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追忆与忘却的邂逅 12
随着网络的发展，国人对外国的节日也是越来越喜爱，商家们对此作出相应的活动，同时人们也是多了个理由能有时间约上自己的男女朋友或是亲朋好友一起聚聚。
天还没有黑下来，南瓜灯都已经点亮了起来，几乎每个店铺的门口都装上了南瓜和蝙蝠的贴纸，一些甚至还在自家的门口摆上了糖果女巫的大型玩偶，不仅会动，还会“咯咯咯”地发出怪笑。
“叔叔，这是什馍（么）呀？”涵涵穿着大红色的大外套，毛茸茸的。
涵涵牵着张开的手走在里边，指着正在一旁怪笑地女巫指问。
“这是万圣节的女巫。”
“女巫？女巫是什么？”涵涵问。
“女巫你不记得了呀？”张开往旁边低着头看着涵涵，“叔叔给你将的故事《白雪公主》里面，那个坏蛋巫婆呀，那就是女巫。”
“巫婆就是女巫对不对？”涵涵想弄明白。
“嗯……”张开想了想。
首先，关于《白雪公主》，跟涵涵讲的故事似乎和以前自己看过的《白雪公主》不一样，以前自己看过的虽然跟现在的都是什么在七个小矮人的帮助下王子和公主幸福生活在了一起，但那个恶毒王后的结局却不一样。张开以前看过的结局是恶毒的王后最后穿上烧红的铁鞋跳舞直至死亡，而给涵涵将的绘本上的故事却是把恶毒王后本身的人设做成一个恶毒巫婆的原型，最后骑着扫把飞天被雷给劈死了；其次，虽然和故事没有太大关系，张开总是希望能够给涵涵介绍最为全面的知识，自己知道的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关于商店门口这个模型为何要叫什么“万圣节糖果女巫”呢？
“这个嘛……”张开把涵涵头上的帽子往上拉了一点点，“其实女巫跟巫婆都是一样，女巫上了年纪、长大变老了就变成巫婆了……”这似乎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似乎听着也是有些道理的……
“噢。”涵涵似乎是认同了这个说法。
今天张开要跟涵涵一起去公司的派对，同事们老早以前就决定了要换个方式来团建，自己动手，把平时上班工作的地方好好装饰装饰，好好玩耍。
正牵着涵涵去往公司的路上，前面就是公司楼下了，这时，路边一个戴着南瓜头套的人走了过来。
“喔咯咯咯……”南瓜头拦住涵涵的路举起双手在涵涵面前左右跳。
“叔叔，叔叔……”涵涵连忙躲到张开身后去。
张开往身后左看看又看看，一把抱起涵涵，南瓜头也朝张开走近了些。
“呀，走开，快走开。”涵涵挥手要把南瓜头赶开。
“小妹妹，要不要吃糖果啊？”南瓜头从身前的围裙口袋里拿出一小长条糖果来在涵涵眼前晃，从里面发出了一个女生的声音，年龄似乎不大。
“叔叔，我怕，怕……”涵涵把头转到后边去，趴在张开的肩膀上。
“不怕，来……你看……”张开伸出右手在南瓜头的头上摸了摸，“一点都不可怕，你也来摸摸？”
“我不要！”涵涵顺着张开的话看张开摸南瓜头，张开给涵涵建议涵涵听着一下子就不乐意了。
“……”南瓜头里边的女生显得有些尴尬，虽然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她拿着糖的手还停在空中。
“哈哈……”张开笑着把南瓜头手中的糖接了过来，“谢谢你了，这孩子好像有点害怕，哈哈……”
“啊哈哈，没事没事……”
“那……”张开把糖递给涵涵，涵涵把糖拿在手上，“我们跟南瓜姐姐再见……”
“我不要！”
“为什么？叔叔不是教你要懂礼貌的吗？”张开一脸严肃地说。
“她太可怕了，我怕。”
“……”南瓜头。
“呵呵……”张开尴尬的笑了笑。
于是，就在人来人往、灯光璀璨的街边，南瓜头抬起双手端起自己的脸颊往上抬，把南瓜头套给取了下来……
“小妹妹，你看，我还可不可怕？”
头套下面是一个大概二十岁上下的女生，也许是个工读生。因为要带头套的关系她把头发全部都扎在两边用发网网起来搭在肩膀前面，面容清秀，画着淡淡的口红。
“涵涵？”张开抱着涵涵的手抖了几下，示意涵涵看对方。
涵涵转过头来盯着女生看了看。
女生拿起头套在涵涵面前笑着摆了两下然后把头套拿下来：“小妹妹，你说我还可不可怕？”
“不可怕。”涵涵回答得一点都不含糊。
“那你可以跟姐姐说‘再见’了啵？”
“姐姐再见。”涵涵挥手跟女生再见。
“嗯，小妹妹再见。”女生稍微弯下腰来微微屈膝笑着跟涵涵挥手道别。
张开对女生的做法非常满意，内心十分敬佩着她。随后，张开也挥手笑了笑，带着涵涵转身离开。
带着涵涵一起从电梯里面出来，在门口的门禁上刷卡走进去，看到张开和涵涵走了过来徐夕颜立马迎了上来。
“涵涵！”
“颜颜阿姨！”
徐夕颜把涵涵从张开的手中抱了过去。
“嗯嘛……”徐夕颜把涵涵的脸颊亲了一下。
“还有什么没有弄好的么？”张开把涵涵的书包取下来提在手上。
“已经弄好了，还有几个需要确定信息的，等下就好了。”徐夕颜指的是工作还没有做完的同事。
三人刚进到里边，众人都围了过来。
“哎呀，我们的小公主来啦！”
“涵涵小美女来啦！”
“欸欸欸欸欸……你们这群大老爷们都走远点。”公司里的另一个女同事何尔雅挡在涵涵前面，把众人赶开。
“喂喂，什么嘛，我要抱涵涵！”
“就是就是，我也要！”
“张开，你也说两句嘛。”
一群男人都想过来蹭蹭涵涵，要知道他们可都是看着涵涵长大的。
“哈哈，我有什么办法，涵涵又不在我手上。”张开看着众人笑着说。
“去去去，你们都一边去，我们要去给涵涵打扮打扮了，你们都该干嘛干嘛去啊。”徐夕颜抱着涵涵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跟何尔雅一起离开现场朝办公室那边走去。
“诶，这俩女人想干嘛呢？”
“谁知道呢？”
“听她语气好像是要给涵涵化什么妆……”
“你也不知道？”上班坐张开旁边的邱桥问他。
“我才刚到，我哪知道她们想干嘛……”张开解释道。
“行了行了，我们先把桌子弄好，去几个人把休息室那边的桌子搬过来。”老员工程志辉拍了拍手，把大家遣散开来。
大家纷纷应允，分头布置，把中间的位置空出来，电源线拔掉，办公桌往旁边靠，椅子全部收好放在一边，其他人陆陆续续搬着桌子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整个办公区域装饰得还算不错的，灯上面都挂上了彩纸和电光纸，墙上和玻璃上也贴上了万圣节氛围的贴画、贴纸，墙角和现在正在整理的桌上也都放上了南瓜灯。之前何尔雅就曾建议过买大南瓜来手工雕刻，结果被经理给果断驳了回来……
食物一样样摆上桌来，加班的同事也一个个加入到人群中来，大家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有些人已经忍不住开始偷吃桌上的零食了。
“喔噢！”
本来就有些嘈杂的现场，突然有人惊呼了起来，大家扭头顺着声音看向前面……
徐夕颜和何尔雅两人一左一右，穿着那种像是中世纪西欧宫廷风格的女王裙，徐夕颜的是黑色的，何尔雅是红色的，下边的裙摆是阔的，衣服上亮闪闪，头顶上还带着一个银白色的王冠……
而在她们两人的中间，涵涵的造型那就更是绚丽了：红黑色的长摆阔裙，白色的长筒袜踩着一双黑色的系带小高跟；脸上搽得白白的，眼睛和睫毛也下足了功夫，嘴角还画着红色的“血迹”；涵涵那稍微还算比较长的头发全部都被弄成波浪卷了，大部分披在后面，剩下的均匀的搭在两边的肩头，头顶靠右还扎着一个特别大的深红色蝴蝶结。
大家一个个都安静地看着涵涵，她手上挽着一个小竹篮子小碎步往前面蹦蹦跳跳，霸气的往前面对大家伸手一指：“哼！不给糖吃就捣乱！”
“喔！！！！！！！”
大家沸腾了起来！
“喂，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怎么把我家涵涵的头发都烫卷了……喔噢噢噢噢……”
张开正上前找徐夕颜和何尔雅理论，被后面的人一把抓住往旁边甩开。
“走开走开，别挡道！”
“一边去，别挡住我们可爱的小公主了！”
“……”张开一脸黑线。
徐夕颜和何尔雅站在涵涵身边得意的笑着，大家正拿着手机在给涵涵拍照，两人也连忙搔起首、弄起姿来。
“喂喂喂，旁边的那是两个什么东西啦，快走开！”
“就是就是，请两位无关人员迅速离场！”
众人：“哈哈哈哈！”
徐夕颜：“……”
何尔雅：“……”
感觉被众人无情嘲讽的何尔雅和徐夕颜这会儿心里就不舒坦了。
“喂，你们一个个的太过分了啊。”徐夕颜开始反驳。
“就是……”何尔雅指着其中一个人说，“还有你，你个臭包子，你刚才不是还说我是你的女神么……”
“啊？有么？”被何尔雅叫做“臭包子”的包亚奇正在装傻充愣。
“你给我装……之前肚子饿了我还把我的外卖热了给你吃的，还说我是你的女神。”
“不不不，你不是我的女神……”包亚奇摇手说不，“你是郭沫若的‘女神’。”
“……”何尔雅。
“哈哈哈哈哈哈！”
“臭包子你别跑！”何尔雅追了出去。
“哇哇哇！”包亚奇立刻在人群里开始疯狂逃窜。
这样，万圣节的派对就算是开始了？
大家还是聚在涵涵面前给她拍照，由于没人给涵涵糖果，涵涵气得在原地直跺脚，不停的在那“哼！哼！哼！”大家都乐开了花。
跟涵涵照相照得差不多了，大家开始回应涵涵往她的小篮子里放糖果。第一个上来给涵涵糖果的居然是经理！照说给小孩子的万圣节糖果嘛，随便应付一下就好了，可经理不知道从哪早早的准备了一个糖果大礼包，差不多涵涵个头那么大，里面不仅仅有糖果，还有巧克力和果冻，本来想塞进涵涵的篮子里，可是篮子太小了，涵涵只有把大礼包抱在怀里。涵涵楞了楞，毫不给经理面子的转头对身后的徐夕颜说：“颜颜阿姨，你帮我拿着吧。”说完，便把东西塞给徐夕颜。
徐夕颜：“……”
大家顾忌着经理的情绪忍住没有笑出声，经理倒是先笑了起来，哈哈大笑，弯下腰摸了摸涵涵的头：“哈哈，你个小精灵鬼，你可真是宝贝！”说着便蹲下和涵涵挤在一起，把脸贴了过去，把手机拿了出来，“跟伯伯来一起照张相……”
涵涵嘛，小孩子，说话肯定是没有任何恶意的，这是出乎别人的意料而已，经理平时也是对涵涵特别、特别的好，就像他自己说的一样，自己两个儿子，就想要个女儿，于是把涵涵当亲女儿一样，自己原本不大的办公室还特意买了个带秋千座椅的儿童滑梯，滑梯下面还有个充气球池，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玩具和娃娃，经理办公室简直就是一个迷你室内儿童乐园……
当然啦，涵涵也是很喜欢经理伯伯的，谁疼自己涵涵心里肯定是有数的。
所以，经理把脸贴了过去，涵涵小嘴对着经理的脸颊嘬了一小口。
“喔！我也要！涵涵，我也要！”
同事们疯狂起哄，赶忙着要过来蹭一蹭。
经理笑得更开心了，抓拍完毕后还跟涵涵合照了好几张。
“呃，你说经理会不会是故意的……”张开凑到徐夕颜耳边偷偷地说。
“你去问他啊。”徐夕颜转头一脸嫌弃看着张开。
经理得意地离开涵涵，独自走到桌前拿着杯子倒起酒来。
“诶诶，到我了到我了！”
李权迅速凑到涵涵面前蹲下，把一小条糖递给涵涵，把脸凑近涵涵拿出手机拍照。
“亲我一下好不好嘛？”李权对着涵涵撒娇道。
“喂……”
“我不要！”
张开正要上前阻止，谁知涵涵率先拒绝了。
“为什么呀，你刚刚不是都亲了经理伯伯嘛？”李权不死心。
“因为我最喜欢经理伯伯了。”涵涵说着看了看经理，经理听到后开心地笑了起来，坐到凳子上一边抓着桌上的零食吃了起来。
“那你不喜欢我咯？”
“没有经理伯伯那么喜欢就是啦。”涵涵一字一顿地说。
“哈哈哈！”大家哄堂而笑。
“行了行了，你快走吧，哈哈，笑死我了。”
“丢面子了吧，哈哈哈！”
“别丢人现眼了，快走吧，哈哈哈哈！”
大家幸灾乐祸。
这还不算完，临了李权正准备起身，涵涵还一本正经的看着他的脸说：“你走吧。”
“噗噗”，李权感觉有两把刀直插自己的心头，捂着哭丧着的脸，朝经理那边跑去：“经理，呜呜呜，你看看，张开是怎么教涵涵的……”
“哈哈哈！”
“怪我咯？”张开站在一旁一脸无辜。
“接下让我来！”
“我来！”
大家还在抢着准备跟涵涵合照，看样子大家是做足了准备，先给涵涵糖果，然后再跟涵涵合照，都打着算盘呢。
“拍完照赶紧走了啊，别浪费时间了。”
“干嘛呐？”
“还干嘛，别在那自不量力了！”
“哈哈哈！”
张开看着同事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去跟涵涵拍照心里觉得有点不舒服，涵涵这会儿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怎么了？吃醋了？”徐夕颜用手肘顶了下张开。
“我？怎么可能嘛，跟他们？”张开不屑，“我每天晚上跟涵涵睡一张床呢，我吃他们醋？”
“哟哟哟，真了不起呢！”徐夕颜拉着张开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话说……”张开踮起脚探着脑袋朝涵涵望去，“他们都是什么时候买的糖啊，我怎么不知道？”
“他们听说涵涵晚上也要过来肯定就事先买好了嘛，再说……”徐夕颜指了指桌子，“这上面不是也现成的么，没有准备也可以用现成的嘛，哈哈。”说完，徐夕颜剥开一颗糖扔进嘴里。
张开给自己倒了杯饮料：“真是的，他们还要玩到什么时候……”看着同事们一个个围在涵涵身边，拍完照还死皮赖脸地在那逗涵涵。
慢慢地，同事们一个个走到桌边，没有祝词，也没有什么项目，到处都是嘈噪声，大家只管聚在一起聊聊天，拿出手机玩玩游戏，就连其他部门的几个主管也过来凑热闹现在正跟经理围在一起打扑克牌。
徐夕颜去涵涵身边陪着她，张开则是被几个要好同事拉倒一旁去聊起天来，夸夸涵涵，发发牢骚，谈谈话务部门新来的几个漂亮女同事……
大家在一起乐呵呵的，氛围还是挺不错。
“咻咻！”涵涵连忙跑了过来，一蹬一蹬地篮子里面的糖果都掉了出来，接着又弯下腰去捡，篮子里剩下的糖果掉出来的就更多了。
“不跑，好好走路……”张开走过去蹲下来帮忙捡。
“咻咻，为什么今天经理伯伯他们都要给我礼物啊。”涵涵把捡起来的糖果放回到篮子里。
“今天是万圣节呀。”张开也把捡起来的糖果放进涵涵的小篮子里，然后从她上手把篮子接过来放在桌上。
“为什么万圣节就要给我礼物呢？”
“因为你是个小机灵鬼呀。”李权双手撑在双膝上俯着身子看着涵涵说。
“万圣节是外国的节日，因为这天会有很多鬼出来，为了不被这些鬼捣乱，所以我们就要请鬼来吃糖，希望它们不要捣乱。”徐夕颜说。
“哪里有鬼呀？”涵涵左右看了看。
“你不就是嘛……”李权把涵涵的脑门点了下。
“我不戏鬼！”涵涵大声说。
“权权叔叔的意思不是说你是‘鬼’，刚才颜颜阿姨她们不是带你去化妆换新衣服吗，那就是把你扮成‘鬼’的样子，让你当‘鬼’，然后给糖给你。”张开笑着摸着涵涵的头。
“那涵涵要去抓经理伯伯他们么？”涵涵一脸疑惑的问。
“你要去抓经理伯伯干嘛？”徐夕颜问。
“不是说我来当‘鬼’吗，我要去抓经理伯伯。”
大家楞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涵涵说的原来是捉迷藏里抓人的人的那个‘鬼’。
“不是那个‘鬼’。”
“那是什么？”
“之前我们不是在街上看见了南瓜鬼了，你还记不记得？”
“嗯。”涵涵点了点头。
“那就是南瓜头套里面那个姐姐扮的南瓜鬼。”
“噢。”涵涵再次点了点头，“那什么是鬼呢？”
“这个嘛……”张开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鬼这种东西要怎么定义呢？
“鬼就是人或者动物死掉之后、就变成鬼了。”李权笑着说。
“鬼都是很可怕的，长着长长的牙齿，尖尖的指甲，它们最喜欢吃不听话不乖的小朋友了。”程志辉凑近过来笑着跟涵涵开玩笑道。
“啊……咻咻（叔叔）……”涵涵伸手要张开抱。
“乖，涵涵是个乖孩子，鬼不会来吃涵涵的。”张开把涵涵抱了起来。
“那可不一定哦，说不定有喜欢吃乖小孩的鬼，今天晚上就要过来……”徐夕颜弯腰作小心翼翼的样子伸出双爪朝涵涵走来，“来吃涵涵的脚脚哦！喔！”徐夕颜一把抓住涵涵的双脚。
“哇啊……不要不要……”涵涵尖叫着连忙把徐夕颜的手给挥开。
“哇，你是躲不掉的，我还要吃涵涵的手手……”
“不要不要，快走开，啊啊……”涵涵把手收在胸前，左躲右闪，“咻咻，我怕……”
“不怕，颜颜阿姨跟你闹着玩的。”张开笑着说。
“颜颜阿姨，人和动物死了以后就会变成鬼吗？”
“这个嘛，应该是的吧，我跟你讲……”
“欸，张开！”
对面那边有人喊着张开的名字。
接着，马上就有两个人走了过来。
“你们几个快过来啊，有人来我们这边踢场子了！”包亚奇小跑过来一把拉住张开就往外拽，“有人要干翻我们营业部，你可是我们的扛把子，快来！”
“欸？我晚上还得要带涵涵睡觉……”张开一脸不情愿。
“谁啊，是不是不想活着走出去了，找死啊！”李权把袖子撸了起来。
“耶？是哪些个不怕死的过来找事，走！”程志辉也来了兴致。
“走走走，一起去……”李权一把勾住张开的脖子。
“欸欸？”张开被李权和包子拖着往前走。
“咻咻……”
徐夕颜赶紧把涵涵接了过来抱住，笑着跟张开挥手，“今晚涵涵就去我家睡了哦。”
“我不要，我要跟咻咻睡！”涵涵大声喊道。
“喏…这就没办法了，你今晚就睡客厅吧。”徐夕颜幸灾乐祸地看着张开笑着说。
“……”张开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被拽走了。
张开看着涵涵和徐夕颜，徐夕颜不知道跟涵涵说了什么，涵涵也没有去追张开的打算，没一会儿徐夕颜就把涵涵给放了下来，然后，张开自己就被带到外围的酒桌上……
对方部门几个来蹭吃蹭喝的人气焰十分嚣张，因为要照顾涵涵的关系所以张开已经很少喝酒了，想到明天恰好是周末，又不用加班，徐夕颜也表明了晚上自愿照顾涵涵，况且，被这么一群人当面嘲讽，张开作为自己部门这边喝酒的扛把子氛围立刻拉满，势必要挑起部门的大梁来。于是，万圣节营业部之间的内战，就这么打响了……
张开把涵涵的轻轻地放了下来让她好好躺在床上，满满地把手从她的脑袋后面抽出来。可自己刚一使劲涵涵就开始咂吧咂吧嘴，张开只得继续让涵涵枕着自己的手臂。
酒桌上大家喝得热闹，加入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嘈杂，经理也都加入了进去，大家时而吹牛时而装逼，总之，看谁不爽你就对着谁举杯就没错了。
大家正吵吵闹闹的、开开心心的相互劝酒，突然大家安静了下来。
张开回过头来，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到走过来的涵涵身上。
涵涵手臂上挎着之前装糖的小篮子站在大家面前，篮子里面并没有糖果，而是几张皱巴巴的纸花。
“咻咻（叔叔）……”涵涵奶声奶气地叫了声。
“怎么了？”张开走了过去。
大家都安静的看着这对“叔侄”。
“这个，给你……”涵涵把手上的两朵完整漂亮的纸花朝张开伸了过去。
“给我的？”张开问了问，伸手接过纸花。
“不戏（是）的，你帮我拿着，我们回去送给‘鬼鬼’的。”涵涵说“鬼鬼”的时候一字一顿。
“送给‘鬼鬼’的？”张开瞪了一眼徐夕颜，“你又给涵涵灌输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嘘…”徐夕颜比了下手势。
“颜颜阿姨说，‘鬼鬼’们都是很丑很可怕的……”
“那你怕不怕？”
“我怕，但是，我这个花是送给善良的‘鬼鬼’的？”
“善良的‘鬼’？”
“颜颜阿姨说，鬼鬼们都是人死了之后变的，今天鬼鬼们都会回来，那么，咻咻的爸爸妈妈也会回来对不对？”
“诶……”张开鼻子一酸，不知道说什么好。
“咻咻对涵涵很好，是个善良的人，咻咻的说过，咻咻的妈妈把咻咻带大，很爱咻咻，是个很温柔、漂亮的女生，后来死掉了，所以，今天咻咻的妈妈也会变成鬼鬼回家的，对不对？”
张开没有说话。
“咻咻的妈妈是个善良的鬼鬼，涵涵没有见过，所以，涵涵第一次见到咻咻的妈妈，涵涵要送花花给她……”涵涵上前来拉着张开的手，“咻咻的妈妈会喜欢的，对吗？”
“嗯，她一定、肯定会喜欢的。”张开强忍着泪水蹲下来拥抱住涵涵。
在场的所有人都鼓起掌来，女同事，一些男同事也都哭了起来，大家称赞涵涵懂事，夸她了不起。
张开把涵涵抱起来，笑着轻轻地用额头碰了下涵涵的额头：“你这小鬼……”
“这可是涵涵亲自做的哦，我在一旁教她折的，连花枝都是她自己粘的。”徐夕颜在旁边补充道。
“嗯…我家涵涵真是太棒了！”张开闭着眼睛笑着蹭了蹭涵涵的脸，眼角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嘿，来大家让开些，我们来给他们来个合照。”经理大声提议道。
“好！”
“赞成！”
“喔，好有爱啊，我的心都要被融化了！”
“涵涵太可爱了！”
“嘿，旁边的那位热心粉丝请退场，对对，就是你……”人群中包亚奇拿着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朝徐夕颜摆了摆。
“哈哈哈！”
徐夕颜鼓着腮帮子挥拳跑向包亚奇跟着一起站在人群的这一侧……
“咔嚓”。
张开慢慢把手抽了出来，把涵涵前额的头发往两边拨，对着她的睡颜温柔地笑了笑，拉好被子，自己也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