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回 四春装鬼退夫人

  黑燕笑着说:“都让你给看去了,你笑话我吗?”“看个大腿有啥用?又不能吃。”“哈哈哈,能吃也不给你!哎,我和花儿小姐真的挺好,佟嬷嬷败坏小姐,李公公把佟嬷嬷的嘴都打肿,俺就真好了。”“挺好,”
  黑燕说:“四春,佟家只有夫人不要脸,别的太太都挺好,人家说女人经历三个男人就得病,越来越想找男人,俺不想侍候你,你不会怪俺吧?”“你们是好姐姐,我不怪你,佟训喻是我二哥,二哥迟早得娶你们。”“真的?”“银的!”“哈哈哈,”
  黑燕笑着问:“哎,承尘连个狗都承不住,你会轻功吗?”“我身轻如燕,号称草上飞。”
  ‘啪嚓’四春来个四脚朝天,黑燕开心大笑:“哈哈哈,你的轻功可不错,坐坏两个小马扎了!”“俺的千斤坠驴火纯青。”“厚皮脸!草上飞又成了千斤坠?还驴火纯青?”“啥火?”“驴火就驴火吧,哎!你敢钻承尘?”“大姐,承尘气眼有四把秫秸加麻批做的吊实棍,一把就可以承载两个人,明白了吗?”“噢,”
  四春问:“你是小姐的丫头?”“嗯,我们从小姐三岁陪到她十三岁,小姐非常乖巧,兰姐喜欢她,她陪兰姐了,老爷把我们嫁给一个快死的老头子,过门几天老头子死了,小姐把我们接回来,我们就一直在这里看门,小姐对我们挺好。”“哦,”“你别打盹啊,只剩下这一个马扎了。”“哦,你们咋救得佟二哥?”
  “不是我们救的,老爷发丧时人挺多,关奶奶让我们注意大太太,大太太让丫头沏茶,丫头把茶放在灵棚里,不知道怎么毒死了大太太的哥哥,我们去内务府作证是大太太的丫头沏的茶,两个丫头在内务府吃毒药死了,大太太没事了,大太太在宫里当过嬷嬷,都叫她佟嬷嬷,丫头死的当天晚上大太太屋里闹鬼,她不敢回家住了,她的男人比前门当兵的都多,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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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蔤儿问四春:“你怎么得罪了佟嬷嬷?”“铜馍馍?”“铁馍馍!不许比划!你除了吃还知道啥?佟训花的额娘!她是兰姐的奶娘!”“哦,我睡着了,啥都不知道。”“她骂你软哒哒,骂我心狠手辣,打你马鞭不怪我,你骂人自找挨打。”“俺早说自找挨打了。”
  蔤儿说:“脱下衣裳,我给你搓药。”“慢慢搓。”
  蔤儿说:“佟嬷嬷给佟训花使坏了,佟训花让你想办法拖住她。”“阿弥陀佛,贫僧在劫难逃,再去让她荼毒我一顿?”
  蔤儿说:“你得先荼毒我一顿。”“姐姐,我侍奉了你就不能侍奉老娘们了。”“过后好好侍奉我?”“哦,”
  关奶奶也在承恩庵,她笑着说:“小王八羔子,你又来打野食了?”“奶奶,我不是来找佟姨。”“哈哈哈,你找别人不要紧,找五姨太扒你的皮。”“奶奶,你扒一筐皮了,还没发.财?”“给我割膙子!”
  四春说:“奶奶,你的脚越来越值钱。”“说越来越好看,不许说越来越值钱。”“卖树疙瘩的说越奇形怪状越值钱。”“小王八羔子,你学成京油子了?”
  四春问:“奶奶,你来帮我收拾人吗?”“你让她脱光衣裳就行。”“奶奶,她讨厌我了。”
  关奶奶问:“蔤儿,你有办法吗?”“放心吧,她听说有男人就舍生忘死。”“你去吧。”“嗯,”
  四春问:“佟姨,你会打扮鬼吗?”“我没见过鬼,也不会勾脸。”
  关奶奶说:“鬼还不好打扮?看我的。”关奶奶勾脸比二把刀差一大截,把锅底刮的铮明瓦亮烟子灰都不够一茶碗,她一生气把四春抹成包公。
  四春躺在床上优哉游哉,老驴脸悄悄问:“蔤儿,这个男人是谁?”“放心吧,不是本地人,这人绰号奉天嫪毐。”“我喜欢嫪毐,让我先看看?”蔤儿搊开被单。
  老驴脸惊呼:“这么好?快给我宽衣解带。”“还有事吗?”“你出去吧,”
  老驴脸搊开‘奉天嫪毐’的蒙头布,她嗷的一声跑出去,在院子里嗷嗷惨叫,蔤儿笑眯眯的上任了,第二早晨她也成了大花脸,薛蓉笑的前合后仰。
  佟训花第二天上午还没回来,四春去看破门楼子,门楼子虽破下面可有龙马精神,官兵吆三喝五盘查的挺紧,四春感觉官府好像输红眼的啥徒,他有些忐忑不安,官兵上半吊把佟训花抓走可麻烦了。
  四春怏怏回家,黑燕说:“你没看见正阳门那些当兵的吗?最近盘查的紧,你在家老老实实的呆着,可别给小姐添乱!”“为啥我一来就盘查的紧?”“不是冲着你来的,听说同盟会进京策反,内城里探子和苍蝇一样,抓了不少外地人了。”
  四春说:“沏茶!”“哈哈哈,你端着茶壶还沏茶?”“我端着茶壶上街的?”“哈哈哈,我都感觉你成了顺天府的小混混。”
  蔤儿笑眯眯的进来,她说:“花儿让我嘱咐你几个事,跟我来。”“哦,”
  蔤儿说:“四春,我实在离不开你了,我得跟你走。”“你敢背骨櫬了?”“我雇个人替我背不行吗?”“不行!佟训花怎么了?”“我不告诉你!”“阿弥陀佛,”四春闭目打.坐。
  蔤儿推倒四春就亲嘴,她问:“哎,你为啥不骂我?”“姐姐,那男人净骂你?”“唉,他平常还客气,一干那事就骂我,用前面就扇我的脸,用后面就打我的背,打的我伤痕累累,我杀了他又后悔了,我还没遇见他那么带劲的男人,遇见你又庆幸杀了他。”
  四春说:“大姐,敬人者恒敬之,骂女人就是骂自己,我不许任何人骂我娘,你明白了吗?”
  蔤儿说:“噢,原来是这样啊?你是好男人。我被那男人欺负以后告诉了太后,太后说‘你有本事就杀了他,没本事就受欺负,你怀孕就死。’我就苦练刀法,那男人天天欺负我,我就破罐子破摔,一个月把他治服气了,他走路都晃悠,我砍他三十多刀,那时候我真舍不得杀他了,可是太后知道这事,不杀他我也得死,我院子里从此闹鬼,再也不敢住那院子。”
  四春说:“魔由心生,当密探的都做亏心事,更容易见神见鬼。”“我哪当密探了?我又没说荣禄一句坏话,哎,以后可能得当密探……”“别说了!密探说话不能直来直去。”“噢,我又忘了守口如瓶。”
  四春说:“咱还是说鬼吧,说鬼不牵扯官府,不牵扯时政,不牵扯张三李四。”“宫里可不许说鬼,妖言惑众会受惩罚。”“那就不说了。”
  蔤儿说:“荣禄没一年多了,人家都不搭理我,我不能住在他家了,你帮我去拿东西行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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