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双生花 3
“唉唉，闹钟还没响，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呢？”古月菲拿起床边不远处的手机打开看了看，上面已经显示到“7：14”了，越是她迅速打开手机的解锁然后关掉闹钟。
生了个懒腰，古月菲伸手去拿右手边床头柜上的茶杯，里面还剩下一些水，不过拿着杯子想了一会儿最后又将杯子放下，然后从毯子里抽出自己的双腿，穿上鞋把床尾的落地电风扇给关上。接着她拔下电扇的电源将风扇拿到书桌前边凳子的角落那里，顺手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还是窗户关上比较隔音，之前还是比较安静的，现在开窗户后外面的汽车、鸟鸣全部听得一清二楚了。由于是靠街边的房子，晚上也经常有车经过，尤其是那些开跑车的，半夜经常“轰隆隆”“嗡”的一下开过去，睡眠不好的人很容易会被吵醒。
“我们在路中间撒一些图钉吧，让那些人不敢再过这条路。”薇薇说。
“那开普通车的呢？”
“那就不撒图钉，我们改用泼油，这样那些速度快的车的轮胎会突然打滑然后失去控制，这样他们就能得到报应了。”
“那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我们也是要负责的。”
“噢，那也是，不过真的很希望那些没有素质的人应该得到惩罚。”
菲菲看着窗外，满脸倦容看着窗外，突然想到之前跟妹妹的对话，不禁笑了笑。夏天差不多快过去了，但天气好像还是比较炎热，最近都没怎么下雨了。将纱窗拉下，看了一眼脚边，然后蹲下去将电蚊液的插头拔了下来，把电蚊液放在书桌上。
“妈，薇薇呢？”刚打开房门，就看到母亲端着大小盆在忙里忙外。
“还在睡呢。”
“我去叫醒她……”菲菲朝最里面的房间走去。
“别，让她多睡一会儿吧，那孩子也够累的。”
“薇薇？她现在又没去工作，整天这么闲着没事，还会累？”
“别这么说嘛，她也有帮我出摊子啊，而且再怎么说，她也有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努着力呀。”母亲笑着说。
“哎……”菲菲叹了口气，看着母亲的背影，走路有些颤颤巍巍，“妈，我还是去叫醒她吧……”菲菲朝着薇薇的房间走去。
“诶？”母亲转过身来。
“不用你叫了，我已经起来了。”
两人的差不多碰在一起，相互看了一眼。
“喂，还愣着干嘛，你还不快去洗，不然我先去的话你等下上班迟到了别怪我啊。”说着话，薇薇就像房间对面的洗手间走去。
“喂，你给我等着啊，谁说我不去了……”菲菲急急忙忙抢先冲了过去。
薇薇笑着看着自己的姐姐，再看了一眼母亲，母亲隔着老远的笑着跟她说着什么，比对着嘴型，好像说的是“尽胡闹”，然后转身走进厨房。
薇薇打着哈欠摸了摸头发，直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过刚坐下接着又站起来，走到电视机面前在电视机下面寻摸着开关把电视机按开后又接着坐回原位。这时，厨房里传来“嘶溜”的声音。
薇薇把脚抬起来放在跟前，自己斜靠在沙发的扶手上按着遥控器。白色的家居短裤下露出白皙的长腿，粉红色背心露出的双肩还有手臂上面都留着一道道凉席的波浪纹。
电视里，个个频道都播着自家卫视的早间新闻，也有少些频道在播电视剧更儿童卡通的。薇薇按了一圈后直接将频道按到“1”，然后就往厨房走去。
“妈，今天应该不会下雨，可以不用带伞出去。”
“还是带着吧，以防万一，要不到时候把家伙什弄湿了可就糟糕了。”母亲在锅里搅和着面条，里面还有鸡肉和香菇。
“妈，今天要不要去买材料呢？这些卤料差不多要换了吧？”薇薇走到母亲另一边，看着旁边炉灶上的白色大锅，用大勺子在里面搅和了几下。
“嗯，待会儿帮我把摊子支好后你就去跑一趟。”
“好的，那我看下家里有什么……”在厨案的上面打着一排壁柜，薇薇打开右边靠窗户往里数的第二个柜门，一开柜门里面就传出剧烈的干料香气。
“我想想啊，姜，蒜，甘草，山奈，白果，八角，桂皮，干辣椒，花椒，不对，八角跟桂皮应该还有很多，你看看……”母亲转过头来跟薇薇说。
“嗯……”薇薇从上面拿下来一个很大的红色塑料袋，里面的东西却不是很多，只有三个装着香料的大塑料袋，两个白色的一个黑色的，不过跟最外面套着的大袋子比起来差远了就是。“嗯，八角跟桂皮还有很多，这一袋子……”薇薇打开黑色的塑料袋，里面全部都是一些棕绿色的叶子，“香叶也还有很多。”
“嗯，那就对了……”母亲停顿了一下，“对了，你白果跟甘草别买太多了，那两样东西加的少些。”
“好的，就是除了八角、桂皮和香叶，其余的都买。”薇薇把袋子系好。
“记得少买点白果跟甘草。”母亲又嘱咐了一句。
“是的，记住了母亲大人。”薇薇笑嘻嘻地说，将大袋子又放回原处。
站在母亲旁边等了一会儿，将低落在周围灶台和案台的调料汁用抹布擦干净，母亲下的面条就弄好了。里面是昨天吃剩的鸡汤，母亲把里面的姜夹出来后又加了一些水，再加些盐和鸡精，这样汤的味道就不会那么淡了。至于为什么鸡汤里面还加鸡精，是因为菲菲说吃多了味精不好，会引发各种小疾病，要用鸡精来取代味精。虽然鸡精价格要比味精贵上许多，不过这都是一点小问题。
“来，把筷子和碗都拿出来用水涮一下，盛面条了。”
“噢……”答应着母亲的话，薇薇从案台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了三个碗，其中两个一样的，上面还画着一圈紫薇花。
把碗涮好放在案台上，薇薇接着又把筷子迅速用手搓了一遍就连忙跑了出去，把筷子放在餐桌上，尖端朝外悬空放着，然后又跑到放出里面去。
母亲正用筷子将面条分到三个碗中，然后拿起一个跟隔壁锅里比起来要小得多的大汤勺往碗里舀汤。薇薇在一旁，见一碗面装好，就一块蓝色的抹布双手将碗包住，然后快步跑向餐桌，如此在第三次的时候，母亲已经将锅里放在水池的龙头下往里面加水，然后又放到灶台上去。
“怎么，还不去吃？等下面汤都稠了的。”母亲把双手上的水互相搓了搓。
“我还没刷牙呢，菲菲还在洗。”薇薇又坐在沙发上按遥控器。
“菲菲，吃面了！”母亲喊着。
“噢，来了……”菲菲答应着，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应该是脸上刚刚涂完东西，她还在用双手揉着脸。
见菲菲出来，薇薇赶紧丢下遥控器从菲菲身边经过。
“菲菲啊，今天晚上还要加班吗？”母亲看着自己问。
“嗯，最近一段时间比较忙，公司又加紧弄了几个项目。”菲菲夹起面条，用左手把脸旁的头发捋到一旁，低着头吃面。
“早上起来洗漱先把头发扎起来嘛……”母亲看着女儿吃东西的样子不免埋怨道。
“几口就吃完了，等会再去扎头发。”菲菲抬起头看着母亲说。
“都要嫁人了，还这么不讲究。”
“哪有不讲究了，反正等下还要化妆，现在临时扎头发等下又要弄散，太麻烦了。”
“你们俩姐妹别的地方不同，在这一方面倒还一样。”
“哪不同了，不都长得一样么？”薇薇从洗手间出来。
“这么快就洗完了？”菲菲问？
“嗯，就刷了个牙……”薇薇在菲菲旁边坐下，等下面汤稠了面就不好吃了，对啵……”薇薇看着母亲俏皮地说。
“妈，最近生意怎么样？”菲菲刚把一口面咽下。
“还行吧，这不今天又要去买东西了。”
“薇薇，你在那就多帮妈看下，妈的腿不好，你别让她老是站着。”
“搞得像我不是我妈的女儿一样，这还要你说？”薇薇头也没抬。
“没说你不是，这是妈又没那么自觉，所以你在那多盯着，别一跑就没影了。”
“没事的，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最近腿一点事都没有。”母亲说。
“你又不在那，你怎么知道我一跑就没影了？”
“我就说说，这话都不能说了么？”菲菲稍微提高了些声音。
“能说，能说，你是姐姐，你说得算。”
母亲看着菲菲，给她使眼色叫她别说了。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些事情做？”菲菲看着薇薇问。
薇薇瞪了一眼菲菲，接着就把筷子放在碗上起身离开。
“诶，你这是什么态度啊！”菲菲朝着薇薇离开的背影喊着，薇薇也没回头，直接回到自己房间。
“行了，你少说两句，一大早你说这个干嘛？”母亲埋怨菲菲说。
“妈，你看她，现在这么大了，天天待在家，又不出去做事，现在这个样子当初的书不白读了吗？”
“唉唉，这也是没办法，薇薇她也是担心我，虽然我也有叫她去上班。”
“那都是借口，她现在完全是懒惯了。”菲菲说完，又吃了几口面。
“你妹妹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怎样？”
“你想想，她每次帮妈出摊子收摊子，帮妈省了多少力，家里一些力气活都是她干的……”
“妈，但是也不能让薇薇一直这个样子啊，她以后也得谈朋友，结婚，要有自己的家庭。”
“是，那也不错……”
“那你也不劝劝她？”
母亲看着自己，伸出手摸着自己拿放在桌上拿筷子的手。
“菲菲，自家姐妹，有时候不要太认真，想想到底为什么，还不都是之前你说的么？”
“我说的？”菲菲自言自语，然后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对了，之前因为我要上班，我就要薇薇在家帮妈支摊子，加上照顾妈的身体，顺便陪陪妈。”
“想起来了吧。”母亲笑着看着自己。
“嗯，瞧我，怎么就忘记了。”菲菲无奈苦笑着说。
“应该是最近工作忙，压力大了些吧。”母亲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来。
“真是的，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
“其实，薇薇为了我，为了这个家也牺牲了很多，所以你作为姐姐有时候要让着点她，这孩子虽然暴脾气，喜欢惹事，但本性不坏，你也要体谅体谅她。”
“嗯，我知道……”
“等下去跟她道个歉吧。”
“嗯。”菲菲答应着，一口气把汤都喝完了。
正当菲菲站起身来转身准备去找薇薇的时候，薇薇正站在自己的房门口看着餐桌这边。
“薇薇，那个，不好意思……”菲菲向薇薇走了过去。
“算了算了，我又没放在心上……”薇薇也走了过来，“只是，因为自己工作上的原因有些压力……噢，对了，以你的性格也只能对我们这些家人发泄下，在外面屁都不敢放吧。”薇薇从菲菲面前走过，又坐到餐桌上。
母亲用筷子对着薇薇的脑袋就来了一下，“怎么说你姐……”
“妈，我实话实话嘛，好疼……”薇薇捂着被打的地方说。
“你还说……”母亲举着筷子又准备打薇薇，薇薇身体往后仰躲了过去。“菲菲，你别放在心上，薇薇她是跟你……”母亲说着，看向菲菲站的地方，发现她人已经不在那了，于是跟薇薇两人面面相觑。
房间里，菲菲穿好衣服，在穿衣镜面前整理头发。
“果然，是因为最近自己压力大了，是自己在找薇薇的麻烦吗？看样子自己真的是个糟糕的姐姐呢。”。
转过身，看了看自己后面的头发，后面中间横着扎起了一条辫子，扎得很整齐，然后她拿起一个中间镶着樱桃模型的宽布发卡，戴着那条横着的辫子中间。
“虽说现在还是有点生气，不过，看来晚上得买一个蛋糕好好跟薇薇道个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