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回 惊闻亳州失窃案

  四春问:“张斌没赶上倒霉?”“俺从济南出门就肚子不好,到泰安吃点药,更不好了,张斌在藤县大闹肚子,满院子拉屎,燕大侠说张斌快完了,燕大侠留在藤县驿等他咽气,我们都随跑随拉,随拉随跑,我想让大家先看病,袁虎骂我不知头轻蛋重,我实在没劲了,留在徐州看病,他带人跑了,到了亳州就出事了,张斌、燕大侠、我都没事,哎,我去保定找公子看见太后了,太后真挺俊,我说她旁边那些大姐。”
  四春问:“太后回宫了?”“和搬家一样啰里啰嗦,这个磕头,那个磕头,我去保定给少爷送信,少爷让我先回来找燕大侠,少爷随后也回来了。”
  四春问:“燕大侠咋说?”“燕大侠说没有内鬼引不来外贼,少爷头疼了,那二十四个押运财宝的河南人都是官兵,袁豹用酷刑打死一个把总,还打死一个当兵的,不能都打死吧?”“情况挺严重?”“砸死买盐的,盐重到不能再盐重,事出在亳州,让我在庐州找窃贼。”
  四春问:“河南人作案不去河南找?”“公子有五十人的正阳绥靖队,就是征地队,譬如说你不卖地绑起来就打,打不少人了,绥靖队在河南找窃贼,袁乃宽怕袁大人知道,他让袁豹秘密找,袁豹一瘸一拐的到处跑,燕大侠说亳州的事得先从绥靖队里找,管家先揍袁豹一顿,袁豹又打别人,绥靖队跑了不少人,现在热闹了,绥靖队找绥靖队。”“咋这乱?”“灶王爷养老鼠,乱的不能再乱了,那些官兵的亲戚失踪不少了,正阳县到处发丧。”
  四春问:“张斌好了吗?”“燕大侠说张斌日薄西山气息奄奄,张斌拉薄就日薄。哎,张斌的老婆挺带劲,她送我到徐州,我一夜敦她好几遍。”“他没骂你?”“骂我了,我揍她一顿,揍的她和猫一样老实了。”
  四春问:“马芬咋去了藤县?”“马芬在泰安找表哥刘老艾!袁虎不许她进官驿,她随后到了藤县,她说你劫了袁虎,我又揍她一顿,我说你视金钱如粪土,绝不会为钱财铤而走险,她承认胡说了,她说你是好男人,不贪财,不好色,她发誓不诬陷你,我成了好色?又揍她一顿,这熊娘们越揍越带劲,她是贱骨头,挨日就胡说,越揍越温柔,挨日挨揍笑眯眯。”
  四春说:“谢谢大哥器重兄弟,大哥,四春敬你一碗?”“哈哈哈,咱兄弟肝胆相照!我不相信你天打雷!”“大哥,彼此彼此,我相信大哥是光照日月的英雄好汉。”“哈哈哈,兄弟,别人给我金山都不稀罕,我要你的钱,你的钱不是钱,是情谊!”
  四春说:“哥哥,咱不管别人,你好好的就好。”“别提了!袁乃宽要盖大宅子,他让我打样,我会打样还当跑腿的吗?我求师.傅打样,师.傅打了样子也没给钱,活包给开封了,师.傅骂我个昏天黑地。”
  四春说:“你挺天地丕,喝个地天泰?”“哈哈哈,借你吉言了,喝!诸位一块喝!”“恭敬不如从命,喝!”
  袁龙说:“四春兄弟,袁虎倒下我就出头了,需要帮忙告诉哥哥。”“哥哥,我需要你快盖屋,让绥靖队给你当小工,不花钱照样盖屋,桌椅板凳都不用花钱。”“兄弟,你咋这聪明?那些王八羔子都捞肥了,我挖他们算取不伤廉吧?”“那可是,先收拾逃跑的,再收拾有人命案的,照死里收拾也没人说你的不是。”
  袁龙说:“兄弟,你咋这大学问?我敬你一碗!喝!”“大哥,你也是穷人,收拾穷人徒劳无益,收拾有钱的,人家没罪过不能收拾,抓住富不仁横行乡里的土豪劣绅就鼓捣,有命案的使劲捣鼓,泥瓦匠差一丈,不出人命至多算差七八尺。”
  袁龙说:“吔,泥瓦匠没主家指使不敢差一丈,袁乃宽的老宅子是我师.傅拉的院墙,袁乃宽家管家让扩出去一丈二,地邻不愿意哎,他拱拱手‘哈哈哈,泥瓦匠差一丈。’硬讹人家二亩地。”
  四春说:“弄出好东西给管家点,你不日就飞黄腾达了。”“我讨厌拍马屁!”“你不懂,我的学问大去了,回去好好想想,绝不敢害哥哥。”“中!”
  袁龙连喝八大碗说话还有板有眼,他拍着四春的肩膀说:“兄弟,钱财面前无亲情,我和袁虎他们都是叔伯兄弟,袁虎净说我坏话,少爷不看重我,这次出事真有内鬼,管家也跟俺去济南府了,他和我留在徐州看大夫,袁虎自己跑了,他敢自己跑吗?燕大侠说‘你是糊涂虫,想保住狗头必须说袁虎自己跑的。’俺爹说燕大侠为我好。”
  四春说:“你以后少喝酒!”“兄弟你是好人,我最讨厌拜八兄弟,八兄弟狗臭屁,你不来我不去,咱是好朋友,袁乃宽不值一提,袁大头也不如你主贵,我回官驿了,后会!”“大哥慢慢走,”“兄弟留步,”
  大家都互相微笑,没有哄堂大笑。
  杜清说:“你们男人喝酒不要命吗?咕嘟咕嘟的好像灌老鼠窟窿,我看着都头晕。”“姨,那个啥岗,三碗不过岗啊,我喝十二碗照样爬黄泥岗。”
  姨说:“四春来酒神了,盼儿扶他回去睡觉!”“嗯,”
  苗青亲自侍奉四春,盼儿问:“姐姐,你不让丫头侍奉他?”“亲自侍奉他是我的福分,女人的天分是付出,孝敬长辈,照顾丈夫,拉扯孩子,都看不起女人,只有他感谢女人,他说没有女人就没人类,我很敬重他。”
  盼儿问:“四春喝茶吗?”“喝一点点,”“慢慢喝,”
  四春说:“苗青,我委托你管这个家,别忘了我是大当家,我的意思你是大当家的太太。”“夫君,妾敢不从命?我和盼儿一块管庐州的事。”“盼儿,你年轻阅历少,多请教苗青。”“相公,盼儿敢不从命?”
  四春说:“我有点拱,让仙子陪我睡觉。”苗青说:“夫君,我去叫仙子,你等一会睡觉。”“哦,”
  苗青示意紫荷给四春擦洗屁股,四春打呼噜了,苗青说:“紫荷,他想女人了,你侍寝吧?”“嗯,”
  *
  苗青和盼儿去找慕尊慧,苗青说:“姨,四春想仙子了,这事咋办?”“仙子不自重,她不能给四春当媳妇。”“姨,四春对女人既往不咎,他和仙子拜堂了,妙慈查验过仙子,花善看过仙子的八字,静云娘答应仙子嫁给四春,婆婆才可以处置媳妇,咱不能越俎代庖。”“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事咋处置?”“姨,俺不敢带走仙子,你把她送回去行吗?”“也好,”
  盼儿说:“仙子,四春来了,他挺想你,明天姨送你回去,你记住家和万事兴。”“四春好吗?”“他挺好。”“阿弥陀佛,我天天求观音菩萨保佑他,他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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