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离开一日居 上
“不错，他们都被选中了。”林临看着擂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程兰转头看了看林临，便没有再说什么。不一会，刚刚走下台的掌柜又重新回到了擂台上。
“刚刚我们和今天参赛的侠士逐一协商之后，对今天的比赛做如下安排：第一场由一楼四十五桌的赵继平对阵六楼天字二号房的高慧祥，第二场由一楼四十四桌的十一对阵三层十二桌的王一凡，两场获胜者进行最后一场角逐。”台上又传来掌柜的声音。
“林师兄，另外两个人是谁啊？”程兰看到林临在认真听掌柜说话，便问道。
“这第二场的人到没什么说的，大概是某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里的人，这第一场的人就比较有名了。”林临回答道。
“他是什么门派的？”程兰追问道。
“他不属于任何门派，他是随一日居的擂台赛一起出现的传奇人物。这人以参加一日居的擂台赛谋生，参加完一处一日居的比赛，又去往下一处的一日居。虽说他并不是每一场的比赛都会胜利，但没有人打败过他两次，随着参赛的场数地增加，他的武功也日益精进，胜利的场次逐渐增加，近一两年来，未尝一败。”林临看着已经走到擂台上的两人说道。
“第一场开始。”掌柜说完便走下了擂台。
两人按照江湖规矩先相互行了一个礼，客套了一番之后便掏出了各自的武器，赵继平使用的是一把长剑，而高慧祥使用的是双剑，右手一把长剑，左手一把短剑。两人手持剑相互对峙着慢慢向擂台中央靠近。
“你说他们中谁赢的机率会更大一些？”程兰看着一旁的林临问道。
“这个很难说，这两人的真正实力我都不是很清楚，很难比较。从兵器上来说，也是各有优劣，单剑能更好的集中力量，双剑可以提升速度，而且他用的第二剑是短剑，可补长剑之不足。”林临认真地给程兰分析起了场上的形势。
当要到擂台中央时，高慧翔没忍住先出了手。他将短剑放在胸前，伸直右臂，俯身向赵继平刺去。赵继平见状，快速地把剑置与胸前，进入防御状态，一个侧身，错开位置，并用剑压住来剑的剑锋，制止高慧祥改刺为扫，对自己造成伤害的可能。两人剑抵着剑快速靠近，当赵的剑移动到高剑剑身一半位置时，高松了一下手，赵向前一仰，高连忙将短剑换到右手，迅速向赵继平的头挥了过去。刚刚站稳的赵继平，见有剑向自己挥了过来，左右闪躲不急，便向后一仰，在倒在地上的同时，他还一脚踢飞了高慧祥左手上尚未拿稳的长剑，但速度还是太慢了，短剑伤到了他的左肩。虽然已经受伤了，但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受不受伤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能保证自己在下一回合的交手中占据优势。赵用长剑向上一挥，逼得高慧祥向后退了一步，趁机站了起来，并迅速移动到高慧祥与他的长剑之间。
“高慧祥太心急了，只需再放近一点，便能划开他的脖子。”零一对林临说道。
“结局已定。”林临说道。
“你们是说现在胜负已分了吗？是谁赢了？”程兰听见他们两个的对话，便追问道。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这一场比试结束了。”林临看了看场上的两个人，又看了一下零一，方才对程兰说出他的结论。
林临完全将程兰当作武林中人看待，但事实上，程兰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的样子。
擂台上的两人又重新对峙了起来，但这一次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我输了。”高慧祥将短剑放进了身后的剑鞘里。
“承让了。”赵继平也将自己的剑收回了剑鞘里。
台下的两个黑衣人见状，连忙跑上擂台，为赵继平做一些简单的止血处理，便护送着他离开了擂台。而一旁的高慧祥，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拿起剑便离开了。
“怎么就结束了？”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幕，台下的程兰都傻眼了。
“这没什么奇怪的，一个剑客丢了剑，就差不多属于输了。一个使剑的人，没有了剑，他还有什么？”零一听见程兰这么说，便向他解释道。但他却没有看着程兰，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这一场由四十五号桌的赵继平侠士取胜。请大家稍作休息，下一局马上开始。”掌柜的又走到了台上。
“不能理解？”林临见程兰更加疑惑了，便问道。
“嗯”
“其实也并不全是师兄说的那样，之所以会是现在的情况，原因很多，师兄所说也不无道理，但最重要的还是这场打斗的性质和双方的目的。”林临耐心地解释起来。
“具体是什么原因？”程兰追问道。
“这是一场擂台赛，比武的双方大多都是素未谋面的人，既无恩情，也无仇怨，没有必要以命相搏。之前我也说过，对于那人而言，擂台赛只是谋生工具，天下一日居无数，此处败了，可到它处，没有必要为一时胜负而赌上性命。”林临刚说完，三个黑衣人便来到他们跟前。
“适才听到阁下的分析，有理有据，在下实在是佩服，所以想向阁下讨教一个问题，为什么会选我参加这个擂台赛呢？”赵继平看着林临问道，一副咄咄逼人的神情。
“这个问题你得去问一日居，去问兰前辈，问我师兄做什么？”刘希从看台上站了起来，怒视着赵继平反问道。
“刚才那个人就应该多给你一刀，自己武功不行受了伤，难不成还想赖上我们？”程兰一看到这几个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许是为了借刀杀人吧，你们还是小心一点为好。”林临并没有回避赵继平的问题。
林临的回答和赵继平所想到解释是一致的，但却不是他想听到的。他清楚听见林临这样的回答，意味着自己不可能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就没有再说什么，和另外的两个黑衣人安静地坐了下来。
“诸位请坐好，第二场马上开始。”掌柜看见十一和王一凡都到了擂台上指定的位置，便向着台下大声说到，如上一场一样，说完便向台下走去。
习惯了当杀手的十一，每次出手想到的都只有如何快速地把敌人击倒，所以他出招从不拖泥带水。掌柜的话音刚落，他便拔剑向王一凡冲了过去，对方还没来得及将剑拔出来，他就将剑架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将他的另一只手放在了对方的剑把上。此时的掌柜还在台上，还没来得及走下去。擂台下的大多数人都看呆了，都不是很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输了，走吧。”十一收回了剑，放开了王一凡。
王一凡见十一放开了他，连忙行了一个礼，客套了几句便匆忙离开了擂台。
掌柜见胜负已分，便回到了擂台中央，正欲说话，十一却先开了口。
“你上来，我会尽量快些，像刚才那样。”十一将剑举高，指着台下的赵继平说道。
“师兄，我们替你去。”另外两个黑衣人起身拔剑正欲冲上台去，但都被赵继平拦了下来。
“坐下！刚刚我已经说过，要按一日居的规矩行事，你们当我是随便说说的吗？”受到赵继平的怒斥，两人一声不吭地重新坐了下来，但都一齐咬牙切齿地看着台上的十一。
赵继平将剑拔出鞘，快速向十一冲了过去。当到达擂台下时，一跃飞到十一上空，单手握剑改为双手，凌空一斩向十一压了下去。十一见状，连忙往后退，并将剑身平放，置于头顶的斜上方。不知道十一是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有意为之，最终赵继平的剑尖击中了十一的剑。十一随即下蹲，将剑置于肩膀之上，接下了这一剑。两剑碰撞时，从左肩传来的刺痛，使得赵继平不得不收回手中的剑。一旁的掌柜的见状，只好匆忙离开了擂台。
赵继平收回剑，改为右手握持，目视着站起来的十一，缓缓移动到擂台的右侧。十一活动着刚才被震得发麻的双手手指，眼睛一直观察着移动中的赵继平。看到赵继平已经被染红左肩，十一嘴角微微上扬，双手握紧剑把，毫不迟疑地冲了过去。看着十一快速的靠近，赵继平却不闪躲，而是又改为双手握剑，正面迎了上去。
“这人还有些意思。”零一看着台上的两人说道。
“这人确实不容小觑，他自知并不是十一的对手，为避免十一对他造成更大的损伤，影响他完成任务，所以正面迎了上去，想尽快结束比赛，只不过他并不了解十一。”林临心想到。
与此同时，台上两人的剑已经撞到了一起。这一剑是十一尽全力的一击，赵继平虽然接下了这一剑，但从剑身传来的巨大冲击力，使得他的左肩疼痛难忍，一不小心，剑从手中滑落，他的胸口暴露在十一的剑下。随着一声惨叫，胸前被划出一个大口子的赵继平倒在了地板上。两个黑衣人见状，立马拔剑冲向十一，交上了手。倒在血泊中的赵继平转头看向林临他们，随即闭上了眼睛。掌柜领着一帮人抬着担架赶到了台上，对赵继平的伤口进行简单处理之后，便向屋内抬去。
“快送到四楼，快！”掌柜大声喊道。
在台上和十一交手的两个黑衣人，哪能是十一的对手，很快都受了伤，眼看两人就要不行的时候，零一赶到台上制止了十一。两人通过刚才的交手，知道自己不是十一的对手，又想到自己的师兄还生死未卜，也停了下来。
“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其中一个人说道。说完便和另一个黑衣人互相搀扶着，向躺在担架上的赵继平追去。
零一带着十一回到了看台上。
“我们先回去吧，这里太过混乱，看来不会有什么活动了。”零一对着程兰说道。
“大家也乏了，我们先进去稍作休息，看看事态的发展再做打算。”林临做出了决定。
“我们还是到那边看看吧，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可以买，门那边太挤了。”听到两人话，一直想去左边商铺区看看的程兰连忙说道。
“这样吧，你带师妹到那边看看，顺便补充一下物资。我和十一先进去，以防有变。”零一想了想说道。
“好呀，好呀。”程兰抢着说道。
由于举办擂台赛，一部分商铺被拆了，但一日居的院子很大，能逛的地方还很多。林临和程兰一路走走停停买了很多东西，收获很是丰富。
“你买这个干什么？”林临看见一个商铺的货架摆在一个很好看的袋子，便停下来看了起来。程兰看见一个林临这么一个大男人居然对姑娘家才会喜欢的东西来了兴趣，很是不解，便问林临。
“客官，买给这位姑娘的吧，你可真有眼光，过往的姑娘，侠侣买了之后都赞不绝口。”老板见来了生意，连忙向林临靠了过来。林临将袋子取了下来，拿在手中仔细看了起来，没有言语什么，一旁的程兰停就听见刚才老板说的话，也沉默了起来。
“客官，这里马上要收摊了，你看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便宜点卖给你。”见两人不说话，老板又说道。
“多少钱？”林临将袋子放进怀里，一边掏钱，一边问老板。
“二十文，客官。”老板笑着回答道，一看就是抬高价格卖的。
“卖得差不多了，再买就变成路上的累赘了。”林临对程兰说道，丝毫没有要送她东西的意思。
“嗯。”刚刚胡思乱想一番的程兰现在显然有一点生气，但又不好发作，刚刚逛街的心情全被林临这一出给毁掉了，突然间乏地厉害，便同意了林临的请求。
程兰两人回到一日居内时，掌柜的正在说话。
“大家请放心，我们每一间一日居都安排得有医术高超的医生应急，他们都是神医认证过的，没有人会因为一日居而死于非命。今晚之事，我们负有责任，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且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为了平息大家的不安，保住一日居的声誉，掌柜的特地一层一层地走访，向住客解释。
“到擂台后的帐篷内等候，会有人带你们离开。”掌柜走到林临身边时小声地说道。说完便朝门外走去，许是给外面的人赔礼道歉。
“又是一只老狐狸。”林临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