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良人

  那姑娘没走多久,陈禹陶就提着一袋柿子回来,在门口张望了良久才进到屋子里。吴鹿很清楚,买几个柿子绝对不需要这么长时间,又不知道陈禹陶在别人摊前挑选了多久。
  不过很不错的是,柿子都十分新鲜,吴鹿吃着称心如意十分快乐。
  其实他并不是因为这个而快乐。
  陈禹陶看着吴鹿满脸笑容,特别灿烂,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大事不妙。他黑着脸问道:
  “你和她说什么了?”
  吴鹿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不慌不急地回答道:
  “什么都没有说,咱们可是好兄弟,我怎么可能害你。”
  “你说你哪次不坑我?”陈禹陶不屑地看着吴鹿,满脸黑线。
  望着床上惬意的吴鹿,陈禹陶心中突然涌出想要让他再躺几天的念头,握剑柄的手不由得再重了几分。吴鹿一下子就觉得有股彻骨的寒意从背后冒起,收敛了笑容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
  看到这一幕的陈禹陶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将要使出的剑术也终止了。吴鹿暗叹一声晦气,心想等自己二重后一定要把陈禹陶打到怀疑人生。
  邺城的黄昏,总是浸润着边塞的悲壮,百人步卒浩浩荡荡入城,为首者神采奕奕,不过带着长时间征战的疲态。
  街道旁的摆摊百姓没有像中原那样纷纷避让,而是如平常一样,继续平淡无奇的。
  这就是边塞士卒,荡敌寇,却从未扰民。
  为首者就是将领,同为步行未有骑马。
  转眼间,第二日晨。
  吴鹿昨夜一直躺在地上睡,起床的时候腰酸背痛,看着那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陈禹陶,恨得牙痒痒。
  不过他转念一想,嘴角微微上扬,知道今日绝对有很惊艳的一幕,索性就不与陈禹陶计较这些了。
  没过多久,门口就又响起了敲门声,声音十分具有规律,三下连敲后就会暂歇一会儿,并没有给人带来急促的感觉。
  吴鹿心有所感,叫醒陈禹陶让他开门,好在刚刚醒来的陈禹陶脑子还有些空白,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睡眼惺忪地走向门口。
  门开后,陈禹陶有些懵,连忙关上门揉了揉眼睛,再次打开。
  他更懵了。
  姑娘还是之前那位姑娘,却与之前极为不同。
  她一袭薄衫,朱红金丝,明艳动人。唇色深红,双眼明媚,这极其浓厚的妆容更衬托出她的白皙。
  雪白的肌肤在薄衫下若隐若现,衣领开襟正显示出白皙的脖颈。
  她伸出食指,从下往上挑起陈禹陶的下巴,轻启朱唇娇嗔道:
  “良人为何匆忙关门,莫不是怕了小女子?”
  陈禹陶深深地咽了口口水,急急忙忙想要关上屋门,却不料姑娘伸出修长的手指扣住门,歪着头笑容灿烂。
  陈禹陶完全慌了神,全然不知道武当静心心经怎么念来着。
  屋里吴鹿笑容也如姑娘灿烂。
  欧蒙心里暗道这吴鹿还真是靠谱,瞧这高冷的剑侠儿完全慌了神样子别提有自己心里多么欢喜,于是乎跨门而入,一下子就又关上了门。
  “吴鹿,出去。”欧蒙轻轻柔柔地说着,吴鹿也是笑容嫣然地提着铁枪就从窗户溜了出去。
  陈禹陶已经完全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恨不得把吴鹿抓过来往死里揍,看见缓缓凑过来的明艳女子心中惆怅极了。
  “吴鹿你敢溜,信不信等等我把你往死里揍!”陈禹陶在屋里怒吼着。
  “放心我不走,我就在门口呆着,哦不我就听着。”吴鹿大声说着,语气中带着一种贼兮兮的感觉。
  屋里的气氛也是越来越旖旎,欧蒙渐渐褪去身上的薄衫,露出雪白的肌肤。陈禹陶也是脸红耳热,一点也不敢往姑娘这里看。
  欧蒙已经十分接近他了,此时陈禹陶再也忍受不了,猛地提起木剑使出浑身的力气,凝于丹田的暗脉也是疯狂运转。
  一剑劈向窗户,窗外的吴鹿也是胆战心惊地用铁枪接下这一剑,浑身气血翻腾及其难受。
  下一秒,屋子失去的支撑的柱子。
  再下一秒,屋顶一下子塌了下来。
  陈禹陶咳嗽着从一片废墟中爬了出来,双目中燃着怒火盯着吴鹿。吴鹿也是十分心虚,连忙叫陈禹陶和自己一起救人。
  当欧蒙从废墟中被吴鹿刨了出来后,也是蓬头垢面一身灰溜溜的,丝毫没有当初来的时候的妩媚。
  陈禹陶小心翼翼地将欧蒙安置在一旁,给她披上吴鹿刚刚清理干净的青衫转身就逃开。吴鹿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攒下钱买的青衫就这样铺在姑娘身上,别提有多么肉痛了。
  不过陈禹陶想了想,回过头来看着吴鹿,提着木剑径直走过来,气势攀登到极致。
  吴鹿的眼皮狂跳,往后面猛退。不过他嘴上仍是没有减少丝毫贼兮兮的话语:
  “兄弟,你要是从了她你只是禽兽而已,而现在你可真是禽兽不如啊!”
  陈禹陶的怒火已经到达极点,木剑离手,极速突刺。吴鹿连挡几剑手都完全麻了,再是几剑吴鹿铁枪已经离手,被打得嗷嗷大叫。
  后来,粗布麻衣的剑侠儿扛着被自己打到晕厥的吴鹿,极速向城门逃走。
  其实陈禹陶没发现,吴鹿是装作被打到晕厥的,天龙心法最强的一点就是让学习者皮糙肉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