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酆的武侠之路

  父母双亡,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尚还年轻的秦酆变得有些痴傻,自从父母双亡秦酆跟着张瀚文以来,秦酆好像变了个人一样,每日只是坐在院子大门的台阶上痴痴的看着路上行人走来走去,吃饭都不记得了。这可难为坏了张瀚文,张瀚文自幼嗜好读书,就好像秦酆以前眼中只有地主一样,他张瀚文眼中只有书,以至于到了现在还没成家,所以照顾人的活儿他是一点都不会。
  在这乱世之中生存不易啊,张瀚文看着有些痴傻的秦酆叹了口气道“酆儿,你也是苦命,想当初为了让你摆脱穷苦人家的命运,我按书里说的给你起名酆,让鬼神敬畏,却不想敬畏不了流民之乱,唉!”
  张瀚文再没了辙,秦酆每日坐在大门口台阶上,张瀚文也坐在旁边,虽然有辱斯文,一开始没什么,架不住时间长了耐不住寂寞,张瀚文就搬出了自己的武侠野史之类,张瀚文就像讲故事一样读给秦酆听,久而久之秦酆也有了一丝生机这一天向往常一样坐在大门口台阶上给秦酆讲故事,张瀚文疲惫的脸上写满了惆怅,突然秦酆像犯病一样坐了起来,不过脸上还是没有一丝表情,“瀚文先生,酆儿要学武,酆儿要给爹娘报仇。”说完就直挺挺的躺下了,这可吓坏了张瀚文,张瀚文赶紧背着秦酆去城里的大夫那儿
  大夫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让张瀚文几乎发狂,“此子并没有大碍,只是心中有疾,只是……”心急的张瀚文打断道“只是什么啊”“只是心病还需心药医”这可让张瀚文急了,“什么是心药”那大夫不慌不忙的说道“满足他的愿望”。
  走在街上的张瀚文背着秦酆在想,酆儿要学武,可是我并不会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他,嗜好读书的张瀚文认为,任何问题都能在书中找到答案,回家后的张瀚文遍翻群书终于在一本野史杂记中看到了那句话,天下武功出少林。可这又让张瀚文为难了,这青州府属州浩阳离着嵩山不知有多远,怎么过去。
  不管是出于秦四六早年对他的照顾来说也好,还是对于学生秦酆的同情也好,张瀚文都决定要帮秦酆,如此,在准备了些许时间的两人踏上了行程,路上的凶险超过了他们的想象,不断地流民让张瀚文胆战心惊。
  这一天行至汝州境内,又遇流民,张瀚文近似崩溃的心里又被刺激了一下,路在脚下继续走吧,总能走到的,行至中午张瀚文带着秦酆找了家茶馆稍作歇息,他们的钱两恐怕已经撑不到去嵩山了,张瀚文从包袱里掏出两个硬的像石头一样的东西,要了两碗热茶,泡了泡才能看出这两个石头是‘烧饼’,吃了点东西之后两人准备继续赶路,就在此时茶馆对面飞出了一样东西,待落地以后才发现这原来是个‘人’,张瀚文和秦酆看得有些呆了,张瀚文反应过来不想惹出什么麻烦就像拉着秦酆走,这一拉让张瀚文有些愣住,秦酆不见了,这还了得,那秦酆已然奔向了对面的酒楼,奔向了二楼,看到了扔下那个‘人’的大侠,二话不说屈膝就跪“小子秦酆恳求大侠教我武功为父母报仇。”这一套下来就如行云流水般,让张瀚文有些呆滞,只见那二楼酒桌上的男子笑了笑“小子,我为什么要教你武功”这让秦酆有些难以回答,是啊,人家为什么要教你武功,秦酆正在思考如何回答之时,张瀚文已然奔至二楼,“酆儿”,一声急切的呼唤将秦酆拉回了现实,秦酆的脸上又出现了呆滞的表情,这让坐在酒桌上的大侠有些奇怪“嗯?”,随即离开了座位向秦酆走来,不等秦酆及那张瀚文反应过来,一双手已然按在了秦酆的腰记,张瀚文立马要上前阻止,酒桌上又过了一个黑衣男子,这酒桌离那张瀚文有数步之距,这男子竟瞬息之间就迈了过来,一双手摁住了张瀚文“别动,他在给他摸骨。”
  张瀚文并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漏出了疑惑的表情,摁住他的男子幽幽的说了一句“为了你儿子好。”这让张瀚文极为尴尬忙回道“这是我的学生,不是我的儿子”。
  却说那大侠在秦酆腰记摸了许久,长叹一声“可惜了”随之回到了座位上,又问道“小子,你想不想像我一样”,那秦酆反应过来道“小子愿意,多谢师父。”这让座位上的大侠哈哈大笑“我何时答应收你为徒。”果然那秦酆的失落写满了脸,又听那大侠说道“不过我有位老友我可以代他收你为徒”,那秦酆立马行了一个他认为的大礼,来了一个五体伏地,惹得众人欢笑不止,那大侠道“想你二人一路奔波,定是疲惫至极。小二再上一桌吃食。”那张瀚文听闻还有这等好事自是欢喜,只是可怜那秦酆看着一桌丰盛的酒席想起了已故的父母“若是父亲母亲在就好了,二老操持一家至死也没吃上一顿如此丰盛的饭菜”想到这里,那秦酆又是一阵心痛。
  酒足饭饱以后那大侠问道“小子,你可知我是谁?”,秦酆道“师父,弟子不知。”那大侠旁的黑衣男子抢先说道“主人便是那江湖上的混元圣手姜不凡”,那秦酆自幼生在浩阳,自然是不知晓,只是觉得这名号颇为响亮,至于酒肆里的众人皆是面漏羡慕,这混元圣手姜不凡自幼习武,名声早已在外,传闻此人都已迈入内丹之镜。众人再见他秦酆,皆是有结交之意。
  当今朝野上下虽重文轻武,但武林之中的规矩朝廷也插手不得,这秦酆虽说是姜不凡代友收徒,可那老友能差到哪里,武林之中最看重的就是实力,恐怕也是一代巨擘。
  终于到了分离的时刻,那姜不凡屏退左右,只留下那秦酆,张瀚文和那家仆。“徒儿,非是我不收你,只是我这一身功法不适合你,你幼年之际遭受如此变故,心脉受损,经受不住太大的功法,我那老友一身道法出神入化,比之我也是不逞多让,当今世上只有他能救你性命了。”这番话听的那张瀚文心惊胆战,“酆儿竟有性命之忧”。那秦酆想了想道“师父,我自出生以来家中父母对我疼爱有加,只是我欲尽孝,可世上再无受孝之人,小子记事已来便跟随先生读书识字,虽不能遍识四书五经,但道理自是懂得,我父母死于流民蹋下,我欲报仇,可该寻谁,只是父母临走之前希望我好好活着,当今乱世像我等低贱下民若无一身本领如何立足,纵然我一条命不值钱,但假若死后去那阴曹地府也无颜面对父母,现在的我活着只是为了完成父母的遗愿。”
  那姜不凡闻言至此眼角也是有些湿润,“徒儿,世间百态,人情冷暖,须知今日之太阳,明日复出,这江湖之中有趣之事亦有甚多,切不可做那看破红尘之事。”
  不待那秦酆反应,那混元圣手姜不凡又道“张瀚文,秦酆入我武林之事已定,你们师生情意也该放放了。”
  “这就要走了么,不知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其实那张瀚文也知道恐怕以后秦四六一家不会出现在他的记忆里了。秦酆恭恭敬敬的朝张瀚文行了一礼!“张公,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