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张斌鼓动四春去西安

  张斌约聂鸿昌、李长孝、四春去大明湖喝茶,张斌租个大花船,他把船撑到湖中间。
  张斌说:“我找诸位有要事相商,今天说的话千万不可外泄……”“叔,你给我们添心事?”
  张斌说:“你听我说!”“你得说过年的话。”“你听我说!那位不是驻跸西安了吗?”“你慢慢说,啥猪安息了?”“你听我说!”张斌比手画脚带说词:“那个……西安,你们明白了吗?”
  四春恍然大悟:“哦,大门西安?”“他娘!驻跸西安。”“我明白了,仵作他娘安息了?”
  张斌火了:“仵作是我哥哥!皇上他娘!太后。”四春恍然大悟:“哦,他娘啊?不是让洋人打跑了吗?听说她流窜到啥关去了?”“不要说流窜,一定要说驻跸!她在西安不大开心,太后口谕为国忧心忡忡,明白吗?”
  四春明白了:“哦,哄娘们想开心啊?除了你老婆哄谁都行。”“不许胡说!”
  聂鸿昌问:“听说都回朝了?”“皇上回朝了,他娘心有余悸,还在西安,官员得哄她开心啊。”四春说:“张斌,就你自己是官,你让叫花子哄皇上他娘开心?俺不说难听的了。”
  李长孝说:“四春不要胡说!人家也就是要点吃的、玩的。”“这时候没蝈蝈,给她个小毛驴?”
  张斌说:“不要胡扯!抚台衙门送的礼在潼关丢失了,都不敢声张这事,这下子成了哑巴吃黄连,听说河南也丢失了礼物。”“丢了东西不敢报官?”
  张斌说:“她逃到西安就是凭借潼关天险自保,在潼关失窃等于潼关失守,谁敢声张这事?再把她吓跑咋办?”“她不会跑远一点吗?听说还有个西天?和唐僧在一块挺好。”“你少说话!”
  李长孝说:“也许有人故意让她难堪吧?”“那更不敢声张了,她一急眼就砍头,在潼关惹出乱子都别回来了,那可真成了关**打啥。”“叔,我听不懂你说的啥。”四春悄悄下水溜走了,张斌说:“四春怎么不辞而别了?这孩子真不懂事。”
  李长孝说:“四春算哪个背上的萝卜?走就走吧,你想找他帮忙不要当着我的面说,他出了事我没法给师姐交代。”
  张斌说:“不是让他去潼关找失窃物品,咱山东也发生了礼物失窃案,一听说让太后高兴都高兴了,各衙门都向下属要东西,成了合理合法的索贿,我天天敦促各县送礼,可是礼物不断丢失,丢失了东西都不敢上报,譬如说肥城县在长清丢失了礼物敢报案吗?自己倒霉不能拉同僚下水,羊毛出在羊身上,倒霉的是老百姓!”
  李长孝问:“丢的东西不容易找到,想加倍收礼吧?”“差不多,”“我替四春说一句,‘挺好!’”“好吧,我看也挺好,哈哈哈。”“哈哈哈,”
  四春上岸遇见马芬,马芬喊:“四春兄弟!站住!”
  四春跳进大明湖又回到船上,张斌说:“你到处跑啥?”“凉快凉快不行吗?”“早晨还上冻就热了?”“你经常戴帽子,当然怕冷了。”聂鸿昌一笑。
  张斌说:“袁世凯比以往的巡抚厉害,都不敢招惹义和团,他来山东第一件事是接见义和团师兄,他想见识刀枪不入,于是乎,那些师兄傻乎乎的站成一排,挺胸昂首的挨枪子,死了还落个妖言惑众谋图不轨,家里都不敢来收尸,这事是我办的,我去请的人家,窝囊死了。”“你不会吃点屎拱拱?”“混蛋!”
  四春说:“我不认识袁世凯,也不说三道四,我只听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从他来山东确实安稳了。”
  马芬乘船过来,她喊:“张斌!抓住四春!他调戏我了,你看看他打的我!”
  张斌长叹一声:“哎,四春,你惹她干啥?”
  四春笑着说:“嫂子,你在谁家挨的打?有谁作证?”“有的是人作证!张斌管不管?”“你上来再说!”
  四春笑着说:“嫂子,你褪下裤,让张斌看看伤?”“看吧!看吧!腚都打成两半了。”“嫂子弯下腰!”
  马芬真的弯下腰,除了张斌都非礼勿视,张斌赶紧挡住老婆的屁股,给老婆提裤子:“看见了,看见了,提上裤子。”“张斌!你说咋办?”“你问四春!”“让他给我揉揉?”四春笑着说:“中!”
  四春让马芬趴在腿上念咒:“日月星三光,月亮为后,太阳为王。普照世间,赫赫扬扬。众神归位,邪消正强。病秧嫁与草木,伤痛托与南墙,好了吗?好了!”“好了!不对,不对,没好!”
  四春掐着马芬的脖子低声问:“嫂子,到底好没好?”“好了!好了!”
  马芬哭了:“张斌!你真窝囊,我看不起你。”“你回家吧?”马芬走了。
  张斌说:“历届巡抚不敢打三王寨,袁大人把三王寨端锅了,杀的土匪不少,人家不敢在山东闹腾还不敢去别处吗?义和团去了直隶,土匪逃窜了不少。”
  四春问:“通关就丢东西?”“潼关失窃!山东在潼关失窃的东西不值钱,只不过丢失了几十斤海参,给山东个没脸是真的,袁乃宽挺聪明,他不让军队押送礼物了,他想找民间高手去西安,看来你不去也得去了,做事不要只考虑自己,你还有家人。”
  四春说:“去就去呢,给路费吗?”“我回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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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长孝说:“张斌不动脑子,开始就找我和聂鸿昌,我们都是掌柜的,哪有功夫去西安?”
  四春说:“你们不能去西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们都是成名大侠,打不过人家也硬撑,我是叫花子,见事不好撒腿就跑,我要是为名所累早死了,你们清规戒律太多,不能这样打,不能那样打,我们不管胜之不武不liu4,兵者诡道也,打了再说。”
  李长孝说:“兵者诡道是用兵策略,二人相争用诡道不妥。”“二人相争也是斗智角力,蒙秃子曰‘战之不利则跑,此为下策;石灰粉迷眼为中策;用巴豆屈人之兵为上策。”“你跟常慧没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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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长禄这个密探当的够窝囊,他低着头说:“四春,我请你喝酒?”“大吹,我娶苗青了,你说这是啥事?”“我对不起娘,小五和我商量闹服她嫁给小五,让我当家,他只要两个丫头,我鬼迷心窍,我也对不起常空,也对不起你。”
  四春问:“你到底是谁的儿子?”“马芬说我是宇文浩和苗青的儿子。”“苗青不认你这个儿了,让你爹来说事行吗?”“马芬请你喝酒。”“走!”
  马芬喜笑颜开:“四春来了?”“你的腚好了?”“还是有点疼。”“我化疼一绝,得先用舌头顺一遍,我不碰女人腰带以下。”
  马芬立马褪裤子,她趴在床边上说:“刘大吹!这是你的差事。”刘长禄看看四春,四春不搭理他,他赶紧热舌头贴上冷屁股,看来大吹有点华佗性质,马芬挺受用。
  四春闭目念经,刘长禄、马芬如何如何不敢妄言。
  刘长禄给马芬洗屁股,四春给马芬一通哑语,马芬不断点头,于是乎,四匹马向长清疾驰,大家在五峰饭庄歇息,四春给刘长禄一粒五虎丸,刘长禄扯着马芬进房间,如何如何不敢妄言,反正两个人不断嘻嘻哈哈、操爹日祖宗。
  大家到了泰安,四春把大吹、马芬交给常慧,常慧说:“四春回家吧,我这里是天堂也是地狱。”
  范文絢把泰安城里的破房子全部买下,破房子的砖足够用的,华永固的瓦匠社开始建房子,济宁州的下脚料都运到泰安,新式房子建的非常快,破房子建成新房,开始都不敢买,范文絢让叫花子开各种商铺,再买房子就贵了。
  范文絢又去莱芜买破房子,华永固成了名副其实的华大作。
  范文絢同时烧砖,砖都八寸长四寸宽二寸厚,烧得快就便宜,红砖只能用在新房上,各县也学建新房了,老百姓不能盖前出厦的房子,房子起脊有定制,门台也有定制,所以许多人为了盖房子捐官,秋云飞懂这一套,还没出现违制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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