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回 远离鬼府买鬼府

  到了扬州,宋无常成了当家人,忙里忙外指指点点,安排的井井有条,秋静练对四春说:“韩冰在姑苏安排好大家了,咱娘让我回来等你,歇息一会去见咱爹?
  四春流泪了:“花旋子,四春连累的大家离乡背井,咱家这是第二次避难了,头一次是离开五女坊孝义庵,这次离开泰安长春观,两次都是我惹的祸,陈家三代人主持孝义庵的香火,咱娘离孝义庵时三步一回头,我心如刀绞,你们路上有麻烦吗?”
  “一路平安,咱家早有准备,从过完年就陆陆续续的搬家,搬来扬州,没想到去了姑苏,路上不算辛苦,咱娘为了照顾淑女淑慧坐月子没去山西,大家在济宁黄家歇息了几天,照顾的不错,黄培鑫一直送到沙沟,在沙沟歇息了几天,小三小四跑前跑后的照顾咱娘,微子岛有两个混同盟会的公公,他们有小三的信票,宋三哥,五尺黄脸络腮胡,住合肥县静修观,还有你的信票,华四春,五尺半黄脸无须,住山西太原大杂院.他们是内务府派出来的公公,还有个女人叫曾佳蓉,小三放了他们,半路上遇见桑柳帮,桑柳帮当着曾佳蓉的面打死两个公公,把曾佳蓉吓傻了,吕赛花救出曾佳蓉,曾佳蓉吓破胆了,他和吕赛花住在一块,寸步不离,,这是静雅的计谋,留下曾佳蓉给你当媳妇,哈哈哈。”
  “花旋子,我敢保证留下曾佳蓉为了除掉大键。”“夫君,你真聪明,小三是同盟会的事内务府知道了,没你的事,他们去山西敲诈五爷爷,五爷爷给他们一万临城的银票,他们去兑银子,伙计打残他们交给吕赛花了。大键告密的你。留下曾佳蓉为了洗涮小三,静雅确实聪明,咱娘让静雅学打坐入静,女人多思伤胎气。”
  “哦,你们这些傻吃迷糊睡的娘们生的小孩都挺好。”“躺下,让给你扇扇子。”“花旋子,你挺好。”
  “秋原派秋萧去沙沟接我们,吕赛花派玉凤们送我们到扬州,我们在扬州孝义庵歇息了几天,帮巫山妍做出第一锅肥皂,然后去了姑苏,咱娘怕你举目无亲,泰安留下冰天,这里留下我父亲,让我和范文绚回来接应你。放心吧,咱娘没吃苦,吃奶的孩子只有淑女的华妍屏和淑慧的华欣怡,范文静怀里揣着两个小丫头,最辛苦的是范文静,两个孩子不住嘴的吃,随吃随尿。”
  “华艳屏华欣怡?谁起的名字?”“智通长老起的名字,不好吗?”“好好好!”“去见咱爹吧?他给姑爷洗尘。”“哦,”
  四春跪下磕头:“叔,大恩不言谢了。”“一家人客气啥,起来说话。”四春双手送上信函。
  秋云飞看过信问:“四春,详细说说你如何得到的这封信。”“岳父大人,我奉太爷之命去顺天府探听姑奶奶的消息,恰逢我二哥佟训谕在京候旨,佟训谕已经袭职招讨使,没钱耽误了外放,我给他三千银票,于是放奉天了,我夜游遇见九溪神女,岳父,你可别笑话我,三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咱说十二溪女,人家说九溪神女,神女帮我接出姑奶奶和姑姑,我伯夫挺高兴,让我回去打听冯桐蕤将军的女儿冯仙姿冯仙蕙的消息,我又弄出来这两个宫女,神女和我依依惜别,给我好几封信,神女说‘宫女都吃不饱,饿坏了。’还有许多事,我把冯桐蕤读成马桶猪,失去大好前程,我进京就被内务府注意上了?原来是小五祸害了佟训谕的额娘一夜,不对,是佟训谕的额娘祸害了小五一夜,芝麻绿豆不再赘述。”
  “四春,我在顺天府有府邸,你大岳母故去多年了,你大嫂也是太后赐婚的,你岳母在时她也随过任,脾气古怪,飞扬跋扈,秋原让她留守顺天府,家里也必须留人.
  “太后寿诞大臣必须携家眷祝寿,太后把大臣的闺女留下习礼赐婚,其实留下,哈哈哈,留下当宫女,你大姐叫秋静慧,进宫十五年了,听燕大侠说,哈哈哈,还不错。”“大嫂咋称呼?”“她叫黄培贤,曾家的女儿也在宫里,叫曾佳容。”“岳父,大嫂啥模样?”“和黄培娴模样差不多,比黄培娴单薄点,曾佳容比曾家华高点,方脸,我在太原任上见过她几次。”
  “岳父,曾佳容可能成了寡妇,朝廷密探都是一个寡妇带两个公公,寡妇带着麝香囊,曾佳容被困微子岛,微子岛净我的朋友,我想用曾佳蓉除掉几个人。”“你见公公了?”“没见公公,曾佳容让我吹尿壶,我赢她十两金子。”“你这孩子,履虽新不可加于首,用人用物得合乎礼法,所以没有用丫头的,你没读过书,我也不能过分责备你,静雅博览群书,聪慧过人,闺中也可受益。”“谨遵教诲。”
  秋云飞说:“四春啊,你身边发生了许多事,这些事都不怪你,但是给你造成**烦,这里有你的宅院,我和你这些家眷住秦青霞的宅院,你举家迁往姑苏,你歇几天去姑苏看静云药师吧?”“哦,”
  *
  扬州的庭院比北方的院落精致,每个院落都有小桥流水,后花园里亭台楼阁湖光山色,墙上嵌镶一面慈孝竹石刻;慈竹秉祥和之气而慈;孝竹承慈善之风而孝;慈孝相依罔替万世。
  秋静练上了几个小菜,她笑着说:“四春,你陪爹喝酒吧?”“中!花旋子,我想孩子了,你把闺女和小常斌带来行吗?”“嗯!”
  四春抱起闺女,女孩捧着他的脸亲嘴:“爹爹,你好几天没抱我了。”“华清秋,你的小嘴挺香,再亲我一下?”“嗯,”
  秋静练说:“四春,妙慈怎么嘱咐你的?不可教女孩亲嘴。”“娘,花善娘说亲爹爹不要紧。”
  四春说:“哎!这个臭小子,你姓啥来?”“四春叔叔,我叫小常斌,爹说你是好叔叔。”“我真不好,不大去看你,你不怪我吧?”“娘说男儿志在四方,娘说你挺好。”“谢谢你不怪我。”“嗯,你真的挺好,我偷偷告诉你,我叫华常斌,你是我亲爹,和尚爹爹太老了,他帮助过你,娘让我替你照顾和尚爹爹。”“好孩子。”
  范文绚说:“咱别耽误人家喝酒了,退下吧?”
  四春笑着问:“叔,这是秦青霞的宅子?”“嗯?秦青霞说的?”“她从来不提外面的事,但是墙上有她的书法石刻,她的书法从来不送人,再说这些石刻都是新的。”“聪明!同样的院子有三座,这是秦青霞的宅院;燕大侠早有三归园;你姨替你买下韩家的宅院,大凶之宅我也不敢住,咱都住在这里吧。”
  四春问:“大凶之宅?啥意思?”“听说韩家三月里发生命案,除了龙小枫和太太都死了,别的不清楚。”
  “不清楚问我啊。”四春赶紧站起来拱手:“宋叔,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老人家安康。”
  宋无常说:“一天见你八回,上茅房刚见你一回,咋成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叔,俺不敢说你挺半吊,让杜姨说吧。”“混账!我那半吊了?”
  杜清哈哈大笑:“哈哈哈,四春,你净歪心眼!不许耍你叔。”
  四春说:“叔、杜清姨,咱喝个洗尘酒?”“咱一块来的,一块洗尘?我咋感觉和一块洗澡一样?”“叔,你可别如是说,我都汗颜了。”杜清开怀大笑:“哈哈哈,这回是老无常半吊了。”“我故意这样说,看看他有啥屁话,这回不孬,喝酒。”“叔,韩家出事了?”
  宋无常说:“韩家三月里发生命案,县衙快班班头请我来帮忙,我给县太爷出个招,让县太爷把那个宅子卖出去,没破案不许卖宅子,我说不卖不好破案,就大张旗鼓的卖宅子了,不能真卖,不能卖给外人,杜清出头买下宅子,不出三天就抓了三个蟊贼,有个蟊贼招供了,他是灭韩家的凶手,来韩家挖金球,他说一共八个人作案,都是芦沟柳雄主手下的人,那七个人去了天津,快班班头去天津抓凶手了,还不知下文。
  “那三个蟊贼死在狱中,听说芦沟盐枭也灭了?”“俺不清楚。”“装孙,罚你挠痒痒!”“杜姨,你哪里痒痒?”“哈哈哈,给你叔挠挠背吧。”“哦,”“停!哪里来的臭椿虫味?”“叔,你牛鼻子上有个臭椿虫。”“拿下来!”“叔,我不敢碰这东西,碰一下臭三天。”杜清说:“老无常,你头上真臭了。”“四春,咋治臭味?”“叔,我来了华佗精神。”“请教华佗了。”“酒蒸爆干,为之九香虫。”“混账东西!我的头能酒蒸吗?”“壮阳的,挺好,不臭,没毒。”“杜清记住这一条,还有啥壮阳?”“多了,雄蚕蛹,雄蚂蚱、雄蝈蝈,鹿鞭、鹿茸鹿血,叔,你可别作死,多吃多喝多打拳比啥都好。”“我打太极拳不大管用。”“你跟秋叔学导引术吧,你轻飘飘的好像梦游,秋叔一招一式都如同右军书法将军令。”秋云飞哈哈大笑:“哈哈哈,四春说的不错。”
  四春无端打阿嚏:“啊,啊,阿嚏!谁赞许我?”“我老人家。”“常空,你咋鬼鬼祟祟的钻出来?”
  秋云飞赶紧站起来:“常空师傅一路辛苦,请坐。”“秋大人请坐,老老少少都安置好了。”“辛苦了,”
  四春说:“常空,你风尘噗,噗的挺辛苦。”
  常空说:“四春啊,你看看人家看看你,年轻轻的一句人话都没有,今天不许说扒灰!”“此地无银三百两?好吧,我相信你忘了扒灰。”“混账东西!你上不如老人,下不如孩子,你岳父多客气?你闺女见我就叫常伯伯,你算啥东西?”
  四春说:“常空,你坐下喝点酒,消消气,那七块料住在货栈了?”“他们住在荒山野岭了,听老衲细细道来,要说袁龙真不错,飞飞给他三万银票,他投在扬州大魁昌算你们的本钱,贩兵火利厚,袁乃宽只给袁龙一百大钱路费,袁龙留给袁乃宽一千大钱,给我三千,让我把周困敦两口子的尸首送回运城,我想走洛阳,从三门过河去运城,那几块料光想逃跑,哎,逃一个少一个,”
  四春说:“逃一个多一个是有俩坐月子!”“少屁话!你听我说!逃一个少一个,到了郑州逃完死完,我给了吉延庆两千银子,郑州杠铺去运城了,你说这是啥事?”
  四春说:“我明白了。他们诬陷丁振铎大人激起民愤?有不管闲事的人,也有嫉恶如仇的人,嗑瓜子磕出臭虫,啥仁都有,警世蒙言‘为虎作伥者死!’你说是不是?”“混账东西,说惊世豪言!”“磨厉以须看天下有几颗头颅,及锋而试瞧老夫手段如何。”“哈哈哈,不是秋大人谋划麻烦大了。”“我娘咋了?”
  常空说:“我回到泰安都没耽误送你.娘。”“常空,你别死的活的混说行吗?”“噢,我说话确实不大地道,我回到泰安正赶上货栈送去太爷的信,太爷让你.娘去上海,咱有大车也有马,怕惊动街坊,我让她们两个两个的出城,到了济宁住在黄家,黄家不错,静云把淑丽淑秀留给坏三,你徒弟给你做了两筐绿帽子,抬起头,不能让绿帽子压趴下。
  “到了沙沟大车店遇见小三、小四抓乱党,也幸亏遇见他们,他们一路跑前跑后的照顾你媳妇,我们在这里住了几天就去了姑苏,我安排好你家就回来了,哎,你家姑苏的房子比这里还好,我以后去你家养老。”
  四春说:“俺娘生气了吗?”“我就想说这事,你不斟酒气的我说不出话来,花善好像不想走,你娘说‘为了让四春安心也得搬家!’就高高兴兴的走了,光被窝褥子就装了三大车,还有一大车药。”“路上有生病的?”“没中暑的,我们净夜里走,我虎假狗威‘老少爷们,四秃子借路了,天地报应逃荒了!’挺管用。”“省的人家不知道我的去向。”“你先别气急败坏,哪站都有你的土匪伙计护送,打个写‘亓’的灯笼,一路平安,我当是你成了齐天大圣,原来是四春货栈的暗号,土匪不招惹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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