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慕尊慧道出女人难

  三婶子问:“四春睡着了?”“嗯,”“我给他扇扇子,你娘叫你。”“嗯,不要碰他的脚。”“知道,”
  三婶子低声问:“四春,我问你个事,曾春秋叫两个女儿说话,你猜曾春秋想干啥?”“有好事,想给盼儿换个爹?”“是吗?”“给盼儿换女婿?”“不许瞎蒙!”
  四春说:“我喝水,”“噢,四春,宋盼儿真怀孕了吗?”“不说她了,反正不怨我。”“她先招惹的你?”“她倒采花了,又不炉火纯青,我就摁死她了,我可是经验老道,她又活了。”“曾春秋好了伤疤忘了疼,刚找到官宦娘家就嫌我们没地位。”“婶子,不是曾春秋的事,现在我说不上啥事,静观其变。”“那位太太嫌宋无常穷?”“也没他这穷法的,一无所有。”
  三婶子说:“你真聪明。宋无常现在确实一无所有,从前可是大财主,从娶了曾春秋成了穷人。”“我不管他,婶子,你为啥不找主?”“三春是可怜的孩子,她从六岁失去父亲,**再婚女儿不容易嫁人;没哥哥、弟弟的女孩也不容易嫁人,为了孩子自己熬吧。”“你挺好,三叔咋死的?”“四春,我是你亲姨,我叫慕尊慧,女人从夫,我没男人了,你应该叫我姨。”“姨,”
  姨说:“你不知道庐州三十年前的情况,长毛的老窝在南京,他们对自己地盘里的老百姓不错,对别人不好,他们到处抢粮食,杀的庐州十室九空,官兵也杀良冒功,合肥县没剩下几户人家,后来各地官府让难民来皖中,你太爷让我们薛城华家慕家来合肥县,那时候地很便宜,我们买了好多地,咱家是做茶马的,你太爷让开茶园。
  “庐州府有各地的难民,九帮十八派,非常混乱,经常伤亡安分守己的老百姓,谁家茶园好准遭难,你太爷召集子孙、家将平定了合肥县的混乱,官府任命你五**为合肥县民团总练长,咱家一直恩威并施,平定混乱,接济难民,哪里都有小人,十年前他们在茶马路上劫杀了你三叔,婆婆学太爷收个干儿,让我嫁给他,这人不算坏,可是喜欢逛窑子,我讨厌他,他得不到我又想谋取家产,我告诉你四**了,你四**人品不错,可是专横跋扈,她说我娘们见识,唉,我有苦难言。”“姨,过几天我去打死那男人。”“谢谢你。”
  四春说:“姨,我脚趾头疼。”“你下水以后没换药?”“没有啊。”“我看看……你的大拇趾肿了,我去叫你.娘。”
  黄婉和静云进来,四春说:“娘,你还没睡?”“你**还在解毒,我和黄婉说话……”黄婉说:“四春伤的这么厉害?大拇趾快劈成两瓣了。”“六趾挺好,”
  静云问:“拔下趾甲盖行吗?”“那就不行了。”黄婉问:“不拔趾甲盖不行吗?”“不拔趾甲盖不能用药,现在用药只是表面文章,根本不管用。”“娘,你给揪下来吧。”“夜里不能动刀,明天再说。”
  宋盼儿问:“非得拔趾甲盖吗?”静云说:“盼儿,他伤的这么厉害你还到处跑?没用盐水给他冲洗?”“我娘找我有事,没说完我就回来了。”
  曾春秋说:“静云药师,你有气冲我发,难为孩子干啥?”“我说媳妇,关你啥事?成了官宦人家就不知天高地厚了?跟我儿子就是我媳妇,婆婆不能说媳妇?你是哪国人?”
  黄婉说:“曾春秋退出去!”“我就是不走,你能怎么处置我?”“你想吃家法?”“来吧!”
  绯红说:“我是曾家给女眷执行家法的,让我绑住你的髽髻吊在梁上?”
  慕尊慧说:“曾春秋出去!”“噢,”
  慕尊慧笑着说:“嫂子别生气,其实曾春秋挺好,她看到父亲生病心焦。”“但愿如此吧,”
  四春说:“盼儿,我家庙小了,去留随便你,我不会难为你,买卖不成仁义在,可别为了我伤了和气。”“不许胡说!我谁都不要,只要你!”“不要咱娘了?”“娘,对不起,我口无遮拦了。”“你们好好的就好,不要考虑我,今天先用盐水泡脚吧,明天看看再说。”
  娇娆进来,四春说:“娇娆姐姐,你挺风尘,噗,噗。”“又贫嘴!给你个药丸吃。”“你和济公一样,从咯吱窝抠药丸?”“再胡说!”
  曾春秋笑着说:“静云药师,刚才我在做给别人看,你可别生气。”“盼儿,我警告你,娘俩不能一块演戏,总的有个唱红脸的,做人得有主见,孝是让长辈高兴,长辈不是圣人,长辈做错了要婉转规劝,做了错事都得后悔,让长辈在懊悔中过余生不是孝。”“静云药师说的是,一般人可没这种见识,春秋谢谢静云药师了。”“盼儿,我不需要你侍奉四春了,你不会侍奉人。”盼儿跪下:“婆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做不好任凭你处置?”“盼儿,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记住,没有下次,”“嗯,”
  四春笑着说:“娇娆姐姐,咱们连床啊?”“我这就揍你!你在家和谁连床了?出来就不是你了?”“姐姐,我脚疼!”“那么我打你的头!盼儿打他!”“姐姐,我得给他泡脚,你歇了吧。”“我先歇一会。”
  四春说:“盼儿,你去和娇娆连床吧,我在院子里守更。”“两个女人在一块算床?”“哦,”“这不对吗?你家女人好像挺个别?”“哦,”“我和娇娆连床,让红菱照顾你。”“挺好,”
  红菱低声问:“你喜欢耍女人吗?”“闹着玩的,你坐下睡觉吧。”“你知道我坐着睡觉?”“你站着都能睡觉,”“这倒是真的,当丫头没睡觉的时间,我都能走着睡觉,一头拱在树上,打个茶碗,红绒打我一顿。”“我给你一百两银子,你走吧?”“现在还不知道咋处置我,等等再说。”
  四春问:“为啥处置你?”“我不能说太太们,这里女人不少,整天没事嘀嘀咕咕,自己不敢干的事挑唆别人干,红绒让我回禀太太你轻薄我了,我可不敢诬陷你,对你不好,我也得受罚,可是不诬陷你我还得受罚。”
  四春问:“红绒挺厉害吗?”“听说她是太太娘家送来的丫头,来好多年了,现在是内管家,她净挑事,闹的丫头净打架,红霞的哥哥立柱不是坏人,他经常来找红绒那样,红霞给哥哥望风,刚才老太太骂红绒没出息了,丫头都不能出门,只有红绒随便,我看她才是坏人。”“太复杂,”“住声!红绒来了。”
  红绒说:“你们还没歇着?”“你叫什么来着?”“她是红绒姐姐,”“哦,红腚挺好。”“红绒!绒花的绒!”“红绒花啊,挺好。”“红菱去休息吧,我替你照顾少爷。”“是!”
  红绒说:“少爷请喝茶。”“刚才抓住的尼姑审问了吗?”“审问了,她说你约她来龙阳的?”“你一个丫头还懂得龙阳,谁教你龙阳的?”“你龙阳我了行吗?你等着去阳曲县吃板子吧。”“我屁股痒痒了,衙役给挠痒痒也好。”“你还会颜面扫地!”“我从十一岁当叫花子,本来就没皮没脸,不管谁做手脚,真的假不了,死到临头不幡然悔悟太可悲了。”
  黄婉布置防务:“三姑,你带自己的人负责前院安全;慕尊慧大姐,你负责中院安全;慕凤至大姐,你负责后院安全;飞天,你带淑女淑慧负责花园安全,夜闯府邸的杀无赦,宋大侠,你带天鹰晋豪家丁守外面,发现进府邸的杀无赦。谁还有事?”“没事了。”“不要误伤自己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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