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回 赶车送旧岁

  柳环儿说:“范文绚姐姐,飞飞给我吃了毒药,我拉屎都是黑的。”“别胡说,咱家不许存毒药。”“真的,我留下一粒,你看看。”“这是冷香丸,治热癆咳嗽胸闷气短的,主药是靛青,加蛤蜊粉就是青黛,任何药铺都有青黛,青黛加冰片就是冷香丸,解热毒的,靛青可以染布,你不拉黑屎才奇怪。”“哈哈哈,飞飞喜欢闹玩命?”“飞飞善良热情,有同情心,就是喜欢开玩笑,她和四春一样,闲的慌就开玩笑,除了妙慈谁都耍。以后别上当。”“
  燕展雄问:“范文绚怎么认识清明子?”“二嫂送信来,说有个耳朵后面有红痣的人经常去石门大车店,我派憋十去帮二嫂了,憋十比较机灵,飞飞教他一套装神弄鬼,他对付宇文浩差不离。”
  燕展雄说:“宇文浩再投靠安清帮糟了。”
  范文绚说:“走一步说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
  燕展雄说:“哈哈哈,说说而已,其实车到山前大多没有路,都有路就没失败者了。”“不走也得走,明天回头看就知道了,没人落在年三十,日子好不好两说,有的肉山酒海,有的怕是吃不上饺子。”“哈哈哈,说法不同,意思一样。”
  “诸位长辈,四春可灵透,他说的话都应验了,他十岁就说娶我,娶妙慈,俺娘让我嫁给杀生铁佛的男人,一个屎疙巴孩子的话谁信?他十七岁就杀了生铁佛,我只好拿他当男人了;他说把五路口弄成叫花子窝,檀槐殿果然成了叫花子窝;他说让我过上好日子,他开个寿材铺,赚钱就送给我了,现在买卖越来越大,静云娘让妙慈管内,我管外,生意挺好,都过上好日子。”
  慕凤至问:“他十岁就认识你?”“他五岁就认识我,过年不说那些事了,我一年两次去孝义庵看他,他十岁那年骑来一匹没鞍韂的马,把腚磨糊了,晚上跟我睡的。
  马盈盈说:“常空,四春都给贴春联了,你还不回家?”“他骂我了?”“上联是‘赶车送旧岁’下联是‘骑马迎新春’,横批是‘载驰载驱’,俺不明白啥意思。”“他挖苦你骑我!不要相信流言蜚语。”“哈哈哈,”哄堂大笑。
  范文绚问:“四春,怎么请祖先?”“年三十下午贴门神,天黑前请灶王、祭门神,在门口给门神放两个香炉,烧香、烧纸元宝,门口撒些炉灰,天黑端着簸箕去坟上请祖先,,簸箕里面放上所请人的神牌,放个香炉子,有媳妇的得两口子去,反正不能一个人去,绝对不能跌跟头翻了簸箕,所以得两个人,一个打灯笼的,两个人不能说话,请祖先最忌讳‘回去吧’,祖先没进门就让人家回去不成敬意,回来把香炉子放在桌子上,桌子上还得有个香炉子摆,摆神牌,添新香,上供品,斟酒斟茶,,说几句过年话,路上不能回头,后面都和伺候活着长辈一样,媳妇斟茶,我敬酒,子时发马子上大菜、上水饺,亲戚来拜年得给神牌磕头,闺女回娘家磕头以后才能送祖先,女婿也得磕头,所以妾室家女婿不去拜年,这都是咱娘教的我。”
  静云说:“我跟你爹请过一回祖先,咱家只能请到你**辈,再上面的先人有你太爷请。”“哦,咱请太爷不合适。”
  燕展雄笑着说:“我在家过年的时候不多,年三十我写几个牌位就喝酒,喝完酒把牌位烧了就睡觉。”
  常空说:“四春,我是正宗和尚,从来不请祖宗,你一簸箕给撮回来吧?”“常空,大年下俺不说你了,让范文静数量你吧。”
  范文静说:“四春别搭理他,今年俺也得祭祖,麻烦你替俺请父母行吗?”“容我想想,”
  静云说:“人家范家姐妹帮咱一年了,你帮人家请祖先还不应该吗?你秋叔家就是邓立山和秋菊请祖先。”“哦,范老爷子说天地报应半个儿了,未卜先知,莫非他真是什么佛?”
  范文静问:“不能一簸箕端回来吧?”“大姐,不能一块请,远处不能去坟上请祖先,我在北城门外烧香,你家得去东城门外,也不能端我家来,撒上炉灰就出不去了,在我家当孤魂野鬼不成敬意,我得直接端你家客厅里,常空烧香磕头,”“胡说!我都不请祖先给人家磕头?”
  范文绚说:“老叫花子,你果然不是东西,我侍候你十五年换不来几个头?四春,你说咋办。”“你可以在咱家后大殿摆神牌,我请我送,我陪你守岁,一夜香不许断,灯不许灭,咱家的桅灯最好了,一壶油用一天一夜,咱不搭理那个四六不通的蒙和尚。”
  常空说:“混账东西!我磕头!我请范和尚回家过年,先说下,我连青萍、马盈盈她娘一块请回来。”“常空,年三十就结阴亲吗?”“你啥意思?让马盈盈她娘嫁给范和尚?”“这是你说的,你是媒人。”
  范文绚说:“常空,范和尚的女儿不侍候你了,儿子是四春的,我在华家拉扯儿子,以后不许抱我儿子!你带着青萍她们滚回叫花子窝。”
  “姐姐,别生气,咱不能和常空一样,他过年都不说人话。咱说人话,家里都有家相主子,马三哥家供汉朝的马周,家相主子不能蒙着画,也可以供家神,我**爷徐英供徐达,我太爷过继给屈突家,就不能供徐达了,屈突家信奉檀树神,檀树就是家相主子。
  “说个笑话,潘桂生隐名埋姓叫刘富长,他不知道刘家的祖先,他问刘道长‘你家的祖先是谁?’‘你闹明白自己就行,别管我。’‘这张画挺好,有啥讲究?’‘我给刘守备画的家相主子,三棵桃树是桃园三结义,猴子骑马是马上封候,猴子拿石榴**刘氏,也就是刘备。’‘太好了,也给我画一张?’
  “小三小四去刘富长家拜年,刘富长说‘小四,不许乱指。’小三说‘小四,那是猴猴,不许指划。’‘小四!不许吃供菜!’‘四弟,这是粑粑,那是粑粑,都是粑粑。’气得刘富长翻白眼。”“哈哈哈,”哄堂大笑。
  苗青笑着说:“聂鸿昌原来是安清帮大哥,他收了一些洪门弟子,民间为了避聂鸿昌的名讳,称为青红帮,宇文浩都怕聂鸿昌,刘富长算啥?”
  慕尊慧风风火火的进来,她说:“四春去搬年货!”“姨,你不在济宁州过年了?”“你大年下还胡说?在婆家过年,哪有在闺女家过年的?”“挺好,”
  华秀作揖:“秋大人安康,燕大侠安康,常空帮主安康,大嫂安康。”
  常空哈哈大笑:“哈哈哈,我改姓范了,法号范空,范空不吉利,四春给我个法号。”“范常空!”“经常饿肚子?”“你入赘了,叫范赘?”“混账!大年下不许说臭话!”“范大空?”“中!”
  范文绚说:“老半吊子!”“噢,你爹叫范大悟,我叫范大空确实不合适,我比较德高望重,不能改名,我给你爹磕头就是了。”“哈哈哈,”哄堂大笑。
  “娘,从前都是妙慈姐姐在门口自己请父母,今年我帮她请父母行吗?”“也好。”“妙慈说:“看情况吧,门口没放鞭炮的我带守恒去门外请父母。”
  四春说:“四叔,你和我姨请灶王爷行吗?”慕尊慧说:“傻儿来,该你和媳妇请灶王。”“姨,你不知道,我头一回请灶王就把二姐……”“住嘴!我和你叔请就是了,以后不许说你二姐的事。”“哦,”
  苏瑞敏低声问:“哎,你把二姐怎么了?”“我把二姐胡说成寡妇了。”“呸呸呸!童言无忌大吉大利。”
  四春去静云房里取神主牌子,静云和妙慈窃窃私语,四春看看神牌问:“娘,我**这辈的人死的活的都全了,我爹这辈的人五叔六叔都是义子,咋没五叔六叔的神牌?”“不许多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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