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常戒甄聋戏耍宇文治化

  范文绚说:“四春,降龙子会巫术,你得小心。”“姐姐,大清国法师比苍蝇都多,八国联军长驱直入打下顺天府,我不相信巫术,巫术都不如小五的屎术。”“不许丢人现眼!外人看不起叫花子那一套。”“我揍他?”“人家一群人咋揍他?”“说他采屁他就发疯,他最忌讳别人说他善龙阳术,人一发怒就乱了章法,我就揍他。”“喝茶吗?”“困了,”
  秋静练说:“你睡吧,我和范文绚坐在旁边看你。”“哦,”“四春,药都干了,再搓药行吗?”“哦,”
  范文绚流泪了:“他咋伤着这里了?”“姐姐,上场没轻重,动手不留情,这是寂寞客打得四春,翠柳打得寂寞客、独行侠不能撒尿了。”“四春能尿尿吗?”“他还行,一泡尿隔着房子呲进更道,五奶奶找来了,问咱院子里下雨了吗?”“他也不能尿尿了,他力气大憋的尿高。”
  三姑进来,她说:“绯红让你们都去曾府,我替你们看他一会行吗?”范文绚说:“一定是为了四春比武的事,我们去去就回来。”
  三姑看着四春的脸泪如雨:“四春,我一肚子苦水只能倒给你,我是宇文浩的女儿,我娘是昭阳院的道姑,我娘十四岁怀上的我,我五岁那年宇文浩杀了我娘,他把我交给你五奶奶抚养。
  “天鹰让我十四岁怀孕,我没办法才嫁给他,我两年没搭理他,后来我犯贱,找他一次他打我一次,他只用我前面一次,一次怀孕,他临死又用了一次,弄得我怀上鬼胎。
  “晋豪净骂我,其实都是天鹰教唆儿子骂我,我度日如年,难受的想死,晋豪还想算计你,他自己先落入囹圄,我比黄连还苦。”“哦,”“熊孩子,你没睡着?”
  四春依然打呼噜,三姑一笑:“熊孩子,你可吓死我了,四春,你喝茶吗?”“哦,”“起来喝茶!”
  柳金屏问:“三姑,他睡觉了?”“睡着了,”“我听说明天降龙子上阵对四春,降龙子精通玄术,我想个破法术的办法,咱家哪个女人来月事了?”“你想用污秽破邪术?”“四春家里人才济济,他身上必有平安符,污秽东西只能点在他鞋头上,一指头就行,多则无益。”“我拿他的鞋走,问问哪个丫头有事,一会就回来。”
  柳金屏说:“四春喝茶吗?”“刚喝了。”“比武打败人家就行,可别伤人性命,我一辈子没伤害过人,我一个娘们家不懂男人心,反正伤害人不好。”
  四春问:“婶子,我问个不该问的事,叔还行吗?”“他可行,我都怕他了。”“三姑挺可怜,你就不能让给她一块床?”“我和你叔商量商量再说吧,其实天蕾偷你叔好几次了,天鹰死后五奶奶让她偷你叔的,说是冲晦气,头一天冲了晦气,第二天晋豪就被臬台府抓了,天蕾坏了鬼胎,她都愁死了,和尚能给女人化鬼胎,我曾经推荐你,婶子欠思量,你可别给她大发慈悲,这不是你干的事。”“婶子,我听话了。”“还是让你叔上阵吧。”
  *
  宇文治化给降龙子庆功,降龙子得意洋洋,于是开吹:“我兵分两路冲进屈家,我带五个人从大门冲进去,把更房里的老妈子打晕,在客厅里抓住那位老太爷和三姑,另一路从侧门里冲进去,他们占了金库,都等你的号令。”
  宇文治化开心大笑:“哈哈哈,抓住当家人就好,把他带上来!”“是!”
  ‘老太爷’进门拱手:“哈哈哈,见面发.财!见面发.财!”宇文治化大吃一惊:“你不是叫花子甄聋吗?咋成了老太爷?”“哈哈哈,坐,坐,别客气,别客气,我也坐下,来来来,我先喝一杯。”
  宇文治化问降龙子:“你从哪里抓来的人?”“从客厅里抓的啊。”“他是叫花子!叫花子也能在客厅里?”“他是叫花子?带三姑!”“报!三姑跑了!”
  宇文治化说:“降龙子,你可给我惹麻烦了,这位甄聋是假聋!问他一句话十两银子,你问吧!”“我扔出他去!”“哎哎哎,他是绿营的老兵痞子,光当替丁就当了二十年,你惹出麻烦自己兜着,我概不负责。”
  寂.寞客说:“宇文治化,你这就不对了,我们都是来给你帮忙的,出了事让我们自己兜着?四春把你打糊涂了?”“你问吧!”“拿二百两银子来!”“你听他说书啊?悟智给他十两银子。”
  寂.寞客笑着说:“老人家,我敬你一杯?”“斟茶!”“是是,老人家请用茶,”“斟酒!”“是是是,”“老人家,”“拿块姜来,”“是是是,”
  甄聋把姜拌开,用姜擦寂.寞客的光头:“小伙子,你比较客气,我给你治花斑秃,经常擦擦就长头发了。”“老人家,这十两银子是你的,我只问一句话,你为啥在人家客厅里?”“孩子们惹事了,我去赔礼。”“给你银子。”
  宇文治化火冒三丈:“寂.寞客,你会问话吗?这句话他说好几年了!”“你问就是了!俺也学学。”“我得想想咋问。”
  宇文治化深思熟虑后问:“老叫花子,老太爷在哪里?”“斟酒!”“我给你斟酒,老叫花子,老太爷在哪里?”“磕头!”“我磕头?悟智替我磕头!”“是!”
  甄聋笑着说:“升-起,升-起,升-起,升-起,升-起,”
  悟智说:“帮主,我头晕了。”“噢,忘了先给他银子。”‘哈哈哈,’哄堂大笑。
  宇文治化问:“老叫花子,老太爷在哪里?”甄聋指指自己的鼻子:“如假包换!”“日!”“哈哈哈,”哄堂大笑。
  宇文治化说:“不好!降龙子,你快把人招回来。”妙慧说:“招啥招,打家劫舍的都让人家抓住了,连赤霞子也被人家扣住了。”“糟糕,明天在臬台衙门比武,这个窟窿捅大了。哎,老叫花子,你能给屈突家疏通一下吗?”“先卖给你十两银子的?”“给你!”“我当保人,一个土匪一千两银子,跟我去赎人?”“给你两千银票!妙慧跟他去。”“八抬大轿!”“八,八台大轿?”“混账东西,你没见过八抬大轿?”“噢,老人家,坐那东西挨板子,二人小轿行吗?”“中!给我两个大洋钱。”“我派人跟你,你别担心钱。”
  甄聋要坐四个大洋钱的轿子,雇用八个大洋钱的吹鼓手,甄聋让吹鼓手停在十字路口吹十八摸,官员也得给娶亲的轿子让路,女人一生只能坐一次轿子,百年等一回,这也是勤政爱民的表现,吹鼓手折腾够八个大洋钱各自分道扬镳,妙慧开心大笑。
  常戒也开心大笑:“哈哈哈,老叫花子喝酒。”“和尚,我可不吃母鸡。”“你怕不会打鸣了?”“我怕下蛋!”“哈哈哈,吃吧,我亲自焖的红毛大公鸡。”“和尚,你抓他几个人?”“全抓了才四个。”“咱耍他一下,给你两千银票,你放两个,他们一会准再送两千银票来。”“中!见见面分一半。”“哈哈哈,你咋想起绑土匪的票?”“俺爷们指望土匪吃饭,四春砍土匪,我耍土匪,喝酒。”“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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