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四春乍当银匠

  宋盼儿匆匆跑来报告好消息:“四春,我姥爷的病好了,他骑马出去跑了一圈,下午宴请同僚。”“你是摇钱树,他老人家想大张旗鼓收彩礼。”“噢,你说的有道理,都知道他病重,生病期间客人不多,他是告诉人家‘我……’哈哈哈,不能说不吉利的话。”“你挺聪明,”“哎,我喂你吃饭。”“我手又不疼,你也吃吧?”“咱一块吃。”
  四春闲的难受,想起解闷的办法,娇娆问:“你拿银子打壶?”“解闷!”“你就作吧,败家子。”“亲个嘴?”“脏霍霍的,不搭理你了。”“你整天和三姑鬼鬼祟祟?”“不许管娘们的事!”“娇娆,三姑一家都不是好人。”“娘让我接触她的,不接触她怎么了解她?”
  柳金屏端着茶壶进来,四春说:“谢谢婶子,这里有丫头,以后不要给我送茶。”“你把我当丫头?好吧,侍候儿子当啥都行,喝茶。”
  常戒哈哈大笑:“哈哈哈,四春在柳金屏无助时答应给她摔老盆了?”“叔坐下喝茶,婶子是好娘们,她值得我摔老盆。”“哈哈哈,你婶子对你比大健都上心,她怕你闷得慌,让我来给你解闷。”
  柳金屏问:“四春还脚疼吗?”“不大疼了。”“噢,趾甲盖都离肉了。”
  四春说:“叔,我交给你一个重要任务,你陪宇文浩喝酒中不?”“我倒是喜欢喝酒,谁知道他啥时候喝酒?”“能到咱家喝酒的只有冯锅头,我让太爷的丫头告诉你去陪酒?”“好啊,希望冯老头子天天来,俺是亲家,喝酒对撇子。”
  四春说:“我打了几个银壶,你试试好用吗?”“噢,这东西叫快壶,没见过用银子打快壶的,你真敢作。”“少说话!咱家有的是银快壶,泰安家里几乎一个人一个。”“你用锡焊的?”“小铸神用锡焊?用银片焊的。”“我见过焊首饰的,鼓着腮帮子和吹牛一样。”“吹火!你没看见管头有香油灯?”
  柳金屏说:“里面烧木炭?这就开壶了?真好。”“婶子,你先给太爷送个好看的,给叔这个难看的。”“这是你打的壶?”“我打了一点点,让银匠打成银片,我剪裁合起来焊的,可别声张,范大荒知道我成了打壶匠还不气歪了鼻子?”
  常戒问:“四春给我打把割膙子的小刀行吗?”“婶子的脚和门一样还长膙子?”“她长鸡眼。”
  四春说:“婶子把脚放在我腿上,叔把破碗给我。”“噢,摔开用瓷茬割膙子?”“割几次就不长了,不能用铁器。”“我一个和尚给娘们割膙子?有点亵渎佛祖。”“你不是阿门吗?干活成了和尚?你别和宇文浩一样,拱完女人的屁股沟子就‘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别人骂女人我就想起娘,想起妙慈,所以我讨厌不尊敬女人的人。”
  常戒说:“混蛋!我从来不拱你婶子的……哈哈哈,你跟蒙秃子学的胡说八道!”“叔,我没给你加绰号,你得感谢我。”“哈哈哈,你兴起加谥号的?”“加谥号文雅,所以常空叫蒙和尚,常慧叫蒙秃子。”
  柳金屏说:“你叔挺尊敬我,也许是你家的传统,**守着对**思念单身过了几十年。”“挺好,”
  “四春,我也闲得无聊,想打更,你说我用更梆好还是木鱼好?”“你是和尚,还是用木鱼吧?”“啥木头抠木鱼好看?”“黄栌做木鱼最好看;核桃木做木鱼最响;柞木做木鱼最结实,豆腐梆子都是核桃木的。”“黄栌是啥木头?”“从长清到莱芜,秋天红叶子的都是黄栌,知道我学识渊博了吗?”“哈哈哈,”
  柳金屏说:“四春,给我测个黄栌的栌,看看你叔打更合适吗?”“测字者,猜字也,拆字也,栌者木字旁,驴字边,叔,你得变成木驴,打更就是走啊走,驴也是走啊走。挺合适。”“混张东西!”“叔,你得戒骄戒躁。”“混张!当木驴有啥骄傲的?”“婶子挺骄傲。”“哈哈哈,四春真会瞎蒙。”
  丫头说:“常戒叔,冯**来了,他请你去喝酒。”“哈哈哈,我这就去。”“太爷让都去,”四春使劲放个屁:“后门炮响必有埋伏,拔营起寨喽!”“吃饭还一通屁话?我搀扶你!”“谢谢叔,”
  太爷的客厅比较大,人来的不少,四春作揖:“冯**安康,诸位长辈安康。”“哈哈哈,你的伤好了吗?”“托**的福,没大碍了。”
  大家都互相见礼,太爷说:“吃家常饭,都坐下吧。”
  三姑指挥丫头上菜,盼儿来了,她说:“听说桐花姐姐来了,我来看看姐姐。”“盼儿,听说你找到大官的亲戚?”“官再大也不如咱姐妹亲,姐姐光彩照人,看来你习惯太原的生活。”“可能是太原的醋好吧?”“太原的醋好?哈哈哈,妹妹向姐姐道喜了。”“哈哈哈,**不让我说这事,一不小心说溜嘴了。”两个女人嘁嘁喳喳。
  四春示意常戒说话,常戒摇摇手,四春举杯说:“我哥哥出去办事了,我说两句吧,太爷和冯**开创了冯徐两家的世代友情,饮水思源,晚辈站起来向二位老人家敬酒!”
  男女老少都站起来,太爷笑着说:“冯兄弟,干杯吧?”“干杯!”
  常戒逮住冯老爷子猛喝,翠柳给太爷耳语,太爷匆匆出去。
  宇文浩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喝酒,他和柳金屏亲热起来,宇文浩喝的面红耳赤,他搂着柳金屏的肩膀说:“咱都老了,想当初咱在檀槐殿多快活?花前月下……”
  ‘‘呱’柳金屏在他下巴上推了一掌,宇文浩摸摸脸,他不能说话了,三姑说:“他胡说八道罪有应得,别让他煞风景了,我扶他回去歇着。”
  四春笑着问:“婶子,你得教我一巴掌打得不能说话。”“他掉下巴了,面瘫以后再给他推上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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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姑对宇文浩说:“爹,俺娘们快撑不住了,你还有啥好办法?”“天蕾啊,晋豪咋弄得浑身不利落?脚后跟让人家砸了钉子,还中了毒镖,他昏迷不醒好几天了。”“他怎么中毒镖了?”“天鹰让他去砍四春,刚举起刀就中了毒镖,还不知道谁打得他。”“爹,这事麻烦了,恐怕惊动了衍庆园,桂香精通卜筮术,咱等于公开行动。”
  “我看见四春就心慌意乱,我看你收手吧。”“爹,这个家应该是晋豪的,冒出个四春也就罢了,又出个大健,我不容忍都来沾光,你就没办法了?”“这家里只有两个缺口,你能拿下四春最好,拿下常戒也行,你看着办吧。”
  “天鹰知道还不打死我?没别的好办法?”“要不先把天鹰扔出去?对付一个贼子也就是一句话的事。”“爹,这样可不好,我岂不成了谋杀亲夫?”“你不会再找个亲夫?你总比苗青年轻吧?”“唉,我再想想吧。”“天蕾,千万别动杀机,我看透四春了,只要不伤人命他都容忍,他不许伤人。”“我没打算伤人,天鹰想杀四春,这是他给我的药。”“天鹰外面有几个女人,他想葬送你,快去交给太爷,保住自己再说。”三姑大吃一惊:“他有女人了?”“天鹰对太极观的一撮毛最好,我没见过一撮毛。”“我知道谁是一撮毛。”三姑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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