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重组家庭 矛盾重重 1

  林忆忠出乎意料地娶到兰婷,心里万分欢喜,急急忙忙筹备婚礼,打算把村里有头有脸的人都请来,好好热闹一天。常安生害怕张扬,极力主张低调办事。娶亲这天,林家只摆了几桌酒席,一桌宴请寨主,另几桌请关系亲厚的邻居。
  当晚,宾客散尽。林忆忠回到新房,看见烛光下的兰婷双颊含晕,娇羞动人,比平日更加妩媚,不觉低声赞道:“我的新娘,真真是世上最美的新娘了。”
  兰婷一听双颊绯红,羞涩地低下头,心里却感觉甜丝丝的。这一夜,林忆忠情意缱绻,两人有说不尽的恩爱甜蜜。
  第二天一早,兰婷早早就起来了。想到新媳妇不比在娘家,需要勤快方能讨婆婆喜欢。来到厨房对仆人说:“今天我来做早饭,你们给我打下手就行。”
  仆人说:“今天不用做早饭,昨天剩的菜不少,热一热就行。”
  兰婷看到桌上摆满饭菜,恐怕连中午吃的都够了,便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明天再做吧。”
  来到外面,看见婆婆从屋里出来,忙紧走两步上前问安。
  林老夫人审视她两眼,冷冷地问:“你这么早去厨房干嘛?”
  兰婷看到婆婆神色不善,心想:怎么林老夫人一大早就不高兴?难道怀疑我去厨房偷吃东西?忙赔笑解释说:“我想给您做早饭。一问才知道,今天有现成的,不用做了。”
  林老夫人沉着脸说:“做饭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做的饭不合我们胃口。其他活儿,你倒是应该干一点。我刚洗完脸,趁着有热水,你把茶杯、茶壶洗一洗,再用毛巾擦干。闲着没事,把地也扫一扫。还有桌子、柜子、窗台、花瓶,每天也要擦一遍。这些活儿都会做吧?不用我教你吧?”
  兰婷收起笑容,心里想:这老太太怎么搞的?从前不这样,怎么成为一家人,反倒端起架子来了?我本来想把你当亲生母亲看待呢,既然你要端婆婆的架子,也只好随着你了。兰婷心里不高兴,嘴上不敢多说,婆婆说一句,她应一句。
  林忆忠起床后,看到院子里暴土扬尘。仔细一看,兰婷拿着扫帚在扫院子。母亲站在门口抱怨说:“我以为娶了媳妇会省心,哪知道你一样家务都不会,倒让我操心了。扫地之前,先往地上洒点水,别弄得暴土扬尘的。”
  林忆忠觉得奇怪:扫院子都是仆人的事,怎么兰婷扫起院子来了?哦!对了,母亲跟我谈过,兰婷心高气傲,本来看不上我们家,这次嫁人是迫不得已。我们家娶她,是对她的恩惠,不让我迁就她。哎!母亲也真是的,兰婷毕竟才过门,让她扫院子,她娘家人怎么看我们?忙上前对母亲说:“妈,您昨天劳累了一天,今天应该多睡一会儿,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兰婷不太会干家务,她父母跟我说过。您别为这事生气,以后慢慢就会了。不过,倒是得让您费心,多教一教她。”
  林老夫人这样做,就是想杀一杀兰婷的傲气,也让自己出口气。兰婷一家刚搬来时,林老夫人挺喜欢兰婷的。可是自从兰婷拒婚,林老夫人心里就窝下了一口气。想那兰婷不过是个乡下丫头,又守寡带着孩子,林家肯娶她,是看得起她,她却不知好歹。打那时起,林老夫人便不再喜欢兰婷,跟常家来往仅限于情面。这次兰婷嫁入林家,明摆着是走投无路。要不是儿子非兰婷不娶,她说什么也不会答应这门婚事。林老夫人担心儿子喜欢兰婷,事事迁就她,以后被辖治,想在兰婷一进家门就立威。可是儿子到底还是替兰婷说话了。林老夫人不想让儿子不高兴,换上一副笑容说:“我怕她不会做家务,将来伺候不好你。她肯学着做,这就很好。饭熟了,叫林枫、林雪出来吃饭。”说完,冲院里喊:“别扫了。弄得这么大土,都没法吃饭了。”
  不一会儿,饭菜摆上来了,大家围桌而坐。林忆忠因没看见雨星,问林雪:“雨星呢?昨天晚上不是跟你一起睡的吗?还没起床呢?”
  林雪懒洋洋地说:“她早就走了。说是每天都要去练功。”
  林老夫人闻听,质疑道:“听说雨星的师傅住在长白山,雨星就是跟他学的法术。兰婷,你为什么让一个女孩子去学邪门歪道啊?”
  兰婷一早起就看婆婆的脸色,又干了许多下人干的活儿,心里不痛快。不悦地答道:“雨星的师傅是个得道的仙人,他能看中雨星,是雨星的福气。”
  林老夫人摇头叹道:“好好的女孩子,非要去学打架。你瞧前两天,给家里惹了多大的祸。”
  兰婷想起雨星为了保护家人,差一点送命。林老夫人不但不同情,反说雨星惹祸,心里更不痛快。想要辩解,又觉不妥。求助地看着丈夫,希望他能替自己辩解两句。
  林忆忠明白兰婷的意思,但觉得母亲就是随便唠叨几句,没必要跟母亲辩解。何况母亲说的也不无道理。假装不明其意,放下碗筷说:“我今天约了一个重要客人,得去铺子里了。晚上也不回来吃饭了。兰婷,你刚过门,可能很多事情还不习惯,以后慢慢就好了。”说完又嘱咐林雪、林枫几句,便出了门。
  林忆忠走后不久,林枫去私塾读书,林雪也出去玩了。
  林老夫人见屋中无人,把兰婷叫过来说:“你不进我家,我也不便问你。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你不能再对我有所隐瞒。村里人对雨星的父亲传得沸沸扬扬的,甚至有人说是妖怪。你能不能告诉我,雨星的父亲到底是干什么的?”
  兰婷早有准备,答说:“雨星的父亲是个郎中,我和他结婚不久,就突然得了暴病。这事林忆忠早就知道。”
  林老夫人疑惑地说:“既然如此,有什么不能对雨星说的?我问过雨星,她说你们不让她问关于她父亲的任何事。这不是很奇怪吗?”
  兰婷忙说:“我父母之所以不愿意对雨星说,是因为对他家有意见。一提起他们就生气。”
  林老夫人追问道:“你父母也是这样说的。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你们离开家乡,千里迢迢来到塞外?”
  兰婷听婆婆步步紧逼,神色不善,便冷笑说:“我那婆婆很凶,又不近人情,非说是我害了她儿子,要拿我去见官。我父母找他们去理论。可她家在村中势力很大,我父母没办法,这才偷偷带我离开家乡。”
  林老夫人听出兰婷话中有话,明着说过去的婆婆不好,实则影射自己不近人情。心里动了气,冷“哼”一声说:“我看你以前的婆婆,待人宽厚得很。否则你不会做家务,又怎能容你?你又不是金枝玉叶。”
  兰婷一听又愧又恼,心说:“我要是金枝玉叶,能嫁到你家吗?说话也太刻薄了。”林老夫人为人刻薄,她早就听林雪的妈妈说过,只是从没领教过。今天几次听到,心里不禁升出一阵凉意,想道:林雪的妈妈温柔善良,年纪轻轻就没了。不就是因为受婆婆气,抑郁而死吗?将来我会不会也步她后尘?这么一想,立刻悲从中来。勉强笑着说:“您说的是,家务活放得久了,是有些生疏了。如果您没别的事,我去喂鸡了。”说完施了一礼,来到院子,打开鸡笼给鸡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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