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回 孟繁萃妙计安淮南

  ‘吉猴子’把破头巾一扔抱住四春哭了:“臭四春,你好吗?”“吉艳红,你跑哪里去了?”“我一直在太爷身边,我不喜欢小四,他除了赌没正事,他和静修整天赢女人,他老把我当赌注,一点都不尊重我,我遇见晋中商会的伙计,太爷找我有急事,我不辞而别了。”“你可吓死我了,我还认为谁杀了你。”“别说话,亲亲我。”
  四春问:“吉艳红,你是谁的密探?”“我是太爷的密探行吗?家里乱套了,夜里戒备了,常戒两口子天天晚上巡更,太爷让我来找你,太爷让你慎重处理家务。”“太爷还好吗?”“他一如既往,只是闭门谢客了。”
  “太爷有两个板着脸的丫头,你也是苦瓜脸,成了满屋苦瓜?”“别胡说,人家可亲切,他们都是太祖母的贴身丫头,翠柳侍奉太爷洗澡更衣,可没那事,你不能碰她,太爷把桂香留给你了,不要和她动手动脚,她愿意自会找你,这是翠柳告诉我的。”
  四春问:“宇文治化在哪里?”“他在晋中,”“他手下的人多吗?”“我只见他一次,都是赤霞子找我,翠柳让我进安清帮当卧底。”
  四春问;“三姑好吗?”“四春,三姑被大健诬陷了,大健说拿下三姑让我当家,平心而论,我无德无才,三姑那么刚正、聪慧都被泼一头污水,我当家三天还不乱套?当家一个月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四春说:“知道自己的人才是聪明人。”“嗯,再亲我一下?”“你回去跟小四吧?”“你真没良心!我是你的女人,你拿我送人,送给这个,送给那个,你毁了我!”“别哭,别哭,我是有点不对。”“呜呜呜,你干啥?不许咬鼻子!”
  *
  秦青霞去住冯泰淮南的宅院,四春把她送到门口,秦青霞问:“不进去坐坐?”“寡妇门前是非多,到此为止吧,这里的赌坊、银号、当铺都是太爷的,货栈是我的,有事去找他们。”“嗯,什么时候给我送回孩子来?”“我得问问苗燕,她不愿意让孩子参与发丧。”“她做的对,孩子确实太小。”“告辞了。”“自己保重,”“你也是,四春,有个事实在难以启齿。”“说就是了,”“我怀孕了。”
  四春说:“这孩子只能算冯泰的遗腹子了。”“实在对不起,拿咱儿子当人家的遗腹子我心如刀绞,告诉飞飞,我对不起她,我的刚愎自用造成如此尴尬的结局。”“聪明误!人间没有面面俱到,二十年后回头看也许你是对的,你想立贞节牌坊?贞节牌坊的基础是寡妇的青春与血泪。”“唉,”“告辞!”“这个孩子叫冯福顺行吗?祝你一帆风顺。”“随便你。”
  *
  孟繁萃还在李府审理案子,孟繁荟说:“老四,你别上火,沉沉才能悟出真理。”“这里面冒出个四品都司,还有个四品通判,四品都司砍了四品通判,哪里还有真理?”
  常慧说:“四春会讲官场经第一章分猪,第二章分梨才至关重要,孟大人何不请教他?”
  孟繁萃开心大笑:“哈哈哈,官场还分猪?请赐教?”四春说:“哦,县丞说我胡子几根根,分个猪.头猪身身;巡检说我胡子几绺绺,分个前肘后肘肘;县令说我有胡子没牙,一头猪全拿。我先说下,孟四哥可不是这种官,四哥,我给你喝茶。”
  孟繁荟说:“混蛋!你骂我哥哥?”“你别装好人,你拿了我的猪去孝敬老爹,还不如我去孝敬老爷子呢。”“哈哈哈,你小子揭我的短?”
  孟繁萃摇摇手:“四春说的不错,还有什么见教?”四春说:“这个案子是张都司灭口杀的李家,他如此大胆可能背后有人指使,马马虎虎吧,鸡毛蒜皮一抹二糊查,战死的战死,捐躯的捐躯,通判只报姓名,无须报官职,他的官讳和姓名肯定不同,一模二胡差,凶手都已伏诛,皆大欢喜,嘴是窑姐的啥,啥盖垫,反正都能用,这里面最麻烦的是都司能不能私自出兵处置民事,反正你这县令不能调动都司,实在不行就实话实说,反正你无须替四品官顶罪,我敢说,无论你咋处置,最后不了了之。”“这里面水挺深吗?”“深不深是上面的事了,你奉命杀无赦,李龙回家接亲,张都司杀人灭口,刘福通戒备淮北,这些事穿起来看是连环计,你见燕大侠了?”“我没见燕大侠,我听三哥说燕大侠在丁振铎大人家作客。”“噢,”
  孟繁荟喊:“有猪的都拿出来!分猪!”
  楞牛说:“一箱子银元,我扯下布幔子咔嚓他一部分,来分猪!”楞牛从腰上解下部条子,于是分猪:“四春一摞,我一摞;小五一摞,我一摞;常慧一摞,我一摞,不对!我咋这财迷?常慧分猪!”
  小五说:“我也分猪,一个人一千两银票吧。”楞牛问:“你咋这多银票?”“拣的不行吗?”“好小子!”
  四春转身就走,小五喊:“四哥!你不要猪了?”四春摆摆手。
  常慧喊:“小秃驴,等等我。”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