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三姑搅混水

  四春去茅房,四春问:“有人吗?”“没人,”“三姑,都没人了,你咋进来了?”“我等你说话。”
  四春在茅房里和三姑理论起来,有点苏东坡和紫姑在茅房里对话的意思,四春问:“三姑,你在这里蹲着等我?”“四春,天鹰把我送给你了。”“晋豪也不要你了?”“他爷俩都想杀你,我劝天鹰不要莽撞,他爷俩都骂我,你要我吗?”“我给晋豪当爹不合适。”“咱偷偷摸摸的,不能扬和。”“晋豪知道得杀我。”
  “咱生米做成熟饭,看他们怎么办?”“我不会做熟饭。”“我教你,你站我后面,一怼就成了熟饭。”“你别慌慌,我先出去。”
  娇娆说:“你们在茅房里研究啥?”
  三姑是:“熊孩子,我上茅房你也上茅房?”“哎,对不起,我去门口撒尿。”
  三姑说:“娇娆,四春勾搭我。”“三姑,你老实一会吧,你看,飞天在房顶上保护四春。”“对不起。”“你别诬陷四春就好,你好大家好。”“谢谢娇娆。”
  “三姑,你病了,去我房间看看。”“嗯,”
  娇娆说:“三姑,你阴虚火旺,必有夜梦鬼交,你都是找谁鬼交?”“你不把脉就知道?”“你认为长春观都是庸医?望闻问切,静云娘闻声知病首屈一指,我还不能从你脸色知病?”“我原来只有天鹰一个男人,夜里偶尔遇见他,后来发现狗交时间挺长,就梦见狗,再后来梦见驴马牛。”“这是正常的夜梦鬼交,给你这些知柏丸一天三次一次一粒空心服。”“谢谢,我下面也不得劲。”“我看看。”“嗯,”
  “哎呀!你怎么好像刚生过孩子?怪不得天鹰不喜欢你,没谁喜欢你,幸亏没让四春看见你,太丑陋了。”“我自己挖的。”“你得先恢复原样再治病,给你一个药方去抓药,我亲自炮制药。”
  娇娆写药方;蛇床子、藏红花、当归鼠尾草各一斤,明矾苏合香各一两。
  娇娆说:“给你这个方子抓药,给我买个米脂闺女帮忙熬水膏。”“家里丫头都是米脂的,你随便找一个就是。”“我不能用家里的丫头,我用俊丫头拴住男人的心,你不懂怎么做女人。”
  *
  娇娆去曾府看静云,小静云说:“娇娆姐姐喝茶,你和娘不能重名。”静云说:“你给她起名吧。”
  娇娆说:“娘,娇容留在终南山修道了,我老想妹妹。”“你想让她叫娇容?”“娘说了算,”“好吧,让她叫娇容。”
  娇娆说:“娇容,那么多女孩子都拷问了,你不对姐姐撒谎吧?”“娇容不敢,”“你为啥光着身子进布政司?”“姐姐,雷三姑说布政司少爷喜欢我,她让我光着身子进布政司,别的她来处置。”“没事了,我不会告诉三姑。”“嗯,
  静云说:“娇娆回去照顾四春,娇容跟我去照顾盼儿。”“是!”
  *
  娇娆笑着说:“四春,你幸亏没碰三姑,三姑那东西好大好丑,我估计你能钻进去。”“熊娘们,我先钻你。”“大白天闹腾啥?”“咱娘妙慈行医那么多年都没说过病人,你不尊重病人?”“我知错改错。”“原谅你一次。”“我打盐水给你泡脚,”“你挺乖。”
  三姑进门没说话,看娇娆给四春洗脚,四春扶着娇娆的头打瞌睡,娇娆一笑:“三姑来了?”“真温馨,我咋没这好命?”“情谊得两个人一块培养,我早知道你不会做女人。”“娇娆,你看看这个婆姨行吗?”
  三姑旁边站着一个粗牢笨壮面容姣好的丫头,娇娆笑着问:“你多大岁数?”“回少**,我叫红娇姿,十七岁,在曾府服侍三姨太,三姨太不用我了,老太太让三姑给我找个好地方当丫头。”“我留下你了,多少钱?”
  “人家老太太没说钱,我回去告诉她你留下,人家还好意思要钱吗?”“谢谢三姑了。”
  “跟我去寒食仓,寒食仓里药物炉灶应有尽有。”“三姑,你得背我去啥仓。”“好吧,我背你。”
  寒食仓居然在家庙里,都是四梁八柱靠山梁的鲁班法则,正殿是家庙,不能随便祭家庙,东偏殿是寒石仓,西偏殿肯定住人,南房门口就有炉灶,院子里有荷花池,不知道水从哪里来。
  三姑把四春放在躺椅上,她带娇娆去东殿找药。
  四春问:“娇姿,三姨太是不是上吊了?”“少爷,上官婉儿‘身在黄泉,秘在九天。’她是当丫头的楷模。”“上官婉儿是谁的丫头?慈禧太后?”“不许装无知,谁不知道武则天?”“我啥都会装就是不会装无知,我是真无知。我知道武则天,她是和尚的婆姨?”“她是皇上的皇后。”“你会煮鹤焚琴,我们和尚有武则天才感觉伟大,你让和尚不伟大了?”“你知道伟大怎么写吗?”“唵叹!笔墨伺候。”“没笔墨,你说吧。”“伟大者,雄伟也,彼君子兮硕大无朋,还有句瞎包话,不说了。”“小瞧你了,请喝茶。”
  娇娆忙和完了,她说:“娇姿,你替我给他洗洗下面。”“是!”
  娇娆示意四春不要说话,娇姿毫不迟疑的给四春洗下面,三姑看得眼都直了。
  娇娆说:“娇姿,你看药,不要糊锅。”“嗯,”
  三姑说:“红娇姿和静云家是一个案子连坐的,她父亲是曲阳县县尉,人牙子买她了卖给曾府,别看芝麻官,都有人保护,孩子们落得都不错。没去脏地方的。”“啥案子牵连许多人?”“盐库失窃案,曲阳县连续三次盐库失窃,始终没破案。”“噢,”
  三姑问:“四春,你喜欢娇容吗?”“我媳妇太多了,不能喜欢她了。”“娇容是我买的犯官之女,我从她八岁就买了,想让她给晋豪做妾的,让她去庙里避克夫运,谁知道她被坏人利用了,又被你玷污一下,她愿意跟你家,送给你当媳妇了。”“反正俺没祸害她,你收回去吧。”
  “胡说八道!光着身子给你抱了还退货?”“她为什么光着身子进来?”“我去看了,墙外有铁栅栏,她把下面掏空了,穿着衣服真进不来,这丫头心眼不少,她先让红绒告诉太太有刺客,红绒让红霞和她联系,她和红霞商量好才来的,你姑父在外面还抓了两个尼姑,有个安清帮的尼姑还没放,曾家太太挺精明的人,怎么不会处理家务?”
  娇娆说:“曾家和刘家是至交,两家给曾春秋和刘浩然定了婚约,刘浩然好娈童,曾春秋逃婚了,曾春秋在路上遇到歹徒,宋无常救了曾春秋,两个人借住在姑苏,曾春秋生盼儿时刘家坐贪赃抄家,女眷被官卖,刘浩然跑了,太爷在杀虎口收留了刘浩然,宇文家没儿子,宇文家留下刘浩然,谁知道刘浩然拿着婚约敲曾家?刘浩然造个曾家骥和任柱的金兰谱,曾家太太不敢告诉丈夫,她只能任凭刘浩然摆布,盼儿姐妹嫁人还得让刘浩然认可,刘浩然以投资名义敲曾家,这些年刘浩然弄了曾家几万银子,曾家太太说没凭据不敢给你银子,刘浩然给太太投资凭证,太太知道这是废纸,有个凭证给丈夫交代就是了,晋中商会准备退给曾家份子。”
  娇娆说:“小声点,四春睡着了。”“四春那东西好壮,你受得了吗?”“我给他两手抓着,家里只有妙慈能侍奉他。”“你们都有福。”“红娇姿不是闺女吧?”“她是三太太的丫头,三太太都上吊了,我估计这丫头也好不了哪里去,她给四春洗那东西挺娴熟。”“她可以能是通房大丫头。”“曾府里面死了两个姨太太,也没发丧。”“别说官宦人家的事。”
  “你们都有通房大丫头?”“家里不许买人,只有飞飞有丫头。”“慕凤至的女弟子不少,听说都让他弄怀孕了?”“哪有都怀孕?飞天是娘主持拜堂的,不能说丫头了。”
  三姑问:“娇娆,我生晋豪以后老掉子肠是怎么回事?”“你生孩子以后是不是肚子不好?”“可不是吗?我跑茅房,晋豪也光拉绿屎。”“产后不能蹲着,蹲着能挤出子*宫来,土郎中说肉线,有给割断的,割断必死。”“噢,我就差点割断。”
  娇娆问:“太原有教会吗?”“有啊,我家信天主教,你也信教?”“我刚信的,妙慈、花善早信教了,她们为了学医信的教。”“听说西医不如中医?”“可不能这样说,中医、西医各有千秋,妇产科中医差劲大了,头疼脑热中医来的快,也方便。”
  三姑说:“主先造了男人,用男人的肋骨造女人,造万物,造的人多好?有脚走路,有手干活,有鼻有眼,鼻孔都朝下……”“三姑听说过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吗?活物的身子适应生存才能活着,只有这家伙认为鼻子大头可以朝上,他都不考虑下雨。”“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真有学问,谁说的?”“秋静练他爹说的,他也是看的书,他可有学问。”
  三姑问:“你和宇文浩有关系?”“你听谁说的?”“太爷不喜欢喝酒,宇文浩陪冯老头子喝酒,宇文浩喝酒就胡说。”“反正四春知道我是闺女,我的女红交给静云娘了,随便他胡说吧。”“你别生气,咱说娘们话,我想赶走宇文浩,太爷不让赶走他,太爷说‘他在这里都胡说,在外面更胡说,他在我们面眼前还能知道他的言行,家和万事兴,娇娆是好孩子,谁也不能怀疑她。’”
  娇娆问:“你可以在外面胡说了?”“你可不能怀疑我,我不会宣扬你。”
  娇娆说:“唉,不幸生为女儿身,我不幸之中的大幸是有太爷和静云娘的庇护,有四春的关爱。我是檀槐殿候补金龙头,宇文浩心术不正,他善于控制别人,更控制金龙头,宇文爱继承金龙头以后嫁给外路口堂堂主普明,第二天普明离开檀槐殿,普明没出五路口宇文浩就把宇文爱弄到手,宇文浩诡计多端,他老提议太爷家的子孙当外五路路口堂主,他知道屈家人不会乱来,他可以长久占有宇文爱。
  “他也控制了我,檀槐殿里纪律严酷,给玉凤破身得塞刺枚,刺枚就是带倒刺的木鸭蛋,他不敢给我破身,别的他都干了。”
  “四春为什么不弄死他?”“四春是宽仁大度的人,他只杀穷凶极恶的人,宇文浩歹毒至极,但是他没杀过人,宇文浩不能用力活动,他生病时慕容文则给他针灸,扎的他一用力就腿疼胳膊疼,可以说谁都可以杀他,他能屈能伸造就了大难不死。”
  三姑问:“听说你和四春还没拜堂?”“我给宇文浩发的誓对丈夫、孩子不利,我本来想孤独一生的,这家伙说‘放着肉包子不吃欺师灭祖,’他让我怀孕了,我不是他媳妇,是他的红颜知己,他怕我老无所依才给我孩子,我从心里感谢他。”
  三姑问:“你给他怀孩子也不认为是两口子?”“我们是朋友,我一无所有,用身子报知己是我唯一的能力,我们是太爷做主在一块的。”
  三姑说:“娇娆,我从小挺孤僻,到这也没个朋友,咱不管辈分了,你给我做妹妹行吗?只是私下之约,不让别人知道。”“谢谢你的青睐,你愿意就行。”“妹妹,姐姐给你个玉佛当见面礼。”“姐姐,这是四春的檀槐神,怎么在你手里?”“宇文昊天不是想成立檀槐会吗?天鹰托青帮从妙霞手里一百两金子买来的,太爷严禁成立檀槐会,昊天也死了,这东西成了纪念物,给你了。”
  娇娆说:“谢谢姐姐,我给你个玉佩,这是我当候补金龙头的信物。”“谢谢妹妹,妹妹,我有一事难以启齿。”“说就是了,妹妹岂敢对姐姐不敬?”“我大便控制不住,你有这毛病吗?”“姐姐,你得爱惜自己,不能记着男人作践,我教你一套功夫,认真锻炼几天就好了。”“去我院子里说话?”“你把四春背回去,”“好!”
  暮色朦胧,晋豪鬼鬼祟祟的进来,四春侧卧,晋豪举刀就砍,‘啊!’的一声,晋豪转身就跑,飞天从房上轻轻飘下来,飞天低声喊:“四春,你在哪里?”“飞天姐姐,谢谢你。”“你怎么眨眼跑到隐蔽墙后去了?”“我怕砍。”“躺下,让姐姐看看你。”“没事,晋豪一刀砍下去就死了,他死。”“让我亲亲小猪嘴。”“哦,”“晋豪挨了两个淬毒的铜钱镖,让他自己解毒去吧。”“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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