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 四春入狱照看将乐康

  曾家友和四春密谈,曾家友问:“青州老夫人可好?”“干娘去了太原,干娘挺好,她让我带家华来微子岛,我给家华改名马翠云,我在沙沟大车店喝酒,家华在湖边遇见张捕头,张捕头说马翠云贩卖军火,把家华抓走了。”“下去吃饭吧。”
  三春说:“老爷,秋静练嫂子说必须扳倒周困敦,这是秋静练嫂子写的状子。”“让你嫂子去,不行不行,大家闺秀不能抛头露面,让飞飞陪飞天去兖州呈状子,一定要击鼓鸣冤,我马上去兖州。”“嗯,”
  一群丫头伺候四春吃饭,知州夫人嘘寒问暖,四春有点当国舅爷的感觉,于是甩开腮帮子大吃特吃,范文绚碰他:“给三春留点面子!”“你去买筐大肉包子?”“在你妹妹家还买包子?没出息!”
  三春说:“哥哥,我已经吩咐蒸包子了,你先喝酒。”“我说菜下的这快?忘了喝酒。”
  三春说:“哥哥,李环儿姐姐温柔贤惠,她对我挺好,你得谢谢人家吧??”范文绚说:“你哥哥不能出头感谢她,我替四春感谢她,这对镶宝石的金步摇能拿出门吗?”“嗯,光彩夺目,可好。我让丫头去请她。”
  范文绚、飞燕、李环儿进来,李环儿盈盈万福:“夫人万福,四春弟弟安好,玉环有礼了。”
  三春笑着说:“环儿姐姐请坐。”“客气了,”“环儿姐姐,三春远离亲人,全赖姐姐照顾,四春感激不尽,四春施礼了。”四春弯腰作揖,弟弟,这可使不得,夫人不嫌弃环儿等同再造,环儿感激不尽。”范文绚说:“环儿,这对步摇能入慧眼吗?”“呀!这么俊的步摇?”“我给你戴上试试?”
  李环儿走了几步,给三春万福:“三春姐姐万福,李玉环来请安了。”三春站起来:“姐姐,何必客气,你我异体同气,咱是一个人,哪有给自己客气的?”“谢夫人。”
  四春说:“凌波仙子自天降,步摇桃花泛霞光。娥皇女英多礼让,昭阳湖里起凤凰。”三春一笑:“谢谢哥哥。”
  三春不能久陪娘家人,大家起身告辞,管家婆子说:“四春少爷,我替夫人备好礼品,你先去黄家走亲戚,明天去李家走亲戚可以吗?”“中!”
  范文绚帮四春冠带,亮银盔、四品马甲、红战袍、牛皮战靴,威风凛凛,四个持枪的丫头骑马前导,一队衙役押车后随,女孩子用娘家的腰力巩固自己的地位无可厚非。
  黄家已经在门外等候,四春下马拱手:“爷爷、奶奶,四春来看你们了。”“四春,我摸摸你。”“奶奶,你老人家可好啊。”“四春虎实多了,四品官了?出息了。”
  老太爷说:“进府说话。”还是当官好,常空都是‘窝里坐坐?’
  四春重新见礼,跪下磕头:“爷爷,奶奶安康,舅舅舅母安好,四春磕头了。”“看座。”
  范文绚是打扮成丫头来的,她站在四春背后,黄培娴和范文绚亲热起来,老太太问:“谁是莱芜人?”范文绚跪下:“老夫人,我是莱芜西冶的范文绚。”
  “过来!”老太太摸索范文绚:“你是范大悟的闺女?”“是,”“唉,我是你姑奶奶,咱范家人丁萧索,只剩下范大荒一家人了,你给四春当丫头了?”范文绚给老太太耳语,老太太哈哈大笑:“哈哈哈,好啊好啊,咱范家世代锻冶,女孩子都泼辣,侍奉男人是女人的本分,姑奶奶不怪你。”范文绚跪下磕头:“祖姑父安康,姑奶奶安康,诸位长辈安好,范文绚磕头了。”
  “哈哈哈,看座。”
  于是山珍海味,杯觥交错,这里没有叫花子窝里的一蒙一蒙,四春不胜酒力了,告辞回府,日暮乡关何处是?范文绚想去住官驿,四春说:“姐姐咱得等秋静练她们,还是住庙稳妥。”“嗯,”
  三春派丫头送来一簸箩大包子,四春说:“姐姐,蒲菜大肉大虾海米馅的灌汤包,快吃。”两个人风卷残云,把一簸箩包子吃的一个不剩。
  黄培娴送饭来:“四春光喝酒没吃饭,我给他送来一簸箩烧饼。”“范文绚姐姐,我喜欢吃烧饼。”“你糊涂了?刚吃了一簸箩包子。”“哦,留下明天吃。
  黄培娴问:“他睡着了?”“刚睡下,坐下喝茶。”“我和他有点误会,你知道吗?”“过去的事就别提了,你们没缘分,娘没怪你,你遇到危险时他不是照样挺身而出了吗?”“那次幸亏燕大侠,他不用计阻止我们,十来口人就死于淮南。”“你打算以后怎么办?”“青灯黄卷伴佛前就是了。”
  “四春,给我测个字行吗?”“测字事由?”“给我朋友测测婚姻、孩子,我出个‘吉’。”“上山还是下山?”“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当然是上山了。”
  “吉祥绵绵子孙旺,前腿短后腿长。万台花轿千回丧。”“四春,不许胡说,人家生兔子吗?还后腿长,光发丧可不好。”“老衲就是如是说。”
  黄培娴说:“他说的都是吉祥话,他问上山下山了,谢公屐上山就是后面高,一家能发千回丧就荣华数千年,谢谢四春了。””
  范文绚说:“四春,我不放心飞飞,民告*官先上刑后审理,她们都是男装去告状的,女人打板子会小产,我和花旋子去看看她,你老老实实的别轻举妄动,飞燕管住他!”“嗯,”
  四春说:“忘了大清国那套半吊子王法,民告*官,仆告主,妻告夫,都是先揍了原告再说,朝廷官员维护自己的利益,其实是姑息养尖*自掘坟墓,他哒哒的,变着法的亡国,俺不管了。”
  飞天知会四春打道回府,不到半夜回到沙沟,飞飞眉飞色舞吹吹乎乎,四春倒头便睡。
  *
  袁龙问:“四春跑的咋样了?”“明天差不多了,”“啥话!砍头?”“明天周困敦不死我去死!”“他欠我二十万两银子咋办?”“你自己也相信他劫你的银子?”“哈哈哈,瞎话说多了自己也当真。”
  四春说:“里面请?”“真进大狱?”“将乐康又不能出来,俺进去陪他?”“中!”
  将乐康站起来哈哈大笑:“哈哈哈,兄弟们想我了?进来坐坐?”“不进去咋喝酒?”袁龙喊:“牢头!开门!”“是是是,”“烧茶!”“是是是,”
  袁龙从年前就折腾临城县,家喻户晓,他说话比县太爷有分量。
  四春问:“袁龙哥哥,你挺牛。”“我把临城县折腾的底朝天了,谁不知道袁将.军?”“真牛!”
  袁龙说:“将乐康,我敬你一碗?”“喝!喝!”
  四春问:“墙角那个人是谁?”“谁知道他是谁,进来就快死了,我光给他喝水。”
  四春大吃一惊:“兄弟,你咋了?”“我叫田延蒲,受了枪伤又受了刑。”
  将乐康说:“周困敦这个昏官,打死一个卖酒的,还打死一个叫孙仲善的,我逮住他喂王八!”
  四春先给田延蒲喝酒吃肉,四春说:“忍着点,贫僧用酒给你洗伤,老衲想当年也曾从肉里挖铁砂,本秃有李铁拐的灵丹妙药,除了瘸子拐子啥都治。”
  袁龙说:“四春,你咋胡说八道的?”“本秃心不在马,”“吔!心不在焉!”“哦,你缺心眼?”“吔!喝酒!”
  张捕头拿着刀子绳子匆匆赶来,袁龙大怒:“这就灭口?进来!都进来!”“袁姜*军,你不能干涉我办差。”“进来办差!”
  将乐康一拍桌子:“张蒲子!我只问一遍,谁让你们来灭口?”“你胡说啥?哪有灭口?”
  衙役说:“张头刚说周三刀让处置犟驴,然后扔湖里喂鱼。”“你可以回家了,这两天别说话。”“谢谢,谢谢,我回家不出门了。”“走吧!”
  袁龙塞住张捕头的嘴照死里收拾一通,袁龙问:“四春,你还有啥法鼓捣他?”“给他来个闻腚裤?”
  将乐康说:“我来!”“哥,我更地道。”“我看看?”
  四春把张捕头的双手拇指反绑,裤腰带绕脖子一圈绑在双腿上,把头装进裤腰里,张捕头正儿八经的闻腚了。
  袁龙开心大笑:“哈哈哈,叫花子都会这手艺?将乐康真不如四春地道。”“那是哎,四春是叫花子头,叫花子不骂人,不打人,这手活不犯法,我经常被手下的虾兵蟹将这样收拾。”“哈哈哈,”
  四春指指自己的鼻子指指地,袁龙一拍桌子:“叫花子头!你坐大狱了!”“哦,让家里给送点吃的,捎点料豆当酒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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