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张璞他乡卖马

  四春去大门外观察动静,一个人拱手:“大管家,小的打听个事,你见过一个人吗?”“连你算上见一百个了,你找啥样的人?”“借一步说话?”“中,”“我是伙计,一位官差打听人,我为了二两银子替人家跑腿。”“你们有啥好吃的?”“哈哈哈,开店的不怕大肚子汉,想吃啥有啥。”“有熊掌吗?”“有,太原从李皇上就会做熊掌。”“有鱼翅吗?”“有有有,李娘子最喜欢吃鱼翅。”“哪有李娘子?”“娘子关的李娘子!你想省钱有上汤鱼翅,不怕花钱有三花鱼翅,都是时令花草,好看好吃。”“二哥,这是两个大洋钱,我是叫花子头,我叫吾不知。”“兄弟,谢谢了,那人挺霸气,你让他出个丑?”“你咋这聪明?”“我见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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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衙役大模大样的坐在雅间里,这他是飞飞的邻居,临城快班班头,人称张捕头,他搜刮百姓八亲不认,四春拱手:“大人高升,你找小的啥事?”“小子,你‘削(shuo)话南腔北调,你是哪里人?”“大人,我是叫花子头,走南闯北忘了哪里人。”“你叫啥名?”“我叫吾不知。”“小子,你给我耍滑?我打听个事。”“且慢,我得出去要两口。”“看小燕子的面子管你吃饭,小二上菜!”
  四春问:“大人,咱吃点顺口的?”“你点菜?”“中!小二哥!来两个三花、两碗上汤,两个熊蹄子!”“好来!”
  张捕头说:“我打听个事,”“大人,你听我说。”“你听我‘削’!”“你听我说!”“你听我‘削’!”“你削尖了脑袋拱牛膀?”
  张捕头大怒,冲着四春就是一拳:“王.八三孙子!官府先‘削’!”
  四春呱唧跌倒,张捕头慌了神:“四春,咱不闹了,我没使劲!叫花子不许讹人。”“张捕头,不怪你,我饿晕了。”“不要动,躺一会就好了,来菜了,快吃!”
  四春端起上汤鱼翅就喝,又进来两个衙役,张捕头说:“出去!”“饿死了!鱼翅汤?我喝!我喝!掌柜的!再来八碗!”
  大家蒙吃蒙喝,一时间忘了谁吃谁。
  张捕头一拍桌子:“叫花子,你‘削’!”“说啥?”“你气糊涂我了,我还没问话,你‘削’啥?你见过一个人吗?”
  四春伸仨指头指头喊:“七巧图!”“你啥意思?喝汤也豁拳?”“我今天饿的光睡觉,这不是看见你仨吗?还有一个掌柜的,仨伙计。”“我‘削’别人!”“噢,一人来高?”“‘削’!”“有点头发?”“‘削’!”“有鼻子有眼?”“‘削’!”“满大街都是!”“你耍我?”
  四春笑着说:“大人别生气,吃白食得打板子,回见!”“你回来!”张捕头掏出链子追四春。
  掌柜的说:“放肆!山西不是山东!报官!”张捕头恍然大悟:“噢,不是叫花子请客啊?自吃自?”
  三个衙低头哈腰以物易物,掌柜的不要官衣,不要链子,更不要水火棍,张捕头只好步秦琼的后尘卖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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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春忧心忡忡,飞飞问:“四春怎么了?”“你见家华了吗?”“你咋知道这事?”“藤县来找赤霞子了,家华偷油沥拉一路。”“他们找赤霞子不一定知道家华的事,”“临城县不会照相,济南府只有教会能照相,教会抓家华?”
  飞飞说:“也倒是,这么说麻烦大了?”“家华不动不要紧,只要动就出事,和打兔子一个理。”“人和兔子一样?”“猎人只要不看兔子,走到兔子旁边兔子也不起跑,甚至有踏住兔子的,兔子一动准挨枪。”“噢,兔子那么神吗?”
  四春说:“我实在不愿意看见死人了,为了保护家华已经死了三个人,家华的命是命,人家的命也是命,家华一个女孩弄戊戌党干啥?她家净当官的,她一个人会让无数的人进大狱,太不值得的了。”“不知道情况少说话!”
  四春说:“烦死我了!”“哎,我看出赛飞燕不实在来了,我只是想问问她为什么来咱家,她还给我来真的,你们不去接应我我真危险了,你为啥去找我?”
  飞飞说:“静雅看出你脸色不对,我也感觉赛飞燕说话有漏洞。”“她现在还没说实话,你小心点。”“哎,她真的喜欢你,你收下她吧?”“飞飞,我恶应这种女人,随便她吧。”
  飞飞说:“又不是逛窑子,你收她当通房丫头就是救人一命,不然她还能活着离开这里?”
  四春拿着大洋钱说:“三思而行,一思,”四春掷起银元,银元落地弹起来滚了一圈才倒下,“字!二思,”“背?”“三思,”银元落地弹起来滚走了,然后直挺挺的站在那里,飞飞开心大笑:“哈哈哈,就一条小缝让银元找到了。”“天地人,这一掷是谋与人,它站着啥意思?”
  飞飞说:“神仙让你占下曾家华?”“你还有别的事吗?”“哈哈哈,”“傻娘们!”
  飞飞说:“四春,我得去看静雅,你陪飞燕一会?”“去吧,你带赛飞燕去臬台府看见家华了吗?”“哎呀!麻烦了!”“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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