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护身符

  正想起身,白墨已然到了近前,附身下来,那股香味更是浓烈,宋乔安的头也更晕的厉害,甚至……有些燥热。
  “你身上什么味?滚开!”她抬手挥了下,却没碰到人。
  “姑娘,白某有个提议!”白墨凑近宋乔安耳畔,“白某想与姑娘结为连理,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无耻!”宋乔安保留着最后一丝清醒,扶着桌子站起来,想要去开门,却因头晕目眩,四肢无力直接倒在了白墨怀中,那双想要推开他的手最终无力垂下,想骂的话也一句也骂不了,最后缓缓闭上眼睛……
  “你倒是第一个拒绝本公子的人!”白墨脸上的笑容敛去,摘下了儒雅温润的面具,变得冷漠阴险。
  还没有谁能这般给他脸色瞧,他也从来没有这样低声下气地迎合哪个人……可即便这样,这个女人还是不为所动,反而伶牙俐齿,处处给他难堪。
  白墨此刻那些压抑的愤怒才逐渐浮上眼角,可见对于宋乔安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让他很是恼火。既然宋乔安并不为之所动,那就让她先成为自己的女人,再慢慢调·教。
  最重要的,她还是宁王看上的女人……
  他一把将宋乔安面纱扯掉,他倒要看看,这是怎样的绝代佳人,令能让那慕瑾夜如此在意!
  随着面纱飘落,宋乔安那道疤赫然露出来,疤上涂着药,浓浓的草药味扑鼻而来。
  白墨有些震惊,他愣愣盯着那条疤。即便宋乔安五官再好,此刻在他眼里就只剩那道疤了!
  这样的丑女,那慕瑾夜竟也这般在乎?莫不是像传闻中那样,这宁王真的是个傻子?
  白墨有些失望,他原以为宋乔安会是个美人,结果竟是个丑女。他身边的女人哪怕一个府里的粗使丫头也比她好看!他实在难以接受和一个丑女同床共枕。
  今日的计划只能就此作罢!
  他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将面纱重新给她戴上,开门叫宋应上楼来。
  宋应着急忙慌跑上楼,只见宋乔安昏迷不醒,正想问个究竟,白墨冷冷道:“她喝多了,你送她回去!”
  “掌柜的!”宋应摇了摇宋乔安,不省人事,但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又闻得一股酒味,想来那白公子所言不假,便不作多想背上宋乔安,一路背回了铺子里……
  宋乔安醒来时,已是日上三杆。
  头依然有些晕乎乎了,那西域葡萄酒果然后劲大,她连自己是怎么回来的都忘了。
  门开了,乔氏端着一碗清粥进来,“安儿,你可算醒了!昨夜喝了那么多醒酒汤也不见效,真真急死人了!”
  乔氏将粥放在桌上,坐到床边见宋乔安还是有些难受的模样,嗔怪道:“你说你一个女儿家,怎么也学着男人们一样喝酒,昨日若不是宋应跟去了,还不知得吃多大的亏!”
  宋乔安知道乔氏指的是什么,嬉笑道:“娘,你就放心吧!”她指着脸上的疤,“我有这个‘护身符’呢!保管能把那些有非分之想的人吓死,谁还敢碰我?”
  “尽胡说!”乔氏看着她认真道:“古来女子容貌固然重要,可最重要的还是德行,不然空有美貌,如褒姒,妲己这般,只能成为祸国妖女。而像钟无艳,面容丑陋却满腹才华,辅佐齐宣王成就了一番霸业,乃贤后楷模。娘相信,我的安儿定然也不是凡人!”
  宋乔安早知乔氏不同一般妇人,惊讶道:“娘,你竟然还知道这些历史人物?你读过书?”
  她知道古代读书的女人相当少,女子无才便是德。尤其是如今的大玄朝,封建礼教对女子的束缚较前朝更甚,许多富贵人家也不一定会让女子读书认字,那些女训女戒也都是由身边的婆子口传身教。
  “哦……”乔氏淡淡笑笑:“少时念过几年书,认得几个字,不提也罢!”
  宋乔安也不再追问,眨眨眼睛调皮道:“娘既说我非池中物,与钟无艳相较,那往后便不会乱点鸳鸯谱了吧!”
  “那是自然!娘想通了,我安儿这般本事,定要配个如意郎君,娘不催你!”说罢,乔氏咳咳清了两下嗓子,“所以,娘觉得宋应那孩子……”
  “糟了!”没等乔氏说完,宋乔安夸张大喊一声,“我今儿还没买菜呢!”说着,一边下床穿鞋一边道:“娘,我买菜去了!有话以后再说!”
  “这都啥时候了,哪还有菜买?”乔氏笑道:“宋应一早就去买好了!这孩子农家长大,勤快又能干,挑的菜也尽是好的……”
  宋乔安眼见着乔氏对那宋应赞不绝口,实在有些呆不住了,忙道:“娘,时辰不早了,我得去做饭了!那有钱的‘金主爸爸’一刻也等不得!”说罢,赶紧跑下楼去了。
  “那你得先把粥喝了啊!”乔氏扶着楼梯喊道。
  “来不及了!”
  ……
  宋乔安来到后院,宋应正挽着袖子给驴刷毛,动作娴熟。许是做惯了农活,那手臂强壮有力,冒着细细的汗珠。
  驴子一边吃着草料,一边享受着按摩。
  宋乔安轻咳了两声,宋应回过头来,咧嘴笑道:“掌柜的,您醒了!”
  “嗯!”宋乔安走过去,见他满头大汗,递过去一张面巾,“擦擦吧!这刷毛是个力气活!”
  “多谢掌柜的!”宋应接过。
  宋乔安摸了摸驴子的毛,顺滑油亮,“刷的不错!”
  随后问道:“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她只记得自己一个劲地喝了几杯那葡萄酒,后来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宋应脸一红,毕竟男女有别,他不敢说是背回来的,只说道:“是……是那白公子送回来的!”
  “哦!”宋乔安叹了口气,惋惜道:“可惜还剩了那个多好吃的,都没打包回来!”
  “掌柜的,恕我直言!”宋应吞吞吐吐道:“我觉得那白公子……心术不正!”
  昨夜他进雅间时,亲眼见那姓白的毫不避讳抱着已经人事不省的宋乔安。而且,明知她醉了,也不用自己的马车送回来,态度和先前的谦恭有礼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