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回 硬汉无计也发愁

  四春端着茶碗沉思,飞飞说:“头一回见你伤心,你咋知道关婉儿回去有凶险?”“记得那个描金首饰盒吗?”“噢,你真聪明,那个盒子差点炸了袁大人。”“关婉儿是未谙世事的女人,我可怜她,还不敢说清楚,她没完成任务,回去怕是有生死之忧,起码她会被灭口,还祸及她爹关大侠。她回去实话实说怕是毁了你爹,也会死许多人,包括你我。”“你咋知道咱爹与那盒子有关?”“我看见他那盒子了,他自己说的盒子里有炮药。”
  “你为啥没打开盒子?”“太爷不许我看,必须他亲自看。”“打开盒子就炸吗?”“这机关非常容易造,一块铁片、一根牛筋、一点灵药就行,佟训谕家有的是灵药,做拉炮、摔炮都用灵药。这事,”“你怕与佟训谕有关?”“唉!”“佟训谕收碱土不是熬硝吗?”“阴天熬硝,一般都是晒,上面有刺的叫芒硝,下面的叫土盐,土盐不能吃,可以做灵药。”
  “关婉儿是太后的宫女,太后指婚嫁给宗人府的老头子,出嫁两年守寡,宗人府派她出来查访同盟会,没说炸袁大人。”“你爹抓过她,看关天云的面子放了她,谁知道她回去怎么说?”
  “太后不相信朝廷了,不敢用朝廷的人,自己另砌锅灶,用旗人维护自己的利益?”“你聪明了。再来点小聪明?”
  “她啥也不说,咱帮不了她。”“我痛恨利用别人的人,更痛恨利用单纯人的人,关婉儿都没经历过男人,她昨夜光流泪。”
  飞飞说:“四春,别替他人担心了,吉人自有天相。我给你变戏法看?”“飞飞,你比我聪明,关婉儿气色不对!她可能知道此去凶多吉少,她想嫁给二哥,这点愿望怕是也不能兑现了。”“嗯。你怎么让佟训花服气的?”“佟训花经历过不止一个男人,她比你疯狂,我给她来个墙上贴画她才服气。”
  “好啊!你都没给我贴画?”“疯婆子!两口子哪有胡来的?挤死你咋办?”“哈哈哈,说着玩就是了,别生气,你把关婉儿收拾服气,别让她回顺天府行吗?”“关婉儿是大闺女,她不吃这一套。”“对了,我也感觉她是大闺女,她说虽然嫁人了,老头子有病,从来没碰她。”
  嘎油嘎油的来了许多小脚女人帮忙办喜事,四春看着小脚女人走路就难受,赶紧逃之夭夭。
  飞飞问燕展雄:“爹,那个描金首饰盒是咋回事?”“你问这事啥意思?”“关婉儿今天回顺天府,四春说她此去凶多吉少,四春都流泪了。”“四春让她怀孕了?”“不许诬陷四春!四春让谁怀孕都是我应许的,有的人才偷偷摸摸的让人家怀孕!”“你这是给谁说话?”“你的话‘嘴是自家’,四春的话‘心是苍天的’,你琢磨吧!”
  燕展雄说:“飞飞,我的心也是苍天的,吃一堑长一智,我再也不管闲事了。”“爹,恕女儿无礼,关婉儿没碰过男人,四春只是不愿意让好人死,我看到四春难过心如刀绞。”“唉!我只能说世事千丝万缕,谁也不能改变天行健!”
  “爹,你说‘言必信,行必果’为之侠,女儿说一句,‘正义当先为之侠’!”“关婉儿是内务府的密探,太后和皇上势如水火,她是太后的密探,可是她拥戴皇上,宫女得先去内务府销差才能领牌子进宫,她进了内务府就凶多吉少,我救不了她。”“噢,我发现她身上的牌子了。”“那是内务府的牌子,宫里人外出必须有内务府的牌子,回顺天府先去内务府销溊,再给牌子进宫,里面三推六问的事多了。”
  飞飞问:“爹,太后和皇上谁正谁邪?”“飞飞,咱都是草木之人,种种传闻都是道听途说,看不准的事不可妄言是非,留下善恶、正邪让后人论说吧。”“嗯,爹,都是谁想杀袁世凯?”“正人君子呗,前几年闹出一场风波,现在说戊戌事变,杀了许多人,我和袁世凯是师兄弟,我也认识荣禄,我和佟训谕他父亲佟福是结义兄弟,佟禄家几代人都是荣家的家将,佟福和荣禄一块长大的,两个人关系非常好,袁世凯和荣禄也不错
  “你家三代人有三个女人在太后身边当宫女。”“听说徐淑姿姐姐被太后在宫里杀了?”“胡说八道!!谁家在院子里杀人?宫女有罪由宗人府处置,宫女汉人很少,有也是三品官家的千金,死一个宫女影响大了,汉人宫女都赐姓了,你姑**叫佟怡慧,是太后的女医官,你姑姑叫佟安善,是太后的膳食官,你大姐徐淑姿赐名佟淑芝,太后几次去太原,去一次带走你家一个女孩。听说佟怡慧被冷落了,徐淑芝情况也不好,过完年让四春去顺天府看看,你别生气,四春和佟训花、关蓉儿的见面的事是我安排的,为四春去顺天府铺路,谁知道佟训花见面没喝茶没说话就上床?飞天还跟着,这事怪我安排不周,佟训花说四春去顺天府不会出事。
  “佟福说花点钱可以领出宫女来。”“皇上家穷的卖人口了?”“哈哈哈,这话可不好听,保住自己小脑袋要紧。”“切!你不会去顺天府吗?”“去顺天府得巴结太监,江湖人还不笑话死我?就用四春的厚皮脸了,这是你太爷定的事,谁也不能改。”
  “爹,四春再带回一群宫女怎么办?”“他进不了皇宫,依仗佟训花帮忙了,放心吧,旗人不会嫁给汉人。我已经让佟训花给你姑**带话‘湿湿虫’,湿湿虫善于装死,你姑**精通医术,让你姑姑、姐姐先生病,生病的容易出宫。”“哼!四春出了事我让你日夜做恶梦!”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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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春喊:“哎!前面那个扒灰头,你吊儿郎当的干啥?”
  常空回头骂:“混账东西!抱抱你媳妇就算扒灰头吗?”“走路的都笑话你了,跟我去十王殿?”“去十王殿干啥?”“扒灰?”“好吧,我喜欢扒灰。”
  十王殿是济南府城外最热闹的地方,天不亮是菜市、破烂市,卯时以后骡马、木料、木器、、估衣、杂货上市,热闹一天,卖烟叶的有二十多个,四春说:“常空,我给人家送钱,没问清楚大哥贵姓,这咋治?”“要不送给我?”“哎!我看见熟人了!”“你又喜欢小姑娘了?”
  四春问:“二妹,你卖假花吗?”“四春哥哥,这叫绢花,我给你头上插朵花?”“哦,给你一个大洋钱,插到这个和尚帽子上。”“哥哥我没说要钱。”“拿着吧,二妹,你认识二太太的娘家爹吗?”“你说爱莲姐姐吗?”“是啊,”“我带你去找他。”
  一个老头坐在马扎子上倚着树晒太阳,地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烟叶、水烟丝,二妹喊:“吴**,四春哥哥找你。”“二妹啊,让你在这里卖花还乱跑?坏人拍走咋办?”“**,他找你。”“小伙子来袋烟?”“我不会吸烟,老人家,你闺女叫啥名?”“小伙子,你嘴闲得慌就抽烟,曲阜蛤.蟆头和你对路。”
  常空说:“我老人家拔一袋,吴老四点火!”“常空?你老人家来办年货了?我给你摁一袋。”“胡说!吸烟叶谁受得了?点火!”“没烟叶就点火?”“我老人家比较德高望重,比划一下就行。”“哈哈哈,我给你点烟。”
  常空把烟袋一扔鼻子一把泪一把:“受不了!受不了!烟袋油子比毒.药都厉害?快拿解药来!”“哈哈哈,”哄堂大笑。
  四春说:“吴**,这是爱莲姐姐给你的六块钱。”“噢,谢谢小伙子了,她还好吗?”“姐姐挺好。**,你是姐姐的养父?”“是啊,爱莲他爹是我本家哥哥,开酱菜的都是自己腌制酱菜,也卖盐,马五子想倒给俺私盐,生意人怕犯法,不敢要私盐,这样也坐了贩卖私盐罪,我弟弟出狱后死了,我收养了爱莲,冯泰托人做媒,民不与官斗,爱莲嫁给冯泰了,爱莲出嫁好几年我都没见过她,都是托紫环给孩子捎点果木。”
  四春说:“这是官府勾结私盐贩子陷害良民,**放心,马五子快砍头了。”“老天爷睁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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