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宋无常披枷带锁

  衙役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太,太太有,有请。”
  客厅中间坐着高贵华丽的太太,丫鬟林立,两个丫鬟打扇。
  四春跪下:“老嫂子,华四春给你磕头了。”“四春起来说话。”
  四春双手呈上老山参:“老嫂子,这是菲雪家的谢仪。”
  舅母跪下:“老太太,民妇是菲雪、飞云之母,孩子在贵府叨扰多日,民妇感谢老太太来了。”“夫人起来说话,菲雪、飞云怎么不辞而别了?”“她爹给她们订婚了,不敢再叨扰贵府。”“菲雪、飞云都是懂事的孩子,不至于不辞而别吧?”“老太太,还是孩子不懂事,让你见笑了。”
  老太太问:“四春,青州家里安稳吗?”“我来的时候家里挺好,老太爷过个六月能自己走了。”
  老太太一挥手,丫头们都退下了,舅母也出去了,老太太说:“四春,前些时候有人夜入进布政司,我估计你知道他们的来由吧?”“我就是为这事来的,你们放心吧,真潘贵升找到了,人家不会再来虎视眈眈。”“找到了?他在哪里?”“他姓刘,叫刘福长,住在济南府,死两年了。”“谢天谢地,找到他就好了,不瞒你说,前些时候抓住一个来客,他毫不犹豫地说来找潘贵升,不管怎么说夜入官府难逃干系,他还在押。”
  四春问:“他叫啥名字?”“他叫宋无常。”“老嫂子,潘贵升是我找到的,找到潘贵升也洗清了大哥,宋无常错也罢,对也罢,他维护的是一个义,四春恳求你老人家积德行善放了宋无常吧?”“你说的有理,你大哥也恨卖主求荣的人,不然早送他去官府了。”
  老太太喊:“来人!”丫头们进来,老太太说:“春花去告诉老爷,带宋无常来见我。”“是!”
  宋无常带着刑具进来,老太太说:“打开刑具再来见我。”“是,”
  宋无常换掉囚服才进来,他拱手:“老太**康。”“四春来保你出狱,你出去等着。”“谢谢老太太开恩。”
  四春问:“老嫂子,你擅自做主不会连累大哥吧?”“这种事不敢惊动县衙,他一直在布政司羁押着,不会连累谁,这里轻易不接见人,给你一百两银子住客栈去吧?”“谢谢老嫂子,过几天就回青州了,告辞!”“慢走!”“对了,菲雪、飞云向你请安了。”“谢谢她们,给她们两个元宝压箱底,告诉她们,过门以后来看我。”“谢谢!”
  四春把宋无常带到自己院子里,宋盼儿吃惊地问:“爹,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宋无常摇摇头。
  四春说:“我想吹牛,我老丈人挺抗打,越打越器宇轩昂。”“混账!”“老人家脱下上衣。”“用不着!”“我得让你继续感恩戴德,盼儿给你爹脱上衣!”“爹,谁打的你?”“没有!”
  四春笑着说:“老人家,我给你搓药,这是蒙古药,卸下马鞍先搓这药。”“混账!”“我混账行吗?搓药!”
  宋无常说:“我忘了再一再二不再三,第三次进宅失手了,唉,老虎也不能打盹。”“爹,你说过尽量不要入宅,你糊涂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找不到潘贵升显得我多窝囊?”
  盼儿说:“四春早找到潘贵升了,人家也没当阶下囚,你以后退出江湖吧。”“爹对不起你们姐妹,咱连个家都没有。”“四春不是有大院子吗?咱住在那里不行吗?”“四春愿意吗?”
  四春说:“愿意啊,我娘不让我叫人家爹,以后叫你叔行吗?”“你本来就该叫我叔。”“你还当仁不让了?”“不许给我爹开玩笑!爹,喝茶。”“唉!”
  四春说:“叔,那个花粉西施挺俊,我那府邸可以金屋藏娇。”“混账!不许想入非非!”“哪想入非非了?静修都****了,他赖在庐州不回泰安。”“他剃头挑子一头热,杜清拿他当猴耍。”“哦,庐州牡丹已经插在牛粪上了?”“混账东西!我是牛粪吗?”“盼儿,你爹自命清高了,俺可不敢管这事。”“不许说我爹!”
  四春说:“老人家,头一次见面就讹你十二两银子,四春赔不是了,我敬茶。”“你不是把银子退给我了吗?”“我那是给盼儿的聘礼!”
  宋盼儿说:“再胡说!我那么不值钱吗?才十二两银子的赔礼?”“哪有十二两银子?你妹妹得嫁给晋豪,你得退给我六两银子。”“越发胡说了?”“你想要多少银子?”“退给你十二两银子,我要你这个人。”“挺好,给你两千两银子零花吧。”“好吧,我喜欢银子,给妹妹办嫁妆了!”“叔,那个鬼伯还好吗?”“他失踪了,他不会迷路,估计遇到不测。”“你看这事。”
  宋盼儿说:“这个家里家规挺严,招待亲戚得自己花钱,不到饭时吃饭得自己花钱,我出去买菜你们喝酒。”
  常戒和柳金屏端着酒菜进来,常戒哈哈大笑:“哈哈哈,听说老亲家载誉归来,老衲慕名而来瞻仰丰采。”“臭和尚!你幸灾乐祸了?”
  “我来教训你不知进退,老骡子伏枥志在千里也得有那把力气,咳咳嗽嗽的爬墙头不嫌丢人?”“臭和尚!放下酒坛子!”“我想带回去,既然让你看见了就喝吧,四春斟酒!”“哦,”
  宋无常说:“谢谢四春保我出来,我敬你一杯。”“叔,我就是一句话的事,自家人用不着那一套,你们喝就是了。”
  常戒说:“四春的脸不至于那么大吧?一句话就保出来人来?办个混蛋事吧?”
  宋盼儿说:“曾府私自羁押人?潘贵升的事一定与曾家有瓜葛!”
  宋无常说:“盼儿,我已经出来了,咱不研究曾家好吗?”“我挺生气!”
  四春说:“都讨厌卖主求荣的,当官的更讨厌这种人,曾家为了一个‘义’放人的,你们可别胡思乱想,送进衙门就死定了。”
  柳金屏说:“四春说的对,追究人家对不起四春了。”
  常戒说:“柳金屏说的对,咱不研究曾家了。四春,我发现柳金屏挺通情达理,你说呢?”“你一直讨厌柳金凤,不知道有个柳金屏,大家谅解以后你才认识柳金屏,你当然认为她不错了,其实婶子真不错,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哥哥的通情达理随婶子。”“大健确实比你懂事,一路上照顾的我们不错,爹、爹的叫得我心里热乎乎。”
  四春说:“叔,蒙秃子说过去的事拉不回来,过去就过去了,得看以后的路,你说是不是?”“我还不如那个带铁链子的秃驴宽厚?我都比常空德高望重。”
  四春说:“真能吹!别忘了,虽然你是我叔,我可是你师叔,我对你从来没以师叔自居过吧?”“混账东西,你怎么骗师祖收你为徒的?”“哪有骗啊?常慧带我去见本慧,本慧没说话就带我们去见神山法师,神山快不行了,他突然睁开眼问‘来者何法号?’我说‘我叫本来’他说‘阿弥陀佛,本慧擎受袈裟,本来擎受禅杖;常空擎受铁钵,阿弥陀佛。’神山就圆寂了,本慧当了住持,他让我当僧值,常慧踹我一脚就扯着我苦行去了,常空回叫花子窝了。”“哈哈哈,师祖有远见,只有你敢收拾常明,本慧是傀儡而已,你到底把昭慧寺带上正道,喝酒!”
  第二十四回美言一句三春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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