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回 静雅探讨五石散
“我有几个事告诉你们，我百年之后劳你们照顾桂香，尊重桂香的选择。红巾、红秀过几年嫁人，她们有难处不可袖手旁观，静雅，你替我记下。”“嗯，”
太爷问：“静雅，你对老人养生之道有何见教？”静雅说：“太爷客气了，从前大太爷说‘多施少玉*，宁心致静，起居有节，是长寿要诀。’大太爷偶尔服用五石散，都是我亲自配药。”
太爷笑着说：“听说你从七岁就会配药？”“小时候是照单配药，丫头炮制好我再配制，十岁以后才敢做药方加减，各门各派五石散配方不同，大太爷用石钟乳、硫黄、白石英、紫石英、赤石脂，里面没个君臣仆从，都是水飞造丸烘焙，里面有硫磺不能大火烘，后来加草药防风、栝蒌、白术、人参、桔梗、细辛、干姜、桂心、附子，其实大太爷一年只服六次五石散，平常都是服四石散加草药，立冬以后药丸上才滚硫磺粉。”
太爷笑着说：“你姑姑民间美名药师，你比静云更谙药理吧？”“静雅不敢，婆婆自幼精通药理，治病救人美名远扬，静雅后学浅薄。太爷，你快九十岁的人好像返老还童了，也服食五石更生散吗？”
太爷说：“我服食四石散，去掉硫磺、赤石脂，加煅海蛤，草药去掉附子。”“怪不得寒石仓里没硫磺、赤石脂，钟乳石不少。太爷，你服四石散也走散吗？”“我以导引术为健体之本，不是天天服散，多打一会拳算走散了，也不服消散药，我是马锅头，钟乳石可以壮马齿，哈哈哈，我当药用了。”
静雅说：“太爷，你这方子对，硫磺、赤石脂、附子都是大燥药品，久服伤人，抱朴子方是丹砂、雄黄、白矾、曾青、磁石，丹砂为君，雄黄为辅，白矾、曾青、磁石为臣，丹砂、雄黄都有毒，这个方子不可用，还有五石单用方，明矾改为礜石，雄黄改为硫磺，硫磺单用一年之内必死无疑，这还是常空告诉大太爷的。”
四春说：“老叫花子冬天都吃硫磺，一晚上吃黄豆粒大一块，一晚上冻不死，桃花时节药发必死，没有幸免，吃药为了受一冬天罪，泰安不许叫花子吃硫磺，常空半夜里打起叫花子喝红糖姜汤。
“道家挺风趣，雄黄是做摔炮的主药，硫磺是做鞭炮的主药，磁石可以炼铁，蒙秃子说这些东西可以造兵火。”
飞飞说：“你少说话！太爷哪吃兵火所了？”“飞飞，你净胡扯，我哪说兵火所了？”“还犟嘴！你净说道士把肚子闹成兵火所，泰安五蒙！”“哈哈哈，你们太祖母也精通药理，她不许我吃伤人药。”
范文绚笑着说：“静云娘把五石散去掉石钟乳、白石英，加礜石、炉甘石成了妇科良药，做这种药不用水飞造丸，山西炉甘石太便宜了，我买点好的带回去。”“姐姐，你让人家碾成粉不好吗？”“我问问再说。”
桂香笑着说：“太爷，静雅说药补不如食补，这是静雅给我五行补益食谱，你看看行吗？”
太爷说：“专为我制定的食谱？好啊，面面俱到，告诉三姑，咱不能麻烦伙房，自己开小灶吧。”“嗯，坤顺园的屋可以当厨房，让家丁给盘一排自来风的炉子即可。”
静雅说：“太爷，我得去拜见婆婆，此去不知何时回，心里惴惴不安，我留下侍奉你老人家吧？”“媳妇侍奉婆婆天经地义，我身边五个丫头，都别担心我。你以后掌管财产，不可持财傲物，善待你的姐妹，善待孩子。”“静雅不负重托，太爷，三姑是好当家人，静雅不避亲疏，平心而言。”“哈哈哈，静雅知人善用。”
桂香说：“四春，人都有祸福穷达，时运不佳时入定一夜，虎行七步，虎啸三声，自可趋吉避凶。”“谢谢姐姐，姐姐替我尽孝无以报答，保你衣食无忧，率性安居不是妄言。”
桂香说：“谢谢了，渭南李家送来一棵桂香柳，此时栽树已晚，你会栽树吗？”“磨厉以须看小和尚手段如何。”
范文绚挖坑，她问：“四春，你把树砍成棍子了？”“姐姐，这时候栽树必须砍掉枝杈，这土和树带的土大差不差，原来多深埋多深，原来向阳面还向阳，老衲曰；十年树木，再见时只望香满园，阿弥陀佛。”
桂香说：“树木师请喝茶。”“桂香姐姐，你净让我自高，应该称花儿匠，树木师比较有气魄，就树木师吧，渭南谁来了？”“华天运带人来的，人家为扫灭桑柳帮到了太原，别看人家远离日照，知道的情况不少，我已知会华秀了。”“挺好，”
*
四春去客栈没找到佟训花，店家也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飞飞说：“别找佟训花了，密探暗号都是我画的，大健胡说八道，晋豪、三姑都撒谎了，那天夜里我跟二叔打更，三姑端着茶碗跑出来，她说‘二哥请喝茶，’常戒说‘你还没睡？’三姑说‘谢谢你，你弄得我肚子里热乎了。’常戒说‘飞飞在后面。’三姑赶紧跑回去，哈哈哈。”“你这聪明？”“打道回府吧？”“回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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