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回 紫荷开脸晋小侍妾

  苗青笑着说:“相公请喝茶。”四春比划圈,苗青笑着说:“不许瞎包!”“我那瞎包了?”“这是二仙教的手势,男人比划这个是‘我想那事’谁在你大拇指上点三下谁龙阳你,女人也是这样。”“吔,”“你可别到处比划这个,让人家笑话你。”
  四春说:“苗青,我咋浑身痒痒?”“你一路风尘能不痒痒吗?紫荷得看孩子,紫菱侍候他洗澡。”“嗯,”
  四春说:“我自己洗。”
  苗青说:“你是我们的丈夫,她照顾你是本分,紫菱侍奉你好几次了。”“好吧,给老衲洗澡!”“嗯,”
  紫菱说:“我原来的男人是我家二地主,他说俺爹借过他二十大洋,利滚利算起来一百二十大洋了,他把我扯走顶债,我爹啥都没说,老头子趴我身上越来越凉,我害怕了,他儿子打我一顿,他闺女也是寡妇,把我脱光了游街,邓立山大哥不愿意了,让我穿上衣裳,押他们去县衙,县太爷说‘把那个男人杖毙,女人都拶三索,三索就是拶晕泼醒再拶,那男人欠大烟馆三十两银子,县太爷判我官卖还账,窑子想买我,我让邓立山大哥去找苗太太,都知道太太是善良人,太太买下我,送我回家,给俺家五十大洋,让俺爹当二地主,俺爹磕头求太太留下我当丫头,我这辈子不会离开太太了,我和紫荷生了孩子都算太太的。”“你家也姓柳?”“原来姓范,我叫范文君,二地主姓柳,俺不姓柳不让种地。”“哦,”
  “太太让我叫你夫君,我不大好意思的。”“叫啥都行。”“人家男人都喜欢小巧的女人,你为啥喜欢壮女人?”“秋叔说动乱年代娶壮女人好,可以保护家庭,保护孩子,书上说穆桂英腰大三围,反正穆桂英挺壮,舞扎一个时辰绣绒大刀就够有气力的,没力气都男人才喜欢小巧玲珑女人,最累人的三件事是打堤、挖河、哄老婆。”“你说的太好了,长清县黄河只有一段得打堤,一个石峨六十多斤,八个人扯起来飞到三人高,落下来地都一震,我十三岁就替爹出夫打堤,开始不合群,半天就好了。”“怪不得你手有劲。”“绳子上缠着布,没布可受不了。”
  “峨没把的夯,夯号子比较文雅,峨号子挺瞎包。”“我是男装出夫,号子确实挺瞎包,人家心眼可挺好,最瞎包的是碾路的号子,从长清到腊山是土路,一场雨路就翻桨,得铺黄土碾路,二十四个人拉个二百来斤的石滚子,见啥唱啥,从大闺女出嫁一直唱到人家生孩子,哈哈哈。”
  “我十三岁那年从日照回来,六月去的日照,回来都快八月十五了,俺在段店济生堂门口过夜,半夜里常慧吟诗‘床前明月光,’我说‘一片亮堂堂。’常慧说‘闭目想喝酒,’‘你喝黄泥汤。’当兵的敲锣‘河决了,河决了。’常慧翻身上马就跑,一片亮堂堂,不知道哪里是路,常慧喊‘救命啊,我掉井里了。’
  “那次真是长清那边黄河决堤了,情况不严重,俺娘庙里没水,芙蓉街的黄水不到膝盖,常慧给马通说‘俺在黄河边上歇息,黄河决口了,把马冲跑了。’‘冲跑就冲跑吧,放下马喝酒去。’常慧最混蛋了,牵着马说没马了,叫花子窝里开办个新业务,代养骡马,租赁马。”
  “嗯,水再大也进不了山,山里人不怕黄河决口,山里人修的堤净出事,山里山外经常打架。大户人家交窝窝头,酱菜店交咸菜,四门塔的和尚去烧水。俺爹说‘大家的事大家办。’”
  “你挺有劲?”“你喜欢在外面睡觉,睡着都是我抱你回屋,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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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春四点起床打拳,杜清笑着说:“四春,我给你送来的盐水,你不见怪吧?”“喝盐水长劲,练功的都喝盐水,你悄悄的吹呼是武术世家?”
  杜清说:“你大清早就胡说?我发现你认识的人都善于胡说,小三劝老无常自宫,他用老无常的下水泡酒喝,小四劝老无常出家当和尚,大健更胡说,他说你让雷三姑怀孕了,让慕尊慧怀孕了,让杜清怀孕了,他都不知道我就是杜清,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给他换了巴豆茶,他拉了一裤,哈哈哈,他胡说的真可笑。”
  四春说:“老衲曰,败坏别人就是败坏自己。傻瓜才喜欢听人家胡说,傻瓜不知道胡说别人的人一样胡说他,大健证实了老衲的至理名言而已。”“嗯,你说的不错。”
  紫菱匆匆跑来,她说:“四春!太太不让你用凉水洗澡,快回去!”“哦,”
  杜清又端着茶杯找苗青来,杜清吃惊地问:“你让丫头给四春洗澡?”“紫菱是我的贴身丫头,我让她当四春的侍妾,女人侍奉男人天经地义。”“俺小门小户不懂这一套,丫头愿意当侍妾吗?”
  苗青说:“女人求之不得,她做梦也想不到能当四春的侍妾,我认识的官宦人家不少,出嫁的闺女都陪嫁几个丫头,聪明女人为了拢住男人就让丫头侍奉男人,这就是侍妾了,侍妾生的孩子算太太的,男人家的丫头只能算通房丫头,家里一般不许男人管钱财,都是大太太管钱财,也有让有男孩的太太管钱财的。
  “不管侍妾、通房丫头、通房老妈子逢年过节除了赏钱还得发脂粉钱,有的侍妾得宠就目空一切,娘家不许奴大欺主,就把侍妾接回去换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下场都不好。”
  杜清问:“那不把男人惹火了?”苗青一笑:“侍妾的卖身契在太太的娘家,要回去就卖,依据侍妾的劣行处置,也许卖进窑子,知道为啥门当户对吗?没功名的财主不懂律法,往往大打出手,免不得打官司、进大狱,这事屡见不鲜。”两个女人交头接耳。
  仙子说:“杜清又来了,我咋起床?”“仙子姐姐,桑柳帮的暗号是啥?”“这样,你在我大拇指盖上点三下,有第三人在场只点头三下就行。”“有暗语吗?”“只有在坛里问暗语;金乌起扶桑,乌云透金光;落子鬼神惊,扶危济沧桑;桑柳我为尊,一心护我帮。这里面有‘金乌起扶桑’,也有‘金乌落扶桑’,起落之间是一日。你快出去吧?夜里再说?”“哦,”
  紫荷说:“相公,你穿这身衣裳行吗?”“挺好,”“请喝茶,”“中!”
  四春衣冠楚楚的出来,他拱手:“杜姨久违了。”“刚喝了我的盐水就久违了?”“姨,你好像不睡觉?”“懒虫!老无常练完功你才起床,你认为我专门起来侍候你?”
  苗青说:“紫荷,你是相公的女人了,拿线来,我给你开脸。”“嗯,”
  苗青把两股线和*起来,绞几圈在紫荷脸上滚来滚去拔汗毛,紫荷光采*照人了,苗青说:“你开脸了,自己去打扮吧,别和我一样,你年轻可以施浓妆,穿我的鲜艳衣裳。”“嗯,”
  紫荷从丫头一跃成了雍容华贵的姨太太,她向苗青屈膝:“太太,你看这样行吗?”“你太会打扮了,坠马髻确实风流,可主家宅不安。”“太太,我改成你那样的行吗?”“你做大髽髻垂刘海好看。”“嗯,”
  四奶奶喊:“四春!我和你四爷爷给你来请安了!”
  四春慌慌张张跑进客厅,跪下磕头:“四爷爷过年吉祥,四奶奶过年吉祥。”
  四奶奶说:“熊孩子!刚给你压岁钱又磕头?”“四奶奶请喝茶。”“紫荷,你开脸了?给你个小金锭贺喜了。”“谢谢四奶奶。”
  家里女人都来请安,四爷爷说:“大健传达太爷的话,他说晋豪偷走了咱家财产文契,见了晋豪杀无赦,我见过晋豪多次,说他愣头青靠谱,他可不像那种偷鸡摸狗的孩子,莫非这里面有啥误会?”“四爷爷,咱家不是朝廷,大健无官无品,他没权杀谁,县令处决人还得报刑部,莫非他当了巡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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