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夜半鬼缠身
娇艳越想越恨,气得一天也没吃东西,早早就吹灯睡觉了。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忙坐起身问:“谁?什么事?”问了两句,没人答言。她侧耳听了听,屋外除了风摇叶摆的“沙沙”声,再没其他声响。
“谁三更半夜敲完门又走了?真是闲的!”娇艳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朦胧中听到一声巨响,惊得她差点神魂出壳,腾地坐起。只听窗户被人拍得震响,外面的人似乎就要破窗而入。“谁啊?”娇艳不耐烦地吼了一声。她一出声,窗外又恢复了寂静。这次娇艳睡意全无,披衣下地,气呼呼嚷道:“这是谁啊?成心不让我睡觉?”打开门来到外面。
院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轮明月高挂天空,晶莹的光辉洒在花荫间,清光泛彩,明澈如昼。娇艳心里奇怪,那人敲完窗户躲哪去了?她打开后院的角门,所有的房间都熄灭了烛火,下人全睡着了。娇艳心里犯嘀咕:刚才那么大的响动,比惊雷都震耳,居然没一个人听见?难道是我做梦了?她疑神疑鬼地回到房间。
刚进屋,漆黑的屋中传来一声人的叹息。娇艳吓得一激灵,不敢再往里走,退到门边问:“谁?谁在我屋里?”屋里又没了声音。
娇艳提高声音,喊道:“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就在这屋里!”屋里还是没有动静。
娇艳适应了屋里的光线,探头探脑四处张望,除了随风飘动的帷幔,屋里再没有陌生的物影。她点亮蜡烛,细细地寻找,连床底下都看了,什么异样的东西都没发现。
“真是见了鬼了!”娇艳骂了一句。忽然想道:自己又喊又叫,这么大声音,丫鬟仆人怎么没一个过来?不禁又骂道:“这些狗奴才,全都睡死过去了,看我明天不收拾你们。”说完,这才重新上床安歇。
第二天夜里,娇艳熟睡以后,忽然感觉浑身冰冷,睁眼一看,身上的被子不知什么时候掉在地上了,连忙拣起盖好。没一会儿,感觉有人拽她的被子。定睛细看,床前一个人也没有,吓得她毛骨悚然。心想:一定是婉珍的魂魄来索命了。忙抓紧被子,哀求说:“婉珍姐!当初是我对不起你。你走了以后,我也很后悔。每年过节,我都烧纸钱给你的。你就放过我吧!”
那人见娇艳抓住被子,死也不放,冷笑了两声,这才罢手。娇艳听出是个男人的声音,并不是婉珍的鬼魂来索命,吓得冷汗如淋,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战战兢兢挨到天亮。
丫鬟进屋伺候娇艳起床。娇艳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丫鬟,突然问:“你是来索命的吧?”
丫鬟吓了一跳,看见娇艳脸色煞白,精神恍惚,忙说:“夫人,您病了吧?要不要给您找个大夫来看看?”
这一问,娇艳一下子清醒了,挣扎着坐起身说:“我刚才是不是说胡话了?”
丫鬟支支吾吾不敢实说。娇艳见状也就不问了。
这一天,娇艳也没下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一会睡一会醒。睡着了,不是看见婉珍来索命,就是看见季水寒兄弟逼她偿还母亲。闹到晚上,娇艳不敢一个人睡了,让丫鬟睡在自己的外边。
夜里,她的被子又被人掀走了。娇艳急忙推醒丫鬟,叫她下地查看,房间里有没有人。
丫鬟急忙起身下床,刚点亮蜡烛,就听娇艳“啊”地一声惨叫。回头一看,娇艳双手乱挥,两脚乱蹬,似乎在与什么人搏斗,口中连喊“饶了我吧!”
半天,娇艳才安静下来。丫鬟壮着胆子上前看视,只见二夫人头发散乱,眼睛凸出,脸上满是鲜血,已经不省人事。
丫鬟吓得尖叫一声跑出屋,站在院里大喊:“快来人啊!二夫人不好了。”
众仆人闻声赶来,只见娇艳脸上青紫红肿,没一块好的地方,脖子上也有利器勒过的痕迹。人们连呼带叫,娇艳渐渐醒转,看见大家围着她,嘴唇动了一动,想要说什么,却忍住没说,眼泪顺着眼角流个不停。
年长的仆人看到娇艳的情景,知道是被恶鬼缠身。武里塔不在家,他们不敢擅自做主,连忙去报告满昆。
满昆为武里塔失踪,急得犯了心痛病,每天请医用药。今天刚刚好些,听说娇艳中邪,不禁叹气说:“也不知家里冲撞了什么,接二连三出现邪事。”
季水寒在旁边劝道:“您千万别着急,身体要紧。娇艳中邪是她咎由自取,老天最是公正。当初我额娘被她害死,您就是不信。这不是报应来了。”
季水寒兄弟从小被娇艳逼出家门,满昆对娇艳一直不满。但她毕竟是儿媳,不能见死不救,便命武里泰去请法师除妖。
武里泰不信鬼神邪说,心想:娇艳是因为我哥出事,着急悲痛致病。病人病中看见了鬼神,应该去请大夫才对。可是父亲身体刚刚好转,他不敢违拗。只得把仆人唤来,问谁知道哪有法师。
管家听了忙说:“离此一百多里的吉祥岭有位道士,据说善使符书,能使鬼魅现形,还能超度孤魂游鬼,脱离九幽十狱。”
武里泰即刻派管家带上重金,去吉祥岭请道士除妖。不多几日,管家果然带回一个老道。武里泰见老道神清目朗,飘然若仙,不禁心生敬仰,亲自引路来到武里塔家。季水寒不便出面,让季启轩陪同前往。
武里泰叔侄引老道刚到府门,就听老道惊呼道:“想不到妖气这么重!”
季启轩心里没底,不知道天魔和老道谁更厉害。如果天魔胜了,自然没有妨碍。假如老道胜了,那可麻烦了。天魔一急,再把哥哥抖搂出来。试探着问:“想来再厉害的妖怪,也敌不过大师的法力。”
老道不敢托大,神情凝重地进到院里。四处望了望,指着娇艳的房间说:“妖孽就在这个房间。”
季启轩心里暗暗佩服:这老道果然有两下子。
老道来到娇艳的门前,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箓,手捻日君诀,朝空一挥,口中念念有词,然后猛然指向符箓,口中又念叨一番,这才将符箓贴在房门上端,神情严峻地走进屋中。
娇艳神智昏聩,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好几天了。老道进屋,娇艳突然坐起,喉咙中发出男人的声音,问:“你是何方妖道,敢来管我的事情?”
丫鬟仆人吓了一大跳,急忙看时,娇艳两眼发直,脸上罩着一层绿蒙蒙的晦气,吓得他们战战兢兢躲到墙角。
老道也不答话,将随身法器摆在案桌上,又往屋里洒上法水,闭目祷告一番,举起桃木除魔杖,指向房顶说:“你是何方妖孽?胆敢在人间作祟?我已请来天兵天将,还不立刻现身伏法?否则天兵天将一到,叫你形神俱灭。”说完凝神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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