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春风得意西安路

  太爷说:“四春啊,袁大人自己有军队,北洋新军一直在他手里,这人拥兵自重,凡是拥兵自重的人都不为黎民只为自己,他去年从我手里弄去十万大洋,我不能替他养军队,我要离开山东了,这趟镖走完你也得离开山东,去庐州去山西随便你,伸过你的左肩膀来。”“哦,”
  太爷拿铜烙印在蜡烛上烧了一会猛然摁在四春肩膀上,太爷笑着说:“我经常烙马,头一次烙人,你是屈、华两家的当家人了,要善待你的长辈和兄弟们,同室操戈是自取灭亡。”“我记住了。”
  “四春啊,小心宇文天鹰,他主动要求保护你,我只好安排他,天鹰是捻子旗主任柱的二儿子,这人历来心术不正,他和三姑沆瀣一气,搜刮咱家产业,我回山西收拾他们。”“太爷,你小心三姑,她盼你死。”“哈哈哈,她早盼我死,我的寿限是天赐的,她嫉妒我寿命长是自己寿命短。”“太爷,你小心她。”
  太爷说:“太要华家失踪一子,他叫华开蒙,遇见他就尽力帮助,你凭烙印可以在魁字号生意里支取一万银子,记住画押就行,回来让你五**落账,我告诉你暗语,‘突开鸿蒙慢开天,英雄豪杰走中原。尉迟独孤吉洪柳,檀槐五姓永团圆。’暗语里面都是姓名,慢开天是我父亲屈突拓天,其实他叫徐拓天,别的你都知道了,不要因为宇文浩的劣行歧视他的子女。
  “桑柳帮的主力姓柳,我也让尉迟家人姓柳,想蒙混避免杀戮,这招不管用,檀槐殿还是经常死人,原来是宇文浩作祟,桑柳帮改成黑龙会,黑龙会在各地打家劫舍,东洋人明着欺负我大清国,暗里也欺负大清国,为了财富不择手段的欺负大清国,我们看见打家劫舍的必须消灭,我可不赞成玉石俱焚的打法,黑龙会在关外比较多,那边有人招架,我们这边也有人招架,我们和马功臣握手言和了,共同对付黑龙会,记住,大局为重。”
  四春说:“太爷,我都记住了。”
  “你这次是保镖去西安,我没谈镖资,人家也没打算给咱钱,人家也不告诉‘镖的’名称,不让看‘镖的’,你得打起精神走镖,糊涂镖关乎家族存亡,我会尽力帮助你,你不要以官员身份走镖,不要张扬,西安确实人吃人了,吃人的人都死,不是流行瘟疫,也不是厉鬼作祟,你这身份不许进西安,到灞桥驿交镖的,终南山有位虚云长老,你可以去拜访他。”
  “太爷放心,我帮别人多了,没谁感谢我,天下苍生养活了我,我报恩而已。”“哈哈哈,去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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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吉艳红住在娇娆屋里的北里屋,四春和娇娆住南里间,娇娆拆开四春的领子发现一张女人和四春的连理符,这肯定是吉艳红的作品,她把吉艳红的月建申和日支丑颠倒过来,
  娇娆搂着四春说:“夫君,妙慈让我告诉,山西屈家水很深,不许碰屈家的女人。”“哦,”“你睡吧,一会女人们来给你践行,都亲亲你就走,不许说话。”“哦,”
  飞飞送范文静过来,飞飞指导范文静给四春辞行,范文静笑眯眯的走了,苗青亲了四春一下走了。女人们都完成了践行仪式,娇娆最后作总结。
  娇娆侍候四春驾轻就熟,她故意大呼小叫宣布对四春的占有权,急的吉艳红抓耳挠腮。
  *
  张斌知会四春去饭庄,四春进了饭庄还没人,张斌带进一群人来,袁乃宽慢慢坐下,他身后站着四个保镖,张斌和另外四个人坐在旁边。
  四春拱手:“袁龙大哥,幸会,幸会!袁虎大哥,你一枪打得我趴了三个月,趴在火炕上免得顶风冒雪,感激涕零了。”
  袁乃宽板着脸问:“袁虎?你用枪打四春?”“少爷,他喝醉了。”袁豹说:“少爷,这人胡说八道。”袁龙给袁乃宽耳语,袁乃宽点点头。
  袁乃宽说:“四春,你我先见个面,免得路上产生误会,咱们在路上各走各的路,但是得不即不离,有事知会你。”“哦,”
  袁龙说:“四春,少爷给你十个大洋钱当盘缠,请笑纳。”“侍妾给我十个大洋钱了,不笑纳你的钱了。”
  *
  张斌把马褡子放在四春马上:“四春一路顺风!”四春重新绑马褡子,他笑着说:“我走曹州。”“哈哈哈,灞桥见。”
  四春见过燕展雄改造马褡子,他用两根铁棍一把锁封口,里面有铜皮衬里,四春佩服燕展雄了,老丈人有一套。
  大家千叮咛万保重,四春信马由缰出了城,他说:“吉艳红大姐,跑起来?”吉艳红策马疾驰。
  春光明媚,一路春风,一路桃花,一路行人匆匆。吉艳红喊:“到曹州了!”“喝汤!”“哈哈哈,”
  四春吃完饭去货栈睡觉,掌柜的的说:“四春,张斌给你留个话,他去官驿住了。”“挺好,给扫扫院子,我要安营扎寨。”“三月天在院子里睡?你不怕冷?”“你不会给铺上褥子?”“哈哈哈,恭敬不如从命!”
  四春说:“艳红,你帮我把马褡子挂在树上。”“嗯,我的马褡子里放砖头?”“你咋这聪明?”“傻样!今天晚上热闹了,路上好多人跟踪咱。”“哦,”
  吉艳红说:“飞飞让我给你脱裤头擦洗裤裆,我不好意思的。”“我也不好意思的,要不你脱裤头,我给你洗?”“嗯,哎,让我脱裤头?想好事呢……不许睡觉!”
  吉艳红端水来,她拍拍四春的脸:“傻瓜?你睡着就好了。”
  吉艳红爬树,她不善此道,穿着鞋打滑,脱下鞋硌脚,又找不到鞋了,她光着脚转来转去自言自语:“哎,鞋呢?鞋呢?”
  吉艳红搜遍四春周围也没找到鞋,她坐在四春旁边想对策,四春的鞋太大,一只鞋几乎可以容纳两只脚,她去前院想办法,前院里也没鞋。
  天蒙蒙亮货栈里热闹起来,大家吃饭准备上路,柳叶桃带孩子来请四春回家吃饭,一簸箩大包子,一盆稀饭,四春问:“姨,你没睡觉吗?”“趁夜里清静多干点,哎,他艳红嫂子,你咋光着脚?”“我的鞋没了,”“哪有拿娘们的鞋的?真是的,我有双新鞋,你试试行吗?”“谢谢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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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乃宽问:“袁虎,四春那边没事吧?”“两个飞贼被人惊跑了,我也去追了,没追上。”“燕大侠也有人保护四春,你们可别发生误会。”“我告诉那些当兵的了,看住自己的镖,不许管闲事。”“这就好,”
  袁虎说:“少爷,飞贼用石头打我,这是那块石头。”袁虎递给袁乃宽一块包着纸的东西,纸上面写;袁乃宽,越算越失算,人比曹操毒心比秦桧奸。
  袁乃宽一笑:“你给我抄一遍。”“是!”
  袁乃宽笑着问:“袁虎,这两张纸都是你写的吧?”吓得袁虎扑通跪下:“少爷,打死我也不敢借题骂你,你看明白,人家写的汉隶,我不会写汉隶。”“哈哈哈,起来吧,贼人想激怒我,我不会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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