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半路拦截

  第二百八十三章半路拦截
  陆掌柜已经把后事解决清楚了,江一阳在另一边也没有闲着,他一个人来到了南面的地界,手下人已经把鬼暮人的行动路线探好了,倒也是不需要一路随行跟踪。只需要让手下人把关键的节点看好了,自然也就能够随时掌握其行踪,倒是也降低了暴露的风险,江一阳即便是要拦截,也只是需要在特定的位置等着就好了。
  江一阳无论去哪里,都喜欢随身带着一幅地图,他已经给对手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坟墓。那里山清水秀,一条不宽的河流从两座小山之间流过,河流上架着一座木桥,虽是年久失修,但还算坚固,过人倒是也没有问题。自从新路开通,这条路也就只有那些见不得光的人才会记得。
  差不多到了中午的时候,今天的天气倒是也还可以,几片不知名的云彩倒也还知趣,在桥的周围留下了面积不小的阴影,微风和煦,倒也还算凉爽。不是个杀人的好天气,倒适合喝茶聊天,但事过凑巧,倒也不需要另找时间和地点了。
  江一阳一个人站在木桥的中间,背对着来人的方向,手里的双剑已经拿了出来,点着地面挣着身体。即便是这样的天,江一阳依旧用黑色的面巾遮着脸,带着一顶遮住眉毛的帽子,脖子上还有一块丝巾护着,这是云柔送给他的。脖子一向是最脆弱的地方,只是这薄薄的丝巾在锋利的剑锋面前,除了象征的意义和美好的祝愿,几乎没有什么太多的作用。
  江一阳倒是也没有等太久,人就不期而至了。一个马队,十来个人,走得是山间小道,一个个全副武装的,一袭黑衣,手里的刀剑直接就跨在腰间。见到江一阳站在桥中间,大概也就知道他的意思,敢单枪匹马劫道的,手里必定是有些真本事的。
  来人倒也是识趣,其中的一个小喽啰骑着马往前走了几步,端坐在马上,抱拳行礼说到:“阁下什么人,来此有何贵干,是为了谋财还是害命?”
  江一阳依旧没有转身,粗着嗓子冷冷地说到:“山水过客,无名无姓,至于谋财和害命,有什么分别吗?这本身就是一件事,杀了人,钱自然也就是我的了。”
  汉子本来想继续说话的,但从马队中继续走出来了一个人,一挥手,之前的汉子自然也就回去了。上来的人应该是管事的,这些人对他的尊敬是打心眼里的。来人气焰很嚣张,完全没有给江一阳任何的面子,只是冷冷地说到:“今天天气不错,不要让你的血脏了这条河。把路让开,从我眼前消失,倒也是可以留你一条小命。”
  江一阳依旧是冷酷地说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要么把钱留下,要么把命扔在这里。只不过,我只想要的是你的命。”
  来人和手下狂笑不止,嘲讽的意味十足。来人几乎都要笑得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说到:“你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这么多年了,你肯定听说过寒刺拦路杀人,但你什么时候听闻寒刺被人劫道了,本来想着放你一条生路的,既然不领情,那就只有死了。兄弟们,下手都利落点,这年头,有这胆量的人到也算是江湖少有的二愣子,用你们刀教会他做人。”
  说着的时候,几个狂妄自大的汉子拿着长刀,耀武扬威地骑着马开始冲阵了,在他们看来,桥上站得已经是个死人了。江一阳一直背对着他们,耳朵不停地在动着,他在等待着他们送死。
  马蹄已经近在脚边了,江一阳的杀气突然骤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鬼暮的头头本来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嘴巴都还没有张开,江一阳突然一个转身,快步向前,抓住最前面一个汉子的的缰绳,翻身上马。在他都还没有来的及反应的时候,江一阳的短剑已经插进了他的喉咙里。江一阳拔出了短剑,翻身到了他的后面,一脚把人踹到了了河里。借力跳到了旁边汉子的马背上,长剑架住他的双手,短剑抹脖子,倒在了地上,而后一脚踢在马背上,江一阳借力朝着最后一个汉子冲了过去。好似蜻蜓点水般的站在马头上,长剑凌空劈了下去,一剑斩断汉子扬起来阻挡的长刀,直接劈在了他的头顶上,当场也就没气了。江一阳从马头上跳了下去,长剑搭在肩膀上,短剑放在身体侧边,偏着头,来到了桥头,看着鬼暮的头头说到:“就在下这个本事,不知道够不够格向鬼暮的南方鬼帝请教请教。明明是江湖第一刺客组织,到要借用别人的名头行事,到也真的是符合鬼暮的性格。”
  此话一出,南方鬼帝自然也就知道了来人的身份,虽有些吃惊的,但依旧镇定地说到:“堂堂解忧谷的少谷主,空离谷的天才少年,居然也干起了的杀人劫道的买卖,难道不怕有辱门风吗?”
  江一阳倒是也不在意,反倒是有些调皮地说到:“在下知道这种小事情不适合拿到台面上来说,这不是蒙着面来的。再说了,攘除奸邪本就是我辈分所应当的责任,似乎没有什么不妥的,这应该算是光大门楣了。最为重要的是,死人是不能开口说话的,难不成是这河里的王八会向你家主子方月汇报?”
  南方鬼帝心里有些不舒服,自己被人逼到这个份上,要是不能杀人立威的话,这个队伍就不好带了。南方鬼帝提着自己的陌刀,骑着马来到了江一阳的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训斥到:“江一阳,别以为你是什么天才少年就敢在老子面前放肆了,老子从来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过。你放心,老子不会要你的命的,上面传下来消息,要把你活捉交给北阴酆都大帝亲自处理。怎么,一个人就敢来老子的马,林清言哪里去了。”
  江一阳丝毫没有给他面子,把剑指着他喊到:“就凭你,也配我师父出手,一个废物而已,空离谷哪怕是养猪的来也都绰绰有余。只是令我想不到的是,号称五方鬼帝之中最弱的南方鬼帝废话多的废物而已,早知道就派个小喽啰来了,也免得浪费我的时间。要打的话就上来,不敢的就跪地受缚,也免得脏了我的刀剑。”
  南方鬼帝好歹也是一方强者,就算心境再平和,也受不了这种侮辱,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按着陌刀,架着马开始冲锋了,气势汹汹的,这一刀要是砍到人的身上,半边身子估计就没有了。
  江一阳倒是没有正面与之硬碰,一个翻滚避开飞来的马蹄,手里的长剑已经给马儿开膛破肚了,毕竟是南方鬼帝,手里还是有些真本事的,立刻从马背上跳开。反身朝着江一阳的脑袋就是一刀竖劈,江一阳虽然避开了,但脚下的桥面却没能性命,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下面就是潺潺的流水。江一阳无心欣赏这美景,侧身直接冲了过去,手里的长剑顺着陌刀刀面平着劈了过去,但南方鬼帝毕竟是老江湖了,握着刀把儿,仅仅只是通过不断旋转的陌刀,就逼得江一阳暂时往后退了退,再作打算。
  江一阳丝毫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再一次使出了他的成名绝技——落雨龙卷,这一招百试百灵,这一次也不例外,龙卷几乎席卷了整座木桥,风眼处的一击,直接把人击退到了水里,只不过漕帮的人,靠水吃饭,以水为家,倒真的是如鱼得水了。
  江一阳立在的已经从中间断了的木桥上,眼睛紧紧盯着桥下水面的动静,但凡有任何异动,他都会先下手为强的。江一阳似乎已经看穿了南方鬼帝的进攻路线,在他从自己身后破水而出,想要打江一阳一个措手不及的时候,江一阳反身就是一剑劈了下去,自己脚下的断桥已经全都随着断裂,碎片随着江一阳和南方鬼帝一同落入水中。
  南方鬼帝毕竟是个“水鬼”,一个扎猛子直接摸到了水底,一脚蹬着河底再次浮了上来,但整个人并未随波逐流。江一阳倒是也没有太过于惊奇,毕竟,漕帮的人靠水吃饭,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江一阳轻功卓绝,脚下只是一块可以撑住一只脚的木板,也能够稳如泰山。南方鬼帝已经见识到了江一阳的本事,自然是不敢妄动。南方鬼帝是个聪明人,不知道江一阳的武学修为究竟到了什么地步,只好试探着问到:“江一阳,你好歹也和北阴酆都大帝算是老熟人了,你难道就不怕他日相见不好交代吗?”
  江一阳抱着自己的双剑,冷冷地说到:“看样子,你应该算是方月心腹手下了,知道的事情还不少,可是这些,还不足以救你你的命。你可能不知道是,我们已经见过了,方月对我们解忧谷用的这些手段,估计也都是冲着我来的。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了,那也就没有必要心慈手软了,你们鬼暮斩了解忧谷的荆州分舵,礼尚往来,我只好拿你的人头来祭奠我解忧谷的兄弟了。”
  南方鬼帝阴笑了一声说到:“且不说我们两个半斤对八两,就凭你个初出茅庐的小猴崽子也想要江湖老泥鳅的老命,要不是失心疯,估计就真的是找死了。再者,我外面的兄弟也不少,他们的手里利箭虽然带的少,但把你射成个刺猬还是绰绰有余的。”话音一落,岸边马背上的汉子一个个地就都从拿着强弓利箭对着江一阳,只要南方鬼帝一声令下,十箭齐发,即便杀不了他,也必定逼得江一阳分心应对,那么南方鬼帝的胜算便会由五成增至七成。
  江一阳把头一扭,冷冷地说到:“真是想不到,南方鬼帝也会玩着种小把戏,只可惜,强者自强,无需证明;弱者自弱,自欺欺人。本来想着和你一对一,在你死之前最起码可以保留着最后的尊严,只是没有想到,这么不给面子。既然如此,也就别怪我无情了,你的武学修为不是我的对手,难道玩手段就在我之上了?难道是欺我解忧谷无人吗?”说着话的时候,江一阳的长剑一放下,从两边山里中飕飕的飞出来了一支支弩箭。一轮齐射过后,鬼暮的人几乎就没有坐在马背上的了,非死即伤,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密林之中冲出来了几个人,把刀架在幸存者的脖子上,其中的一个来到岸边,对着江一阳抱拳行礼说到:“少谷主,这几个人怎么处置?”
  江一阳没有转过头来,冷冷地说到:“先退在一旁,留着他们性命,还有大用,待我把这个所谓的南方鬼帝斩于剑下再说。”
  上来的属下自然也就退了下去,静静地观战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