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四春不妄言鬼魅

  三姑进来问:“盼儿,四春睡着了吗?”“三姑请坐,他睡着了。”
  三姑说:“菲雪家招待布政司少爷,却把我传去问话,老太太倒是挺客气,问你爹和咱什么关系,我只好如实回答了,我说不认识宋无常,他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是我侄媳妇。
  “问你**的年龄、姓名,这事我可不知道,问你们以啥为生,我说他们是道家弟子,以符箓为生,这句话惹出麻烦来了,老太太说家里不素净,请你们去看看,你看这事?”
  宋盼儿说:“别是圈套吧?”四春说:“人家布政司和咱天上地下,没必要做套,我去看看。”“我家的事你也参合?”“不让管正好。”
  三姑说:“盼儿,你既然成了我家媳妇就得遵循妇道,娘们不能擅自做主,你认为我说的不对可以去问你爹。”“三姑,盼儿失言了。”“你和四春跟我去布政司。”“是,”
  三姑带四春、宋家姐妹去布政司,三姑笑着说:“老太太,我带降妖除魔的来了,这是我娘家侄子四春,这是他媳妇宋盼儿,这是盼儿的妹妹宋婷儿。”
  四春说:“老嫂子,家里有事不告诉我?太见外了。”“没想到你媳妇会降魔除妖,都坐下。”
  丫头上茶,老太太说:“请用茶,”四春赶紧站起来:“老嫂子,四春告辞。”“四春啊,你对端茶送客一知半解,我没端茶杯不是端茶送客。”“哦,承蒙教诲。”
  老太太问:“盼儿,令堂多大岁数了?”盼儿沉默。
  宋婷儿说:“我娘……”盼儿说:“多嘴!”“姐姐,我忘了不能……”“多嘴!”
  老太太一笑:“红绒,你带这些道长到处看看,告诉人家那里出过事。”“是!”
  红绒二十七八岁,肚大腰圆,屁股像碾盘,八字脚晃晃荡荡,她不像丫头,倒像个能征惯战的通房老妈子。曾府的家风有问题,不要说三品官,连书香门第也不够格。
  大家跟红绒向后走,布政司最后面是花园,红绒说:“开始这里先出事的,一个鬼到处跑,后来才去前面的。”
  花园里有书房、凉亭,宋盼儿**一遍说:“不是鬼吧?人家从墙外树上落到墙头上,从这里跳下来的。”
  红绒一笑:“这是宋无常的道。”宋家姐妹弄个大难堪。
  四春说:“鬼是从阳沟里爬进来的。”
  红绒看看阳沟:“你说的不错,这么小的洞子怎么能进人?”“一般人当然进不来,还有二般的人,这人和九个月的猪差不多重。”“你还知道多么重?”
  “你看看脚印,他和婷儿的鞋差不多大,婷儿和九个月的猪差不多吧?”“哈哈哈,你说的有理,这话可不好听。”“姐姐,我没法说骆驼。”“好吧,随便你说。”
  红绒说:“鬼去前面,衙役抓不住他,还打伤不少人,现在晚上各个房间自保了,老爷不让声张,布政司闹鬼让人家看不起。”“哦,”
  宋盼儿姐妹要回家准备降魔除妖物事,三姑把退婚的意思告诉盼儿了,盼儿一笑:“我妹妹的事有师傅做主,你去找慕尊慧吧。”
  老太太留下四春说话,老太太问:“四春,你说有鬼没鬼?”“我说不清楚,我抓过不少鬼,都是人作祟。”“人作祟?”“错不了,装鬼的都干坏事,吓唬人而已。”“‘家宅不宁,祸事临门。’咋说?”“让坏人惦记上还不倒霉?”“我可真看见鬼了!”“你看见坏人了!我太爷快九十了都没见过鬼,物件无风自动是有的,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别搭理他就是了。我背过的死人多了,也没哪个死人给我上邪。
  “
  老太太一笑:“你这算啥手艺?”“哭丧背尸,收殮抬棺,不偷不摸,混饭吃而已,我送孤寡老人走完最后一步,自觉不错。”“你干娘说你不是穷人?”“哦,还能穿衣吃饭。”
  老太太问:“你见过盼儿的**吗?”“我没见过岳母,那个宋无常是我岳父,老太太,你家真闹鬼吗?”“唉,我总感觉怪怪的,夜里我看见窗外有鬼。”
  四春说:“盼儿姐妹道业不行,也许宋无常来帮忙,你老人家不会拒之门外吧?”“四春啊,我非常相信你,随便你安排。”
  “挺好,老太太,鬼没力气,连张纸都拿不动,但是可以驱使灵物作怪,譬如说黄鼠狼,所以有撞客的,也许门窗自开自闭,也许让人生病,让宋无常作法试试吧?人家毕竟是专业捉妖拿邪的。”
  老太太问:“你干娘还好吗?”“老太太,曾家都是好人,老太爷挺好,他信守对太太的承诺娶了我干娘,太太宁可保住孩子自己死了,我干娘对太太的孩子曾家华视如己出,都挺好。”
  老太太问:“听不到家华的消息了?”“她跟丁远留洋了,丁家是大茶商,凡是产茶地都有丁家的生意,丁远养得起她。”“前些天丁莹来送茶了,她啥都不知道?”“女孩子不会多说话,大家闺秀更懂事。”“可也是,”
  “老人家,你是公鸡山人?”“哪有公鸡山?我娘家是信阳的,信阳有座鸡公山,你也是信阳的?”“哦,我家只能看见鸡公山,柳**挺好。”“我娘家姓柳,我**早过世了。”“我想起来了,你是柳凤栖大姑?”“我叫柳凤栖啊,我怎么记不得你?”“我是失火的那家的孩子。”“我出嫁早,娘家的事知道的不多。”
  三姑带宋无常和盼儿姐妹回来,三姑说:“太太,晚上也许有场恶斗,我在你屋里行吗?”“随便你安排。”“不要多心,你家的当家人都得保护,你照常休息,我坐在这里喝茶,衙役把守各处不许乱动。”“你安排就是了,都坐下喝茶。”
  大家落座,老太太问:“宋师.傅,你家太太可好?”“噢,她出家了。”“有孩子还出家?”“她为了保护孩子出家的。”“这话怎么说?”“我救个逃婚的姑娘,没想到那男人找我们纠缠,她娘离开我们出家了,出家以后还是纠缠不休,她娘又去当了丫头。”“当丫头就安全了?”“唉,分在谁家当丫头吧,她在四春家跟四**当丫头,四**拿她当女儿,不要说一个赖皮,一群赖皮也无奈庐州华家,四**是庐州练总。”“你家眷多大岁数了?”“她今年四十一了。”“叫啥名字?”“她叫于春秋。”“噢,”
  三姑说:“老太太,凭我们几个人守不住偌大的宅子,黑天以后会有朋友来。”“还有人来?还有多少人?”“还有三个人,”
  老太太说:“红绒,你带雷三姑去见老爷,你们商量今天晚上的防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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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回四春捉鬼被鬼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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