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回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静云问:“苏瑞敏,饺子上压黄表纸了吗?”“娘,一‘盖垫’放了三张黄表纸,怕那物作怪。”“过年的风俗习惯而已,还是小心为上。”“嗯,这是真的,俺在薛城住过,俺包的菠菜豆腐包子,吃包子可邪了,有大葱肉的,有胡萝卜豆腐的,还是菠菜豆腐的多,俺爹不让吃了,赶紧重新包包子,邻居家包的胡萝卜豆腐水饺,他家和俺家一样乱套了,他家都吃了,开春全家长疮。”
  四春说:“一定是老福(鼠)作怪!这种事叫‘福运’,怪不得五仙教给老福磕头,老福还真有仙气?我吃的老福可不少,烧着吃挺香,飞飞,你看我有仙气吗?”“你一身邪气错不了。”
  慕凤至说:“不许说仙家!”“娘,咱家哮天犬把仙家都咬跑了。”
  四春问:“秋叔,蒙和尚说烧香是大事?”
  秋云飞说:“左传云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国家的祀指尊天敬地祭祖,祭皇天在大雪冬至之间,祭后土在立春之后,祭祀选吉日,建、除、满、定、成、开,除却平、执、破、危、收、闭,**日不用。祭天地是国家大典,各地抚、道、府、州、县也祭天地。”
  四春说:“不孬,祭的年年有旱涝,祭的赤地千里。”“哈哈哈,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就老百姓而言,不祭无所谓,祭则恭谨,不可玩世不恭。”“朝廷祭天地累坏多少猪脑子?”“混账!”
  四春说:“叔,俺听说前朝那个皇上杀个姓袁的就上吊了,皇上忘了祭天地?”“崇祯帝听信谗言杀了袁崇焕。”“本朝英明,就惶惶去了西安?”“不许言时政!”
  四春说:“太史公不会改改吗?‘奔西安者,宫女云蓉儿也。’”“愈发混账!”“袁大人的北洋新军挺厉害,怀疑他可以不用,为啥不建个南洋新军?”“你不懂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吗?”
  四春说:“叔,假如袁大人依然掌管北洋新军,能招来八国联军吗?”“时光不可逆转,我也说不好。”
  静云说:“袁大人有兵权不会让义和团与所欲为,也不会招来八国联军。”
  妙慈说:“四春,你糊糊涂涂啥也不懂,别问了。”“哦,”
  妙慈问:“环儿,我交代的事办了吗?”“妙慈姐姐,我给小狗许多肉骨头,一会给它们水饺,都吃过水饺再用饺子汤浇树,山西也让狗过年,把‘挣’(破)的饺子给狗。”“怎么也得放几个囫囵饺子。”“噢,”
  四春问:“飞飞,没见狗务对就生出一群小狗?”“咱家净修行人,还能让狗在院子里务对吗?冰天白天把狗关在后面夹缝道里,黑天才放出来。”“飞飞,你没学问,抽空多读书,道者,路也,后面的死胡同叫‘滴水’,不能叫夹缝道。”“你成了秀才?”“然也,”“秀才二字咋写?”“待宿儒写来,”
  慕凤至问:“秃才?秃才咋解?”“我又写错了?”
  飞飞说:“四秃子!你还没忘本,可喜可贺。”“哈哈哈,”哄堂大笑。
  “飞飞,你别笑话我,孔老人家十五志于学,我七岁就会阿弥陀佛。”“现在呢?”“我一个字都没忘,还会阿弥陀佛。”“十一年就学了四个字?”“哦,是有点笨。”“不是一般的笨!你没学问,抽空多读书!”“四春谨遵教诲。”“哈哈哈,”
  四春说:“娘,出个怪事,你让我遇见谁叫谁跟我去请家相,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我想自己去,哎,范文静出来了,她跟我去请家相了,她算奶妈还算媳妇?”“范文静本来就是你的人,飞飞怕她怀孕耽误奶孩子,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飞飞说:“娘,他弄得家里都怀孕了,你不打他吗?”“飞飞,太爷有话,屈家、徐家的情况你们都知道了,大健替屈家承续,四春替华家、徐家承续,太爷不让给他再说亲,一切顺其自然,太爷是根据四春成长历程做出决定,他的想法是对的。”
  飞飞问静云:“娘,苗燕在咱家祭祖了,这事咋说?”“我说了,一切顺其自然,谁有孩子我认谁儿媳妇。”
  妙慈说:“娘,你把太原的事告诉大家吧?”
  静云说:“四春,你家本来是徐家的后人,你还有有个**在石家庄驻军,他叫徐天汇,太爷让你归宗,太爷给你改名徐达德,徐天汇有个十六岁义女,她叫徐静雅,徐静雅是我哥哥陈封的女儿,我哥哥在我**承续叫苗昔,静雅是我的亲侄女,你**看上你,他让你娶静雅,我已经给徐家送去聘礼,你啥时候去太原成亲看天意了。”
  四春问:“娘,我知道徐天汇是三品武官,我不喜欢飞扬跋扈的娇小姐。”“静雅文武双全,知书达理,她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女孩子。”
  花善说:“我们都认妙慈姐姐为长了,再换人不好吧?”“花善姐姐,你别担心这事,谁也不能替代妙慈姐姐,谁敢做大就休了她。”
  花善说:“不许乱说话!你懂得七休三不去吗?”“我都倒背如流了,无子,淫泆,忤逆,口舌,盗窃,妒忌,恶疾;三不去,持公婆之孝服,先贱后贵,出有估,归无所。对不对?”
  飞飞说:“好啊!你倒背如流想休我?”“你见了茅坑就蹲下?”“哈哈哈,你说有一口先给我吃了,你做到了,你是好丈夫。”“你、我、妙慈姐姐、花旋子、花善、娇娆,咱都是贫贱之交,糟糠之妻不下堂。”“这还差不多,有了官宦小姐不许忘了我。”“你还没完没了?”“哈哈哈,不许说那事!”
  慕凤至说:“飞飞,你还有媳妇样吗?真愁人!”
  妙慈笑着说:“静雅去过孝义庵好几次,这女孩相貌端庄,温柔娴淑,贤者居上,我甘心让贤了。”“姐姐,你和娘救过我,你们从我五岁拉扯大,谁也不能替代你,静雅想当大老婆可以找别人,我不稀罕不懂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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