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回 马盈盈见异思迁

  四春喊:“马盈盈,你别鬼鬼祟祟,老衲来了。”
  马盈盈提着裤跑出来,她笑着说:“和尚,你饿了吗?还热乎,我给你一碗?”“日,你说清楚好不?你刚拉的还是刚尿的?”“哈哈哈,”“小刘沏茶!”“噢,”
  大家在后花园里吃饭,花丛里一阵闹腾,马盈盈喊:“鬼!鬼!”
  常空说:“黄鼬斗蛇了,四春,你何不把蛇抓来煮煮吃?”“常空,咱从前为了活命吃活物,现今不缺吃不缺喝,不能祸害生灵了。”
  常空说:“可也是啊,衣食足知荣辱。”
  马盈盈说:“你们这帮人是天下最差劲的和尚,喝酒吃肉睡娘们,袁龙是俗家弟.子,俗不可耐!楞牛喝三碗酒念佛就咬舌头,哈哈哈。”
  四春拿着鞋比划,他说:“常空,你吃罗汉丸吗?”“混账东西!我不吃你的鞋泥。”“常空,妙慈说是药三分毒,只有我的鞋泥没毒,蒙秃子曰;尔等瞎包的种子从裤腿里掉到鞋里,故,鞋泥可治不孕不育。”“是吗?马盈盈吃吧?”“让我吃鞋泥?两个半吊子!”
  四春拿鞋一挥把鞋扔给常空,他飞快地登上假山,他对山下的树丛说:“林下之怪,你也没多大恶意,我也不想伤你,我请你喝茶?”鸦雀无声。
  马盈盈从鞋上拔下一颗带针的银珠,她说:“鬼芒?江南三支梅来了?”常空喊:“四春,你有喜事了!干枝梅给你送来定情物,你明天娶媳妇了!”“我不喜欢干枝梅,干干巴巴的硌人。”
  常空说:“哎,干枝梅她姐是枣木碳,你喜欢黑美人?”“枣木碳耐烧!哪说黑女人了?”“黑美人确实耐糟,还是白美人受看。”
  四春喊:“住嘴!咱和人家素昧平生,何必败坏人家?”“哈哈哈,忘了你尊重女人。哎!江南三支梅是你岳母韩冰的丫头,真能当你媳妇,你只要说一个字‘俺要,’就成了。”“张嘴就错了!俺要是一个字吗?”“哈哈哈,我不宜说话了。”
  常空迷迷糊糊嘟嘟囔囔,小刘示意四春借一步说话,四春挺大方借给他一个前院,小刘说:“四哥,马盈盈老找我怀孕,我又不敢告诉师.傅,这事咋治?”“我不会治这事,我警告你,你们以后如何我不管,谁伤害常空谁死!”
  马盈盈鬼鬼祟祟钻出来,她说:“四春,我求小刘给我孩子确实不好,可是,唉,你明白常空,我告诉常空了,我要孩子,他让我找你,你肯定不给我孩子,我找小刘不行吗?放心,我不会害常空,我们一如既往,我只是想要孩子。”
  四春问:“哪里闹鬼最厉害?”马盈盈说:“就是这楼里闹鬼,”“你们进去看看有鬼吗?”
  马盈盈扯着小刘进楼,两个人一通嬉笑,于是海誓山盟,四春听过马盈盈四次誓言。
  范文绚和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陪常空喝茶,常空问:“四春,你把小刘、马盈盈弄哪里去了?”
  四春说:“贫僧考证,色胆包天是不是夸大其词,马盈盈在鬼楼里用小刘的裤头给你做绿帽子,随忙活随海誓山盟。”
  范文绚说:“常空,我早说马盈盈不可靠,你说我是醋罐子,你领教她的手艺了?”“唉,范文绚,马盈盈只是想要孩子,我不能只考虑自己,我对你也是这样吧?”“你少胡说,我和四春一直是姐弟,我怀孕也不是四春的事,我和四春在太原延庆源才圆房。”“小刘和马盈盈事已至此,我有啥办法?”
  范文绚说:“咱还是一如既往,咱从前是朋友还是朋友,孩子还是你的儿子,我不能看你辛辛苦苦没人照顾,这位女人是我远房姐姐,她叫范文贤,我花钱从大户人家赎出她来的,她愿意照顾你,你愿意收她吗?”“好吧,”
  范文绚和四春听房,常空说:“娶个媳妇不脱裤,别扭人心!”“你答应收小刘当儿子我一切都给你。”“答应了!”“范文绚说你不行,你这不是挺厉害吗?”范文贤叫春了,地动山摇,惊天动地。范文绚拖着四春就走。
  范文绚说:“范文贤这是干啥?故意气我吗?”“姐姐,这是一种风俗习惯,没孩子的女人擦黑就叫唤,男人坐在床上吸烟,看着女人折腾叫唤,不叫就打,显得男人没本事,这是叫春,叫起男人的情绪才**,夸奖男人如何厉害,不一定有真事。”“别说话,常空出来喝茶了,傻女人还叫唤?”“她习惯了,也许她在哭,女人不能哭,这就是长歌代哭。”“一会我问问她。”
  秋云飞找四春喝茶,秋云飞说:“四春,你看过娘快回来,去顺天府一趟,接你大姐回来,这是一万银票,薛晔说你会换银票,麻烦你了,这是夜光石雕琢的夜光杯,这是夜明珠,都不是值钱的东西,我坐山西时慕容家给我几块夜光石,说是挖碳挖出来的,你五爷爷说炭窑里不出这种石头,出黑琥珀,这个黑琥珀笔架是你五爷爷给我的,你一并拿去打点吧。”
  “叔,我只带银票,如果需要打点也不要紧,我货栈里有东西,朝廷官员嗜好吸大烟,家里有啥卖啥,过几年得卖老婆了,买个九门提督的老婆玩玩也不错。”“不许胡说,满汉不通婚,旗人宫女只好嫁给鳏夫,七老八十,所以妇女寡妇多。”
  “叔,济南府有八旗妇女义地,义地是官府卖下的乱葬岗子,三个大坟没了两个,说是让人家偷走结阴亲了。八旗妇女义地埋一个丢一个,谁让它说的那么明白?所以八旗妇女义地一直坟不多,朝廷满汉不通婚,阴间不管那一套。”
  “官府都设公义坡,没公义坡可不行,死了人往哪里埋?”
  “五女坊公义坡是庐州人买了安葬不能回家的人,家里混好了也迁坟,富户也舍地安葬孤魂野鬼,人家是积德行善,千佛山北面几百亩地是护国禅寺的庙产,也有大户人家的地亩一并舍成公义坡,聊斋说的白杨村离和尚坟不远,官府砍了人就埋在白杨村,确实净杨树。”
  “济南府最大的义地是无影公义坡?”“哦,就是北山东坡,无影侠买的比千佛山公义坡大多了,无影侠的坟一点点,一个石头橛子三个字‘无影侠’都露着棺材,我和小三小四冬天回家过年,一高兴给无影侠堆些石头。
  “北山南坡也是坟地,可不是公义坡,最高处有个二亩园,一圈酸枣树,只有一座坟,小石碑‘寡妇贞’棺材头朝东南,俺娘说女人等她男人回来,她男人怕是回不来了。棺材都露出骨头了,我们找个好棺材,给她换换棺材。”
  “找个棺材?”“远处迁坟的都不带棺材,只带骨榇,到地方卖个棺材装进骨榇就是了,这是有良心的杠铺,人家啥都不带,到地方挖具骨榇装棺材也不知道。从山东往陕西运棺材死两个人也不一定运到,所以不带棺材,北山到处是棺材,真有好棺材。”
  “济南府没高官吧?”“说不好,丁宝桢大人在济南府,北山最大的官是工部侍郎,有好几个侍郎坟,还有阁老坟,马鞍山有石人石马,西坡是李阁老,东坡是王阁老。都有两行石人石马,石人石马缺胳膊少腿,人家说是唐朝的,都没坟没石碑,人家说被仇家毁了。叔,啥是阁老?”
  “朝廷没这官职,内阁大学士尊称阁老。”
  “济南齐烟九点有仙气,都有坟,炼丹道士最傻了,把家产烧光,死了草草买葬。”
  “四春,你懂机关吗?”“叔,你可别相信那一套,铜铁都能变成灰,没有机关,谁说有俺不抬杠,让他自己做就是了,最可靠是沙石,离八旗妇女义地不远有个侍郎坟,坟都挖没了,五尺下是挖不完的青沙,北山整个山坡都是青沙,我爹娘的坟我放些大石头,没千斤力别想偷坟,花旋子屋里就有个古墓,墓是石洞,墓道塌了,一块石头堵住墓门,进不去了。
  “叔,那个石洞里没死人,是藏宝的,如果,就是如果啊,炸毁墓道,就万无一失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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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文绚说:“四春,你说的不错,范文贤想起舍在李员外家的孩子,真是长歌代哭了。”“姐,咱帮不了她。”“四春,我到上海能干啥?”“你会铸锻,咱开个铸锻铺?”“女人打铁比男人好吧?”“谁说的?”“你打一锤这东西三游荡,不泄力吗?”“这问题非常严重,我都没想到。”“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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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春给常空买了包子打来稀饭,借口方便跑回去训斥马盈盈:“你说对常空一如既往,躺下就忘了?”“对不起,我想尽量让小刘开心,我知道错了,以后绝不会有第二次。”“没有第二次了!”
  小刘低着头不说话,四春说:“小刘,我不说你啥了,你记住,常空就是你爹!”“嗯,”“吃饭去!”
  常空笑着说:“小刘,我把马盈盈许给你了,我的徒弟可没欺负女人的。”
  小刘看见范文贤傻了,他喃喃地说:“爹,爹……”
  马盈盈扯小刘,她说:“快给爹磕头!”
  小刘依然傻愣愣的站着,马盈盈磕头:“爹,你放心,我们一如既往地侍奉你。”“哈哈哈,时过境迁了,你们留在鬼府好好过日子,帮货栈打理扬州生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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