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毒妇害人 亡母救子
侍女回到房间,发现夫人躺在地上,怎么呼唤都没反应,吓得连忙跑到院里喊人:“不好啦!大夫人晕倒了!”
季水寒正哄弟弟睡觉,听见喊声吓了一跳,想道:刚才吃饭时母亲还好好的,怎么就晕倒了?是不是操劳过度?他急忙跑出屋,三步并作两步奔进母亲房间。一眼看见母亲倒在地上,头发散乱,身体一动不动。
娇艳听到喊声也赶来了,战战兢兢上前查看,婉珍已经气息全无。她放心了,假惺惺哀嚎说:“姐姐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了?你走也不跟我们告个别?突然就这么走了,我跟水寒他阿妈怎么交代啊?”哭完,命人把婉珍抬到床上,用被子盖好。
季水寒惊闻噩耗,脑中一片空白,呆呆地站着,好半天才说:“不可能!我不相信。我现在一定是在梦里。不!我要赶快醒过来。”说完,使劲捶打自己的头。
娇艳哭得有气无力,娇嘘嘘上前劝道:“水寒,你不要这样,你额娘已经走了。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阿妈交代啊!”
季水寒来到床前,抱着母亲悲戚地说:“额娘!您真的离开我们了吗?真的忍心不管我们了?”他不相信母亲真的走了,揭开蒙住脸的被子。母亲苍白如纸的脸赫然映入眼帘,母亲的嘴巴微张,双眼瞪得又圆又大。
季水寒心头一震,心想:“母亲的眼睛为什么睁着?听人说,只有含恨屈死的人才会死不瞑目。难道母亲是被人害死的?”季水寒回头瞪视屋里的人,一眼看见母亲的贴身侍女,立刻冲到侍女身前,怒不可遏地说:“我额娘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快说!”
大夫人突然惨死,侍女吓得惊魂不定,结结巴巴说:“我也不知道。夫人晚上回来还好好的。我就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看见夫人就这样了。”说完伤心地哭起来。
季水寒恨得睚呲欲裂,怒视屋中人说:“我额娘一定是被人害死的。我要让祖父查个水落石出。”说完,不顾一切地跑了出去。
婉珍去世,武里塔又不在家,丧事里里外外都由娇艳一个人张罗。娇艳年纪虽轻,办事却很有能力。婉珍的后事办得十分得体,前来吊唁的人都夸娇艳贤良能干。
满昆也很满意,他失去了一个好儿媳,还担心儿子缺了贤内助,没想到娇艳也十分能干。儿媳去世后,孙子说有人谋害了她额娘。满昆找人检验了尸体,没发现任何异常。不禁想:孩子痛失母亲,胡思乱想也是常情。只得好言安慰季水寒哥俩。
季水寒守在母亲灵前,哭得呕心抽肠。季启轩当时才七岁,哥哥做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哥哥哭,他也跟着哭。看着两个孩子哭得哀哀欲绝,旁人也不由得心酸落泪。
这两天,小哥俩没好好吃东西,娇艳吩咐厨房煮了莲子银耳粥,亲自端到兄弟俩屋中。
季水寒不喜欢娇艳。娇艳刁钻刻薄,时常对他母亲言语不敬。只因父亲袒护娇艳,他不敢表露不满,心里却一直存着怨愤。没想到母亲去世,娇艳忙前忙后,任劳任怨,尽心竭力为母亲办理后事,不由得生出一份感激之情。季水寒见娇艳亲自把粥端来,忙站起身,恭恭敬敬接过碗。
娇艳把另一碗粥递给季启轩,温和地说:“这是我让厨房特意为你们熬的莲子银耳粥。快乖乖地喝下。再不吃东西,就该生病了。”
季启轩不爱喝粥,但害怕娇艳,不敢说不喝。皱着眉,勉强接过碗。
季水寒拿起小勺,刚要往嘴里送,突然看见母亲急匆匆从外面进来,大声喊:“不能喝!粥里有毒!”季水寒一惊,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莲子银耳粥。等抬头再看,母亲已经不见了。
季水寒脑子一阵迷糊:到底是自己产生错觉,还是母亲真的出现了?他看了一眼娇艳。
娇艳正焦急地盯着季启轩,似是盼着弟弟赶紧把粥喝下。对母亲的出现浑然不觉。
季水寒又看弟弟的反应。季启轩心不在焉地搅动碗中的银耳,对母亲的出现也没有任何反应。
季水寒心里更乱了:娇艳和弟弟都没看见母亲,为什么我看见了?还听见母亲说话?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我能看见的东西,别人看不见。每当这时,人们都笑话我产生了幻觉。可是母亲的身影是那样清晰,说话声音现在还萦绕在耳边。这不像是幻觉。
季水寒越想越觉得可疑:母亲死得蹊跷,如果是被人害死的,那个人很有可能还来害我和弟弟。母亲泉下有知,故而特意赶来相救。害母亲的人究竟是谁呢?季水寒瞥了一眼娇艳。
娇艳正望着季水寒。四目相视,娇艳看到季水寒眼中带着怀疑,立刻心虚了。她在粥里又放了害死婉珍的毒药。既然这种药神不知鬼不觉,没人能发现,不如连这哥俩一起除掉。等过几年自己生了孩子,家里的财产就都是她的了。娇艳先取得哥俩的信任,然后就迫不及待下手了。偏偏这哥俩喝个粥磨磨蹭蹭,待会来人看见就露馅了。娇艳心里着急,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来。
季水寒见娇艳神情古怪,心想:“不就是一碗粥嘛,干嘛这种神情?她平时与母亲不和,也不喜欢我们哥俩,这几天的态度极为反常。会不会是她害了母亲,现在又来害我们哥俩?”想到母亲有可能是被娇艳所害,季水寒立刻怒目圆睁。正要质问娇艳,一眼看见弟弟举起小勺送到了唇边。心里大急,举起手中的碗砸向季启轩。“当啷”两声,两个碗都被打翻在地,莲子银耳粥洒了季启轩一身。
季启轩被哥哥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掀起湿渌渌的衣服,惊恐地看着哥哥。
娇艳见季水寒把碗打翻,勃然大怒,正要发作,却见季水寒眼中射出凛冽的寒光,像两把利剑射来,吓得把话又咽了回去。
季水寒怒视着娇艳说:“我额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娇艳惊得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结结巴巴说:“这,不是告诉你了吗?你额娘是,是得了急病死的。”
季水寒咬牙切齿地说:“我会查出真相的!”
娇艳见季水寒起了疑心,心里惊慌,颤声说:“你,你中邪了吧?我去给你请大夫。”匆忙跑出房间。
季水寒想起母亲惨死,凶手很有可能是娇艳,不禁悲愤交加。
季启轩不懂哥哥为何发火,拉着哥哥哭道:“你把二夫人气走了,她不会饶了咱们的。额娘不在了,阿妈也不回来。我害怕。”
季水寒见吓到了弟弟,不得不忍住悲愤,安慰他说:“启轩不怕,哥哥会保护你的。走!咱们去祖父家。阿妈回来之前,咱们就在祖父家住。”
季水寒带着弟弟来到祖父家,哭着对满昆说:“阿妈临走时,嘱咐我要孝敬额娘,照顾弟弟。可是额娘去世了,弟弟和我今天也差一点被人害死。我们不能再回去了,回去万一弟弟有个好歹,我怎么向阿妈交代啊!”
满昆惊问:“谁要害你们?”
季水寒把母亲突然出现,阻止他喝粥的事讲了一遍。
满昆听完叹了口气说:“水寒啊!你额娘已经去世了,不可能再回来了。你说大白天的看见她了,这是你太想念你的额娘,产生了幻觉。你想,启轩和娇艳都没看见,就你看见了,能是真的吗?你额娘入殓前,我让人检查过了,没有可疑的地方,确实是突发疾病身亡。你额娘去世,你心里难过,就先不要回去了,免得触景伤情。”
祖父不相信他说的话,季水寒已有心理准备。过去发生过这样的事,别人不相信他能看见灵异现象,事情马马虎虎就过去了。这次关系着母亲是不是为人所害,不能就此了事。季水寒坚信母亲白天来过,而且就是赶来阻止他和弟弟被人毒害。害他们的人十有八九是娇艳。只是怎么才能拿出证据,让祖父相信呢?
季水寒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想到自己最与众不同的本事就是呼唤神灵。既然可以呼唤神灵,说不定也能与母亲的亡魂对话。只要问过母亲不就真相大白了?有母亲帮他,一定可以找到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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