我的嘴唇舌头就是簧,我能把水井吹响信不信?”“莫名其妙。”“哎!我能把你的嘴吹响,名称不好听,叫吹牛逼。”“四春,你好像对我有成见?”“带梅雪!”
  飞天把梅雪带进来,后面还跟着千总秋萧,梅雪鞠躬:“荒木君,我的使命完成了一半,把燕大侠放倒了,海蛊被四春抢去,秋决时去看我。”
  衙役把梅雪押走了,荒木君傻了,四春一笑:“舅舅,和田君也是我老岳,何不请和田君来共啰啰?”荒木君给金惠子嘀咕几句,金惠子颠颠的跑了。
  飞天说:“少爷,梅雪药死燕大侠,飞禽太太也死了。”四春笑着说:“荒木君,我燕叔死了,我老婆死了,你这位元凶还有花言巧语吗?”“唉!四春啊,咱关系一直不错,我麻烦大了,我的随从藤本太郎调戏官太太进了江都县,你可能帮我疏通疏通?”“我问问情况再说吧。”“区区小钱不成敬意,请笑纳。”“你别一抹二糊查,我老岳咋办?我老婆咋办?”“容我想想。”
  和田君来了,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和田君捂着肋下鞠躬:“秋大人,四春,别来无恙。”四春扶他坐下,“老人家,谁打得你?”和田君摇摇头:“我不自量力。”
  荒木君笑着说:“四春啊,咱盟誓吧?盟誓不干国事,不干他人,陈徐两家互望相助同存共荣。”“舅舅,我更希望你不祸害他人。”“答应你,我是商人,商人守法为本,我自会约束陈氏子孙,你发现祸害他人的人打死就是。”
  四春看看秋云飞,秋云飞点点头:“进一步就比退一步好。”
  四春说:“舅舅,我也答应了。我是佛家,以前打死的人确实不少,我长大了,爱惜生灵了,二年没杀生了。”“哈哈哈,”
  四春递给飞飞银票:“丫头,去江都县替荒木君疏通疏通,捞出藤本太郎来。”“嗯,”
  飞飞不但保出藤本太郎,连江南三支梅都保出来了,荒木君说:“大家都辛苦了,请坐。”藤本太郎说:“他!他把我扔进水里。”荒木君大怒:“八嘎呀路!”“嗨!”
  范文绚说:“前面客厅准备好了,吃饭吧?”秋云飞说:“好,都去吃饭。”
  秋静练飞飞搀扶着秋云飞站起来,秋静练埋怨父亲:“爹,你犯傻了?”“我不知道荒木君想干啥,我陪他走了两天滑步,走糊涂了,哈哈哈。”
  参考哈哈大笑:“哈哈哈,秋大人出关了?”“常空大师请坐。”
  秋原来拜见父亲:“父亲大人,秋原连累父亲了。”“有常空师傅关照,没大碍。”
  常空说:“四春,我让这个胖子压岔气了,替我揍他。”藤本太郎本来也不服气,他晃晃的点四春上场,四春弯腰抗起他来,在他肋下戳了一指头,转身把他扔出去。四春坐下喝茶。
  荒木君说:“四春好身手,你在哪里学的?”四春站起来:“舅舅,听我慢慢道来,闲言碎语咱不讲,说一说好汉武二郎,奶奶日的武二郎,少林寺里学艺学到八年上,奶奶日的武二郎,景阳冈上打猛虎,快活林里揍大王,奶奶日的武二郎,一个飞脚过顶梁,行侠仗义装媳妇,脱巴脱巴就上床。”“哈哈哈,四春多才多艺。”
  “舅舅,我的媳妇问题?”“哈哈哈,梅雪、梅影、暗香,你们都跟四春吧。”“是!”范文绚带她们出去了,飞飞赶紧跟出去。
  秋静练对常空低声说:“金惠子是荒木君的女儿,想办法赢他女儿。”“我试试。”常空热情敬酒,荒木君真不胜酒力了,常空和秋云飞嘀嘀咕咕,和秋原嘀嘀咕咕,和荒木君嘀嘀咕咕,常空说:“四春,拿出看家本事让荒木君开开眼界,吸一碗酒即可。”“常空,你可别半吊了,我岳父在这里,我哥哥在这里。”“都想开眼界。”“我吸了酒谁喝?”“我喝。”
  四春褪裤,飞天在后面给他提着裤,四春运气去性,荒木君直勾勾的盯着四春的一举一动,四春吸酒炉火纯青了,一碗酒吸了不到一分钟,四春尿酒了,常空端着尝尝:“日!这是纯尿,来碗好的。”“常空,你给我耍苍?小心点。”“我喝第二碗就是,日!这碗更不对劲,我捏着鼻子喝了吧,不能等第三碗,第三碗没酒了。”
  秦青霞来吃饭,秦青霞万福:“秋大人万福,荒木君万福,和田君万福,常空师傅万福,夫君万福。”“我挺高兴,古琴伺候。”
  侍琴笑眯眯的拜琴案,紫荷焚香,飞天给四春净手。
  四春调琴弹唱:“黄金错刀白玉装,夜穿窗扉出光芒。丈夫五十功未立,提刀独立顾八荒。京华结交尽奇士,意气相期共生死。千年史册耻无名,一片丹心报天子。尔来从军天汉滨,南山晓雪玉嶙峋。
  呜呼!楚虽三户能亡秦,岂有堂堂中国空无人!噫!中国豪杰遍地是,血流中原化碧玉,战马啸啸卷白云。堂堂中国岂无人!”
  常空喊:“好!秦太太弹琴,四春吹尿鳖子,我唱怒发冲冠。”
  常空唱的慷慨悲壮,秋云飞敬酒:“常空大师,秋旻敬酒了。”“哈哈哈,四春啊,你看看人家看看你。”
  四春赢得媳妇被秋原截胡了,人家皆大欢喜,也没请四春喝喜酒,江南三支梅也没四春的份,四春的女人飞天飞燕范文绚不舒服,别的都怀孕了,范文绚陪他在亭子里打坐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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