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回 二蒙瞎蒙同蒙会

  小三说:“二哥,大健去庐州收红利,小四赢他一万银子,这事闹到官府,县太爷没杖毙他是看四爷爷的面子,可是把银票扣下了,佟训花去庐州了,她去吓唬县太爷,说朝廷即将考察吏治,县太爷叫我去好说好商量,他还给我一万银票,我赠给他三千银票,给佟训花两千银票,给你一千银票吧?”“佟训花还好吗?”“她不大开心,还是寡妇,她让你远离比你小的女人,朝廷有密旨,对戊戍酒杀无赦。”“杀戊戍酒?”“反正有戊戍就杀。”“杀格老子吧?”
  “二哥,你不亏是开辟鸿蒙第一蒙,格老子是哥老会的暗语,你说是同盟会的暗语,对了,杀同盟会。”“三,可能杀同蒙会吧?”“噢,格老子也一蒙一蒙的,许是杀同蒙会?反正看着朝廷不顺眼的都杀。”
  “三,虽然佟二哥是旗人,对咱可不错,关奶奶对咱也不错,二哥和我约定好了,不许弄得兄弟们反目成仇。”“二哥,你记得丁莹吗?丁重的妹妹丁莹,她说我们汉族人受尽鞑子的欺辱,必须驱除鞑虏,我一听就烦了,咱是叫花子,鞑虏没欺辱咱,都是同胞欺辱咱,‘小叫花子,滚开。’
  “哎!丁莹成了小寡妇,媒婆子上门了,我一度对她垂涎三尺,时过境迁,她一度成了二度寡妇,说二度不大合适,我那一套不算数,狗亲亲一通人家不领情,一度寡妇也不不是好事,板着脸和死了八个爹一样,我的女人各有千秋,都欢天喜地,我那十四岁的小娇娘水灵灵的,和滴水观音一样。
  “哎!我那小娇娘和白莲藕一样,她穿着小裤束着绿围胸也煞风景,你给我出个主意,咋再穿少点?”“买几贴朱砂膏?那膏药挺小,还是红的,不影响观瞻。”“还是你聪明,还有省事的办法吗?”“煮块地瓜,贴地瓜皮?”“好办法。”“三,你可别死在小娇娘肚皮上。”“不会的,你教我那些功夫挺管用,舞娘会大补,我不忌口,菖蒲狗肉,肉苁蓉羊肉,桂圆甲鱼,海参鸡蛋汤,都不是值钱货,又好吃又大补,我那些娘们都光彩照人,都比丁莹水灵,哎!你哄哄丁莹?”
  “三,我也不敢要她,丁重、聂鸿昌是咱走过江湖路的第一批朋友,丁莹需要钱财可以帮忙她。”“二哥,同蒙会是穷人会,给我要好几次银子了,我把从你家后海眼里偷的银子都给她了,还给我要银子,生意人家动用钱财挺非常麻烦,这个先生,那个先生,我再也不敢嘎啦她了。二哥,你咋哄得佟训花?她对你念念不忘。”
  “三,当时我不知道她是佟训花,我找桑柳帮,我发现个半开门,半开门是暗娼,暗娼不结交官府,三教九流的人往往拿暗娼当聚会地,我在半开门认识的佟训花,我断定她是顺天府的密探,佟二哥说他姐在宫里侍奉太后,没想到她是佟训花,我可决定讨好她了,十八般武艺全用了,她才说真实身份,她是内务府的密探,太后不相信皇上,另起炉灶了。我家姐姐、姑姑、姑奶奶都在宫里,她都认识,和她关系不错,她不是侍奉太后的,是太后的侍卫长,晚上宫里只有皇上一个男人,各宫关门闭户,男侍卫在更道里巡逻,佟训花在太后门外侍候,她都不能进屋,佟训花说我姑姑的情况了吗?”“她说玉容啥出事了,惩罚了几个宫女,饿了两天,没杀人,太后也不能随便杀人,送内务府处置。”
  “糟糕,我姑奶奶就是调配玉容膏的。”“对了,只有大官家的孩子可以入宫,你哪个保定大爷是大官?”“哦,主要是岱庙里的大爷当过太后的御医,岱庙是皇家驻跸的庙宇,徐道长守岱庙。”
  “哎,二哥,你去过云南嘎嘎县吗?”“我胡蒙的云南嘎嘎县,没有这地方。”“卧槽,我净给人家吹呼云南嘎嘎县,还没这地方?”“我认识个云南姑娘阿娇,她说没嘎嘎县。”“阿娇俊吗?”“三,阿娇是蛊术,你可别惹她,她开玩笑都施蛊。”“我不喜欢施蛊的女人,白给也不要。”
  “三,我最近锅腰子上山前腰紧。”“看准,一千银票。”“那么我就笑纳了,你给秦青霞吧,她过日子也得用钱。”“你可别说我一石二鸟。”“别啰嗦。快去!”
  陈二哥问:“小三是你的好朋友?”“从小的兄弟,比大健强多了。”“大健?哼,不是有主仆关系我一拳打死他,我妹妹出嫁两个月就守寡了,我妹夫也是死在茶马路上,太爷应许大健娶我妹子,两家的事好说好商量,他不愿意在情理之中,他居然骂我妹妹是大克星,克死丈夫克死公婆,我妹妹的大姑子姐不愿意了,直接去找太爷评理,太爷让桂香抽了大健二百马鞭,把大健打的昏死过去,俺爹更想打死大健,他怕出人命,还替大健求情,俺家说了,不听大健的调遣,我妹子让大哥在茶马路上弄死大健,大哥说他再不好也是主家,我在路上不照顾他就够他受的,不能拿人命当儿戏。”
  四春猜透其中的麻烦,太爷对死在茶马路上的人家一切从优照顾,更何况陈明是最忠心耿耿的家将,全家支应太爷的生意,太爷赏给陈家几万银子了,陈家没离开太爷另起炉灶,把银子投进太爷的生意里,也是年底分红,太爷准让他娶陈家闺女,他倒是不在乎寡妇,那闺女脾气不大好,怕是和妙慈姐姐不合群,他不好多说了:“哦,女人没剩下的,何况妹子那么俊俏。”“哈哈哈,我母亲是五奶奶的丫头,也是米脂的,我妹子可以说非常俊,可不俏,高大壮硕错不了。”
  小三说:“二哥,秦青霞说她只是在这里暂住,这里举目无亲,她想去你的鬼府居住,我答应了。”“你答应了也好,告诉她,在我家就不要假惺惺的充当贞洁烈女,叫花子见肉不吃是傻瓜。”“男人睡女人还不天经地义吗?宋道爷发现,男女事关乎天下的存亡,不可不察也,天下女人六十年不添丁弄瓦,天下不复存在。”“你去告诉她。”“噢,”
  陈二哥拱手告辞,盘炉子的师傅说:“大东家,炉火正旺,小心锅灶。”“谢谢师傅们,改日请大家去饭店。”“哈哈哈,俺都是赶马的,没那些穷讲究。”
  *
  飞天说:“夫君,这是秦太太给你的信。”古人不善默读,四春动辄古人云,他也算古人了,于是古人云:“金桂飘香八月半,木樨秋菊相映焕。皇华观里寻桂子,常娥弃夫羞遮面。一步走错步步险,再错一步难回还。青霞长跪见夫婿,赤心唯有青天鉴。愧对慈母长期盼,愧对姐妹苦相劝。为妾一跪换平安,孩子平安都安然。”
  四春挠挠头说:“长跪?长跪有点不服气的意思?挺着身子翻嘴调舌?”“熊毛病,人家长跪,又没让你长跪。”“给我挠痒痒,我静静的琢磨当前的发生的事。”“哪边痒痒?”“到处痒痒,好像生了虱子。”“你说的我也痒痒了,你先给我挠痒痒。”“飞天姐姐,你说虱子哪来的?”“别人身上爬来的唄。”
  “尔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不敢断定人生虱子,但是我见过瘤子里有虱子,一窝二十多个虱子,这叫虱瘤,还有毛瘤,里面净白汗毛;还有粉瘤,一个瘤子出半茶碗粉刺的也有;肉瘤比较多,小三腮帮子上长过小瘤子,蚊子给他咬大了,疼得他哭,我也是这样抱着他捻揉,给他弄掉了;还有血瘤,血瘤大的不可怕,别管它,慢慢自己就好,怕小的,小的叫血箭,不要动它,戳破血一喷三尺远,三七粉也止不住,喝解表药,薄荷紫苏柴胡,大汗淋漓。
  “哎,有的人不生虱子,马三哥就不生虱子,小五把一葫芦虱子倒三哥头上,然后躺在三哥旁边静观其变,咬的小五睡不着,小五头上一片虱子,虱子都坐月子了,许多虮子,二嫂给他篦了两葫芦虱子虮子。”
  “你说的我浑身痒痒,使劲挠。”“你得趴我腿上,这里痒痒?”“嗯,”“这里也痒痒?”“嗯,”“这里这里这里都痒痒?”“嗯,”“痒痒就痒痒吧,反正虱子不咬我。”“不许欺负我。”“你趴俺腿上,谁欺负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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