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破除凡间禁法
摩哆哆正要进入凡间追踪，忽听下界传来细若游丝的呼唤声。定睛一看，一个小男孩正用意念呼唤神灵。小男孩禀赋奇佳，慧根深厚，竟是百世难遇的奇才，不由得心生喜爱。一问才知，他是宇宙之魂的孩子，心中更喜，想道：我一人下界追查玉帝的行踪，耗时又费力。如果哄他把禁法解开，我们的人就都可以进入凡间。不但能杀死玉帝觉魂，还可趁机占领凡间，彻底摧毁天庭在凡间的影响和势力。
摩哆哆为了取得季水寒的信赖，不得不耐心讲给他听：“凡间是灵魂修炼的重要区域，凡人看似愚昧无知，懵懵懂懂，藏识里却累积了数万年的智慧。谁掌管凡间，谁就可以调用这些智慧，为己所用。救度凡间，还可以为天神增添福报，消除业障，达到修行的至高境界。每隔一段时期，天界各派都会派人降临凡间，布道传教，吸收有慧根的人加入教派。可是我们被拒凡间以外，永远都没有修福报、除业障的机会。这不是宇宙之魂的本意，而是佛教和天庭的阴谋。”
季水寒是佛教弟子，在他心里佛教圣洁无暇，佛国是世界上最神圣的地方。可是一千年前，佛国居然攻打天魔。是不是天魔真的十恶不赦？不禁问道：“那时佛教和天庭为什么联合攻打天魔国？”
摩哆哆悠悠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长久以来，佛教和天魔一直拥有人数最多的教徒，我们旗鼓相当，实力势均力敌。也正因如此，成为水火不容的两派。后来，玉皇大帝从一个下界凡人，一跃成为三界之主。为了树立威望，巩固权利，他就联合佛教攻打我们。只要把我们打败，玉帝就可以威震三界。佛教早就跟我们誓不两立，所以一拍即合。他们攻打天魔国，为的是私心，并无一点道义可言。而胜者为王败者寇，玉帝不仅把我们赶到宇宙最荒凉的地带，还在三界内追杀我们的教徒。哼！这就是你们敬仰的天神做出来的事。”
季水寒呆呆地听完，对天魔忽然生出同情之心，想道：“原来天神也有私心，也有私欲，行事并不光明磊落。他们因为争权夺利，害得天魔差点亡国。天魔国的仇恨比我大得多啊！”这样一比，大有惺惺相惜之感。感慨说：“原来我们身上都背负着仇恨，你们是国仇，我是家恨。不管是天上还是地下，都没有真正的道义。多谢你告诉我天界的秘密，否则我还一直迷信他们。你且等我消息，我这就跟宇宙之魂联系。”
摩哆哆听闻欣喜地说：“孩子，你果然聪明，一点就透，不似那些迂腐之人，让人生气。哈哈！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说完，声音隐退。
季水寒一心只想报仇，不再考虑什么善恶对错，立刻呼唤宇宙之魂。他跟宇宙之魂有过多次神交，很快就听到熟悉的天籁之音：“孩子，你有什么疑问？”
季水寒说：“这次我不是向您请教问题，而是想请您帮忙。”
宇宙之魂慈爱地说：“孩子。你想让我打开天魔通往凡间的大门？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季水寒心中一酸，流泪说：“我额娘被人害死了。我想让天魔进入凡间，帮我报杀母之仇。”
宇宙之魂温和地说：“孩子，你有所不知。当初宇宙大战，天神为了将天魔赶出凡间，付出了巨大代价。你让天魔重回凡间，不是又要引起争斗吗？你为母报仇有很多种方法，为什么选择这种方式？”
季水寒说：“我现在没有报仇的能力，但身为人子，怎能不报杀母之仇？看着杀母仇人成天逍遥快活，我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可我这个有用之躯，不能跟那个贱人一起毁掉。天魔答应帮我报仇，也只有他们可以帮我。我要让恶人受到最大的惩罚。”
宇宙之魂说：“你为母报仇的心情我能理解，也赞赏和支持你。可是让天魔进入凡间，不是一件小事，这要引起三界大乱的。”
季水寒从未见过宇宙之魂的真容，但每次宇宙之魂与他交谈时，语气都十分亲切和蔼。他对宇宙之魂有一种莫名的依赖，就像子女依赖父母，有时也会撒娇任性。此时的季水寒，只想让天魔进入凡间，为母报仇，不想管什么三界大乱。任性地说：“我记得您跟我说过，宇宙中所有的物质都受您支配，就像您身体的一部分。既然这样，您为什么对自己的身体有偏有向呢？为什么让天神掌管支配凡间，而天魔连大门都不许进？我还记得，佛教的很多护法神，当初都是天魔，佛陀和高僧劝化他们，让他们修行佛法，皈依佛门，最后都得了正果。如果不让天魔进入凡间，他们永远没有聆听正法的机会，也就永远得不到教化。”
宇宙之魂沉吟了一会儿，悠悠说道：“这扇门，的确关闭很久了，是时候该打开了。至于后果，哈哈！挽救此番浩劫之人已经出世了。”
季水寒听到宇宙之魂答应了自己的请求，欢喜至极，丧母之痛也为之减轻了几分。立刻呼唤摩哆哆。
摩哆哆看到凡间外围的禁法被解除，心里无比欢喜。可他马上发现，宇宙之魂在凡间内部又设下了另一个禁法——磁力。这种磁力，天神和凡人都不受影响，一旦天魔进入凡间，别说运功施法，就连行走都缓慢艰难。
摩哆哆又气又恨又无奈，只好对季水寒说：“你且容我一段时间，待我破解了磁力，再跟你联系。这段时间，你不要荒废。离你家不远的地方，有两个得道之人，一个在长白山，一个在老帽山。如有机会，你可以先跟他们修行。只是这两人性格怪癖，能不能拜在他们门下，就看你的运气了。”
季水寒知道长白山在黑木屯以东，女真视那里为祖先发祥地，除了祭神仪式，禁止普通百姓涉足。他一个十岁小孩，如何能到达那种与世隔绝的地方？何况父亲作战未归，弟弟需要他保护。至于老帽山，他都没听说过。寻访仙人和报仇的事，只能都暂时放下。
武里塔回家以后，季水寒立刻把娇艳害死母亲，又要毒害他们兄弟的事告诉了父亲。怎奈父亲不信。在武里塔看来，孩子失去母亲，胡思乱想是有可能的。娇艳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哪有胆量去害人？谁又能给她毒药？何况婉珍的尸体已找人验过，没有中毒迹象。武里塔喝令季水寒不许再怀疑娇艳。
季水寒不能说出是摩哆哆告诉的真相，又拿不出娇艳害人的证据，只得耐心等待天魔的到来。父亲在家，他就住在府里。父亲外出，他还带弟弟住到祖父家。
经历了丧母的刻骨仇恨，又受摩哆哆的启发，季水寒一下子成熟了许多。他意识到，要想成为铮铮男儿，必须有过人的本事，学会超强绝伦的功夫。自那以后，他做事不再随心所欲，学着独立思考，理智审视人生。而季启轩一直受到哥哥和祖父的庇佑，不但不思进取，还养成了为所欲为、蛮横霸道的性格。
季水寒也想约束弟弟，每当他管教弟弟，季启轩就理直气壮地说：“你凭什么管我？人家哥哥都对弟弟好着呢！你呢？只顾练功，有时间也是陪着皇太极那些人。你关心过我吗？额娘走了，阿妈又长年不在家。我不出去找乐，难道在家里憋死不成？”
季水寒听弟弟这么说，心里暗自惭愧，想道：“弟弟说得对，我整日练功读书，结交朋友，的确没怎么关心弟弟，没尽到做哥哥的责任。额娘嘱咐我要照顾好弟弟，可我没做到，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弟弟？”每次季水寒教训弟弟，季启轩就反嗔怪哥哥不对，用话把哥哥堵回去。
日久天长，季启轩成了无人看管的野马，天天打架滋事。直到有一天，他抢雨星的东西被打伤，常安生又赖账，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才想起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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