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山炮救美

  小区里,除了曹大爷,李念愚感兴趣的还有一个人。
  一个女人,每天穿着黑白制式的职业套装,开着保时捷911进出。
  女人打扮精致,盘着头发,有几分少妇的韵味,又不失少女的气息,即性感又端庄,让人有一种征服的冲动。
  小区里的几个保安不知对这个女人YY了多少遍,每次看到这个女人进出,他们口中多是骂一个“操”字,脑子里则想象着把这个女人身上制服趴下来的样子。
  这一点,李念愚与其他人想的是一样的,因为他也是这个小区的保安之一。
  不可否认,这个女人是李念愚见过的第二漂亮的女人,比那些年画上的明星还要漂亮很多,比火车上遇到的那两位大学生闵倩倩和童瑶也漂亮不少。
  而他认为第一漂亮的,则是赵倾城,那个把老和尚的坟墓迁走,把他哥李根生带去军区的女人。
  人如其名。
  其实第一第二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很多东西到了一个境界后,再分第一第二并没有多大意义。一个拥有500亿资产的人和一个拥有450亿资产的人,要说他们谁比谁富裕,真的没有多大意义。
  美女也是一样,美到了某个程度后,只能说各有千秋,真不好说谁比谁漂亮。
  无非是,谁先遇见了谁,谁在谁的心里占据了最初的地位。
  当然,这并不影响李念愚在脑子里YY着保时捷女人。
  “那个女人不适合你。”曹大爷跟眼前这位和他下着棋却把眼光盯在保时捷车上的女人的后生如是说过。
  “因为我只是一个小保安?”后生如是问。
  “不,我相信你以后的成就一定不止于坐在一俩保时捷上而已,只是那个女人不适合你。”曹大爷又如是说。
  之后后生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
  适合也好,不适合也好,李念愚还真没有想过要攀上那个一身名牌开着保时捷的女人的想法,甚至他的YY,也只是单纯的YY,出于生理的YY而已。
  不过YY归YY,能调戏下这个美女的时候,李念愚还是很乐意的。其实说是调戏,也不算准确,要准确地说,说是恶作剧还好一些。
  那天晚上,李念愚正好在保时捷美女所住的那幢楼下开着消防桩浇树,看见了一名男子纠缠着她。李念愚还隐约听到了“静姝……”什么的,还有“我说了叫我陈总……”什么的,于是李念愚大致明白了那名保时捷美女叫陈静姝,至于那个男人,大概是她的同事兼下属什么的。
  男人捧着一束花,也就是求爱那档子事儿,然后襄王有情神女无意。
  李念愚见这对男女拉拉扯扯,心里生起恶作剧的念头,将消防桩的水量开大,拿起连着消防桩的管子对准了拿花的男人。
  哗!
  男人的花被冲撒了一地,人也变成了落汤鸡。一时无措的他目瞪口呆地看向水浇过来的方向,只听不远处稍黑暗的花丛中传来了似乎带着歉意的声音:“哎呀,不好意思,我这边太黑了没注意到您。”
  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斯斯文文,见穿着保安制服的青年走过来道歉,眼中有怒意却没发作,而陈静姝则皱起眉头看着道歉后露出一副赧然又带着歉意笑容的保安。
  似乎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年轻保安的表情给他们这种错觉。
  “静姝……你看我都这样了,你让我去你家擦擦?”让人想不到的是,眼镜男此时竟然能如此厚颜无耻地说出这番话。
  陈静姝看着眼镜男狼狈的样子,想要拒绝,又有些不好意思,只能狠狠地瞪了李念愚一眼,似乎在责备李念愚造成了眼下的这个境地。
  看着两人的反应,李念愚很想笑,但看到陈静姝凛冽的目光,他又把笑憋回肚子里一本正经的对眼镜男说:“这位先生实在抱歉,我们有保安室,要不,你去我们那擦擦?”
  陈静姝这才从李念愚身上收回了如刀般的眼神,对眼镜男说:“好了黄浩峰,你跟他去保安室擦下吧,我需要去休息了!”说完,她转头便走进了大楼内。
  每一幢大楼都设有电子楼门,需要凭卡进入,那名叫作黄浩峰的人自然不能再跟进去,只能看着陈静姝的背影消失在眼中。
  “咳!”李念愚看着失魂落魄的黄浩峰,故意咳了一声,说:“先生,你还需要擦下吗?”
  黄浩峰怒瞪了李念愚一眼没有回话,只是恨恨地转身离开了。
  看着气着离开的眼镜男,李念愚心里有些暗爽。自从出山后,他还是第一次做出这么出格又操蛋的举动。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一直小心翼翼地看着,学习着,生活着,他想融入这个与他格格不入的城市。但是他的骨子里还是残存着那一丝操蛋的性子。他原本就是个刁民,以前在大山里,他恶作剧山里的野东西,他也恶作剧村里的村民。只是那时,他身边总有一个人陪着他。
  也许,这一次出格的举动,是因为李念愚想李根生了,也或许,还有其他的情愫。
  这次的恶作剧只是李念愚生活里的一个小插曲,当然也是那个开保时捷女人的小插曲。第二天开始,他们还是他们,过着各自的生活。李念愚还是那个小保安,不会在陈静姝视线里出现的小人物。即便每天进出小区总能看到那个保安站在岗位上执勤,但这个人似乎与那个岗位上的遮阳伞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一个物而已。
  李念愚同样没有再多想,虽然依然偶尔会YY一下陈静姝,但还是只是因为出于一个热血青年的生理需求。如果不是那件事情发生,他可能永远不会知道,陈静姝的身子比他想象中还要白皙,她的胸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和柔软,以及,他没有想象过的,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却诱人的体香。
  时间依然是晚上,只是在一个半月以后。好巧不巧的是,李念愚又在陈静姝所住的那幢楼下的花坛里浇树。更巧的是,依然是那一对男女在拉拉扯扯。
  只是,此时的眼镜男手中拿着的不再是鲜花而是一把利刃。
  “静姝,静姝,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开除我……”眼镜男近乎癫狂地扑向陈静姝。一时无措的陈静姝除了尖叫一声,只能六神无主的被眼镜男扑倒在地上,看着一把亮晃晃的刀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我X!”李念愚从起初的戏谑到之后的惊讶中回过神来,立马将消防桩水阀开到最大,将水管对向眼镜男。
  这一次,可不像上一次那么温柔了。眼镜男整个人被冲开,而躺在他下面的陈静姝也不幸被殃及,整个人都湿了。
  这边响动已经传到了保安室那边,几个保安倒也来的及时。李念愚看到有人过来,再看眼镜男被大水冲的不行,这次将水阀关闭,走向了陈静姝那边。
  此时陈静姝已经站了起来,只是仍未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她在发抖,惊吓是其一,但更多的应该是冷。
  一共过来了四个保安,带头的是保安队长马建国。
  看着这里一副狼藉的模样和躺在地上的人,马建国问:“山炮,怎么回事啊?”
  山炮这个外号是保安队的人给李念愚取得。李念愚倒也无所谓,反正被村子里的人叫了这么多年的“狗娃”他都已经不在意了,更何况是一个“山炮”?
  山炮总比狗娃好听一点吧?
  “嘿,这家伙拿刀抢人呢。”李念愚说道。
  马建国点了点头,对其余三个保安说:“铁柱你去报警,你俩把他压到保安室去。”
  赵铁柱应了一声便一溜小跑去保安室打电话了,其余两人则走向眼镜男准备把他弄到保安室。哪曾想,刚才一直犹如死猪一般躺着的眼镜男此时突然暴起,大喊了一声,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瓶,拧开盖子冲向了陈静姝。
  也是李念愚反应快,先一步冲到陈静姝身边,一把把她拉着怀里,躲开了眼镜男手中的瓶子里泼出来的东西——硫酸。
  眼镜男一击不成,更加恼羞成怒,他正好看见地上的短刀,于是捡起刺向李念愚的背后。陈静姝此时被李念愚抱在怀里,好像从惊讶中回过了神,看到拿着刀冲过来眼镜男,疾呼了一声:“小心!”
  李念愚转身,但此时刀已经逼近他的腰部不到半寸!他只能凭着本能用手去接住那把白刃!
  红血染白刃,李念愚心头一凉,手上却一暖。
  “我X你妈!”愤起的李念愚一脚踹开了眼镜男。
  马建国和另外两名保安刚才确实有些因出乎意料而没有及时反应过来,此时他们反应过来了,纷纷骂了一声“我草”,冲到眼镜男面前,各自重重的给了他几脚。这时的眼镜男是真的被打的想站也站不起来了。
  “你、你还好吧?”陈静姝看着李念愚血淋淋的手,问。
  李念愚脸色有些惨白,却笑了笑说:“没事。”
  这倒也是,李念愚从十二岁开始就和李根生在大山里讨生活,斗野猪黑瞎子,受伤流血那是小事,有时候还有丧命的可能,他身子上的大小伤疤,可比他的年岁还多。现在的这点小伤,对他来说还真不是事儿。
  陈静姝在她包里翻出一包餐巾纸却发现已经湿了,于是便说:“不行,你先到我家包扎一下吧,然后我再送你去医院。”
  李念愚心想去什么医院啊,这不是矫情吗?他正要出口推辞,马建国却说道:“嘿嘿,山炮啊,陈小姐说的对,你啊先去陈小姐家里包扎一下,这小子就交给我们了!”说完,马建国便拉起了半昏迷的眼镜男。只是他的语气,怎么就有那么一点点的猥琐呢?
  李念愚还在琢磨着马建国的语气,陈静姝却已经把大楼的门打开,瞪着眼睛看着李念愚,没有开口,却似乎在说:怎么还不过来?
  李念愚无奈只得跟上陈静姝,跟着她走进电梯。