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长河万里神州魂

  燕展雄说:“三姑,动身了。”“知道了。”天鹰说:“晋豪,你回去吧。”“爹,我得报雠。”“你一瘸一拐的咋报雠?我饶不了袁虎袁豹,我给他们砸大钉子。”雷三姑说:“这里离渡口比较近,让汾兰汾花陪你回去,大禹渡的李香头是我的朋友。”“噢,”
  天鹰说:“天蕾,我怕是毁了。”“不许胡说。”“打我的是袁虎还是袁豹?”“我也没看清楚,你挨打还不知道谁打得?”“你有毒气,我……唉!我光看旁边那个人了,让后面的人算计了我。”
  “咱还偷镖吗?”“到渭南找安清帮帮忙吧,反正这是他们想要的东西。”
  四春说:“盼儿姐姐,咱不能和袁虎他们一块走,我怕他们打黑枪”“嗯,”
  宋盼儿说:“四春,这里地势太险恶,发生事你就跑,不要管我。”“白天没事,小心晚上。”“小伙子挺聪明!”“你不要自大!”“哈哈哈,”
  宋盼儿问:“咱能住谷城驿吗?”“没信票不能住官驿,袁乃宽给我动心眼,他说不即不离,不给路票,怕我一翅子飞到灞桥,我还不愿意和他们在一块,咱去住驴店。”“跑起来!”
  四春喊:“慢着点!我闻见黄河味了。”“黄河还有味?”“哦,”“先去看黄河?”“中!”
  黄河边上休憩的客人不少,都嘀嘀咕咕,大约商量日暮乡关何处是,河里没帆没船,有个羊皮筏子顺水东去,盼儿问:“四春,这里为啥没船?”“这里水太浅不能走船,”“是吗?”
  四春拍着手唱:“黄河北来流向南,大荒万古无航船。崇山峻岭匆匆过,逡巡驻马山水间。一衣带水分南北,风起云涌成一片。长河万里神州魂,中流砥柱赤县剑。叫花万里宣佛号,挺胸瞬间长城砖。黄河落日照炊烟,行人仓惶愁乡关。男儿立足天地间,日月星辰是旅店。”
  宋盼儿说:“你嗷嚎啥?住在黄河边上吗?”“我说数来宝,你往黄河里撒泡尿算到此一游了。”“去你的!叫花子行径学不来。”“嫁鸡随鸡!我先往黄河里尿尿?”“哪里方便不一样?不许得罪河神!”
  四春说:“盼儿,女孩子不能打打杀杀,别人可以认为我们的命不值钱,我们得自己珍重生命,你说呢?”“四春,我没家没业,有了孩子也不能要?”“你什么意思?你怀孕就去坠胎?我不喜欢没骨肉情的**,就此别过了,保重!”“四春,我不能离开你,可是,我真没能力抚养孩子。”
  四春问:“你师fu5家有能力吗?”“她不是有华三春吗?”“哦,你是戊戍党?”“现在还不是,有个女人劝我进同盟会,我不愿意进,她要挟我,真不该给她一棺材金银,老逼我找金银。”“曾家华?”“嗯,”“别怕,她是我徒弟,他们这样的话老子讨厌同蒙会了,谁家有几棺材金银?我教你几招见面打死她。”“嗯,”
  四春教盼儿拳脚,“我教的曾家华幻影手,幻影手虚招太多,我教你判官笔,用剑可以当判官笔,招招致命,她力气比你大,你速度比她快,以力降人必失速度,给你这把落叶扫练习。”“嗯,”
  *
  终于找到正宗的驴店,盼儿定了上房,这里的上房是单间而已,四春也怕大通铺。
  驴店都是多种经营,四春买了四个驴腱子,然后把驴腱子埋进地里,宋盼儿一笑:“真聪明!”“从今天吃斋。”“你能吃三天斋?”“你经常提醒我,吃肉是吃尸体。”“不许恶应人。”
  宋盼儿侍候四春在房外喝茶,盼儿对进房间不大热情,四春把盼儿抱回屋里。屋里没炕,而是简易床,四春计上心来:“盼儿,我上床,你骑我身上,压死那个二憋种。”“嗯,”
  宋盼儿惊天地泣鬼神,床底下的人大声喘气,一会没声音了,盼儿抱着四春睡着了。
  *
  袁乃宽问:“袁龙,四春没事吧?”“他睡的和死狗一样,燕大侠让我从他床底下掏出一个人,那人已经被四春压死了。”“还有这事?咋处置的?”“少爷,咱不能惹麻烦,我把那人扔进黄河了。”“这就好,”
  张斌问:“袁公子,可以上路了吗?”“你问问袁彪准备好了吗?”
  袁虎说:“少爷!咱又失窃了。”“袁彪呢?”“他脚后跟里被人砸了钉子。”“我问还有银子吗!”“我说失窃了。”
  袁乃宽说:“袁龙去找四春!”“少爷,这事真与四春无关。”“找他借银子!”“他哪有银子?他刚才抓住我要银子钉马蹄铁。”“去叫张斌!”“是!”
  袁乃宽问:“张斌,你能找官驿借点银子吗?”“少爷,官驿都是让各自保管行囊,过来函谷关只喂马,不管马,故城驿最操蛋,不喂马,不管马,咱还欠着养马钱,当兵的还没睡觉。”
  袁乃宽问:“张大侠还有银子吗?”“少爷,我带来四个人,你一个大子也没给我,你琢磨我们有钱吗?”“附近有银号吗?”“太要驿有赌场,赌场都能兑银子,一千银票只能兑五百……”“啥?砍一半?报官抓他!”“这里不是山东!人家是公平交易,人家没强迫谁去兑银子,你可以不兑。”“你去太要!”
  袁龙说:“少爷,没钱怕是走不了,袁彪还得治病。”“脚后跟砸钉子是我独家刑罚,谁学去了?”“少爷,你可别用这刑罚了,人家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怕是袁虎袁豹都不能幸免。”
  袁乃宽沉思片刻说:“这就赶上连阴雨了?袁虎跟张斌去太要,袁龙带袁彪去看病!”袁龙说:“少爷,我没钱看大夫。”“袁虎快去太要!袁龙知会四春歇一天。”“噢,”
  袁豹说:“少爷,你别不信,这事一定是燕展雄办的。”“闭上你的臭嘴!燕大侠保护我一夜,打跑两伙贼人,你们干啥去了?这里还有买镖的?”袁豹挺尴尬。
  张斌回来了,张斌说:“少爷,这是纹银五百两,请你过目。”“交给袁虎。”“是!”“我明白了。”
  张斌通知四春再等一天,四春带盼儿去黄河里抓鱼,这里不能用倒舀子网,能用也没网,宋盼儿揪着他的耳朵回客栈。
  宋盼儿在屋里凌波微步,忙忙碌碌,四春说:“大姐,这里不是咱家,你忙活啥?”“我一直幻想有个家,种上一些花花草草,牵着孩子在院子里扑蝴蝶。”“你是庐州大院子的女主人了,我教孩子摸王八。”“谢谢夫君,请喝茶。”
  宋盼儿娇滴滴的声音,对四春千般江南女儿柔情,万般新婚妻子关爱,四春投桃报李,让干啥就干啥,往往盼儿指东他打西,惹得盼儿大笑不止。
  宋盼儿问:“哎,两口子白天怎么做好?”“盼儿,白天做白天的事,夜里做夜里的事,我知道你喜欢我,你坐在我旁边喝茶说话就挺好,照顾我也照顾了自己,客人来访也不失礼。”“嗯,”
  张斌说:“四春,明天早晨去太要,路上小心。”“哦,”
  四春捏了盼儿一下,窗外伸进一根竹管,盼儿悄悄走到窗前,一巴掌把竹管打出去,窗外一声惨叫。然后万籁俱寂。
  袁乃宽问:“袁龙,四春那边没事吧?”“少爷,袁虎又失窃了,燕大侠抓住一个蟊贼,蟊贼不会说话,燕大侠把他放了。”
  袁乃宽说:“袁龙,说说你们在兰封县的事!”“少爷,你问袁虎才好。”“我问你。”
  袁龙跪下:“少爷,袁虎袁豹住在一块,我和张斌住在一块,袁虎在兰封县打死两个跟班,我都不知道跟班的姓名,我就知道这些。”“你去叫袁虎来。”“是,”
  袁虎也跪下,袁乃宽问:“袁虎,你的银子呢?”“少爷,我正在找银子。”“你在兰封县遇到什么?”“我们遇到设局的,把我们扒的一丝不挂,我一怒打死两个跟班。”“还有吗?”“没有了。”“给你这把枪,出去打死自己。”“少爷饶命,少爷饶命。”
  “继续说。”“兰封县不管饭,我打跑许多衙役,打死县令的两个小少爷,打死县令夫人,县令没人照顾,也饿死了。”“县令死了无所谓,你打跑的人成了后患,这是燕大侠审问的窃贼供词,你自己看吧。”“少爷燕展雄无端诬陷我。”
  袁乃宽喊:“来人啊!”“有!”“给他脚后跟砸钉子。”“是!”“少爷饶命,我赔偿,我赔偿。”“燕大侠没诬陷你,你不认识我的字?这是我记的口供,人家从兰封县一直跟到这里,我差点丢了命,我们一共丢失了两千银子,你必须如数赔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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