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二女相争
就在屋内谈得风生水起的时候，外面的人反倒是异常的平静，两个女人都在等待彼此先开口，过了有那么一炷香的时间，霜姐走到了云柔的身边，淡淡地说到：“云柔是吧，不知道该怎么叫你，只好叫你的名字了。”
云柔也是淡淡地回到：“霜姐不必客气，怎么叫都可以，虽是第一次见面，却总觉得一见如故，或许是一阳的缘由吧。”
霜姐笑着说到：“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师父和一阳两个人，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他们之间的故事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有小益在这里也就够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好好说话吧，或许，你也有很多话想对我说。”
云柔轻轻撇了一下头，做出了请的手势，跟着霜姐来到了后院的亭子之中，两个人缓缓地坐了下来。霜姐早就交代手下人把吃的喝的都摆满了一桌子，都是家常小菜，一直都是客套话，没有一个人愿意透露自己心中的真实所想。
两个人都说些没用的废话，最终还是霜姐率先开启了话头：“云柔，这里有南疆特有的苦茶和苦酒，不知道你想尝尝哪一种。苦茶有味道，先苦后甜，苦酒有年头，历久弥香。尤其喜欢一边喝茶一边喝酒，这也是一阳在南疆最喜欢的东西。”
云柔淡淡地说到：“虽不知道霜姐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但喜欢喝苦酒苦茶的人，必定能够经得起风波。人生百味，前半辈子什么都尝过了，现在想尝尝甜蜜的滋味。还好，这辈子足够幸运能够遇到一阳，我想，这样的日子以后多得是。和一阳在一起这么久了，他好像最喜欢的却是甜酒，他喜欢，我也喜欢。”
百霜却是苦酒入喉，低着头说到：“可你想过吗，一阳注定只能半生流离，他的命运早已和空离结为一体，他给不了你想要的甜蜜生活。我和他都是一样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的情非得已，总想着可以舍弃一切，倒头来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罢了。或许有一天，他会为了他的空离，放弃他的一切，包括他的生命和他最爱的人。”
云柔看着远处的荷塘，笑着说到：“天命无常，谁又能看见谁的明天呢？一阳总说，忘记昨天，活在当下，不问将来。如果没有遇见一阳，我不知道我会在哪里，但既然有幸遇到，哪怕只有一刻的幸福，我也会格外珍惜，过好和他一起的每一天。对于我而言，这几个月的时光早就是额外的惊喜了，就算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也会是笑着离开的。”
听到这里，百霜愣了一下说到：“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觉得你配的上一阳吗？再怎么说他也算名门之后，而你不过是青楼之女，你们之间的鸿沟可不是一句话就可以抹平的。”
云柔也没有生气，反倒是笑着说到：“霜姐这句话确实曾经是我的担忧，但一阳却从未在乎过，他说遇见我花光了这辈子的运气，只要有他这句话，哪怕天下人侧目而视，我也不会在乎。”
霜姐却有些激动地说到：“你是不在乎，可你想过一阳吗？难道你愿意天下人非议你最爱的人吗？你的过去我还是略有了解的，你是否想过，闲言碎语会把江一阳逼到不能自已的境地。”
云柔却是胸有成竹地说到：“霜姐，我云柔也不是什么池中之物，我既然敢爱，便无畏一切，一阳也是如此，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霜姐，你不必旁敲侧击的，你和一阳的陈年旧事我也略有耳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这应该不是你的性格。”
霜姐举起半坛子苦酒，直接喝了下去，闭着眼睛，壮着胆子说到：“那应该知道我和一阳之间的感情可不是姐弟那么简单，同生共死过，就差那最后的一层的窗户纸了。凡事总得有个先来后到，我希望你把一阳还给我，他是我的。”
云柔冷笑了几声说到：“原来霜姐和我磨磨唧唧了这么半天，就是为了这一句话。我觉得可能你说错了，一阳不属于我，不属于你，他不属于任何人，他就是他，我所能做的只是陪伴他度过余生。至于你说的先来后到，我倒是想问一句，你本来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可你为什么放弃了。”
霜姐有些不知所言，只能胡乱地说到：“这世间有很多的情非得已，儿女情长不是我们能够奈何的，他也一样。我一直在等他，只是我没有想到等来的却是这个结局。”
云柔低了一下头说到：“好一句情非得已，似乎能够掩盖一切，包括内心的怯懦。你们有你们的故事，我也有的我们的曾经，只是不为人所知罢了。你和我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我敢爱敢恨，喜欢就敢大声说出来，哪怕是与整个江湖为敌，也在所不惜。先前你不愿意放弃你的百毒门，最终失去了一阳，这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的问题。而现在我和一阳早就有了肌肤之亲，你却要横插一脚，作为他的夫人，我觉得我有必要严正警告你，不要有非分之举。你和他之间的姐弟之情，我可以理解，他为你所做的一切，只要不超过这个范畴，我甚至可以帮忙。可你一旦越界了，就别怪我翻脸无情。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你根本就没有回头的机会。”
霜姐却是有些可怜地说到：“你这算是行使你未来夫人的权利了吗？曾经失去他是我前半辈子最大的遗憾，可他现在就在我面前，我完全可以抢过来。再或者，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想着菜场的，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嘛。江一阳这样优秀的男人，你一个人就霸占了，你不觉得你太霸道无情了吗？”
云柔反倒是笑着说到：“霜姐，你这句话本身的逻辑就是错误的，我已经说过了，我并没有霸占江一阳，我只是陪伴他走过余生而已。但我却想告诉你一句话，我的男人，他这辈子心里只能有一个人，我不可能和任何人平分这份感情。一旦他有了异心，也就没有我了。但我相信江一阳，看似呆傻的翩翩公子，可他的心里视这份感情重于泰山，他永远都不会像你说的。你不相信一阳，是你不了解一阳，你不敢直面一阳，则是你不相信你自己。但我不知道你为何敢来对我说这些话，难道是我柔善可欺吗？”
百霜知道自己嘴皮子不是云柔的对手，只好转变了死路说到：“是是非非我不想和你争论，也无需争论。江湖讲究胜者为王败者寇，江一阳就在我们面前，赢家有权决定一切。只要你的武学修为在我之上，我一定默默退出，从今往后恪守界限。”
云柔还是带着可怜的眼神说到：“霜姐，你心中的执念太深，但我想告诉你的是，一阳不是物品，他是有血有肉的人，他喜欢谁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就算我输了，你也不见得能赢得他的心。倒不是怕你，你是他的敬爱的霜姐，我是他最爱的女人，我是不会让他为难的。你不相信我和他之间感情，那不妨玩个小把戏，我们拭目以待。”两个人便无言，只是不停地喝着苦酒，直到两个人醉倒了趴在桌子之上。
江一阳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百益在门口，知道了两个人的去处，也就驾轻就熟地找了过去。江一阳看着满身酒气的两个人，有些无奈地说到：“我的老天爷，这两个人怎么回事，一个比一个喝得还凶。云柔也真是的，酒量本来就不好，还和霜姐在这里对饮。小师弟，你也别看着了，把你霜姐扶回房间去，我也得把云柔给抱回去了。”
小师弟嘟囔着说到：“师哥，你可真是的，霜姐不是你亲人噶。真是娶了媳妇就忘了姐了，我姐要是听到了，不得寒心了。”
江一阳一把把云柔抱了起来，踹了小师弟屁股一脚，笑着说到：“你个毛孩子懂什么，你师哥是有家室的人了，这个手只能抱夫人。走走走，懒得和你解释，赶快给我找一个干净的房间，我得去伺候云柔了。”
就在这个当口，云柔突然抱着一阳的脖子，红着脸，满身酒气地说到：“一阳，你爱不爱我？你大声地说，告诉这南疆的天地。”
江一阳笑着说到：“云柔，你这又说胡话了，我要是不爱你，我抱着你干嘛。别瞎说胡话了，这是在别人家里，我们得懂点礼数，再说了，还有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呢？”
云柔不依不饶地喊到：“不行，你必须给我说，不然我就不要你了。”
江一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到：“哎，我也是服了你了，江一阳爱云柔一辈子，不离不弃，生死相依。行了吧，我的小祖宗，我们消停点啊，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百霜也是红着脸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趁着酒醉喊到：“云柔妹妹，你赢了，江一阳，除了你，别人也配不上他。你们小两口好好地过，姐姐我祝愿你们白头到老，携手一生。但我还是要说一句，你要是不好好珍惜，一定会有人抢的。”
江一阳赶忙对着百益说到：“小师弟，你还愣着干嘛，赶快过去扶一把啊。霜姐就交给你了，我先抱着我家小祖宗走了。”
回到房间，一阳把云柔的身上收拾了一会儿，摸着她的小脸蛋说到：“不说胡话了，我永远都在你旁边，早点睡吧，明天起来，我带你去万川城里好好走一走。”
云柔拉着一阳的手，黏着一阳说到：“一阳，我现在发现我真的一刻都不能离开你，我好爱你啊，我要你抱着我，一刻都不能分开。”
江一阳有些无奈地说到：“行了，我不离开你，我就抱着你，一辈子守着你。”云柔在一阳的怀里深深地睡去，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也抱着一阳睡着了。
第二天一阳也是早早地就醒了过来，忙前忙后地伺候云柔。云柔看着一阳忙碌的身影，笑着说到：“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让你一个大老爷们尽做些女人该做的事情，这要是传出去了，我不是千古罪人了。”
江一阳笑着说到：“我的姑奶奶，只要你好好的，我还怕这些？对了，昨天你和霜姐究竟说什么了，我现在有些一头雾水，你两不会打起来了吧。”
云柔看着一阳笑着说到：“我们两要是打起来，你帮谁？”
一阳看着云柔说到：“我谁都不帮，我坐在门口看戏，你们两个哪个是省油的灯，一个个的武学修为全在我之上，我可不会擅闯的。反正到最后把躺在地上的人拖走疗伤就好，我还费那个劲儿。”
云柔揪着一阳的耳朵说到：“我看你最近又是皮痒痒了，欠收拾，我给你重新说一次的机会，好好想明白了再说。”
一阳求饶，趁着云柔手松开的那一瞬间，跑到门口的位置，笑着说到：“你们就欺负我，我看着你们打，我不仅看着，还拿着酒和菜去。”说着就跑开了，留下云柔在原地笑得都要岔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