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乡试风波 二

  次日,袁志祥带着众人出了清阴县城,住进了华孝寺,在这里既能知道乡试的结果,又能节省自己一行人的花销。袁志祥敬上香火钱后,接客僧将众人领到了后殿的西厢中,谢过接客僧之后,众人将房间打扫一遍。聆听着和尚们的诵经声。袁志祥让袁峰等几个也看看书。说着,自己首先从包裹中拿出一本书读了起来。
  众人悄悄的从屋中走了出来,来到院中,打闹了起来。而坐在屋中的袁志祥就好像没听见一样。说到底,他们还是一群孩子,路过的僧人也是友好的点头笑笑,并没有太多怪罪,不觉间众人跑出了寺院,在后山林间的小路上,看见黄捕头领着五六个衙役拦住了一辆马车。
  车夫是一个三十多岁,瘦头瘦身的汉子,一边回答着黄捕头的问话,一边用眼睛瞄着四周,车里面不时传出小孩压抑的涕哭声。一个衙役上前强行拉开了车帘,只见里面坐着一男一女和四个六七岁的孩子,一个孩子正害怕的用小手捂着脸低泣着,其它三个孩子也是一脸惊恐之色。
  男子面带凶气,骂了一句正在哭泣的孩童。对着衙役笑着说:“孩子不懂事,叨扰差爷了”。说着又从怀中取出一锭银两递了过去?衙役看了看孩子,从男子的手上接过银子,用手掂了掂,转头对黄捕头说:“哥,怎么着”。黄捕头看了眼衙役手中的银两说:“他妈的,打发要饭的呢”。紧接着又一名衙役对着车厢里的男子说:“听见了没?哥几个本来是想发点小财,可你这小子有点不上道啊。走吧,跟爷几个去衙门坐坐”。
  车夫一听,慌忙从怀中掏出了几锭碎银来,还没说话,就被一左一右围上来的衙役架住了两条胳膊,跟在黄捕头身后的衙役,伸手从车夫手里把碎银放入怀中。然后一反手,左右开弓就给了车夫两个嘴巴,“妈的,大爷就值你这几个臭钱”。而车厢里的男子嘴角抽了一抽,趁势就要往出走,被身旁的女子一把拉住。转过头笑着对黄捕头:“爷,我家男人不懂事,您看,我这还有点私房钱,您先拿着,让几位兄弟消消气”。说着,打开了放在身旁的包裹,从里面把银子拿了出来。站在车前的衙役笑嘻嘻的拿过了银两,放入怀中。对着女人说:“还是夫人懂理,行了,烦劳二位,下车登记一下”。车中二人见没有办法,只得下车。刚下车两名衙役趁机站到二人与马车中间,把他们与马车分开。二人一见事态不好,女子慌忙对黄捕头说:“差爷,我们两口子路过此地,不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您多见谅啊!”“哦,是吗?”说着黄捕头回头对几个衙役点了点头,众人便围了上来。
  男子一看不好,眼睛一瞪:“妈的,给脸不要脸。”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根乌青铁鞭来。手一抖,鞭头直奔黄捕头面门而来,黄捕头往旁边一闪,探手抽出腰刀,就劈了过去,二人就打了起来。
  车夫一见那边打了起来,双膀一晃,就从两名衙役手中挣脱了出来,左膀顺着左面的衙役就撞了过去,一愣神的功夫,两位衙役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另外几个衙役一看,也赶忙围了上去。那女子也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与旁边的衙役打了起来。黄捕头就打就对袁峰他们喊到:“快帮忙把车赶回去,里面是丢失的孩子。”这时众人也从惊愕中缓了过来,赶忙去赶车,袁峰正要问把车赶到什么地方,一名衙役边打边说道:“快把车赶到西门,叫门卫来帮忙。”袁峰见黄捕头等七人都只是与那三人打个不分上下,就连忙叫刘二狗送车去西门,自己留下来帮忙。
  三贼见事已败露,车也让人赶走,再无战意,就打了个呼应,闪身就跑,而从袁峰这个方向逃走的,正是先前车里的男子,正好从袁峰身边晃过,见有机会,袁峰摊身而上,右肘向男子的怀中撞去,男子慌忙之中往旁边一闪,这时,四周的衙役也追了过来,见没了退路,男子咬牙向袁峰冲来。
  黄捕头见状,推刀而进。并对袁峰喊道:“小兄弟,快闪开。”袁峰往旁边一闪,和那个男子一错位。右手一伸,捉住了男子的右腕,猛地向后一拉,那男子也是了的,身体随着袁峰往前一步,左手的铁鞭顺势向袁峰扫了过来。袁峰只得松手,向后退了几步。
  而这时,黄捕头转过刀被,对着男子的头部,就劈了下来,血哧的一下冒了出来,只见那男子一下子栽倒地上,昏了过去,不一会,车夫也被拿下了,只有那名女子趁乱逃走了。怕一会还会有什么意外,黄捕头废了男子的双臂,命衙役捆了带走,并将铁鞭插到腰中。众衙役也将车夫打昏过去,捆了双手,与那男子一起拉着向城里而去。
  黄捕头冲袁峰抱拳道:“英雄出少年,小兄弟不知大名?”袁峰脸一红,向黄捕头作揖到:“童生袁峰,见过大人。”黄捕头哈哈大笑,拍着袁峰的肩膀说:“小兄弟,无须多礼,这次是你帮了哥哥大忙,应该是哥哥谢你才对,以后只要在这清阴县有什么难题,一定要来找哥哥,就这一亩三分地,哥哥还是有点薄面的。”袁峰笑着点点头,便随着黄捕头向城中走去,路上黄捕头也向袁峰述说了案子的情况,原来此案已发生半年有余,前天在客栈中相遇,只是其中个案,为了查案,袁峰一伙在当时也被卷入调查之中。
  因此才有了刘二狗被偷,又有人将被偷之物归还的事情。原来,袁峰一伙在刚进城时就被一伙小偷盯上,是黄捕头派人一路保护他们,并且从小偷口中才了解到此次儿童失踪案的内情,这才有了黄捕头带人拦路之事。至于包裹中多出的几锭银子,应该是小偷把一天的所得都放在了一起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