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回 柳环儿说桑柳帮

  飞天低声说:“四春,我把柳环儿带来了。”四春一骨碌爬起来:“柳大姐请坐,”飞天说:“大姐请喝茶,我去客厅里望风。”“你最好别走,俺害怕。”“不许想入非非!”
  四春问:“大姐,你是桑柳帮的圣姑?”“嗯,”“常春仙翁咋死的?”“他要挟我造畜,我打他三拳,樊琐捅他一刀,樊狗肉放火把他烧了。”“唉,死了死了,一死百了,桑柳帮没有圣姑一说,大姐,你被人家耍了。”“真的吗?”“不是金的就是银的,大姐,你和飞天睡吧,我去灶火里睡。”“灶头灭了更冷。”“我不让它灭就是了。”
  伙计问:“少爷,你去哪里?”“去陪灶王爷。”“掌柜的不许进厨房。”“可也是,给我两个汤婆子?”“少待片刻。”
  柳环儿说:“我冻得浑身打颤,谢谢四春。”“先把汤婆子安排好,抱一个,脚头放一个,我走了。”“谢谢,”“大恩不言谢。”“哈哈哈,”
  飞天说:“不许出去!在椅子上打坐!”“哦,”
  柳环儿说:“飞天睡着了,四春,飞天是你的通房大丫头?”“哦,”“切,她都不如我俊。”“俊不俊的无所谓,用着方便就行。”
  柳环儿说:“我爹说我男人是特使,我可没见过他,他在哪里?”“屎都在茅坑里。”“不许胡说,你类似赖皮,可有一股正气。”“不要藐视我,我七窍出正烟,不是一股的人。”
  柳环儿说:“不许胡扯!山西桑柳帮垮了,你知道总坛在哪里吗?”“在鸡鸣山,你想去总坛?”“桑柳帮不干好事,我庆幸离开桑柳帮,不走回头路了。”“你干多少坏事?”“一斗钱无恶不作,哪干过好事?”“你们谁是掌柜的?”“我哥哥是掌柜的。”“你哥哥是搅屎棍子?”“啥意思?”“神檀子是你哥哥的兔子,明白了吗?”“噢,你咋知道这事?”
  四春说:“我听山东桑柳帮说的。”“山东桑柳帮?你胡扯!王成业死了!”“大年下别咒人家!”“真的,我去济南府找过他,马芬说他图财害命死在庐州,两口子都死了。”“他去庐州卖驴肉?”“听说他去查访啥人,想敲诈啥三爷,被县太爷杖毙了。”
  四春说:“你看,济南府少个卖驴肉的。”“你认识王成业?”“我可认识他,个不高,挺精神,东昌府人,他祖上是扶桑人。”“你认识马芬吗?”“认识一点点,一人来高,有鼻子有眼,大脚如船,肩宽如男。”
  柳环儿笑着说:“你真没出息!是个女人就比她干净,你好她?没品位!”“俺喜欢闻那味。”“她不是桑柳帮的,你找她干啥?”“她不是桑柳帮的?”“嗯,我哥哥想去济南府发展银倍,银倍就是一斗钱,我没见过王成业,大牛告诉我找马芬打听事稳妥,花几两银子少跑路,我给了马芬十个大洋钱,她真会打听事。你真的和马芬好?”“她和我无话不谈,她都告诉她爹是石凤法师,她是和尚的女儿。对不起,当着和尚骂秃驴了。”“我爹是道士!你随说随忘吗?刚说了常春仙翁。”“又想起来了。”
  柳环儿问:“哎,宇文静婳在哪里?”“我把她放在庐州了,过完年去找她?”“俺家挺乱,我和哥哥同父不同母,宇文静婳说不清楚是谁的女儿,我和她同母不同父,从小不和,不找她了。”“静婳为啥不是桑柳帮?”“这事就不知道了。”“糊涂车子!”
  柳环儿说:“你可能真是桑柳帮的大人物,我劝你别在桑柳帮了,桑柳帮真不干好事,桑柳帮的头目都当过土匪,都趁火打劫,常春仙翁自称捻军第二捻,现在还有人叫他二哥,他们不择手段的捞钱,帮里净因钱财勾心斗角,现在桑柳帮更乱了,有的在了黑龙会,黑龙会杀桑柳帮,我们也杀黑龙会,我哥哥都不相信我,他相信朱洵,朱洵是他的男妾,朱洵也巴结悟性,就是不敢惹我。”
  “他尖声尖气的还招惹尼姑?”“哈哈哈,不提这事了。”
  四春问:“你男人还活着?”“我男人叫桑金虎,我以前去过莱芜,莱芜的盐巡警说桑金虎早死了,他想娶我,我哥哥说柳树新胡说八道,济南府的柳树雄说桑金虎还活着,哥哥让我到三十岁才能嫁人,再等几年吧。我们在谁家投宿谁家倒霉,我们一路灭了三户人家。”
  “姐姐,你相信我吗?”“四春,我相信你。”“姐姐,桑金虎死了,他临死掐死假马功立,自己爬进棺材就死了。”“你们打架了。”“姐姐,桑金虎和刘澍都冒充马功立,马盈盈带他和常空找宝,找到了,他想杀常空灭口,我打他一巴掌,他把毒镖插进自己的胳膊,我管死不管埋,常空让我买棺材,我收殓完桑金虎就走了,想想不对头,我又回去看看,就发现了桑金虎掐死马功立,现在常空马盈盈都在这里,你去问问吧。”
  “不问了,我说了,桑柳里净这种人,我咋办呢?”“姐姐,你去我家吧?你是大闺女,我给你找个好人家。”“你咋知道我是大闺女?”“我是何许人也?”“你是何许人?”“猪头肉才这样问。”“我认为你忘了姓啥,哈哈哈。”
  “姐姐,太极观都是桑柳帮吗?”“嗯,太极观在安清帮,也在桑柳帮,桑柳帮没有独立存在的,都依附一个大帮会,一般说青洪帮最大了。常春仙翁不是好人,他当我面打死俺娘,你见到静婳告诉她这事。”“他为啥打你娘?”“宇文浩每次去太极观都带几个俊丫头,那时候我才十二岁,俺娘给宇文浩上茶,宇文浩不喝,宇文浩让俺娘喝,俺娘不喝,常春仙翁一抖袍袖打倒俺娘,俺娘在门槛上磕死了,我举起茶碗就喝了,一点事都没有,宇文浩跪下磕头,从此檀槐殿和山西桑柳帮不和。”
  四春问:“昆仑观也是桑柳帮?”“昆仑观不在桑柳帮,宇文浩、宇文治化、宇文治邦、宇文天鹰、马大将也是桑柳帮,凡是叫柳树啥的大多在桑柳帮,别的不知道了。”“桑柳帮还有大将?”“他是盐枭首领。”“挨砍的料啊?”“人家不是木头的!”“你是榆木疙瘩!”“哈哈哈,我不适应你的语言,请海涵。”
  四春问:“你们从前在哪里?”“我们从前在太原,一斗钱不能住太极观,都住在太极观就近。”“你们就出来骗人了?”“不是专门骗人,我们去天津,路上丢了五万银票,不得不重操旧业。”“你们没银号吗?”“银号都垮了。”
  四春说:“常春仙翁死了,你可以解脱了。”“还有我哥哥。”“我掐死他?”“咱何必结仇?”“你安生不了。”“我知道,也不能让你掐死他啊!”
  飞仙进来,她低声说:“了缘和尚找柳环儿,环儿姐姐,你去不去?”“我得去啊。”飞天说:“我睡不着,不睡了。”
  四春说:“飞天姐姐,把你的皮坎肩给柳环儿穿。”“嗯,”柳环儿说:“可不行,滴水成冰谁也受不了。”“我抱她回家,又不能抱你!”“哈哈哈,大姐穿吧,这是貂皮坎肩。”“谢谢,”
  飞天说:“木头楼不好,都不许动火,下去喝茶吧?”“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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