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回 干娘说媒嫁女儿

  黄婉抱起苗青的儿子亲亲,笑着说:“四春儿子的头发都不旺?”“静云娘说四春小时候头发也不多,又细又黄,四春的孩子都这样,七岁以后才变黑。”
  四春陪黄婉在致远亭里喝茶,黄婉指着水池说:“这池子没修饰倒有天然风趣,居家过日子还是修整池边加栏杆稳妥。”“哦,抽空修修。”“四春,你聪明过人,安置的家华非常好,处置的藤县事也天衣无缝,娘谢谢你,我让飞仙和家华、丁远谈过了,丁远答应放弃家华,家华也答应跟你安分守己的过日子,男儿志在四方,女人守护家园生儿育女,女人也志在四方男人哪有家?哪有孩子?家华也希望给丁远留下一脉骨血,但是家华是嫁给你的,稳妥起见孩子必须姓徐,孩子大了自己决定姓氏。”
  “秋里你得送丁远去上海,上海有个曾家慧,曾家慧可以照顾丁远。
  四春说:“娘,我不会娶徒弟,更不会娶朋友的女人,过后送家华去上海便是。”“四春,我知道这样难为你了,匹夫不可夺其志,我不会伤害你,也不许说我诡计多端。”“哦。”
  黄婉说:“你这孩子!慕慧娴的孩子不是你的,你骗我?”“娘,我和慕慧娴只是搂着睡觉,连渣渣都没给她,你上回把我问蒙了,我都忘了说的啥。”“不怪你,这事我也不能深问。四春,秦月琴她们那边非常不方便,你这边能给倒出两间房子吗?”“娘,这边的当家人是苗青和盼儿,你找她们商量吧。”“好吧,我去问问她们,问过以后不给你打招呼了。”“哦,”
  紫荷说:“四春,你跟我去秦月琴家搬家行吗?”“挺好,”
  秦月琴、慕慧娴哼着‘拉呼腔’收拾东西,两三句就得‘拉呼嗨’一下;薛城一带就‘拉魂嗨’了;叫花子发挥瘸子优势都会跳大儺,跳大儺一句词也没有,不能算载歌载舞;小三、小四、小五只会‘奶奶.日的武二郎’;四春除了说武二郎还王小赶脚,于是他引吭高歌:“俺呆俺娘家,得了一个那号的病,大口的吃姜,也觉不得辣,大口的哈醋,也觉不得酸,”“哈哈哈,”连丫头都哈哈大笑了。
  秦月琴说:“四春整天无忧无虑真喜人,大健去合肥县捅了你一刀,说你的府邸犯僭越罪,县太爷掌嘴二十,把他的脸都打肿了,县太爷说你是徐参将的公子,我问你五奶奶,你果然是徐天汇的公子,你怎么不告诉我们呢?”
  四春说:“太爷他们安排的,徐庄没年轻的男人了,去年春天就定下让我归宗承兆,哎!别光拿褯子!孩子也挺重要!”“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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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文绚带回来六个寡妇四个大闺女,一个叫曾家玉的姑娘最麻烦,一饭三遗矢,二里一尿尿,第一天就惹烦飞飞,范文绚让四春陪曾家玉殿后,大队人马驰骋而去,第二天曾家玉一停马四春就捅她的马屁股,曾家玉一路骂臭和尚一路尿裤,两个人咕咕碌碌进了石家庄。
  飞飞问:“曾家玉,你咋光骂四春?他怎么你了?”“臭和尚弄得我光尿裤!不是,不是,四春还不错,住店就给我洗裤子,他就是太坏,不让停马,我都尿裤里了。”“哈哈哈,”哄堂大笑。
  范文绚把女人们交给苗昔,苗昔照单全收。
  苗昔带四春去军府拜见徐天汇,徐天汇悲喜交加,他说:“我在青州头见到你就心里一震,你和达智如同一人,你太爷经常来石家庄,他说你是华、屈两家的唯一传人,徐家后继无人,徐家毁在一个‘杀’字上,罪不当诛罪不容诛只有一字之差,人家犯罪由法度定,万万不可意气用事。”
  四春说:“伯父,我应该叫你爹,我娘不许我叫乱叫爹,我从心里拿你当爹就是了。法也有法外开恩,网开一面,快意恩仇积怨可不好,我路过藤县,密探诬陷孙仲善是孙.中山,藤县县令查抄人家的家产,妻子官卖为奴,如此案件数不胜数。
  “戊戍党这个词成了陷害人的借口,咱说话间不知多少人被陷害,我丐帮帮规不结交官府,也不勾结土匪,但是公道在人心,我十五岁之前杀的土匪不少,后来娘把我说的觉悟了,这些年来我只杀个生铁佛,一般土匪有点悔过就放他们,留得一线情来日好相见。
  “王侯将相宁有种,人间都是白云苍狗瞬息万变。”“你说的不错,四春啊,我徐家世代沐浴皇恩,你是聪明孩子,千万别祸害家族。”“伯父,我不是傻瓜。”“那就好,”
  徐天汇有两个米脂婆姨,但是都没孩子,四春也不好意思给她们挖点鞋泥吃。
  范文绚说:“我和黄家商量了,让济宁州送黄培娴来石家庄相亲,这几天济宁州该来人了。”“黄培娴命好,她该给我当大娘了?”“可不一定,苗昔的儿子都不小了。
  苗家宴请女婿,宴请地点依然在军府,吉延寿来拜见大掌柜的,四春让他当陪客,吉延寿和苗昔是朋友,来的客人都是武官,官员们次第敬酒,四春有些飘飘然,连喝八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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