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深夜盗店
这批药太过贵重,周扒皮很是担心,因此将药放在自己旁边的房间里,自己睡得也安心些。
就在院子里埋伏的众人沉醉在靡靡之声的时候,江一川借着屋顶人的视野盲区,从侧面,慢慢地从房顶上的摸了过去,避开院子里的眼线和屋顶上的守卫,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房顶放哨人的背后。房顶上总共有两个守卫,背对背靠着,卡着位置,要是不解决他们的话,很难摸进他们下面的库房。这个哨位有些特殊,上面的瓦片是没有的,平常就盖着一张油布,晚上让人站在梁上,探出头来看外面情况。
江一川一直在慢慢地等待时机,如果没有机会,到了鸡鸣时分,就算是铁人,在这个时候,也都会困的,慢慢的等着吧。
江一川两人离他们很近,就算是他们说话也都听得一清二楚。站了好一会儿,两个人决定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坐在了房顶上,其中的一个小声说到:“哎,累死老子了,这活他娘的就不是人干的,脚都站麻木了。好几天了,全都安排咱们两个在这屋顶猫着,这掌柜的不是和咱们有仇吧。”
另一个急忙捂住他的嘴。小声地回到:“你小子不要命了,要是让掌柜的听到了,还不把你抽筋扒皮。我就挺喜欢在上面的,至少不用打打杀杀的,毫发无伤地活着,还有钱赚,这就够了,你像门口那两个兄弟,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江一川二人借着这个机会,一左一右,以极快的速度来到放哨二人的后面,直接用蒙汗药浸湿的纸巾捂嘴,两个人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迷晕放倒了,躺在了屋顶的瓦片上。
江一川的手法有些生疏,捂住口鼻的人居然用手在瓦片上乱动了几下,瓦片松动了一下,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在黎明之前的寂静里显得特别的刺耳。
听到响声,院子里出来了一个人,喊到:“楼顶的,搞什么鬼,出了什么事。瓦片又掉了,吵着掌柜的睡觉,小心要了你们小命。”
这一下江一川有些害怕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好在旁边的小六儿是个惯偷,直接模仿之前放哨人的声音,回到:“叫什么,我们站了几个时辰了,出来透透气不行啊,不服的话,你来站。”别说,这声音惟妙惟肖,和放哨人的如出一辙。
楼下的人不忿地小声回到:“你大爷的,你小子给老子等着,等你下来,老子不弄死你,老子跟你姓。”说完,直接回屋休息了。
江一川二人总算是可以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两个放哨的人绑在了原来站哨的位置,用绳子固定好,从下面看,没有什么两样。
待一切事情处理好了之后,二人蒙上了黑丝巾,顺着放哨的位置爬了进去,顺着横梁往库房的方向爬。当爬到周扒皮房间上面的时候,听见了里面的声音。
小妾依旧是娇滴滴地到:“老爷,您真坏,人家都要被您弄散架了。”
周扒皮还有点骄傲地说到:“哎,也是老了,要是再年轻几岁,老子非得让你叫到天亮为止。”
小妾有些生气地说到:“老爷,我看您不是老了,怕是被外面的那个小妖精榨干了,也是啊,家话哪里有野花香嘛。”
周扒皮赶忙哄到:“我哪有,你这个喂不饱的小妖精在身边,我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去外面偷吃,有心无力啊。”
小妾继续说到:“老爷,白天那个是什么人呐,这么嚣张,明明就是个奴才而已,竟也敢这样对老爷。”
周扒皮赶忙说到:“你个妇道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他可是耿员外身边的红人,而耿老爷是安业城在扬州城的舵主,那可是个大人物,咱们一辈子都惹不起的,要是得罪了,咱们就得滚出扬州了。”
小妾不乐意地说到:“这个耿老爷也太霸道了吧,咱们纯收入的十之七八都要交给他,这也太过分了吧。”
周扒皮也是有些暗自神伤,无奈地说到:“有什么办法呢,救民堂的牌子都是人家的,咱们就是替人家看场子的,有钱分就已经不错了。别说了,天要亮了,折腾一晚上了,趁还有时间睡一会吧。”
周扒皮和小妾说话的时间,吓得梁上爬的两个人一动都不敢动,冷汗直冒。待没有动静之后,两个人才继续往前爬。
很快,两个人就已经来到了库房的梁上,库房里面堆满了药包,中间摆着一张桌子和两条板凳,桌子下面一盆炭火,桌子上一只蜡烛、一个茶
壶和反扣着的四只茶杯。两个看守库房的壮汉坐在桌子的旁边,一个劲儿的点头,要不是手撑着,指不定就滚到桌子下面了。
果不其然,其中的一个壮汉屁股坐得太偏了,直接摔到了地上,猛地一惊醒。旁边的壮汉听到了,但似乎习以为常了,半睡半醒地说到:“你小子,睡糊涂了吧,别坐板凳了,直接睡地下得了。”
倒在地上的壮汉真就懒得起来了,倒头就睡,也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要不是有一盆炭火,他非得冻死不可。
江一川二人顺着柱子轻轻地下来了,为了以免后患,再次使用了蒙汗药,直接就让其一睡到天亮。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江一川二人赶快将自己身上的袋子全都装满药包,江一川倒是不贪心,够用了就行,反倒是小六儿,贪得无厌,身上能塞东西的地方全都满了,恨不得将整个库房搬空。
但是小六儿竟然还不甘心,依然还在蹑手蹑手脚的翻找着些什么东西。一川走了过去,对着他的耳朵说到:“你还想干什么,都已经拿了那么多了,够你赚的了。”
小六儿小声地回到:“救民堂可是富贵之地,要是进来再不顺走点什么东西,是不是太划不来了,说不定,这里的银子不少呢。”
江一川有些生气地说到:“你可别忘了,这里是库房,怎么会有银子。你要是不走的话,我可就先走了。”说完,顺着柱子往回爬。
既然江一川都已经决定往回走了,小六儿自然也就不敢再做逗留了,也随着一川顺着原路返回。
爬到周扒皮房间的上空,小六儿身上的药包塞得太满了,竟然掉下了两个,好在江一川反应够快,直接单手抓着梁,另一只手快速抓住两个药包,就好像荡秋千一样,身体再次荡了回来,稳稳地落在了梁上。
江一川有些生气看着小六儿,但小六儿竟然毫不在意,竟然顺着梁,爬到了周扒皮床的上边的梁,因为他看见了一个类似钱箱的东西在周扒皮的枕头边的柜子上。
小六儿爬到江一川的对头,小声地说到:“我发现了周扒皮的钱箱,咱们把他顺走,也不虚此行。”
江一川滴着汗,生气地小声回到:“不要节外生枝了,保命要紧,要去你去,我可不掺和。”
小六儿威胁道:“你要是不去的话,我就喊出来,大不了大家都折在这里,钱就是我的命,要是把我的钱留在这里,我也不走了,但我一定会拖你下水的。”
江一川给了他一个白眼,只好妥协了,心里万分后悔,早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就不和他合作了。
小六儿两个人慢慢爬到了指定位置,周扒皮赤裸着抱着小妾,鼾声四起。把绳子一端固定在瓦片下的木条上,另一端拴在小六儿的腰上,江一川负责慢慢地收放绳子。
小六儿就像是一只从天而降的蜘蛛,慢慢地靠近了钱箱,但是梁的位置和钱箱的位置还是有些距离的,手根本就够不着,好在小六儿早就有了准备,从背后拿出一个钩子,直接钩在了钱箱的锁扣上。
钩子的位置准确之后,小六儿示意江一川往上慢慢拉,钱箱随着小六儿往高处走,但是箱子离开的时候还是撞了一下下面的柜子。
听到声音,周扒皮一个翻身,吓得两个人一动不动的,尤其是江一川,一百多斤的肉吊着,体力严重透支,汗珠止不住的往下额流,没有办法,只好仰着头,让汗流进衣服里,不至于掉到地上。
风平浪静之后,江一川长舒了一口气,事情似乎没完,小六儿和钱箱好不容易上来之后,小六儿竟然只把钱箱放在梁上,一个人又再次下去了。一川本来想阻止的,但是却来不及了,只好随着他去了。
只不过,这一次,江一川是真的吓到了,因为小六儿的目标是周扒皮小妾的脖子上的金首饰,这不是虎口拔牙吗。江一川一个劲地打手势不要冒险,但是小六儿丝毫不听,朝着周扒皮小妾的身边不停地荡过去。
一川没有办法,只好随他的意了,不然,这根绳子说不定就断了,心想着,赶快把东西拿到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辈子都不要在看见这个贪得无厌的人了。只是,江一川不知道的是,就在刚才的荡悠之间,绑绳子的木头因为年代久远了,已经快要承受不住,接近崩溃的边缘。
江一川依旧是慢慢地放绳子,小六儿无限接近小妾的脖子,本来已经碰到首饰的活结头了,但是谁曾想这个小妾竟然翻身了,活结的位置被压在了身体的下面,要不是手抽的快,连手都会被压在下面的,就算是睡得再死,也会惊醒的……
江一川打手势让他放弃了,只是这个掉进钱眼里的家伙誓死不愿放弃到手的财物,慢慢地转动首饰,让首饰的活结转个方向。
小妾似乎感觉到有东西在自己的脖子上转动,但是不愿意睁开眼睛,只是不停地用手晃动着。好不容易避开小妾晃动的手,转到合适方向,轻轻地解开活结,缓缓地把首饰提了上来,装进了口袋里。
但是这个时候,周扒皮的小妾不知道为何,突然翻身,翻身一巴掌直接就抽了过来。小六儿来不及没有避开,巴掌打在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小六儿轻轻喊了一声“啊”。
也不知道是手打疼了,还是这一声喊叫,小妾率先惊醒了,摸着眼睛慢慢地睁开了,和小六儿大眼瞪小眼的。
小妾刚想睁开嘴巴喊叫,就被小六儿快速用手堵住了,半个手都塞进去了,鲜血直流。
小六儿疼痛难忍,脸上都是疼痛的表情,下意识把手抽了出来。但就在手出来的一瞬间,小妾大喊了一句:“来人啊,有刺客。”声音震耳欲聋,惊醒了还在梦中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