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九头蛇
旋即，曾荣怒火攻心的声音响了起来。
“公共场合？我去你特么吗的公共场合！”
曾荣此时哪还顾得上形象，宛如一直暴怒狮子，指着张凡又蹦又跳：
“你们干什么吃的，快把这个杂碎剁了。”
他的话一出，七八名黑色西服的大汉后面快步上前。
张凡若无其事的看着他们，嘴角微微上扬。
这时，肖静果敢上前一步，嗔喝道：“曾荣，你想干什么！张凡只是一个好学生，以为这里发生火灾，见义勇为罢了！”
她这话道出口，不仅仅让曾荣为之一怔。
饶是张凡两世为人也忍不住有些尴尬，这妮子是假天真还是真善良？
气氛旋即变得尴尬起来。
这些打手也知道自己主子花费大力气只是为了博得肖静的欢颜。
“特么的！你们愣着干什么！给我把她先绑了！”
曾荣气急败坏的嘶吼着。
周围请来助威的‘嘉宾’听到曾荣的吼声，目光纷纷带着同情与怜悯望向张凡两人。
曾荣是谁？
伟雄集团的太子爷。
江南市黑熊曾伟雄的独子。
曾伟雄当年乃是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心狠手黑。
故江湖上尊称他为‘黑熊’。
即便是现在，曾伟雄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西服大汉正准备动手时，又响起一声不合时宜的冷斥。
“你们在干什么！”声音里充满了威严。
曾荣瑕疵欲裂，特么一波又一波人出来搅事。
没完没了是吧？
“你特么又是哪个王八蛋！”
说话时，曾荣满脸赤红回头望去。
作为天之娇子的他，从小便是众星拱月的少爷，何曾像今日这般委屈。
来人的组合很奇怪，一个唐装老者搀扶着另一个病服老者，身旁跟着一名右手缠满白色纱布的中年男人。
正是白城与秦军。
“爷爷！”肖静动听的声音响起，碎步跑到病服老头身边说道：“你怎么下来了？这位是？”
“他是爷爷的老战友咯，叫白爷爷就行。”肖龙慈祥的道：“你不是有事儿么，这不就让老白陪我下来走走，顺便吃顿便饭罢了。”
肖龙瞥了一眼在场的十数名穿着黑色西服的精壮大汉，丝毫没有惧色道：“静静，这里是闹哪出啊？那个不是一直追求你的傻缺吗？”
曾荣本想发作，听到肖龙前半段话时，神色稍微有些好转。
至少人家爷爷还是记得本少爷的。
“傻缺？”曾荣面色难堪起来，大声咒骂道：“你特么才是傻缺，你全家都是傻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这几个老不死一起揍了！”
肖龙听到他的话，旋即摇摇头：“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就敢动手？你不是傻缺是什么？”
他久病难医，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才联系自己的老战友白城。
一来是作个告别，二来也有托孤意思。
“我管你特么是谁！”曾荣一脸不屑，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眼下，七八名汉子猛地冲向了肖龙三人。
几名胆子较小的嘉宾开始偷偷溜走，曾荣现在就像爆发的火山，说不得会闹出人命。
“完了，要出人命了！”几名浓妆女子捂住双眼，不敢直视。
“曾荣，你给我住手！不然我报警了！”肖静拿出手机尖声道。
“报警？你报啊，你倒是报啊！”曾荣大声狞笑道。
只见秦军冷哼一声，忽然身形一动，就如同凌空幻影一般冲入人群之中。
他虽右手受伤，但脚下功夫一点都没受到影响，那些汉子几乎连他衣角都摸不到。
几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曾荣面前就躺了一地呻吟的人。
他们抱着手或脚在那里大声惨嚎。
以秦军的身手，普通人还真扛不住他一脚之力。
那些‘嘉宾’都是普通人，哪曾看过这样画面，这特么简直就像在拍武侠大片。
全场一片死寂！
曾荣一双眼死死盯着秦军，脸上又青又白。
身上的纯白阿玛尼都快被他撕开口子来了，有这样身手的保镖，显然那唐装老头不是普通人。
“好，好，好！”曾荣好歹也是一方大佬的儿子，此时还能压住恐惧，目光陡然转向在食堂角落处的一个中年男子喊道：“九叔……”
被曾荣喊作九叔的男子从阴暗处缓缓走出。
他穿着一身V领紧身青衣，浑身都是鼓起的肌肉，胳膊都有别人大腿粗，半边脸上纹着一条有着九个脑袋的眼镜蛇，让人望而生畏。
周围的‘嘉宾’看到他走了上前，脸色煞白结巴道：“他，他是，是九头蛇！！！”
九头蛇！
在江南市道上有名的狠人之一。
他是曾伟雄从越国军事监狱捞出来的头号大将。
这十几年来为曾伟雄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曾经在临海码头上，一个人砍翻十几个练家子。
‘九头蛇’三个字从此名声大噪，道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走到曾荣面前，随意一脚踩在其中一名哀嚎大汉手臂上。
‘咔擦’
发出骨头碎裂的声音，那名大汉登时痛得昏迷过去。
“废物！”九头蛇一脸残忍，阴冷如蛇的目光扫过秦军。
他这一动作，震撼了众人。
其他黑衣西服大汉强忍着疼痛爬了起来，目光里充满恐惧看了九头蛇一眼，纷纷开溜。
一时间，食堂内空了一大片。
此刻，白城才发现若无其事坐在里面的张凡，瞳孔微微一缩。
张凡面前是一份炮制好的神户牛扒，一口一口往嘴里送。
仿佛食堂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他怎么会在这里？”白城心中暗暗道。
不过，场面气氛绷紧的厉害。
除了他以外，再没人留意到张凡。
“味道是真不错，这个傻缺很用心。”
张凡嘴里细细嚼动着牛扒，顺手一点，八二年的拉菲木塞崩一声弹了起来。
这一声崩，瞬间把凝固而紧张的气氛给破坏了。
在场的几人目光纷纷聚向张凡。
只见张凡将整瓶八二年的拉菲往嘴里灌。
咕噜！
咕噜！
旋即又是一口吐出，露出满脸嫌弃的神态，喃喃地道：“比起师尊的二锅头，差远了。”
曾荣先是一怔，听到他的自言自语后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是的，想哭！
这货是上天派来虐我的对不对？！
你把我精心营造的情调撕碎了。
这会儿食堂都快成角斗场了，这货还优哉游哉啃着神户牛扒。
还把我珍藏价值几十万的拉菲当啤酒灌！
还要特么一脸嫌弃的说：“这酒，不如二锅头！”
“你这个……”曾荣刚想破口大骂时，与张凡的目光交错，忽然整个人惊怔住。
曾荣浑身忍不住地颤抖，他仿佛从张凡眼里看到了尸山血海、无间炼狱。
那是漠视众生的眼神，看着自己如同看死人般。
“张凡，你还是病人，不许喝酒……”
肖静发现张凡大口大口灌酒后，出于职业习惯，半是嗔怨，半是叮嘱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