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终南山见虚云

  常空对四春说:“刘长禄被枕头风吹迷糊了,吉艳红说是山西人让她当内应偷你的镖,她不知道山西人叫啥。”“常空,放过吉艳红吧,留着她可以钓大鱼。”“你说的不错,我混了三千银票,你用钱吗?”“我不用。”“歇了吧?”“哦,”
  盼儿问:“宝贝,我认为你碰过吉艳红呢,小五不要脸,他专问床上的事,吉艳红说你不喜欢她,你是好男人。”“谁碰过她?”“都是太极观的道士,哎,她说你三姑喜欢她,常空不让她说了。”
  四春说:“盼儿姐姐,你说话有江南丝竹韵律。”“哎,你三姑有男人为啥喜欢女人?”“我不知道三姑的情况。”“我知道,你可不能生气。”“哦,”
  盼儿说:“宇文天鹰是太爷收留的孩子,他是任柱的儿子,你三姑叫屈突天蕾,她是宇文浩的女儿,宇文浩打死过任柱手下不少喽啰,三姑不到十五岁就怀上天鹰的孩子,天鹰只用过三姑前面一次,以后都是用后面,你三姑犯贱,都是她先找天鹰,天鹰随干她随打,打的嘴里出血,你三婶派我去杀天鹰,爹不让管闲事。”“怪不得说山西屈家水挺深,欺负女人可不好,太爷也想让我揍天鹰,家务事不能乱插手,虐待女人是家庭灾难,天鹰埋下祸根准倒霉。”
  “哈哈哈,晋豪让人家砸了脚后跟一个钉子;宇文天鹰让人家弄坏下面,他再祸害三姑是以后的事了。”“天鹰还不知道谁打的他?”“他不知道,三姑也没看清楚谁管闲事,两口子净骂袁虎袁豹。”“难得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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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展雄提着袁豹问袁乃宽:“袁公子,这位是你的马弁?”“袁豹?你怎么了?”“公子,贼人给我脚后跟里砸了钉子,燕大侠救了我。”“人家为啥给你砸钉子?”“因为我保护镖。”
  袁彪说:“公子,袁豹撒谎了。”“让他自己说。”“贼人让我偷镖,我给他们的赝品,就给我砸钉子。”
  袁乃宽敲着桌子沉思,袁乃宽问:“燕大侠没告辞就走了?”“燕大侠腰疼,制台大人让你照顾他,你都不让座,人家回去歇息了。”“我身边一群瘸子,成何体统?你去叫四春来。”
  四春拱手:“你是啥行行子?”“这是我们少爷!”“少爷找我?”“我想带你进宫,你可愿意?”“愿意,愿意,我给你提着尿憋子?”“带尿憋子去见太后?成何体统?”“哎!火房里煮猪头肉了,咱带点猪头肉哄老太太?”“你少说话,走两步我看看?”“哦,我一本正经就麻烦,多包涵。”“快走!”“哦!”
  四春一瘸一拐的走起来,一直走出大门。袁龙说:“我追回他来?”“无福之人,不需要他了。袁豹,我不让你难堪了,你替我支给张斌路两千银子费可以吗?”“谢谢公子。”
  张斌甩手就走,四春问:“张叔,你咋气鼓鼓?”“没这么办事的,让袁豹给我路费,我敢张嘴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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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四春带女人们去终南山,一位少爷,三位跟班向终南山疾驰。
  路遇骑毛驴的老者,四春与老者攀谈,老者说:“西安大灾尚有余音,去年麦子欠收,饿殍遍地人相食,人不咽气就被他人瓜分,哀嚎之声惊天动地,没气力的人吃死人肉,人人红眼虚肿烂胖,小老儿八十多岁,晚死了几年,目睹古今惨绝人寰第一出。”
  “死人多吗?”“街上到处是死人,吃死人的中尸毒,三天必死,虚云法师说闹瘟疫,满街饿殍无人问,虚云法师作法超度,官府才把死人埋在白鹿原。”“白鹿原?这名好熟悉?”老者向西一指:“过灞河就是白鹿原,高祖驻兵灞上,灞上即是白鹿原。”
  “阿弥陀佛!”“你也是和尚?”“不像吗?”“哈哈哈,你身边一群女娇娥?”“佛看我无一物,尔等若看粉骷髅。”“哈哈哈,小子,可愿跟我去见朋友?”“高友法号?”“虚云高僧,虚云佛法高深,迎得圣上来西安,求得苍天降大雪。”
  “我去教训他。”“哈哈哈,”
  一位和尚树下躬身合十:“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酒肉和尚华四春拜见虚云长老。”“请!”
  老和尚树下打坐。四春在他对面打坐,虚云说:“阿弥陀佛,法师何以教我?”“大师,小和尚训你两句,你沽名钓誉引灾入西安,朝廷与民争食,粮食本来不足,多几十万张嘴吃饭,老百姓争不过朝廷,饿殍遍地人相食,这事不能全怪你,你也难辞其咎,得到褒奖就得承担过错,我妄言了吗?”“小和尚言之有理。”“你挺虚心劲节,你也训我几句?”
  “你何不教我坐采天地之精华?”“班门弄斧了。”四春在虚云大师手里写了几个字,在他头上戳了几下。虚云说:“阿弥陀佛,谢谢了。遇曾而拒,遇陈而止。王不留行南监狱,耄耋之年请舍利。阿弥陀佛,去吧。”“阿弥陀佛,香火钱。”
  “和尚不碰钱,秦善人,你送米接济修行人便是。”“一千银票?去哪里兑钱?”“渭南大奎昌银号就是,我住在灞桥驿,有事找李开蒙,他是我老舅爷。”“施主,后会。”“大师,我一定赴约。”
  耳中有人曰:“哥哥,我是娇容,我留下修行可以吗?”“我啥时来接你?”“来取舍利时。”“后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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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盼儿说:“夫君真大方,出手一千银票。”“金玉良言金不换。”
  “耄耋之年请舍利?他已经耄耋之年了。”“那么就是我耄耋之年来请他。”“小和尚果然有悟性。”
  灞桥驿在灞桥东头,戒备森严,这里好像新设的驿站,驿卒一问三不知,没有饿殍遍地,也许老饿殍被新饿殍吃了?麦子长势不错,饿殍变成的大粪有劲?
  四春带女人们坐在灞河边歇息,盼儿烧茶。
  走来一男一女,男人是道士,女人貌如天仙,燕月洁说:“四春,道士是安清帮的杀手,女人被道士拐骗的,你惹事打死道士,必须打死。”“我可会惹事。”
  四春拍着手嗷嚎:“灞桥依依柳色新,白鹿原上多孤坟。情人依依柳依依,万里归来无故人。抛弃万民无至尊,就食饥地尤可恨。庸才治国浑无力,苍天流尔八万里。”
  道士哈哈大笑:“哈哈哈,壮士忧国忧民勇气可嘉。”“你叫啥行行子?”“贫道宇文天鸿是也,兄台贵姓。”“唵叹!贫僧乃叫花子四秃也。”“兄台来灞桥何干?”“送礼啊,我送的老山参,你送的啥?”“哈哈哈,我不送礼一样高官厚禄。”“你咋比大吹还能吹?”“我是告密的,太原知府是反贼。”
  “请坐,喝茶,我得巴结巴结你,你当了大官拉我一把可好?”“你会干啥?”“扫地擦桌子,提尿憋子,给你捏雀子。”“哈哈哈,你有银票吗?”“我有信票。”“我看看你的信票?”“我看看你的告密信?”“你识字吗?”“我的通房大丫头识字,先给你信票。”“哈哈哈,我正需要信票,谢了。”“我看你的告密信!”“你小子也是反贼,还不束手就擒!”
  四春一把抓住他的脖子:“狗贼,你拿人家性命换取高官厚禄?我岂能容你?”俊女人掏出天鸿的告密信说:“做了他!”
  四春翻腕撕开天鸿的脖子,一拉扯断气管,甩手把他扔进灞河,淑女说:“走!”
  淑女们与慕凤至嘀嘀咕咕,慕凤至说:“四春,事态紧急,我带飞天淑慧先行一步,你叔在这里,你得听话。”“姨,我挺听话。”“我走风陵渡去太原,你也得去太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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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斌传四春去见少爷,袁乃宽敲着桌子思索,四春问:“袁公子,张斌说在灞桥驿交割,你方便接镖吗?”袁乃宽敲敲桌子,四春把东西摆在桌子上,袁乃宽打开看看说:“好!好!”
  四春问:“袁公子,你答应给我两个半庙。”“孔庙、岱庙、我的半个家庙都算你的了,八月十五之前给我粉刷一遍。”“孔庙、岱庙是朝廷的,你做主送人了?你敢拿家庙送人?我在你半个家庙里供孙悟空!”“滚!”“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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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春问:“小五,你没收了吉艳红的银子?”“她的银子来路不正,不能没收吗?”“你凭啥没收人家的银子?你不怕钱咬手?”“常空让我没收的!”
  四春问:“常空,你欺负女人?路途遥远人家咋回去?”“哈哈哈,怪我考虑不到,小五!还给人家银子!少一点秃噜你!”
  四春说:“常空,蒋学正不能在叫花子窝里混了,这人太卑鄙,他啥坏事都敢干,得给他找个安稳地方。”“他告泰安县徇私枉法,关进大牢廋死了,安稳了吧?”“喝酒!”
  大吹跑出来,他气急败坏地说:“常空!我趴在吉艳红身上,小五龙阳我!”“你就把吉艳红拱手相让了?”“噢,我回去龙阳小五!”
  四春说:“盼儿姐姐,袁乃宽收下镖就万事大吉了,我一路只关心镖没关心你,我好好侍奉你?”“嗯,”“你坐我腿上,我教你坐怀不乱,谁动谁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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